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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世界一:《霸道总裁的小甜心》(三十一)

直到坐上早就约好的出租车,秦孚羽才恍然悟出了什么,她瞥了眼夹在万帆云和她中间的云衿悠,低头给万帆云发消息。

“你刚刚是在安慰赵惊鹊吗?”

万帆云很快看到了这条消息,她的回复带着点傲娇的意味:“你可以当做是,我顺便的。”

秦孚羽偏过头,极力压住向上翘起的唇角,愉悦感自怦怦跳动的心脏流淌向四肢百骸。她的食指不住摩挲着手机侧边,却没有发出下一句话。

她很想问一句“你是因为我的话才这么做的吗?”但她又心知,万帆云会在她试探的时候寻找机会逃走,她只能压下心里那股滚烫的热流,不断告诫自己小心一点,稳妥一点,别把人吓跑了。

可是,她真的好乖......秦孚羽以拳抵唇,欲盖弥彰地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接下来的路途在沉默中度过,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在看守所门口停下。万帆云径自下车,她在此前提出了申请,面见一位即将被移送至监狱的罪犯——安记年。

秦孚羽与云衿悠都没有进行申请,是以,万帆云独自一人跟着警官进入了会面室。

安记年戴着手铐,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神情麻木又冷淡,见到万帆云,他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瞳孔眨出星点碎光,他笑了:“姐姐,你来了啊。”

万帆云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低不可闻地轻叹:“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少年人耸耸肩,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快,“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姐姐这么快来找我,是因为我拜托姐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吗?”

万帆云双手交叠,话音压着些许沉甸甸的情绪:“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

“但可能需要再等等,我打算先让他们享受一番别的招待。”

“当然可以,我一向很有耐心。”安记年温雅一笑,清隽的脸庞带着些许未脱的稚气,干干净净得彷佛学校里最寻常不过的高中生。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少年,一点点手刃了自己的生身父亲,并在那个雨夜,投案自首。

万帆云一手支颐,身体前倾,她缓慢地眨眨眼:“其实我有点好奇......”

“你父亲的瘫痪,也是你搞的吧?”

“哎呀。”安记年弯起眼眸,他作势抬起手捂住嘴巴,手铐便哗啦啦一阵脆响,“被发现了,但这没什么好瞒的。”

“既然父亲要把我卖给高利贷的,那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让他永远站不起来喽。”

他并不觉得这种程度的报复有什么不对,万帆云亦没有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她目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欣赏。

“我没有问题了。”她说,“若不能回头,那就不能回头吧。”

万帆云向后撩了撩头发,站起身摆了摆手,姿态潇洒又随性:“到时间了,再见。”

“再见。”安记年哑声回道,他慢慢起身,跟着进来的警官迈向他来时进入的那扇门。

透进看守所的阳光总带着些许冷感,安记年微微眯眼,灿烂的天光中浮尘的跃动都清晰可见。但很快,他回到了属于他的小小牢房,房门开合间阻绝了所有想要钻进来的阳光,大片的阴影覆盖上牢房的边边角角,而后吞噬掉了安记年清瘦的身影。

从这具躯体内部散发出来的,抹不去的血腥味潮涌而来,安记年一阵晃神,竟然在自己手上又看到了染血的菜刀,他的视线上移,男人一滩烂泥一般的□□映入眼瞳,这具腐烂的躯壳像待宰的肉猪一样摆放在床褥上,方才片下的皮肉组织沾着血落到了安记年脚下的脸盆里,恶心得令人几欲作呕。安记年拿着菜刀,安静地盯着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也是他的第一个报复对象,心头只有一片死寂。

也是,他可能,早已被沼泽吞没了吧。安记年想,他有些想笑,于是扯了扯唇角,却唤不醒任何昭示他还活着的生机。

“哥哥......”来自心底的,属于付辞暮的声音轻微又不容忽视,“你很累了吧。”

安记年一片死寂的神色淡去,多了些许鲜活气儿,他坐在硬板床边,眉目舒展,温柔又隽永:“没事的,小暮。”

