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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情落

“啊啊啊!这才刚开始一个月左右啊,怎么就这么多作业!”

陈曜哀嚎不断,整个人跟被吸了精气似的摊在桌上,旁边的书跟小山一样垒着,比人都快高了半截。

“行了,大少爷,别嚎了,我快困死了。”

于皓干脆利落地打了陈曜一拳,这一天都快过完了,于皓的黑眼圈虽淡了不少,可这精气神还没缓过来,神色中仍带着疲惫。

晚自习快到了,也不知道是讲课,还是写作业,要是写作业就好了,无论是回家还是回宿舍,都能早点休息。

于皓趁着休息时短暂的清醒时分,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是真的挺好奇,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和这位天之骄女的谢同学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也就算了呗。

摇了摇头,晃去一点脑子里的混沌,打了声哈欠,准备继续睡,不然晚上上课没精神。

听着旁边的聊天声,睡得更熟更香了,在学校,这可是不比老师讲课声弱的催眠神曲般的存在。

身边坐着的楚澜继续写着刚发试卷,只是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墨迹在草稿纸上无意中变得凌乱了起来

他安静地拉开椅子,从笔盒里拿了一支全新的黑笔,起身走到宋玥旁,看着她有些烦躁甩笔的样子,准备伸手递给她。

刚写到一半的宋玥,手中的笔突然断墨,在纸面划出几道干涩的白痕。甩了甩笔后,看来这笔是彻底不出墨了,便打算向昶蔚借,却突然发现楚澜安安静静地蹲在她旁边,仰着头看她,眼里漾起开心的笑意,手中还拿着她最常用的笔的牌子。

霁月光风的清贵少年,害羞地笑着望向心爱的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她。

“那,谢谢啦!”

宋玥接过黑笔,指尖捏着笔杆转了个圈,尾端突然摩擦过他的鼻尖,故意看着楚澜闭眼,颤动睫毛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却突然不小心听到前方纸张攥起的声音,宋玥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的转过来,接着继续低头写生物。

她真的只是因为生物题太难了,想放松一下,顺便逗逗那个“小君子”而已。

楚澜几乎是快步逃离了现场,丝毫不敢停留地回到了座位上埋着,手轻碰了下鼻尖后,立马背过手,闭眼。之前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耳朵,竟又有隐隐发烫的趋势。

宋玥见楚澜落荒而逃的背影,余光瞥向昶蔚,只见她半弯着腰,发梢垂落遮住侧脸,桌上还散落着被揉皱的草稿纸,而沈溪的课本就在她肘边。

宋玥踮起脚想察看一下昶蔚是不是真的在观望自己,结果发现她姐离溪溪可近了,两人脑袋几乎要碰到一起,显然没功夫看自己,估计真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她姐忙着做题呢。

当沈溪注意到身后动静的时候,昶蔚早已收起了被揉成一团的纸团,无辜的眨着眼睛,沈溪觉得应该是昶蔚刚刚算的有些烦了,所以才会发出声音。

于是,沈溪眯了眯眼,敲了昶蔚的手背,那力道像是在茶居上轻叩瓷盏。微微抬头,让她把扔进课桌里的纸团交出来。

沈溪拿过皱巴巴的纸团展开,看到纸上的习题,只见上面的草稿过程被涂画得乱糟糟的,几道函数题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空白区还写着“这破题到底谁出的。”

反复摩擦而洇开的墨迹就像那天细雨飘零于窗棂酝酿流落,坠入莲池。

昶蔚在一旁抿着嘴偷瞄,手指绞着衣角小声嘟囔,“最后这道压轴题绕了八圈,黑笔没换了两支了,真的好难……”

声音低而委屈,该说不说,不愧和宋玥是亲姐妹,这可怜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沈溪轻叹,重新拿了张纸,指着书上的题目,低声耐心地解释着。

“你看这里,问题出在参数转换上了。你看这个隐藏条件——”

她将铅笔尖顺着坐标轴缓缓移动,蜿蜒曲折,恰似林园回廊,曲水流觞。

“当x取值在这个区间时,函数单调性就会发生变化,就像给解题路线设了个暗门。”

昶蔚支着下巴凑近,发梢扫过沈溪手腕时,笔尖顿了顿,腕间金丝玉手串轻碰桌面,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找到了,松茗园的暗门,亦是隐秘心事的窗口。】

心声彷徨,昶蔚的发梢扫过她手腕,带着铃兰香气,和那把伞上的味道分毫不差。随着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原本混沌的思路逐渐被红黄蓝三色批注劈开迷雾。

当沈溪用三种解法推导出最终答案时,昶蔚突然抓起笔,把旁边小人的脑袋都涂成了小红旗。

"原来这里要用洛必达法则,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昶蔚呼吸短暂的停了几秒,冲沈溪眉开眼笑后,接着茅塞顿开般地拿起笔写上答案。

轻风细雨稍歇,阴云离散,雾色朦胧,倩影相伴,渐行渐远。

沈溪看着她手忙脚乱涂小红旗的样子,悄悄从桌洞里摸出那个小盒子,把纸星星拿了出来。塞进了昶蔚掌心。

“别把纸戳破了,待会儿还要交作业。”

指尖相触的刹那,昶蔚掌心的温度透过星星传来,松茗园记忆犹新,江南烟雨,雾色朦胧,手持纸伞并行,雨雾流转中,斜伞倾顾,素袖交融,倩影相伴,渐行渐远。

“知道了~”

昶蔚拿着纸星星,仔细地盯着,要知道,通常只有她不开心了,沈溪为了哄她才会给一颗,一天之内给两颗,都是格外少见的事,不过,她喜欢,可喜欢了!

