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忽然想起在永定时和沈老师的对话——
“是用处非常大，枪口要对准敌人么……”
“不是细菌战，但是跟这种鬼东西一样可怕。”
应如是一阵冷汗，沈君汝也知道什么？
封遥岑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安抚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极端，部分人仍然保持中立的，尽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了。”
“不过，”她补充道：“我想听你们的看法。”
应如是思忖片刻，答：“的确不应该禁止，但也不应该沦为……战争的走狗。”
陆静渊接道：“不错，这样的疑虑不应该阻止技术进步，但也不能用作对付别人的武器。”
封遥岑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想法。她道：“好的，那么我先说说我们的工作内容。”
二人洗耳恭听。
封遥岑：“如你所见，我们研究室从事和记忆修改有关的工作，而这个课题设想却并非我们提出，而是当年从WAS交换学习回来的研究员提出的，这个课题迟迟无法落实，主要也是因为初期反对声太大了，后来战争熄火之后，反对声才渐渐小了点，一年前才成立的第三、第四研究室。而我们起初也是得知，WAS记忆修改的关键，就在于这个编码药物。相关的仪器我们已经开发出来，目前我们研究室正专攻编码药物。资料你们等会看看，明天就要上手操作。”
陆静渊问道：“既如此，当年的研究员没有带来更多和编码药物有关的信息么？”
封遥岑：“并没有，他们也只知道这个药物的存在，并且据他们所说，WAS不允许不属于本院的研究员参与这项工作。这样的技术，不为外人所道，也是正常的。”
应如是：“师姐，WAS在当年是个怎样的存在？”
封遥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答道：“一个独立的组织，不属于任何国家，研究员由五湖四海的人组成，加入了之后终身不得改变立场，一条路干到死。”
应如是默默想：看来和陆静渊说得大差不差。不过……我们EAS不也是这个制度么，一条路干到死什么的。
看来在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应如是决定先看资料，做好手边的工作，日后一定找机会问清楚沈君汝。
回到武安的公寓已经接近深夜。应如是倒头就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晚，她又做了梦。这次比以往的梦都要清晰些：四周应该是个实验室，但却比她见过的实验室都要高大，灯光没有完全打开，使她难以看清全貌。耳边是一阵仪器碰撞的清脆声，她不受控制地爬起来，在快要站起来的一瞬间又栽下去。应如是艰难地看清了地面——难怪如此滑腻，周围都是腥红的血！照这个情况看，说不定还都是人血！
她发出的动静惊扰了周围的人。
“她醒了？”一个男声在后方传来。
“醒了就好，看来是有用的。”一双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真奇怪，看起来那些人也不是要杀了她。那么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不知何时蹲到了她面前，轻柔地扶住了她，道：“小应，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再忍忍好吗，马上你沈叔叔就来接你走了。”
紧接着那个女人转头，对那个男人道：“准备好了么？我们时候不多了。”
那个男人应了一声。脚步声逼近。
应如是心里生出强烈的抗拒，但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她不清楚这是在做什么，不清楚为什么她要抗拒，并且这种抗拒并不来源于危险信号。
突然，她后颈一凉，一阵轻微的刺痛惊她一叫。
但她喊的是：“妈妈——”
女人抱住她。后面的男人也环上来。
她吃力地挪动双手，想要回抱他们，下一刻，全身疼痛——
“嘶……”眼前是天旋地转的房间。
梦醒了，她摔在了床边。而外边才晨光熹微。
应如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她想：EAS有这么一个实验室么？我何时到过这样的实验室？什么叫“时候不多了？难道我父母不是死于实验事故么？
半晌，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挪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EAS向来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工作时长根据实验任务。个人能力而定，你干得快，实验顺利的，一天可能也就待个几小时。而实验实在不顺，推进艰难的，十天八个月都泡在实验室里也是有的，反正研究院里面也提供研究员吃住的地方。
应如是实在无处可去，她也没心情在武安乱逛，就这样早早地溜去研究院了。研究院的人倒也对此见怪不怪了，这里什么时间都有人走动，就在应如是到的时候，还有研究员刚刚下班。
应如是正要进去，谁知在大门撞上了眼下一片青黑的陆静渊。
应如是纳闷，这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她问：“你怎么了？”
陆静渊笑道：“没什么，倒时差。”
是了，刚从西国回来，跨那么多个时区，这段时间有他好受的了。
应如是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陆静渊摆摆手，他问道：“师姐，永定和武安用的不是一套时间？”
应如是皱眉：“什么？”
陆静渊笑眯眯地凑上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面小镜子，给应如是看。
应如是眯了眯眼，发现镜中人脸色憔悴，实在没比陆静渊好到哪里去。
她搪塞过去：“也没什么，可能就是昨天接收的信息太多，有点睡不着。”
陆静渊看上去信了，他收回手，往前走去。
应如是整理心绪，随后跟上。
经过玻璃廊桥，穿过一扇扇门，二人终于见到第三研究室的全貌。
应如是掏出眼镜戴上，这里还有几个研究员在，不知是刚来上班，还是根本没下班。对此，应如是倒也习以为常。
不过，陆静渊却道：“我的天，东国人都这么拼命么？”
应如是接道：“倒也不全是，你只是刚好来了最难搞的组，刚入职就到这来，朋友，运气真不错。”
陆静渊笑而不语。
封遥岑不在，二人隔着玻璃看了一圈里面的情景，转身去换实验服。
鸿蒙系统很难用，在新手机没办法更新旧文，但是写起来手感还不错（？
又懒得掏出旧手机来更新，试试俺的新电脑能不能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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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事不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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