“很快就结束了,你别怕。”安记年喃喃呓语,些许自嘲攀上他的眼角,“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暮,我......你看我就是这样的烂人,不论是谁见到真实的我,都会害怕和厌恶吧。”安记年半抬起手想抚抚胸口,可又担忧自己吓到了付辞暮,最终尴尬地停在半空,又脱力放下。

他对于手刃仇敌这件事从来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后悔,他早已下定了决心,也只会一条道走到黑。可在此之后如何面对付辞暮,他......并没有做好准备。

安记年自知配不上干干净净的付辞暮,他只是,不想放过那三个人渣罢了。他本以为他不在意付辞暮对他的看法,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忍不住开口哀求——“不要害怕我,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但他没有资格。

而他唯一能做的事也仅限于此了。也许付辞暮终有一日会忍无可忍地消失,也许付辞暮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自己说一句话。但安记年必须做他该做的事情。

“哥哥,我是在你的脑海里醒来的。”付辞暮叹息着,“所以我知道你的所有情绪,你也能感受到我的所有情绪。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清楚了。”

“可大概是我也很怪吧。”他腼腆地笑起来,“见到你筹划这些,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我知道这些不对,可是、你是为了给我、给我们报仇。我大概也变成了很坏很坏的坏人吧。所以我才会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们既然伤害了我们,就应该付出代价吧?”

“况且我还有些欢欣......”付辞暮似乎有些害羞,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成为了坏人,是不是就能跟哥哥永远在一起了?”

安记年的目光柔软下来:“你怎么会是坏人呢?”

“那哥哥什么时候给我回应呢?”

安记年低咳一声,心尖像被狗尾巴草挠了一下,痒酥酥的,他尽力表现得无奈:“我依然不知道如何去喜欢别人......”

“但我答应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安记年闭上眼,一遍遍地在少得可怜的回忆中描摹付辞暮的面容,他郑重地将他唯一拥有的东西许诺给了面前虚无缥缈的魂灵,“直到我死。”

“那真是,太好了。”付辞暮的回应夹杂着细微的哽咽。

“等哥哥干完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去别处走走,唔.....顺便看看我妈妈吧,就偷偷看一眼,或许还能尝试不同的工作,重新回学校读书也不错......”

他兀自做着些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规划,就像他曾在日记本里设想的未来那样,一字一句、一笔一划都那么的绚烂光明,那是安记年不曾触碰的美好。

安记年并没有用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打击他——按照安记年的犯罪事实以及他计划即将要实施的犯罪事实,他大概很难有出去的时日了。

虽然他本意是这样打算的,但他愿意为了付辞暮做一些努力。

于是他微笑着说:“好啊,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他果然是个残忍的怪物啊,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弃所谓的报仇计划。

真挚的感情捂不热他凉薄的心脏,美好的期许绝不掉他癫狂的仇恨。

因为他很清楚他永远不可能代表那三个美丽的魂灵原谅残害他们的施暴者。他只是前去讨债行刑的刽子手。

若不能回头,那就不能回头吧。

.......

因为没有伤及要害,褚宇阳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还是在当天被送进了监狱,开始了他们漫长的牢狱生涯。

当天晚上,褚宇阳三人便进入了万帆云为他们精挑细选出的牢房,见到了他们凶神恶煞,膀大腰圆,喜好男风的狱友们。

三人家的公司已然破产清算,家族的嫡系旁支林林总总有一个算一个进入了多一半,剩下的这些也都是平日里的边缘人物,自然谈不上关系多亲厚,替他们上下打点。

而进了监狱这种地方,又有多少人是好相与的?尤其是万帆云经过横向对比,确定了“最优秀”的一间。这里面住的几位啊,个顶个的好男色,也是个顶个的会用道具——虽然监狱本身也没什么道具的条件——而褚宇阳三人,被多年娇养着,皮相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别的不说,在里面肯定是会被一眼看上的那种。

是以,头天晚上消息便传回了万帆云耳朵里,褚宇阳三人被狱友们夹道欢迎,当天晚上便举行了特别的欢迎仪式,据说第二天卫卓凡扶着腰站都站不稳,褚宇阳躺在床上爬不起来,柳晨琦睡觉都只敢趴着。

“呃,这就是你给他们的招待?”趴着写试卷的云衿悠偷吃了一颗果盘里的葡萄,一脸的不忍直视。

“怎么?”万帆云窝在松软的懒人沙发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可怜的糖块被她又舔又咬,发出咯吱咯吱的悲鸣,“不好好把受害者们经历的都感受一遍,怎么行呢?”

