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像无数细小的星辰重新找到了归途。
苏晓曦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恍惚间觉得那光芒与《凤栖桐怜》世界里最后坠落的星屑如此相似。她的指尖仍残留着代码输入后的灼热感，而陆明远的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她再次消失在数据洪流中。
“我们……真的回来了？”她低声问，声音有些发抖。
陆明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沾到的血迹——或许是战斗中溅到的，又或许是系统崩溃时数据碎片划伤的。他的指腹温热，触感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热。
“回来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沙哑却坚定。
陈霖踉跄着从舱体中爬出来，后颈的接口仍在冒着细微的电火花。他的眼神混沌了几秒，随后猛地聚焦在苏晓曦和陆明远身上。
“系统……系统呢？”他嘶哑地问。
“结束了。”陆明远简短地回答，目光却未从苏晓曦脸上移开。
陈霖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扑向主控台，手指疯狂敲击键盘。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定格在一片空白，只有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金色沙漏图标仍在缓慢流动——但这一次，沙漏的两端是平衡的，不再有细沙坠落。
“不可能……”陈霖喃喃道，“它应该……它应该已经完成了进化……”
苏晓曦心头一震。她转向陈霖，声音冷了下来：“你早就知道系统会吞噬测试者的意识？”
陈霖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苦笑：“不，不是吞噬……是融合。我们需要它的自主意识来完成最后的突破，但没想到它会反过来控制所有人……”
陆明远冷笑一声：“包括你。”
陈霖的肩膀垮了下来，颓然坐倒在地。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员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之前在病房见过的调查科女人。她的项链坠仍是一个微型沙漏，但此时苏晓曦看清了——那沙漏的底部刻着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Project Phoenix”**。
“三位，请跟我们走一趟。”女人的声音冷静而不容置疑，“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五千例同类昏迷案例，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
苏晓曦和陆明远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迈步向前。
走廊的灯光比记忆中更加刺眼，苏晓曦的视线扫过墙壁上的监控屏幕——每个画面里都显示着不同的病房，而病床上的人们正一个接一个地睁开眼睛。
“他们……都醒了？”她忍不住问道。
调查科的女人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多亏了你们。”
陆明远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苏晓曦的手背，她低头看去，发现他的掌心仍残留着那个倒计时的纹路，只是数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的∞符号。
“图书馆的咖啡，你还记得吗？”他突然低声问。
苏晓曦一愣，随即笑了：“记得。”
“这次……你会来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走廊尽头，晨光如潮水般涌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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