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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观众”

千米之外,参天古木的浓密树冠如同冰冷的囚笼。神宫寺千奈(如果这具躯壳里残存的意识还能被称为“她”)蜷缩在最粗壮的枝桠与阴影的交界处。鬼化赋予的敏锐感官,此刻成了最残忍的刑具,将炼狱杏寿郎每一分痛苦、每一寸挣扎,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放大,烙印,凌迟着她早已破碎的灵魂。

她“看”得见。

* 她看到他斩杀恶鬼时,那金红色的火焰爆发出近乎刺目的白炽光芒,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每一次狂暴的挥砍,每一次不顾自身承受极限的爆发,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那不是战斗,那是焚烧!是他在用□□的伤痛和力量的透支,试图焚毁内心那无法言说的巨大空洞!

* 她看到他战斗结束后,沉默地包扎着被自己火焰反噬的伤口。那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他拒绝队员的搀扶,独自走到角落,背对着所有人,肩膀的线条绷紧如岩石。她能“听”到他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甚至能“嗅”到空气中弥漫开的、一丝丝被烈焰掩盖的……血腥味和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她“听”得见。

* 当鎹鸦带来新的任务指令,她捕捉到他洪亮应诺的声音下,那几乎不可闻的、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那是责任与私情在激烈撕扯的瞬间。每一次他领命而去,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利爪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 当他在某个偏僻的村落,从目击者口中听到关于“苍白女鬼”的描述时,他声音里瞬间爆发出的、那种近乎失控的激动和狂喜,如同最滚烫的熔岩,灼烧着她的听觉神经。可紧接着,当他冲入山林搜寻无果,那声从胸腔深处挤压出的、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嘶哑低吼,又如同最冰冷的寒针,刺穿了她冰冷的躯体。

当夜幕降临,炼狱杏寿郎坚硬外壳下的裂痕,在千奈的视野中暴露无遗,构成一幅幅令她心碎欲绝的拼图。

* 她无法进入他的梦境,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在深夜的惊悸。隔着遥远的距离和紧闭的门窗,她“听”到他压抑的、如同窒息般的沉重呼吸骤然急促,随后是身体猛地坐起的声响!死寂的深夜,那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如同擂鼓般敲打在她的感知上。有时,她会捕捉到一声模糊的、带着极度恐慌的梦呓:“千奈——!” 那声音里的无助和恐惧,她蜷缩在树影中,只有灵魂被反复撕裂的钝痛。

* 她的视野能穿透夜色和窗棂的阻碍。她看到他走进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孤寂。他长久地伫立在衣架前,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套深蓝色的标准队服,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珍宝。他拿起枕边那本古籍,翻开,却久久停留在某一页,目光空洞地落在书页上,仿佛穿透了纸张,看到了某个不存在的幻影。时间在他静止的凝视中流逝,月光偏移,照亮他侧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浓稠得如同实质的悲伤和思念。每一分每一秒的凝视,都像在千奈的心口刻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 她跟踪他,如同最沉默的幽灵,保持着极限的距离,忍受着他身上自然散发的、如同烈焰般灼烧她的斗气。她看着他进入那个隐蔽的石穴。她的瞳孔猛的收缩,清晰地“看”到穴内珍藏的“遗物”:被干净布帕包裹的染血火焰糖、属于他羽织的碎片、还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她的存在,竟成了他收藏的“遗物”!

更让她肝肠寸断的是,她“看”到他用炭笔在树皮上艰难地书写。她无法看清每一个字,却能通过他书写时指尖的颤抖,笔划的沉重与停顿,感受到那字里行间倾泻而出的、如同海啸般的思念和痛苦!当他写完,将“信”珍重地叠好,放进石穴深处,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下去时,那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的姿态,充满了无法言喻的脆弱和绝望。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岩石的阻隔,她仿佛也能“听”到他压抑在胸腔里的、破碎的呜咽和那一声声绝望的低语:“千奈……归矣……”

* 她曾目睹过一次“错认”。在一个人流稀疏的小镇边缘,炼狱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目光死死锁定前方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衫、低头行走的女子背影。千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他金红色的瞳孔骤然亮起一簇惊人的火焰,那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希冀!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过去,手臂抬起,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哽咽:

“千——”

那个“奈”字尚未出口,女子闻声疑惑回头——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炼狱脸上所有的表情在瞬间冻结、碎裂。那眼中的火焰如同被冷水浇熄,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和巨大的狼狈。他僵在原地,仿佛一座瞬间风化的石雕。千奈在暗处,猩红的竖瞳清晰地捕捉到他喉结剧烈的滚动,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他生硬地、几乎是仓皇地转身,步伐沉重而凌乱,背影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那一刻,千奈感觉自己也被那陌生的眼神和炼狱瞬间熄灭的火焰,剜去了心脏最柔软的一块。

* 最深沉的痛苦,发生在她无法靠近的、炼狱自认为绝对安全的角落。一次,在远离人烟的密林深处,炼狱背靠着一棵巨大的古树,缓缓滑坐在地。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额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死寂的林间,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然后,千奈“听”到了。

那是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而嘶哑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在舔舐深可见骨的伤口。

“呃……”

“千奈……”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好……想你……”

每一个字都如同泣血,重重砸在千奈的心上!

