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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源暗军团作为安防部下属的第二梯队的军团,各大军校甚至非军校生都是挤破头也要进去镀金的。只是卫瑾让周景轩去并不是镀金这种没品的事,而是它的强度正好足以给周景轩进行适当的拔高——现在就让他进周家自己的军团还是有些过于揠苗助长了。

怎么可能去啊!周景轩咬紧了牙。

本来因为学校的课程和各类课外课程而很少有机会跟卫瑾相处的周景轩,怎么可能愿意在难得能看到他的月假还被征用。

更别提进入大学后就是强制性住宿,跟他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现在不多跟瑾叔叔相处的话......他不去想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粘着卫瑾,只想着不要失去这段相处的时间。

卫瑾看上去被他的突然爆发惊了一下,不光话音停了,眼睛也明显地睁大了一瞬。

平时光是这些就足够周景轩想立刻跟他道歉了,但是今天这个话题让他即使愧疚也决计不想退让。

“我不去源暗军团。”在卫瑾停顿的时候,周景轩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始终没离开卫瑾。

卫瑾那张在面对他时总是舒展柔和的面孔变了,细细的眉毛蹙起一个不明显的突,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哄小孩一样的轻缓:“小轩不想去的话其实也可以,但是为什么不想去呢?”

他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嘴唇颤动几乎要张口说出他的心思,却又终究被理智压下少年人火一样炽烫的情意。

“太累了。”他肩膀向前扣,几乎是气音了,“反正,说我是周家的少家主的话,其实本来也没多少人敢向我挑战吧。”

这话确实是对的,这个身份下一般人不敢挑战他,但反过来也一样,敢于向他邀战的必然也不是一般的强手。

卫瑾眉蹙的更紧,明显是不赞同他的,却还是叹了口气舒展眉头道:“那小轩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了。”顶多他后面再使点茶艺呗,倒是也不急这一会儿。“IDCH新出的游戏和ASD的机甲模型都放在你的客厅了,有没有喜欢什么新的东西?”

感受到他纵容的周景轩非但不开心,反而更堵心了。

十五六的年纪,正是又叛逆又渴望证明自我价值的时候,偏偏他因为卫瑾的纵容,叛逆根本无从体现,而自我价值——周家是整个帝国的一线世家,而在名义上作为周家管家,实际上是周家实际当家人的卫瑾面前,他能怎么证明自我价值?这种环境下他感觉好才真是奇了怪了。

心头无名火烧的他难受,听不下去卫瑾絮絮的关切,丢下一句“我回房间了”就起身向楼上走去。

直到周景轩离开门厅后的几分钟里,卫瑾始终保持一个坐姿没动,伤了心一样的。

“他为什么拒绝?”系统呆板的声音里似乎都透着点疑惑,“根据他以往的种种表现,他应该很渴望拥有力量才对。”

“因为爱情啊统统。”卫瑾直接往后一靠,把自己砸进了柔软的沙发。感受着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在记忆材料中舒展,他愉快地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爱情啊。”

“即使是因为喜欢宿主,他也该倾向于提升自己,毕竟求偶不就是展示力量吗?”

卫瑾听到这话就笑了一声,“你不能指望人类完全依靠理性行动啊,知道该干什么就去做的不是人类,是你们。”

“谢谢宿主夸奖,我们确实是最理性的生物。”

“没有在夸你......算了,统统你一边玩去吧。”他的意思明明是这小孩对自己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理性,夸自己魅力大好吧。

不过要说爱情,哈,他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小孩也吃的程度,这么说纯是逗他家系统。

卫瑾,作为一个死前跟自称系统但鬼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签订了契约的魔法少男(?),从而能在各个世界之间穿梭的人,目前是帝国周家的管家。

