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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辈的谈判

慕容青瓷喝了口热茶,温热的水流似乎驱散了些许眩晕,她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神智像是清明了一些,这才想起问妹妹:“衿雪,爸妈呢?”

“下地干活儿去了,还没回来呢!”慕容衿雪一边收拾着茶具一边回答。

青瓷“噢”了一声,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咕噜”打起鼓来。一路上虽然也下车草草吃了两顿饭,可早就被她吐得干干净净了,此刻胃里正空得发慌。

“姐姐,饿了吧?”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慕容墨染轻声开口,“我去给你煮碗面。”

“好,”慕容青瓷此刻也顾不得客气了,虚弱地点头,“我坐车晕车晕得厉害,浑身没劲儿,就辛苦你了墨染。”

慕容墨染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点被需要后的满足感的笑容:“嗨,姐妹之间还说这些…”说完,她便转身利落地走进了灶房。

过不多时,两碗热腾腾、冒着诱人蒸汽的面条就从灶房端了出来,上面还细心地各卧了一个荷包蛋。慕容墨染将面小心地放在文时默和慕容青瓷面前。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农具放下的响动声,是慕容父母从地里回来了。文时默见状,来不及吃面,急忙起身迎出去,想去看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拿点什么。

他刚一起身,慕容父亲已经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走了进来,古铜色的脸上带着劳作的疲惫。

“哟,时默,青瓷,你们回来啦!”慕容父亲看到他们,脸上堆起笑容,但那笑容里探究多过关怀,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题,“怎么样,这半年还习惯吗?你们出去……赚了多少钱啊?”

文时默神色如常,语气平和地回答:“还行吧,慕容叔叔。钱倒是没赚到多少,不过,经验学到了很多。”

听到“没赚到多少钱”这几个字,慕容父亲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那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只是“嗯啊”了两声,没再追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桌上那两碗香喷喷的面条。

慕容青瓷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试图用食物压下胃里的不适,一边看向父亲:“爸,快来,你干活一定累了吧?饿了没有?先吃点东西再说。”

“你还别说,这下地干活啊,就是饿得快。”慕容父亲咂咂嘴,眼睛盯着那碗属于文时默的、还一口未动的面条,嘴唇动了一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文时默立刻会意,急忙说道:“叔叔,您先吃这碗吧,我还不饿。我让墨染那边再给我煮一碗就是。”

正说着,慕容母亲也挎着个篮子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又看了看那碗面,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篮子放到墙角,气氛在饭菜的香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尴尬。

慕容青瓷放下筷子,感觉胃里有了食物,精神也好了不少。她招呼刚进来的母亲坐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一边亲昵地拉着母亲的手,一边转头向灶房方向吩咐道:“墨染,给妈也煮一碗。”

灶房里,立刻传来慕容墨染清脆的回应声:“好。”

另一边,慕容父亲已经端起那碗原本属于文时默的面条,毫不客气地大口扒拉起来,吃得呼呼作响。他一边吃着,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目光落在文时默身上,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了,时默啊,你那个车呢?刚才我和你阿姨从那边路过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停在那儿?”

他问得随意,但那眼神里的探究却掩饰不住。那辆轿车,在他心里一直是这个“准女婿”实力和家底最直观的象征。

文时默面色平静,如实回答:“慕容叔叔,那车是我父亲的,不是我的。我们决定出去打工的时候,我就把车还给我父亲了。这不刚回来就先来看你们,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慕容父亲听着,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哦”了一声。他快速将碗里最后几口面条吃完,放下碗,用袖子抹了抹嘴,话锋一转,切入了真正的主题:

“我看啊,你和青瓷的婚事儿,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同进同出的,也该提上日程了吧?”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仿佛这是一件早已商量好、只待执行的事情。

文时默闻言一顿。他确实想过和青瓷的未来,但现实的障碍横在眼前。他过几天才满二十周岁,按照国家法律,现在就算是想结婚,也根本领取不了结婚证。他不想含糊其辞,于是选择了开门见山:

“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很想和青瓷早点安定下来。但是,我过几天才满二十周岁,现在就算想结婚,也领不了证,年龄不够。”

“嗐!我当什么事儿呢!”慕容父亲大手一挥,一副“这都不是问题”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重新堆了起来,带着一种乡村常见的变通智慧,“那没关系!只要你们俩自己确定好了,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先订婚,把名分定下来嘛!或者,干脆先把酒席办了,请亲戚朋友都来做个见证,这在我们这儿就算成了!等你岁数到了,再去那个本本,不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嘛!一样的,一样的!”

