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沉默半响,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师兄,我今日要下山一趟。”
“下山?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师兄陪你去?”说着就要抬手探探白纪的额头。
白纪后退半步,倒吸一口凉气。
你陪我去…师兄我也想啊…可是大魔头不允许…
“不用,只是钱袋落在昨夜的小摊上了。”
方之有点了点头:“既如此,去吧。早些回来,莫耽搁太久。”
白纪胡乱穿了件衣服,衣带系得歪歪扭扭就下了山。
一路上,他心烦的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像谢灵渊的眼线。
平常自己出个门,就算只有一小段距离,也要御剑,今日自己步伐实在沉重,实在没力气御剑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在了“留仙居”三个字的牌匾上,站在门口时,白纪突然后悔没让师兄跟着来了。
留仙居,名字听得雅致,只不过是一座稍显精致的二层木楼,这里仙凡混杂。
他慢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停在雅间门口,心跳加速,最终还是退开了木门。
雅间布置清雅,窗外是一池莲蓬,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尾锦鲤,室内留着一股子很浓的脂粉味。谢灵渊坐早已坐在临窗的位置等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纪。
“脸色还是不太好,昨晚没睡好?莫不是…梦见我了?”
面对谢灵渊的调侃,白纪猛地向前一步,立刻炸了毛:“谁梦见你了!少自作多情!快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杀人还是放火,做完我们两清!”
谢灵渊慢悠悠道:“杀人放火?白仙君把我想的太坏了。我不过是想,让仙君陪我喝杯茶,聊聊天罢了。”
这个回答让白纪出乎意料,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喝茶聊天?!你耍我?!”
谢灵渊轻笑,目光扫过了白纪的嘴唇:“这怎么能是耍呢?仙君欠我的是‘人情’,我觉得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仙君的陪伴解闷。怎么,仙君连这点小事都不肯?那看来这‘人情’分量不轻啊。”
白纪气的说不出话,这人简直是强词夺理!
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先飘了进来,这和刚刚自己进来时闻到的脂粉味一模一样。
一个身着桃红撒花襦裙,风情万种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留仙居的老板娘,人称三娘。
“哟,灵渊公子~”三娘从进门起就黏在了谢灵渊身上,几乎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白纪。
“您可算是来了,这都多久了,可把奴家想坏了~”
她一遍娇嗔,一边为谢灵渊续上热茶,弯腰时,领口春光若隐若现。
“有劳三娘了。”谢灵渊回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这不就来了吗?烦闷时,总想着你这里的茶,能静心。”
“哎哟,公子这话可真是说到奴家心坎儿里去了!”三娘抛了个媚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白纪。
“这位小仙君是?”
“给这位仙君也满上。”谢灵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三娘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堆满了笑容,应了声,这才慢悠悠地挪步到白纪身边。
倒完茶,她撇了白纪一眼。
这人虽俊美,但气度风姿,远不及灵渊公子万分。
“小仙君瞧着气色不大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妥当?要不要奴家为二位点上清心的香?
谢灵渊这混蛋果然男女不忌,轻浮!
他强忍着恶心:“不用!”
三娘也不恼,面不改色的笑着,又向谢灵渊抛了一个媚眼,才扭着腰肢出去了。
谢灵渊的目光重新落到白纪身上。他伸手,亲自拿起白纪面前那杯刚添满的茶,递了过去。
“请。”
白纪不想接,但迫于压力,还是僵硬地伸出手。
他接过茶时,谢灵渊的指尖轻轻擦过了白纪的手背,白纪猛地一缩手,茶杯的茶带出了一些,溅在了谢灵渊的衣袍上。
谢灵渊一直盯着白纪,看的他浑身不自在,耳尖也莫名发热。
被他气的,对,是这样。
“仙君的腰,”
“手感甚好。”
白纪一拍桌子,整个人站起来。
“再敢摸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雅间陷入了寂静,白纪死死盯着谢灵渊,只留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谢灵渊拂了拂被溅到几滴茶渍的袖袍,“看来今日的茶,是喝不成了。”
“不过,仙君虽脾气火爆,但模样倒比那些木头美人有趣得多。”
白纪瞪大了眼睛。
“今日多谢仙君作陪了,心情确实舒畅不少,不过这人情嘛…”
他故意拉长语调,看着白纪紧张的样子,轻笑:“似乎只还了一小半。下次心情烦闷时,再来找仙君解闷。告辞。”
话音未落,谢灵渊又如黑烟般消失。
白纪又气又懵。
“解闷?!你把我当什么了?!还有下次?!做你的春秋大梦!”
白纪失魂落魄地走出留仙居,回山的路,比来时更长了些。
到达山门附近时,白纪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方之有。
“师弟,回来了?”方之有迎了上来,声音带了些许关心的意味。“钱袋寻到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伸手,似乎想替白纪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
“没、没找到!”白纪侧身躲开方之有的手,“那小贩,不认账,还跟我争执了几句。”
方之有的手顿在半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人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回去好好歇息吧。”他拍了拍白纪的肩。
“谢谢师兄。”
回到自己那间熟悉、布置简单的屋子,白纪反手重重关上门。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必须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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