“你在……哪里……”

绝望的询问,在空旷的林间显得如此微弱而无力。

“求你……回来……”

这近乎卑微的祈求,让她冰冷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带着最深沉的痛苦和无尽的眷恋,如同最后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紧接着,是再也无法压抑的、压抑而破碎的抽泣声。那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摧毁一切的力量。千奈看到他那宽阔的肩膀在黑暗中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个在人前如同太阳般燃烧、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在无人的角落,为了她,脆弱得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

每一次偷看,都是一场酷刑。

她有无数的理由想冲过去,想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想擦去他脸上的湿痕(即使她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可她有什么身份?一个嗜血的怪物!一个他毕生信念要消灭的黑暗!靠近他,拥抱他?那是对他最大的亵渎,是对那份纯粹爱意最恶毒的玷污!是亲手将他推入更深的痛苦深渊!

这份爱恋,从她鬼化的那一刻起,就被命运判下了永恒的徒刑——永不相见!每一次贪婪地凝视他的痛苦,每一次清晰地感知他的思念,都在加深这诅咒的烙印,让她在爱恋与绝望的夹缝中,承受着永无止境的凌迟。

因为只要不爱了,这份永恒的折磨便不再是痛苦。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爱早已刻入她的骨髓,融入她的灵魂,比鬼王的血液更深。不爱他?那比永恒的黑暗和饥饿更让她恐惧。她宁愿承受这日复一日的心碎,也不愿那份照亮她灵魂的火焰熄灭。

更让她痛苦的是物理上的“灼烧”。每一次靠近他所在的区域,每一次贪婪地捕捉他的气息和身影,对她这副鬼化的躯体来说,都如同置身熔炉边缘。

* 他身上自然散发的、如同正午骄阳般强大而纯粹的“斗气”和生命能量,对于身为鬼的她,是无形的烈焰,灼烧着她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和虚弱感,仿佛要将她这污秽的存在彻底净化。

* 特别是当他情绪剧烈波动,无意识催动炎之呼吸,或者因痛苦而爆发出更强烈的生命火焰时,那逸散出的灼热气息,简直像将她投入了真正的炼狱!她必须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强忍着剧痛和源自本能的、对太阳的恐惧,停留在原地,只为多看他一眼,多“听”他一秒。

[接近太阳,也会将自己灼烧]

她蜷缩在冰冷的树影里,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雏。紧握着怀中那片染血的羽织碎片——这是她与“过去”、与他相连的唯一凭证。碎片冰冷,却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虚幻的、属于他的温度。猩红的竖瞳死死锁定着远处那团温暖而痛苦的光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刻骨的痛苦和绝望的挣扎。泪水(冰冷的血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面颊。

她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她强大的力量,只用于对抗嗜血的本能,只用于维系这具能在黑暗中遥望他的躯壳。她存在的全部意义,便是这永恒的酷刑中,做一个无声的、心碎的观众,见证着她最深爱的人,因为失去她,而在烈焰中焚心,在灰烬中独行。这无解的悖论,这永劫的沉沦,便是她为那份永恒的爱恋,所支付的、最残酷的代价。

致:我最最最爱的杏寿郎

靠近你,我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对你的爱无法逃避,更不舍。

我一直记得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那时的场景,只有那天落日余晖下擦肩而过的侧脸。

你的背影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靠近,却又觉得距离太远。

好像后来的相遇,一直都在我的计划当中

那些对视后的躲闪、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装作不再意的表情……

可能我的目光里很少有你,但余光里全是你。

我依然是只怯懦的鬼…

不得以窥见太阳。

我假装四处看风景,可目光所至都是你,即使你从未看向过我。

当我遇见你,我仿佛变成了一个扭捏的哑巴,在和自己较劲的每一秒里,那几个字不断纠缠在我的心中。

我想说那句“我也爱你”,可能我永远都说不出口,于是它在心里生根发芽,我会越陷越深。

这是一个人的独白,纸上写满了一页,却又无处可寄。

所有的一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你开心的话,忘记我也没关系,我只是这样说服自己。

因为,靠近你,

我需要很大的勇气。信里的爱无解。最后,希望你好,永远都好!

[神宫寺千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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