系统,姑且称之为系统的生物,在跟他签约时提出的交换就是,让卫瑾免于死亡,换游走在各个小世界中收集情绪值。

情绪值分两种,正面和负面。一个世界有一个主要被攻略者,在这个人正面情绪(卫瑾直接要求系统改成好感度)达到100时可以脱离此世界并兑换10生存分,而其他主要人物的情绪值无论正负在达到50后都可以作为积分提现,用以购买各种系统商城里的商品。

按照系统的介绍,他只要去辅佐一个大人物并在他那里刷满好感度就行了,然而这第一个世界就出了岔子——任务都进行到那位大人物好感度95了,一转头安防部转述了他的死讯,卫瑾就好像种地种了一整年的八十老农、欢欣雀跃看着小青苗结果某天一睁眼,“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太干净了,简直是连他脑子都清干净了的程度。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系统,这个人工智障就开始叭叭的播报,告诉攻略人物改了——改成那位大人物的孩子,也就是周景轩了。

鉴于脱离这个小世界尚且不算难如登天,前期的努力也不算白费,卫瑾在得知那位死讯后便迅速调整了心态,完成了从红花双棍到托孤大臣的转变,目前的心愿就是在这个小世界吃够本后去下个世界浪。

由于科技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与**范围进一步扩大,即使是这座占地50平方公里的‘别墅’,也是没有佣人这个角色存在的。

没有人,卫瑾也懒得再演下去,他闭上眼抬手掐了下山根。

得了,一会儿还得装装样子上去哄小孩。

忍一忍卫瑾,忍一忍,毕竟是攻略人物!

在给楼上生闷气的小孩门外放了个别墅智能机械切好的果盘后,卫瑾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出了门。

虽说是专职管家,但是也不可能跟传统意义上的管家一样就只管家里的事。作为周家的管家,卫瑾不光要打理他的前任攻略人物周承宇留下的各类实体资产,还要打理各类人情往来,为了维系周家的影响力还要时不时做出点政治上的成绩——比如这次北嶒星系的贪腐案就属于这种旗帜任务。

接周景轩回家只不过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忠诚人设。

不说熙熙攘攘,但是从来也说不上寥落的安防部大楼门口,一辆毫无特色,甚至看起来很平民的近地穿梭车缓缓在人行道前面停下。

安防部,全称帝国安全与对外防御部,起的这么个保守的名字,实际却是帝国的尖刀。对外征战殖民吞并抢掠,对内砍手伸的太长的自己,兼并了纪委和军部的职能,即使在帝国内部提起来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在安防部大楼前这么停车,看起来简直是老寿星上吊的程度。

“谁啊,停这么近?”

“估计哪家想震惊别人一下的小孩吧,啧,也不想想什么等级才能在这里停下。”

“家里教的不行啊。”

周边穿着制服或华服的男男女女中,多的是盯着这辆车怎么处理。

“咔哒”

车门打开,鞋跟落地的声音。

普普通通,可以算得上清脆的声音,却让关注这里的人集体变了脸色。

车里出来的人穿着一整套安防部制服,板板正正的军帽下,漆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扎成一束,自右肩垂下,直削削的长发顺着靛蓝色的军装滑落直达膝盖,几乎要连上同样漆黑笔直的军靴,肩上却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肩衔。

当他抬起那张漂亮到几乎是可欺的面孔时,周围非但没有人上去搭讪或呵斥,反而在细微的吸气声中给他让开了足够笔直宽阔的,通向安防部大门的空地。那人非但没有为这种待遇自傲,反而带着笑冲给他让道的人点头示意,除了他身上的军装,看起来完全是那种走在街上会被人搭讪的温柔美人。

直到那人目不斜视地进入安防部,才有断断续续的、压低了声音的骚乱。

“他怎么来了?”

“那条毒蛇.....又杀了多少人!”

“通知家主,‘黑曼巴’回来了!”