昶蔚把纸星星放在手心,忽然抬头戳了戳沈溪的胳膊:“上次在松茗园,我们一起躲雨时,你撑伞时歪得厉害,半边袖子都湿了,幸好我把伞扶正了,不然等你回家,肯定要感冒。”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碎钻。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刚好我带把新伞来,伞面印着铃兰花,可好看了,下次我们去别的园林玩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园区里的油伞了,而且园区里的东西还贵,一点都不划算。”

昶蔚絮絮叨叨地说着,更是提了好多次明天会下雨,生怕沈溪忘带伞,更担心她会生病,怕她烦,还掺着去园林忘记带伞发生的好笑事情逗她开心。

“好,我听到了,明天一定带伞。”

沈溪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按在腕间的金丝玉手串上,指尖轻触到纤细的腕骨,脆弱且白皙,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指尖相触的温度,早已胜过千言万语的承诺。

昶蔚的手向下游走,勾着金丝玉手串缓缓滑落,搭在了沈溪的手背上,只是贴着,蹭着,故意磨着底下的手微颤。

看着沈溪的别过头,睫毛扑闪的样子,恐怕也就她自己以为掩饰得还挺好吧。

在沈溪终于受不了,想立即撤回时,昶蔚才慢悠悠地挪开了手,看着她缩回手,飞快地拿出另一张试卷后,才转回了头,唇角的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

窗外暮色如墨,夕阳渐渐褪去缤纷的色彩,随之挂上了戏台上落幕时分的漆黑幕布,昭示着人们的休息与安眠,灰色阴影笼照着高大的教学楼,如同水墨画卷,浸染着深浅不一的颜料,凝着最后一点余晖。

星星点点的灯光一如既往的彻夜通明,还有许多人在为以后和现在忙碌奔波,千姿百态,众生各相。

沈溪写完最后一张卷子之后,才发觉放学很久了,周边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却发现昶蔚依旧在旁边看着自己。

身边的零星的告别声也逐渐息落。

“走啦!班长再见,走之前记得关灯啊!”

“唉!知道了,太晚了,路上小心。”

“放心吧。”

沈溪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惨白的灯光照彻教室的角落,她注意到昶蔚的书包就放在脚边,手指无意识卷着笔袋拉链。

窗外的夜色阑珊,只有走廊的声控灯偶尔被晚归的脚步声点亮,在地上投出忽明忽暗的光斑。

“抱歉,我来得晚了些。”

谢矜雪拿着钢笔坐在了沈溪的前面,面对着眼前这个与她爱恨纠葛的女子。

沈溪把最后一支笔放进笔袋里,书包的拉链在寂静里拉出清脆的响声,昶蔚递过她落在桌角的保温杯,指尖触到杯壁还温着的余温。

沈溪接过水杯喝了点就放在了桌上,她知道,转到理科班,是违背了她们之间的约定,可这也不是谢矜雪三番五次找来的原因。

“你找我,除了当年那个约定,怕是还有别的原因吧。”

沈溪的声音混着杯底晃动的水声,惊起了窗外栖息在梧桐枝上的飞雀。

谢矜雪突然笑了,笑容比窗外的冷风更冷,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那张纸条,却又不舍得松开,只能握紧了手。

“就不能,只是那个原因吗?”

指尖狠狠插进掌心,贴紧手背的纸条,仿佛热的发烫,钻心的疼。

“你不是这样无聊的人。”

沈溪的手悄然覆上昶蔚的手背,不想让她走,一向坚强内敛的她,第一次直白清晰的面对着故人,她想让昶蔚,留下来,陪她。

可当她垂眸时,余光还是瞥见谢矜雪插在口袋的手正反复摩挲一张纸条,纸张被攥得发皱,如同她们千疮百孔的友情。

“第一件事,谢谢你当年开导我。”

声音被风揉碎进了破碎的记忆里,她的父亲辱骂她,撕掉她奖状的那一天,是沈溪告诉她,教她将奖状一点点拼好,然后,带她到楼下玩,那时候,叔叔阿姨也在,护着我们玩了一整个下午。

还遇到了好多好多好朋友,尤其是其中一个小我三岁的妹妹,好可爱啊,要是我也有个妹妹就好了。

那天,天朗气清,童趣的欢乐,年幼的天真,玻璃弹珠的滚动在阳光下光亮的晃眼,甜蜜的糖在舌尖化开,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支撑着她度过一次又一次的苦难。