“所以我可是千挑万选给他们相中了这一间啊,这么一想,我真努力。”

云衿悠:“......你咋还骄傲上了?”

“不过,干得漂亮,表姐。”小狼崽仰起头,眼睛里闪着象征崇拜的小星星,她的眉头不再深锁,她的脸庞少了苍白的暮气,整个人灵动又鲜活,与万帆云刚见到她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人渣就该得到这种报应,我很喜欢。”

万帆云定定看了云衿悠一会儿,忽而伸手将她的短发从头撸到尾,哼笑起来:“喜欢就好。”

“求助一下大人,也没那么糟吧?你还有什么愿望吗,说不定我能为你实现哦。”

“我的愿望啊......”云衿悠咬着笔杆子思索着,欲言又止,她小心瞥了万帆云一眼,难得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我一直想知道,如何变成像你这样的人?唔......先考上你的大学?”

“小崽子!”万帆云笑骂道,“这跟大学没关系。”

“你没法变成我这样的人,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所以你顶多变成更好的你自己,不会成为,也不应该成为我。”

“这样吗?”云衿悠一副怀疑的表情。

“是这样没错,写你的试卷去吧。”万帆云将云衿悠的脑袋胡噜到一边,让她直视她面前厚厚一沓卷子。

云衿悠:.......

好吧,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小狼崽苦兮兮地投身题海,万帆云则端起果盘推开阳台的门,秦孚羽正在阳台编写程序。

“来吧,吃一颗。”万帆云随手挑了一颗最大的葡萄送到秦孚羽嘴边,秦孚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投喂。

“他们对招待应该很满意吧。”秦孚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向万帆云。

万帆云将棒棒糖杆丢进垃圾篓里,撇了撇嘴:“才一晚上就受不了,闹着要换牢房。”

秦孚羽挑了挑眉,讶异道:“这就受不了了?”

“是啊,这就受不了了。”万帆云语带讥讽,她与秦孚羽对视一眼,彼此都弯唇一笑。

“这也算合理诉求,当然是要满足他们了。”秦孚羽一手撑着下巴,睁大的眼眸澄澈明净,彷佛最清透的湖泊,完全看不出她肚子里的坏水。

万帆云深有同感地点头,举手投了赞同票:“不过不能是现在,至少得拖一个星期。”

“不好好地展示一下更换牢狱的艰难,又怎么能把他们逃无可逃地,送到安记年面前呢?”

万帆云双手撑住桌面,一抹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在她脸上定格。

秦孚羽勾了勾唇,眼中溢满对万帆云毫无保留的欣赏。

毫无疑问,她们是一丘之貉。

敲定了具体实施方案,万帆云自然有办法让一切按照预想发展。

在褚宇阳三人痛不欲生地“享受”了七天招待,他们以前用过的没用过的统统被他们尝试了个遍儿,只不过不是作为施虐方,而是作为受虐方罢了。那三个狱友早已混成了老油条,褚宇阳三人衣服下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但他们的脸部却完好无损。当然,最隐秘的痛觉来自于不可言说的某处,屈辱感和疼痛几乎要让他们抓狂。

直到此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些不就是他们曾经施加在那些受害者身上的行为吗?怎么一被作用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便哭爹喊娘痛不欲生了?可他们当初又是怎么形容那些受害者的呢?

——“哭什么哭,难道你没有爽到吗?”

