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的呼吸突然一滞,瞳孔紧缩,迅速地把弦桎梏在自己怀里,掌心不由分说地捂住他尚未脱口的疑惑,两人紧紧地贴在一棵大树后。
诀微微俯身,猩红的双目紧盯着前方,双刃已出鞘,在丝绸般的银辉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我们恭候已久了~ 别躲啊,露华(自然母神)的猎人,诀~”高亢狂乱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种疯狂的恶意仿佛从深渊中涌出。
“出来和我们玩耍吧,露华的猎人,诀~”另一道低沉的呢喃同样蕴藏着阴暗与狂热,诉说着对混乱与痛苦的渴求和兴奋。
诀眼神阴鸷冷峻,嘴角却扬起无畏又轻蔑的战意,把弦的身体压低在树的阴影下,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用钩索跃上在巨树的枝杈间无声地跳跃,紧盯着黑发的那对双子,信奉冥刹(杀戮女神)的疯魔徒众。
冥刹的信徒自称“凶祭使”,在月令历300年就从主流的母神信仰体系中扭曲滋长,在月令历400年前后发展得空前绝后,疯狂推崇杀戮与血液的无意义无差别虐杀一度将流云星各个大陆血染成河。自从月令历523年“凶祭使”被露华的猎人们彻底镇压,他们销声匿迹已久。可是一年前爆发的“蚕燃”让不少人们坚信自然母神露华已抛弃了她虔诚的子民,在全星球信仰崩塌的现在,冥刹的信徒如同毁灭的飓风卷土重来。
眼前这对黑发的双子,哥哥冥蚀,弟弟冥隐和诀半年前就结了血仇。诀他一个人倒是可以应付得来,如今还得护住手无寸铁的诗人。诀只能希望这对疯子还未发现弦的位置。
“诀!!再不出来我们只能好好疼爱你的小情人咯~”
“只能好好品尝你的小情人咯~”
诀的身形压得更低,凝神观察位置和时机,他只有一次机会从高空偷袭,而且冥刹的渣滓果然已经发现自己还带了个人。
弦没有发出声音,他不想成为诀的累赘,但是他的手已经颤抖着将弓箭架在了他的长弓上。他从来不曾沾染血腥,从前拉弓也只是为哄师娘开心,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箭矢朝向任何一位流云星人。他尚且不知自己能否拉动弓弦,而战斗已一触即发。
诀的其中一把刀刃伴随破空声直朝用暗器的冥隐后颈刺去。冥蚀的弯刀以怪异的角度旋转勉强顶住了诀从高空的攻击,刀刃相抵摩擦发出低沉的嗡鸣。
“亲爱的露华猎人不会觉得这招第二次还有用吧~”
诀突然卸力往后倒,藏于左袖另一把刀刃在地面侧切而过,手腕高翻,左手刀全力朝着冥蚀的下颚贯穿。即将倒地的瞬间,右手抛起右手刀于半空,单手撑地倒立着踢了一脚自己的右手刀刺向5米远处正准备投暗器的冥隐的心脏。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决。
“狡黠是猎人的天性,我从来都是双刀猎人。只会虐杀弱小的渣滓懂什么战斗。”
诀被冥蚀的血溅了一脸,垮着脸嫌弃地擦血,拔刀,擦刀,收刀,他的杀意似乎只存在在方才战斗的5秒内。
“腐烂吧,吾终有与其余生命同归土壤的一天。”诀表情复杂地改了露华猎人的猎杀箴言,忍住了自己对着尸体再踹上几脚的冲动。
“死透了,跟上,诗人。”诀对着弦藏身的方向喊了一声,又带上他的兜帽头都不回往自己歇脚点走去,他现在非常需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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