“第二件事,当年那场地震,抱歉,还有谢谢你。”

罪恶的心灵让她无端迁怒于他人,地震来临,她的父亲却一直在护着那个小三和小三的女儿,她的母亲好不容易带她离开后,她才知道,那个小三的女儿被埋住了,她的父亲,真恶心啊,直接抛下了所有人,独自离开。

那天,收养沈溪的人家也去世了,沈溪安置好逃出来的沈奶奶后,便再次靠近沈叔叔与程阿姨,想和救援队一起救他们出来。

可是,为什么和沈叔叔与程阿姨在一起的是那个小三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她!甚至最后丧失了性命。

救援队和沈溪拉着她离开时,她也带着那个小她三岁的妹妹离开了。

恨的种子还未发芽,而爱的本能已做出反应。幼年时的逃离,地震时的死别,跨越时空的救赎再次延续。

事后,母亲为了揭发房地产偷工减料,导致数千人死亡的事,却被人诬陷害死,我无意中听到那人说,要不是沈叔叔和程阿姨正在搜查毒窝,或许,这事也不会被压的这么死,那个女人估计也不用被灭口了,真可惜,要不是查得紧,倒真想多‘玩’几日再走……

我的母亲,成了事件的牺牲品。

【幸好,沈溪不知道母亲的事。】

白色的曼陀罗因复仇而绽放,爱恨交织,生于青云,历经背叛,死亡,决绝,踏入幽暗缠杂的路。

听到地震二字时,沈溪的脸色竟变有些苍白,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掌心,凉得像地震那天从废墟里渗出来的雨水。

她盯着杯底晃动的水面,恍惚看见程阿姨当时推她出去时,被碎玻璃划破的手腕也在滴水,混着血珠落在她手背上。

“第三件事,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约定,说要跟我永远做文科的双子星,永远热爱笔下的文字,要紫毫泻玉,楮素生春。

既然你食言了,那就算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此陌路。”

谢矜雪将记载着她们美好过往的钢笔狠狠塞进校服口袋,转身时肩膀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像是被走廊穿堂的冷风扫过。

沉重的脚步迈得又快又急,落在地上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忽长忽近,口袋里的钢笔仍在被指节无意识地碾磨着。

沈溪搭在桌上的手止不住的抖,唇色越发苍白了,蜷缩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保温杯,杯壁愈发冰冷。

【看,她就是这样的恶心,哪怕是离开了,也要沈溪想起害死沈叔叔和程阿姨的罪魁祸首是她们谢家。】

谢矜雪留下了那张泛黄的纸条,熟悉的容颜不复往昔,再也没有回头。

原来,捡起来的星星也会生锈。

沈溪再也抬不起头,脱力般的倒在了昶蔚的怀里,呼呼作响的风声竟像那年的地震,死寂无声。

夜晚的风更大了,吹落了曾经的回忆。

“小朋友,你怎么待在这里啊,这里很危险的。”

昏暗的巷子里,她见到了那个干净的像仙女的小女孩,明明是一样的年龄,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叫我小朋友,我比你大!”

【那是她因为父母吵架第一次离家出走,把所有怒气发泄在一个温柔的姐姐身上。】

“好好好,那我带你离开这,行不行,这里待久了,会有大怪兽冒出来把你吃掉的,可危险了。”

【漂亮姐姐伸出了手,带我回家了。】

“那,你带我回家,不准把我卖了!”

【陋巷子坠落的星星被天上的仙女捡回家,带走啦!】

“知道啦,就你这样,也卖不了几个钱。”

【漂亮姐姐调侃我!我一定会长大的!】

“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取一个。”

【咦!漂亮姐姐要给我取名字,但是我有名字,算了,我还是要姐姐取吧。】

“行啊,你要叫我什么。”

“玉尘,沈玉尘,好不好听!”

【丢在地上被蒙上尘埃的星星有了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好喜欢。】

“不好听!我不要!!!”

【什么玉尘,白色的尘埃吗?我不要。】

“那你来追我啊,嘞~”

“你等着!”

打打闹闹中缘分已然结下,初遇的彩色泡泡在世俗的锤打中,渐渐消失,直到,再也不见。

昶蔚轻轻拍着沈溪的后背,顺着保温杯里的水灌着药片下去,药片顺着温水滑进喉咙,苦涩漫上来的瞬间,沈溪攥紧了昶蔚的衣袖,指节把衣袖掐出深深的褶子,沉重的呼吸声低了下来,苦涩虚弱的声音传来。

“玉尘,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必自卑。”

“那场地震,不怪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以后要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

多么熟悉而美好的称呼,玉尘似雪,傲风而落,矜立于枯枝之巅,明明是低贱如泥泞,弃之若尘,却偏偏被她冠之以玉,若雪宛玦。

夜色萧瑟,晚风吹落了枯叶,准备迎来新生,微风卷过落叶,为它们飘零归根,曾经的誓言与美好,她们再也回不去了,随着这阵风,就此消散,往后,天各一方,来日敞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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