——“我们不过是想跟你玩玩,玩玩又不犯法。”

——“矫情个屁!被我们看上是你的荣幸。”

事实证明,人渣即使经历了受害者们的痛苦也永远不会反思自己。

到此,听了一周动作片的万帆云也腻了这因同质化太严重导致过分无聊的剧情,准备开始推动下一个情节的发展了。

终于,被折磨了一周的褚宇阳三人赢来了虚假的希望曙光,他们被调到了别的牢房,远离了那几个恶魔。

如果有条件,他们简直想开香槟庆祝。

尤其是看到唯一的狱友是个老熟人的时候,这种狂喜到达了顶峰。

瘦削的男生站在床铺跟前,即使身着囚服也将自己打理得不染纤尘,他转过头来,露出那张模糊了男性的特征有些过分阴柔的脸,唇角弧度敷衍,眼里不沾笑意。

“好久不见。”安记年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兴奋和恨意的视线蜻蜓点水般掠过三人,淡声打了个招呼。

等了一周,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褚宇阳简直大喜过望,他做梦也没想到新牢房的狱友居然会是他们以前欺负过的人,这下子不仅远离了几个恶魔,还得到了一个任打任骂的奴隶,在外面他们就不怕安记年,还将安记年欺负了那么久,到了里面,肯定也是一样的!

他选择性忽视了曾经每次欺负完安记年就要倒霉的经历,权当自己运气不好。不动声色地与卫卓凡柳晨琦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愉悦感与施暴欲。

显然,这是一次双方都十分满意的更换。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狱警将将走远,褚宇阳便踹了安记年一脚,感觉心里头的憋闷瞬间发泄出去不少,不禁长出一口气,厉声问。

安记年像没感觉疼一样站稳,平静回道;“刚来没多久,不过你们......”他貌似不经意瞥了眼三人暂时合不拢的双腿,似笑非笑地说:“放得挺开啊......”

他的言辞似乎别有深意,又似乎意有所指,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令褚宇阳三人更加抓狂。

“你!”柳晨琦脾气最爆,他挥舞着拳头正要给安记年一点颜色看看,安记年好像率先认怂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先别急着打我,你们想抽烟吗?”

烟在监狱里属于稀罕物了,三人早就染上了无数恶习,吸烟喝酒只是其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柳晨琦抢过那包烟,一边啧啧感叹,一边掏出一根,安记年立即上道地摸出打火机为他亲自点上。

“可以啊,你小子这都有。”柳晨琦猛吸一大口,享受地眯起眼,他本就是老烟枪,监狱不能吸烟是要了他的命。

“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怪无聊的,抽一根也算有点乐子了。”柳晨琦分出两根递给褚宇阳和卫卓凡,三人头碰头一口接一口抽完了手上的香烟,一时间牢房内烟雾缭绕。

安记年有霎时皱起眉露出嫌恶的表情,又在卫卓凡看过来时保持住了微笑。

许是最近一周太过劳累,抽过烟后,褚宇阳三人的眼皮愈来愈沉重,几乎睁不开,意识越发昏沉,不论看什么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是紧绷之后骤然放松的疲惫返潮吗?褚宇阳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软,他想爬上床去,可双腿彷佛坠上了重石,移动不了分毫,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瞥见卫卓凡与柳晨琦的身体,像过水的面条一般瘫软了下去。

“哥哥,他们失去意识了。”付辞暮的声音轻而急促,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居然这么简单......”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安记年垂下眼睫,踢了一脚褚宇阳瘫软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复仇了,可惜,工具不怎么样。”安记年小心从枕套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弹开,用指腹试了试刀刃的锋利度,就准备朝褚宇阳走去。

“......!”

突然失去身体掌控权,安记年还有些发懵,他从未对付辞暮设过防,自然也从未想过付辞暮会在这时夺过身体的掌控权。

“小暮,你......”

“哥哥......”顶着安记年壳子的男孩腼腆生涩地笑了笑,属于安记年身体的那双眼睛在他的影响下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干净剔透,他安抚性地拍了拍胸口,“既然是我们的复仇,我怎么能不出场呢?”

