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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章:黑水尸起(五)

小节五:夜半鬼叩,尸潮欲来

断墙的阴影,如同凝固的墨块,将阿九那挺直腰板后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嘴角不断溢出的血丝吞没。他不再看母亲的半截残骸,那已成为钉死在他灵魂最深处的图腾。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兽瞳,此刻像淬了冰的刀锋,淬炼掉了最后一丝茫然,只剩下纯粹的方向——跟随我,找到煞穴核心,见证仇敌的毁灭。

吴老狗那浑浊如死鱼眼睛般的窥探,在阴暗角落短暂波动后,终是彻底隐去。是自知暴露,潜藏更深了?还是去准备更多的“节目”?不得而知。也无甚在意。

“能走?” 我问阿九,声音平直,没有关切,只有对工具使用性的确认。

他没有吭声,甚至没有看我。只是用沾满黑泥血污的手背,狠狠擦去嘴角又一次涌出的血沫。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抽搐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死死压住,肩膀晃了晃,终究是稳住了身形。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踉跄着上前两步,落后我半个身位,那双燃烧的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愈发浓稠的黑暗和死寂,身体本能地微微佝偻着,像一张绷紧的弓,随时准备射向感知中任何一丝……“它们”的气息。

很敏锐的警戒姿态。看来“老黑”那下意识的一缕煞气冲击,不仅是惩罚,更像一种粗暴的“开光”?将他骨子里对尸气煞气的本能反应,强行激化到了表面。

很好。省去了调教的麻烦。

我没有再问。抬脚,循着风中最浓烈的腥臭来源,深入这片死亡之地的核心废墟。

断壁残垣在渐沉的天色下化作幢幢鬼影,张牙舞爪。倒塌的房梁如同巨兽被折断的肋骨,斜指向铅灰色的、越来越压抑的天空。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油脂,浓烈的尸臭不再是嗅觉的折磨,而是变成了贴在皮肤上的、阴湿滑腻的污秽涂层,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带着冰碴和腐肉的刀片,切割着鼻腔和肺叶。

阿九的脚步有些虚浮,踩在遍布黑泥污血的湿滑地面上,偶尔会打滑。每一次身体的失控晃动,都牵扯着被煞气震伤的脏腑,带来一阵撕裂的痛楚和嘴角涌出的腥甜。但他始终紧咬着牙关,除了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再没发出任何声音。那双眼睛锐利如初醒的猎鹰,紧张地捕捉着废墟阴影中任何一丝不祥的动静。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抚在自己胸口——被煞气冲击最重的部位,右手则紧紧攥着一把不知从哪个倒塌灶台边捡起的、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微弱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感知,像无形的丝线,从他身上散发出去,无声地“触碰”着空气里弥漫的、近乎粘稠的尸气与阴煞。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眼神中那点警觉的火焰跳动得更加明亮。

废墟深处,一座相对保存完好的建筑轮廓显露出来——一座黑水村宗族的祠堂。青砖黑瓦,飞檐翘角,虽已陈旧斑驳,门楣上的木雕彩绘也已剥落大半,但在这片破败的死域里,如同汪洋中的孤礁,透着一股沉凝而诡异的生息。是的,生息!并非活人的气息,而是祠堂本身承载的、久远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愿力和香火余烬形成的一层……微弱的、尚未被此地滔天怨气和尸臭彻底淹没的守护之力?微弱,但坚固。如同暴风中一点执拗的烛火。

更重要的是,这座祠堂的位置……正卡在通往山坳深处、那弥漫着最为浓郁腥臊恶臭的潜蛟穴核心区域的咽喉要道上。仿佛一座天然的碉堡。

“就这里。” 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认。

推开沉重的、已经有些腐朽的祠堂木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一股混合着陈年尘埃、香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竟短暂地冲淡了外面的浓烈尸臭。祠堂内部幽暗,高大的房梁隐没在深沉的阴影里,几排落满厚厚灰尘的祖宗牌位静默地排列在神龛之上,像一个沉默的幽灵军队。地面是厚实的青石板,冰冷坚固。

角落堆着一些被掀翻的破旧蒲团和断裂的桌椅残骸。

“老黑”在我身后一步踏入祠堂。他那包裹在厚沉油布下的巨大身躯进入这相对狭窄的空间,像一座移动的黑色山岳挤了进来,瞬间让整座祠堂显得更加压抑逼仄。一股源自他本身的、更加深沉凝滞的阴冷煞气弥漫开来,竟与祠堂本身残存的那点守护之力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如同水油不相容般的排斥感,无声地对抗着、挤压着,让空气都变得粘滞了几分。

我没有理会这些。走到中央的供桌前,从随身皮囊里掏出几截暗黄色、泛着油光、散发刺鼻腥辣气味的东西——特制的尸油蜡烛。指尖一搓,一缕幽蓝色的火焰如同鬼火般跳跃出来,点燃蜡烛。