他把“先把酒席办了”说得格外自然,仿佛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程序。然而,这其中蕴含的催促和现实考量,却让文时默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落下。这不仅仅是婚事,更像是一场希望尽快落袋为安的交易。

文时默没有立刻回答慕容父亲关于先办酒席的提议,而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青瓷,想听听她本人的看法。在他的认知里,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青瓷的态度至关重要。

慕容青瓷感受到他的目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带着少女的羞涩,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又清晰地表明了立场:“我……我都听我爸妈的。”

这句话,将她在这场关乎自己未来的决策中的主动权,完全交了出去,也无形中将文时默推到了需要独自面对她父母的位置上。

文时默看着她羞怯却顺从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但面上还是温和地笑了笑,给出了承诺:“嗯,那好。等过几天我们回去了,我就去和我爸商量这件事。”

他顿了顿,主动提及了最现实的问题:“至于彩礼……”

“彩礼我和你叔叔商量过了,”文时默话还没说完,一直拉着女儿手没怎么说话的慕容母亲直接抢过了话头,语气干脆利落,像是早已盘算好,“图个吉利,就六万八吧!”

这个数字被她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在房间里激荡起无声的波澜。

文时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既没有惊讶,也没有为难,只是静静地听着。然而,慕容父母和慕容青瓷三人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脸上,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他的反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

思忖了片刻,文时默抬起头,目光坦诚而认真,他看着慕容父母,语气沉稳地说道:“叔叔,阿姨,六万八这个数,我记下了。再给我一年的时间,靠我自己,这六万八我一定能挣到。但是現在……”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他愿意出这笔彩礼,但他希望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立刻伸手向家里要。这关乎一个年轻人的尊严和独立。

“哎哟,你这孩子,实诚!”慕容父亲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了然和不容置疑的“指导”,他用力地摆了摆手,“你挣什么挣啊!终身大事,那本来就是父母的责任!你爸一个月两三万的收入,六万八对他来说,不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儿嘛?”

他向前倾了倾身体,语气变得愈发笃定,仿佛在传授一条金科玉律:“过几天你们回去了,你就直接跟你爸说,把情况和咱们家的意思都讲明白。这钱啊,他一定会给你出的!当父母的,不就是盼着儿女成家立业嘛,这点钱他肯定舍得!”

他的话,将文时默试图建立的“自力更生”的婚恋观,轻巧地拉回到了“父辈责任”和“家庭资源”的传统轨道上。这场关于婚姻的商议,核心似乎已经从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迅速滑向了两个家庭之间,尤其是文家父辈财富的分配问题。文时默的独立宣言,在慕容家现实而急切的期望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和不合时宜。

客厅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文时默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慕容父亲脸上那“理所当然”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慕容母亲的眼神也开始闪烁。

慕容青瓷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用尽量轻快的语气打破了沉默:

“对了爸,妈,后天是时默的生日!今年他生日在我们家过,我们得好好为他准备一下。”她试图将话题引向一个更温馨的方向,“其他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然而,文时默没有接她的话。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低着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脚下的土地。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直接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接通了,他按了免提键,父亲沉稳而略带关切的声音在安静的堂屋里清晰地响起:

“时默啊,你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文时默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慕容父母瞬间紧绷的脸,最后与慕容青瓷担忧的眼神相遇了一瞬。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一字一句地说道:

“爸,我要结婚。”

这句话像一颗惊雷,在小小的堂屋里炸开。慕容青瓷捂住了嘴,慕容父母则交换了一个复杂而如愿的眼神。

文时默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想让你先帮我出彩礼钱。我和青瓷她爸妈说好了,六万八。我们先订婚,等我年龄到了,再领结婚证。”

电话那头,文父沉默了。这短暂的几秒钟,对文时默而言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声音——是自尊在挣扎,是独立在抗议,但最终,都被那份对承诺和选择的固执压了下去。

见父亲没有说话,文时默像是要说服电话那头的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继续补充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爸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

“你是我儿子,说什么还不还的。”

文父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力量。他略过了钱的的问题,直指核心:

“但是结婚的事情,你确定了吗?你考虑好了吗?”

文时默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迎上慕容父亲探寻的目光,对着话筒,用一种近乎宣誓般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爸,我想过了。既然我选择了和青瓷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承担。”

这句话,是说给父亲听的,是说给慕容家听的,或许,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在权衡,在评估。终于,文父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更多的是作为商人的果断: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彩礼和订婚的费用,爸给你出。”

文时默和慕容家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但文父接下来的话,却让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但是,让青瓷的爸爸来和我谈具体的事宜。”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爸。”文时默应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抬起头,看向慕容父亲。此刻,这场关于他婚姻的谈判,性质已经彻底改变。它不再是一个青年向女友家庭的承诺,而是变成了两个家庭、两位父亲之间,一场关于条件与细节的正式磋商。

文时默用自己的方式,推动了进程,却也在此刻,将自己从风暴的中心暂时摘了出来。他履行了承诺,但最终的决定权,似乎又交还到了父辈的手中。慕容父亲脸上重新堆起了热情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是即将与一个真正“对手”过招的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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