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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偷生

燕彻语气平淡:“你哪儿也去不了,至少现在不行,你已是我妻,清秋宫上下都知道,后山住着我的如夫人。”

胥兰璀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恨不得手刃这宵小性命:“你妻?如夫人?你这竖子,不分尊卑长幼,竟如此折辱于我,我曾是你的嫡亲师姐!你的廉耻心是被狗吃了吗?”

燕彻神态自若,极为淡定,甚至有心思扯过床畔的狐裘,掩住胥兰璀的身体,为她挡风:“师姐好记性,四年前我毒害同门,早被师尊驱逐出宁陵山,怎么,你忘了吗?”他有意忽略她说的“曾是”,似乎是乐意呛她。

一阵冷风吹过,她又低声咳了起来。燕彻两指一并,啪的一声,窗户赫然合上。“师姐身子虚弱,连这点风都受不了,如何回得去宁陵山?更何况,你如今灵力全无,云裁,难道不是呆在我身边更安全吗?”

灵力全无……是了,难怪她如此体弱,身上丝毫感受不到灵力波动,闻雪幕夺去她大半灵力,她又身负重伤,内丹怕是早已碎成渣了。胥兰璀自嘲地扯扯唇角,她年少成名,也曾骄傲风流,掷果盈车,那时的她怎会想过,她现在是这般模样?世事无常,天不怜她。

她突然间泪流满面,过了会儿,又兀自轻笑了一声,语气怨怒:“怕是天要亡我,教我家破人亡,门庭破败,又沦为你这贼子的笼中囚鸟!”

燕彻握紧拳头,低声对她说:“你恨我也好,我们之间早就隔着血海深仇了,云裁,你该恨我的。”若有朝一日,她真知道他的作为,哪会再愿意瞧他一眼,怕是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来世也要形同陌路了。

“你身子未好,快睡下吧。”燕彻终于乐意将她放了下来,他垂下纱幔,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出了院门,他面色冷淡地对门人道:“兰夫人要什么,便给什么,平时千万不能打扰她。若是谁敢对她多说半句不该说的话,自己去刑院领罚。”

胥兰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丝毫没听见屋外细碎的聊天声,两个年轻姑娘坐在美人靠上,谈论着近日之事。

“兰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叫宫主藏得如此严密。便是几位长老听闻风声想要来瞧瞧,也被人拦了出去。”“真是奇了,从未见宫主对什么人什么物这般紧张,还有后山药庐住下的那些陌生修士,浑身都是血,来的时候一个接一个,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太吓人了……”“是啊,是啊,还有一个人,一条手臂都没了,还在那骂人,骂宫主,又骂……”

梅香从偏院出来,听着这两个蠢丫头的话,又气又恼:“翠缕,翠螺,你们嫌身上的皮太舒服么,这话让兰夫人听到了,宫主又要责怪,难道你们想进刑院?”

两人瑟缩了一下,缩着头装鹌鹑。翠缕胆子大些,嘟着嘴撒娇道:“好姐姐,我的亲姐姐,我俩下次再也不说了,你饶过咱们一回吧………”

稍晚些时候,胥兰璀梦见了万箭穿心的师无愁,又梦见惨死的同门,垂死病中惊坐起,手撑着床角的小几,心脏处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她痛得承受不住,失手打翻了小几上的山茶,门外的梅香、花影连忙推门进来。

一个朝她胸口伤旁的几处穴位迅速一按,生生逼她吐出一口黑紫色的鲜血。花影急忙倒了茶水,让她就着水吞下一颗丹药,细声安抚道:“夫人别担心,已经有人去请医修和宫主了。”

胥兰璀的眉头狠狠一跳:“招了尊大佛还不够,还得把十殿阎罗请来,两位姑娘,快别让人去了,不必麻烦,我自己挨过去便好……”

“好不得,好不得!”有位中年男子背着药箱,从门外飞奔而入:“不得了了,我得再给你开两副药才行!”

燕彻见她吐出的血竟是黑紫的颜色,心下一惊,梅香和花影两人见他们过来,立刻让出位置,退出门外。

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有些惊慌:“云裁,你怎么样了,还痛吗?”胥兰璀只觉得眼前黑鸦鸦的一片,冷嘲热讽道:“托你的福,死不了。”医修拿药膏的手抖了又抖,心道:这位兰夫人嘴皮子可真厉害,云中君自哪找来这么位祖宗。

燕彻倒是神色如常,隐隐有些温柔款款的意味:“你别这样,什么死不死的,明日我命人将你在家里的东西都抬过来,好不好?”胥兰璀心里始终堵着口气,冷冷一笑,家里?宁陵山被他的老相好杀了个干净,他凭什么这么说,宁陵山是她的家,留春峰是她的家,从不是他燕彻的家。

她生得清冷姝丽,乍一笑起来竟有些妩媚的味道,花影一时恍了神,心底的某个猜测愈发浓了起来。她悄悄拉着梅香从屋里退了出去,在门口等着里头人的吩咐。

燕彻长睫轻颤,他自知失言,声音也更轻了些:“先不提此事,让徐先生为你瞧瞧吧。”