嗤……

幽蓝色的烛火无声燃起,跳动着妖异的光芒。惨淡的蓝光勉强驱散了供桌附近一小圈的黑暗,却将四周的阴影映衬得更加扭曲鬼祟。一股更为浓烈的、混合着硫磺、硝石和某种驱邪草药的气息随着烛烟弥漫开来,形成了一道肉眼不可见、但对低级邪物而言如同无形屏障的气息领域。

“守着门。不要让它们进来。” 我对阿九吩咐,没具体说明“它们”是什么,也不需要。他看到过。

阿九默默点头,拖着伤痛的身体,紧攥着那把锈柴刀,挪到大门右侧的阴影里。他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借助祠堂青石墙壁的阻隔,他似乎才能从外面无孔不入的尸臭阴煞中短暂地喘上一口气。那双眼睛像两颗烧红的煤球,死死盯着门外那片被暮色逐渐吞噬的、死寂得令人心悸的废墟,左手依旧无意识地按住胸口伤处。

我又从囊中摸出一小袋灰白色、颗粒粗糙的粉末——骨粉(特制,取自某种雷击枯骨,蕴含微末阳煞雷炁)。绕着幽蓝烛火的光圈外围,在地上均匀地撒下一圈。骨粉落地,竟发出极其轻微的、仿佛静电般的“滋滋”声。

做完这一切,我盘膝在供桌前坐下。幽蓝的烛光映照着我冷峻的脸,一半浸在阴影里,一半镀上鬼魅般的幽蓝色泽。缓缓闭上眼睛,看似休憩,实则心神完全沉入体内奔涌的“炁”的流转。与“老黑”日夜相伴,炼尸驭煞,自身早已非寻常人身。这一路消耗微不足道,但潜蛟穴深处那未知的邪物,以及吴老狗必然的疯狂反扑,让我需要这片刻的沉凝,将状态调整至圆融无碍,如同磨砺即将饮血的刀锋。

“老黑”伫立在祠堂大门内侧的正中,厚重油布下的身躯如同磐石般沉默,将整个门洞堵了大半。他那弥漫开的煞气虽与祠堂愿力相互排挤,却又隐隐形成了一道比尸油烛火更加强大的、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煞气护盾。

时间,在压抑的死寂中缓缓流淌。

祠堂外的风,似乎停了。那无处不在的尸臭,却仿佛变得更加浓郁,几乎要凝结成黑色的尸胶,沉甸甸地糊在每一寸空气里。连阿九那细微的喘息声,都彻底消失了。死寂。绝对、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供桌上那一点幽蓝烛火,偶尔轻微地跳动一下,发出微不可闻的“噼啪”声,成为这凝固世界里唯一的动态。

突然!

阿九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他的双眼骤然瞪大到了极致,瞳孔中那两点燃烧的火焰瞬间被一种更加剧烈的、源自本能的惊惧所覆盖!

“来了…” 他嘶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在枯骨上,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子!“好多…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几乎在阿九话音落下的同时——

呜!呜!呜——!

一种低沉、压抑、仿佛无数人在地底深渊深处同时发出痛苦哀嚎的诡异呼啸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的废墟阴影里骤然响起!那不是风!是……尸啸!无数行尸受阴煞驱动或被邪法操控,发出的共振!

呼啦——!

平地卷起一股裹挟着浓烈尸臭的阴风!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死意,狠狠撞击在祠堂厚重腐朽的木门和墙壁上!整座青石祠堂,都仿佛在这股无形的、凝聚了数百行尸怨力的阴风冲击下,微微震颤了一下!簌簌的灰尘从梁上、牌位上抖落。

咚!咚!咚!

轰!轰!轰!

紧随阴风尸啸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撞击声!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如同重锤暴雨般敲打着祠堂厚实的青石墙壁、门窗!不是人用手掌拍打,而是无数冰冷、坚硬、带着腐肉骨骼的尸躯,在用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冲击着这座孤岛!青石墙壁在闷响中微微震颤,细碎的粉尘和小石子不断剥落。那腐朽的木门,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嘎吱”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股巨力撞成碎片!

与此同时!

祠堂顶部那覆盖着瓦片和老旧木板的天花板,传来了令人头皮炸裂的刮擦声——哗啦!咔嚓! 仿佛有无数利爪和硬物在疯狂地抓挠、撬动着屋顶的瓦片和木架!碎瓦片和腐朽的木头渣滓如同雨点般从我们头顶掉落!幽蓝烛火被狂乱的气流卷得疯狂摇曳,妖异的蓝光在祠堂内混乱地扫射,映照出房梁上无数快速移动的、如同巨大蜘蛛般的狰狞阴影!

“房顶!它们…爬…爬上房顶了!” 阿九嘶声尖叫,后背死死抵住墙壁,柴刀横在胸前,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眼中充满了面对天倾地覆般的绝望。无数行尸攀上房顶,它们要用自身的重量压垮这最后的庇护所!

“砰!咔嚓!”

