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
稳住身形的宴辞看着那个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人。
一向惜字如金的苏木看着宴辞,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宴辞:“?什么?”
原谅他没明白,或许是因为脑袋太沉了。
苏木盯着他,漆黑的玻璃眼珠子泛出冰冷的色泽,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自己坐的那辆车。
这没头没尾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的确把宴辞问蒙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很大的心思去猜那位小少爷的心思,于是甩甩脑袋继续上了车。
宴辞一回去就直奔卧房而去,他今天确实不能再继续摧残自己了,他需要休息。
苏木比宴辞早回来,不过他以前回来都是会先去洗漱,今天却还穿着校服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他看到宴辞回来,往他脸上盯了一眼,也不说话。
宴辞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自己上楼了。
“这就是你作为客人的自觉吗?”
苏木嘲讽的说道,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还有点青涩,但足够冷漠。
宴辞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他面前,说道:“抱歉,我是有什么地方令你不满?”
宴辞站着,苏木坐着,但坐着的人很居高临下。
“你的存在令我不满。”
宴辞温和但并不卑微的回视:“我以为我们是等价交换。”
苏木嘲讽的笑了一下。
宴辞脚底已经有些飘浮,他坐在了离苏木不远的沙发处,气息不稳的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可以和平相处,毕竟我的存在除了给你供血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更别谈什么威胁了,如果你看着我心烦,你可以让我搬到其他地方去,只要让我继续在那里上学就好。”
苏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宴辞点了点头:“是的,伯父伯母很坦诚,这一切都很公平,他们领养我供我上学,而我会负责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你输血,毕竟我们的血型很特殊。”
苏木没再说话。
宴辞礼貌的向他点个头,然后重新上了楼,吃了药,随便囫囵洗了两下就躺进了床铺里,这一睡就是睡得天昏地暗了。
期间也没人去打扰他,因为知道病人需要休息,于是他一觉直接错过了第二天的早课,最终还是因为生病翘了课。
宴辞有些懊恼的摸了摸头发,不过身体已经轻松很多了,但是鼻子还有点堵,那是发烧后遗症。
宴辞把自己淋了一遍裕以后,更是松快了很快,他这才能有头绪的思考事情了,想起了苏木的那些话,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区区一个血包芥蒂这么深。
于是宴辞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他拿出电话拨给了苏夫人。
不出意外的,他的要求被满足了,不满十四岁的宴辞得到了一套独自居住的豪华公寓。
这里离上学的地方很近,是不同于苏家独居城堡的繁华热闹。
楼下是热闹的繁市,灯火与人海,宏观看来,无比盛大,其中却暗藏着无数无数不起眼的尘埃。
夏夜燥热,宴辞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坐在书桌前埋头苦读。
就这么读着读着,外面街道的银杏已枯黄了几载,而那位书桌前的少年再次抬起脸,五官已褪去了青少年的青涩,变得更加深刻。
这是他即将步入大学的一年,他奋笔疾书数十年终于考上了他理的想学校,成年的宴辞往椅背一靠,解了解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衫,好像数年的力气都卸了下来,放松到近乎颓然。
最终是电话铃声把他带了回来。
庄言飞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听筒传过来:“宴辞,毕业晚会结束了,咱们几个总得再来个小团体聚会吧。”
宴辞愉快的笑了笑,声音透着轻快: “好啊,在哪?”
“还能是哪儿,自然是哥们儿我日思夜想的地方了,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了。”
庄言飞所说的可以正大光明来了的地方,就是市中心最出名的那个酒吧一条街。
三人来到这个地方,看着到处街灯热闹,听着或民谣或重DJ的音乐,庄言飞和另外一个也算关系好的文峥也是个身世很强的富二代,这种算得上小场面,但高中毕业让他们的神经末梢异常亢奋,因此特意选这种挑动人神经的地方,让他们狂欢。
宴辞有些不太适应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也觉得既然庆祝就该尽兴,于是也就随波逐流的跟他们进去一家看起来十分劲爆的酒吧。
一进里面去,那人山人海的跟着节奏摆动的人群,差点把宴辞的鞋子踩掉,庄言飞和文峥两个的性格都十分跳脱,很快就舞进去了。
宴辞:“……”他第一次质问自己脑子是抽风了吗?话不多说,他果断的选择离开这里,只是这家酒吧真的相当火爆,人挤着人的往里推,宴辞逆流而上,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挤出来。
一直都偏清淡性格的宴辞在懂事后头一次这么狼狈,哪怕在孤儿院他的举止形象也一向比较得体。
就在他整理自己仪容的期间,有数十个来问他号码的,其中竟然还包含了一半以上的男性,宴辞对自己的形象感到由衷的怀疑。
“宴辞,好久不见。”
宴辞被折磨的已经有些羞恼,又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于是惯性的皱了眉看去。
见一个至少一米八五往上的男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宴辞:“?”
苏木的脸只是从迷你版变成了promax版,但身材,这是吃了什么?
“好久不见。”
两人虽起初在同一个学校上初中,但自从宴辞搬离苏家后,在他有意无意的避开下,他和苏木见的面可谓屈指可数,就算见到两人也只是默契的擦肩而过。后来上了高中,苏家父母更是在宴辞的暗示下将两人分了开,所以这句好久不见是写实的。
苏木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酒吧,问道:“你在这里,玩?”
“嗯。”
宴辞扫了一眼后面几个年轻人,貌似是在等苏木的,他随口问道:“你也来这里玩吗?”
“是啊,我来这里投资玩。”
宴辞对他们这种顶级富家子弟的“玩”理解不了,于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要告辞,却被苏木揽住了肩。
“可以一起去。”
宴辞谢绝了,但是身子动弹不得,不过刚成年的苏木力气大的惊人,宴辞不想和这个小时候就高傲现在还人高马大的人,于是只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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