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慌乱地跑在上山的石阶上,脑海里全是刚刚谢灵渊的脸,周围的一切热闹好像与他都无关。他心想着自己干脆这几天就躲在山上不下来好了,嗯对就这样,他谢灵渊再厉害,总不能公然打上这正道仙门吧?
这座山名叫春南楼,说来也是修真界的一桩流传甚广的奇谈,明明是座山,为什么要冠以“楼”来称,俗话说“昆仑倾玉柱,春南起琼楼”,就因为这么一句,春南楼的开山祖师爷就直接把这个名字焊死了。
等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冲回山顶时,腿都软了。庆功宴早散了,地上杯盘狼藉,酒坛子东倒西歪,人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个杂役弟子借着昏暗的光亮收拾残局。
“白、白师兄!”一个杂役弟子怯生生地唤道。白纪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衣襟散乱,锦袍下摆沾满了泥渍。这副样子,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春南楼新晋翘楚”、“清冷孤傲白仙君”的风采?
他胡乱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干涩,巨大的羞耻感一瞬间窜了上来,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耳根通红。他闷头就往自己住的僻静的小院冲。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滑坐到地面,大口喘着粗气。跑了一路,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贴在皮肤上,难受的要命。
他第一次跑的这么狼狈。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就惹上他了?那个男女不忌的大魔头!他会不会追上来?欠的人情…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杀人放火?还是…
想到那个混蛋摸自己腰,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绝对不行!打死也不下山了!闭关!对,就说我要闭关突破!
此时房屋的门被叩响。
“谁、谁啊?”
“师弟,是我。”
白纪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才伸手拉开了门栓,来人是他的二师兄,方之有。
门外站着的人,白衫黑裤,腰系紫金腰带,长眉飞扬,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勾魂摄魂,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一头乌发高高扎起。
“师弟,你去哪了?宗主一直在找你呢。”
白纪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涩。
“下了趟山。”
方之有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拂过白纪汗湿的额发,关心道:“师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山下…人多,吵得头疼。你知道的,我不喜喧闹。”白纪偏头躲开触碰,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扳起脸,恢复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傲娇模样:“宗主找我什么事?”
方之有收回手,“师弟,我听下山的弟子说,集市那边,好像有魔气一闪而过,宗主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碰到什么。”
白纪心头猛的一跳:“魔气?我不知道,师兄你快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要睡觉了。”
白纪推搡的将方之有推了出去,随后猛的关上门,方之有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白纪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谢灵渊的脸,好不容易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中入睡。
这天晚上白纪做了个梦,他看到梦中的自己被一个人压在床上,那个人面孔模糊,嘴里还说着什么,床上的自己口中流露出的全是不堪入耳的求饶声。
“放开…唔!”
求饶声变成呜咽。
突然,画面切换到山下集市,谢灵渊的脸无比清晰,那只手再次抚上他的腰,触感冰凉又灼热,耳边响起低哑带笑的声音:“白仙君,欠我的人情,该还了。”
白纪猛地坐起,浑身冷汗,心脏狂跳。
窗外月色清冷,他惊疑不定。
是梦吧?不对……那感觉太真实了…他怎么能入我梦境?
白纪惊魂未定之际,那个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白仙君,明日午时,山下‘留仙居’雅间,静候大驾。若不来,你知道后果。”声音消失,留下白纪如坠冰窟。
隔天一早,白纪顶着个黑眼圈起了床,他坐在床边,门再次被叩响,白纪浑浑噩噩的去开了门。
方之有的目光移到白纪苍白的脸上,笑容僵了僵,道:“师弟,你……昨晚没睡好?”
白纪点了点头。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去不去…如果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但是不去…他会不会直接杀上山来…万一连累师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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