巨大的断裂声猛然从正门上方传来!几根横在门楣上、承受着屋顶重量的老旧粗大木椽,在无数行尸从屋顶向门口方向爬行施压和门外无数行尸持续撞击的双重巨力之下,终于崩裂了!断裂的木屑如同箭矢般飚射!支撑门楣的结构瞬间不稳!

“轰隆——!”

祠堂那两扇厚实的、布满了岁月裂纹和腐朽痕迹的大门,在失去了上方关键的支撑后,再也无法承受门外如同海啸般连绵不绝的撞击!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朽木断裂声,左半扇大门如同被巨兽撕扯般,轰然向内倒塌砸落!

木屑碎块四溅!

破碎大门敞开的洞口之外,不再是暮色废墟!

而是一片蠕动的、腐烂的、散发着无尽恶臭的尸骸之墙!

拥挤在一起的行尸!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它们空洞死白的眼窝在幽蓝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饥饿的寒光!它们沾满污血的腐烂手臂如同腐烂的树枝森林,争先恐后、疯狂地朝着洞开的祠堂内部抓挠伸来!腥臭扑鼻的污血和腐肉碎末随着它们的动作飞溅进来!那无数张开到极致的、发出无声尖啸的暗紫色腐烂嘴巴,如同通往地狱的通道,汇聚成一片恐怖到无法形容的狂潮!尸潮决堤!吞噬一切的生者气息!

“嗬——!!!” 尸潮的尖啸汇成冲击灵魂的风暴!

“老黑!”

我盘坐的身躯在门破的瞬间,双眼骤然睁开!

冰冷的瞳孔中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沉凝如寒潭的杀机!

“堵住门!”

命令出口的瞬间——

嗡!!!

一直如同磐石般沉默矗立在门洞内侧、堵住大半门口的“老黑”,那厚重油布包裹下的巨大身躯猛地一震!

一股比先前震慑阿九时更加磅礴、更加精粹、更加古老蛮荒的恐怖凶煞之气,如同沉寂千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厚重的油布无法完全隔绝这股力量!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铁灰色泽的凝练煞气环流,如同冲击波般以“老黑”为中心骤然爆发扩散开来!

轰!

那倒塌了大半、露出尸潮的门洞处,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

冲在最前面、半个身子都已经探进来的十几具行尸,仿佛撞上了万载玄铁!

砰砰砰砰——!

沉闷如击鼓的骨裂声炸响!它们的腐躯如同烂熟的西瓜般瞬间爆裂开来!污黑腥臭的汁液混合着碎骨肉末,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吨巨锤狠狠砸中,炸成无数令人作呕的肉糜!这些肉糜没有四散飞溅,竟被那股环状扩散的煞气冲击波卷起、扭曲、压缩!如同一道血肉与煞气混合而成的、暗红色的毁灭洪流,又猛地朝门外蜂拥而至的尸潮倒卷、喷发而出!

轰隆——!!

如同山崩地裂!

这股融合了“老黑”爆发的恐怖煞气和十几具行尸压缩肉糜的毁灭洪流,如同泥石流般狠狠撞入门外拥堵的尸潮之中!前方数十具行尸像被卷入绞肉机般瞬间支离破碎,污血腐肉横飞!原本拥挤在门口、如同铜墙铁壁的尸潮硬生生被这股巨力撞凹进去一大块!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如同下起了一场污秽的尸骸暴雨!

洞开的门洞缺口瞬间被清理出一片血腥屠场!

那股毁灭性的环状煞气冲击并未停止!它紧贴着门洞外缘,如同一道无形的、高度凝聚的力场屏障,将汹涌的尸潮死死地阻隔在祠堂大门三尺之外!任凭外面的行尸如何疯狂嘶嚎、撞击、拥挤,如同汹涌的浊浪拍打礁石,却再难逾越雷池一步!门洞处血肉模糊的地面上,只留下那半扇倒塌碎裂的木门残骸,和“老黑”那油布包裹下如同门神降世般的、散发着无尽凶威的沉重身躯!

祠堂内,弥漫的尘埃在幽蓝烛光下飞舞。

门外的嘶吼、撞击、屋顶的抓挠碎裂,依旧如同地狱的交响,疯狂地持续着。

但这祠堂之内,以“老黑”为界,暂时隔开了两个世界——生者的喘息之地,与死者癫狂的屠场。

我盘膝在幽蓝烛火的跳动光影中,缓缓抬起了右手,指间再次拈住了那根乌黑如死蛇的墨线。

“保护好自己。” 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前奏,在祠堂的震荡中响起,是对阿九说的,更像是对门外那无穷无尽尸潮的宣判。“正主忍不住了,要‘清场’。”

阿九紧紧抓着锈柴刀,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祠堂震动带来的疼痛。但他那双眼睛,穿过弥漫的灰尘和门外无尽的恐怖,死死盯着门外尸潮深处,仿佛要用目光将那幕后的操纵者拖出来凌迟。

吴老狗……就在外面!在某个角落,摇着那该死的铃铛!驱动这绝望的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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