“什么?”安记年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他的掌控了。

付辞暮无意识吞了吞口水,他紧握住美工刀,手掌在微微发着抖,可他浑然不觉,他的声音柔和得像一缕微风:“哥哥,如果是你亲自动手,你的刑期会更长的。”

“而我不一样......”他连话音都在发颤,可却坚定地、没有一丝犹豫地握紧了美工刀,“我只是你的‘人格’,我伤害了他们,为了给自己报仇。而你,毫不知情。”

“我们记忆共享,我知道你记下的所有东西,知道刀子该下在哪个位置,放心吧,我不会搞砸的。”付辞暮艰难地将褚宇阳三人平放在地上一字排开,堵住了他们的嘴,又撕下床单绑住了他们的手脚。

“小暮?小暮!付辞暮,你在做什么?!这些事情让我做就好了!”安记年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如同岩浆沸腾一般的心慌意乱,终于大声嘶吼出声。

付辞暮摇摇头:“不了,哥哥。如果是我的话,只要伤害他人的人格消失了,你就还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可能。”

“这是我、是我们的复仇。”付辞暮勉强稳住不住颤抖的手,缓慢切下了一片位于褚宇阳胳膊上的肉,“当然也得我们来才是。”

安记年意识到了付辞暮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他从刚刚开始就在拼命挣扎试图夺回掌控权,这对他而言曾经轻而易举,可而今却犹如被锁链死死束缚,只能徒劳无功地挣动,眼睁睁看着付辞暮进行着他本打算亲自动手的复仇。

安记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巨大的心慌和恐惧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困死,他感觉自己好似蛛网上被黏住无法逃离的小飞虫,等待着几乎注定的命运。有酸胀的情绪将他高高抛起,又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将他硬生生扯回来,他就在两种情绪之间起起落落,却始终不得解脱。

“小暮,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啊。”

在一片情绪的狂潮中安记年只记得这句未开始的承诺了,他语不成调地说着,藏着撕心裂肺的麻木与祈求。

“哥哥,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结束了。”付辞暮垂眼,几滴泪珠被他藏在睫羽之下,可他手上动作不停,开始的生涩褪去,他又切下了一块皮肉。

温柔的女声在安记年右耳畔响起,是吕缈缈:“睡吧,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安记年。”

欢笑的孩童声音来自安记年的左耳边,那是殷溪月:“安哥哥别怕,坏蛋飞飞喽!”

真奇怪啊。安记年心想,他应该早就麻木了才对,他应该理解不了喜欢这种情绪才对,为什么在听到付辞暮决定的一瞬间,好像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凝滞了,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他独自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冰碴随着呼吸深入肺腑,将他整个人都冻住,可那一瞬间烧灼胸腔的疼痛却被保留下来,让他从此以后即使深眠都无法安睡。

安记年的意识渐渐模糊,吕缈缈他们在压制他作为主人格的意识。真傻,他又自嘲地想,放倒那三人渣的时候,居然没料到自己也有被放倒的一天。

安记年,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在沉入更深层的潜意识之前,安记年还在愣愣的出神。

原来盈满胸腔的,这股又烫又冷,又欢欣又难过,又委屈又悲伤,仿若无数种滋味粘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让人前一秒如沐春风后一刹坠入冰窟的情绪,就叫喜欢啊。

他终于明白了喜欢的含义,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为什么,会这么想哭?

安记年不知道了,力竭之后,他的意识还是不甘又无力地沉了下去。

“小暮,你是在哭吗?”吕缈缈问。

“诶?”付辞暮摸了一把脸,这才发觉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冰凉刺骨。

冥冥之中他似乎能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泪水,跟安记年的关系。

最近一周还在反复回味4.2剧情,芙门!

顺便这一章好甜啊,写得好开心。

不知道啥时候能结束第一个世界呢,还没写完预想的一半呢。

二编:终于把分行搞完了,可恶腱鞘炎要犯了,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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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世界一:《霸道总裁的小甜心》(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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