一旁的徐先生连连点头,一面说一面坐下,利索地拿了条帕子搭在她腕上:“是啊是啊,俗话说得好,天大地大健康最大,没有健康啥都白搭。先把病看好,再干什么也不迟啊。”

时间慢慢流逝,徐先生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差,他不肯对病患多言,只说:“慢慢调理便好,当以舒缓身心为重。”

燕彻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将他拉至僻静处,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不妨直言,她还有几年寿数?”徐先生长叹一口气,有些唏嘘:“虽然她筋脉断裂,内丹破碎,却不难看出往日光采。可如今病骨沉疴,早就形同废人了,何况她心存死志,左不过就三五年寿命,情深不寿,强留不得,终有一日她也会离你而去。”

燕彻深深看了一眼屋内朦胧的烛火,耳边只剩强留不得四字,他一撩衣?,就要下跪求他:“求先生救她一命,如何都使得。”徐先生眼皮一跳,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不是我不救,只是这位的情况,便是华佗在世也难医啊!”

燕彻闻言,落下泪来,失魂落魄地坐在屋外的长廊下。徐先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带着守在屋外的徒弟煎药去了。

胥兰璀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心中却并不失落,反而觉得解脱。她如今在这世上,无亲无故,身边一个人也不剩了,自然是早死早干净,她想了想爹娘,又想了想山上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还有待她慈爱的各位师叔,竟有些高兴,恨不得立刻在天上团圆才好。

燕彻进来时手里端着木托盘,上面摆着碗乌漆漆的汤药,还有一碟堆得小山似的各种蜜饯果子。他缓缓坐下,平静道:“云裁,把药喝了吧。”胥兰璀神色恹恹地别过脸去:“不喝。”

燕彻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将药送至她嘴边:“不苦的,我试过了。”胥兰璀气笑了:“男女大防,燕彻,你如何试得?”燕彻不甚在乎,随意道:“我让徐先生另煎了一碗,真的不苦。”

他抬头,很轻地笑了一下:“师姐以前也总不愿意喝药,非得让师无愁来哄才行。”胥兰璀夺过碗,三两口喝净,将碗一把砸在地上:“你还敢提他?他因我万箭穿心而亡,全拜你那好情人闻雪幕所赐!只怕我门被屠,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若再敢提一回,我把闻雪幕和她的那群乌合之众千刀万剐,你也逃不过,送你下地底给赵升之赔罪!”

燕彻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道:“闻雪幕从前不是那样的人。”胥兰璀心口一阵疼痛,被闻雪幕捅伤的地方似乎又要流出鲜血:“是了,我和你说什么。你尚在山门的时候就与她交好,郎情妾意,情意绵绵,你害死小师弟,被逐出师门,她在私底下与你书信往来,她自然是顶好的人,有了不得的苦衷。”

胥兰璀泪流满面:“宁陵山千错万错,就是不该让收留她,害了上上下下一千五百人的性命,我是个罪人,你说,一个护不住自己门人的山主,还有什么用处?”

燕彻艰难道:“宁陵山上,还有人幸存。”胥兰璀忽地不哭了,眼底燃起一丝细微的光亮,他别过眼睛,不去看她:“现在只有十五人了,先前有三人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李千秋……”她急切地问:“李师兄怎么了,燕彻,你快说啊。”

燕彻道:“李千秋失了左臂,情况不大好……”胥兰璀既高兴又伤心:“人活着,便是最好的了,你为何迟迟不愿同我说?”燕彻声音低了下来:“大多伤势太重,若最后无力挽回,我怕你会更失望,我原想等他们好些再和你讲的。”

胥兰璀终于露出几日以来唯一一个笑容:“我要去看他们。”过了许久,燕彻仍然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胥兰璀笑容凝滞了几瞬,她质问道:“你不打算让我和他们见面吗?”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燕彻心里酸涩,只有宁陵山的旧部才能留住她,以后自然会有机会见面,现在不行,等她愿意对他正眼相看,他会答应她的所有请求。

“云裁……现在不行,过几月再说,好不好?”他卑微道。

胥兰璀的瞳孔黯淡了下去,她的身体在发颤:“燕彻,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燕彻双唇紧抿,想去扶住她的肩膀,却被她一把甩开:“你打算如此幽囚我一辈子吗?燕彻,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供你取乐的玩物,你走,你现在就滚出去!”

燕彻倏地站了起来,目色沉沉,朱红的锦袍在他身上如同鲜红的血衣一般:“师姐,就算我真的一辈子锁着你,那又如何?你再也离不开这个院子了,天色很晚了,你快歇下吧。”

胥兰璀剧烈地咳了起来,她抓起一旁的空碗,“咣当”的一声扔在他脚边:“你无耻!”瓷器尖锐的碎片炸开花来,其中一片划砍燕彻的手背,鲜红的鲜血流了下来,燕彻毫不在意地在袖上抺了抹,血混在朱红的锦衣上,一时分辩不清楚:“师姐开心就好,清秋宫有的是瓷器可砸,只是千万别割伤手了。”

他阴沉着脸来到门外:“将里面的碎片收拾了,挑一套天青色的瓷器给兰夫人砸。”

梅香和花影心觉古怪,碍于他难看的面色,只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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