“他们都说你又要开始杀人了呢,宿主。”

“小孩饿死了他知道奶了,我都杀完了这群人还没得到消息呢,就这能力还往安防部凑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已经进入安防部的卫瑾表面上漠然的令人觉得他随时要去砍个百十号人开开胃。“我这次回来的时候砍了多少家的白手套了,他们这么想也不算错。”

北嶒星系作为帝国第一级的旅游星系,几乎是门面一样的景观和本地完善的基础设施、经验丰富的基层官员让它的执政者往往能在捞一笔大的同时保障人均收入的稳步增长,面子里子都有了。在帝国官员内部被称为“金摇篮”。

然而就是这么个基本上算是白送的蛋糕的东西,却在新的执政官阿尔方斯.密斯上任后三年后税收骤减。

如果是一年也罢,毕竟能去这金摇篮的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偶尔没收得住手打点一下也不是什么不能揭过的事。然而从第三年开始几乎是连年跳楼一样的税收直接引起了皇帝本人的注意。这种明显是大鱼的货色派谁去都不太好处理,于是没有任何悬念地被扔给了一直以来的清道夫。

那么谁是这个倒霉蛋呢?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管家同学——卫瑾!

作为托孤大臣,简直像是赵氏孤儿里的程婴,三国的诸葛亮,唐初的长孙无忌一样的卫瑾,在这些年基本就是公认的清道夫,能力和本人相对于周家的“外人”身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日安,帝国安防部特聘副部长卫瑾向您问好,陛下。”卫瑾向面前边缘泛着幽蓝色的人像示意。

“辛苦了,卫瑾卿。”人像微抬下颌示意,“闲话少叙,开始吧。”

“是,陛下。在北嶒星系近几年的税收暴跌,本质上是由于星系总督阿尔方斯.密斯在上任后立即开始的工业计划,其大肆开采包括北嶒α、赛尔特数学公式: $ \mu $-11等边缘星球的星核并对周边星系进行倾销。由于其开采速度过快,在第三年就开始导致上述星球开始小面积坍缩,从而影响部分主要旅游经济星球的引力,使其观赏性与游玩性大大降低,星历22378年(以下只用年份最后三位数指代时间)北嶒星系税收由增转减。”

“星历22379年,阿尔方斯.密斯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补救,不仅停止了部分开采,还花费了数百亿帝国币对停止开采的星球进行补救,然而于事无补,赛尔特数学公式: $ \mu $-11星球的坍缩已经无可避免。此后,阿尔方斯.密斯......”

“直接告诉我处理结果。”

微微的停顿后,卫瑾以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了结局:“主犯阿尔方斯.密斯,叛国、故意谋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数罪并罚,判处死缓;从犯3441名,同样数罪并罚,判处死缓。”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直视那位人像的双眼,“在调查途中,数名从犯可能出于恐惧,对调查组所乘的飞船进行了自杀式袭击,由于调查组所带设备皆为自卫型号,在反击中不慎将攻击者击杀。”

竟是只口不提这“攻击者”的人数与身份。

人像与他对视良久,才轻声笑起来。

“做的不错,结案吧,卫瑾卿。”竟是顺着他的话将此事一笔带过。

“是,陛下。”

——更重要的是,他那种近乎不管不顾,斩草除根的狠绝风格。

但凡是有人挡了他的路,不管什么利益交换什么面子工程,他只会像像咬到猎物的黑曼巴蛇一样,不把对方吞噬殆尽,不杀个心满意足不肯罢休。

“赚得不少啊这次。”

“那可不,让我愣生生从381年秋天干到382年夏天的案子,少了我中途都要撂挑子。”卫瑾表面上还是那么个见人先带三分笑的可亲模样,在出来会议室的路上仍旧做到了基本清场的效果。

“希望我们说的是一件事.....”

“我觉得就是一件事。”卫瑾走到电梯前,自动感应设置早已开始运作电梯上升。

电梯里的男人有着一张现在就去搞宗教也可以吸引到信徒的脸,长及腰臀的白发和白的几乎在发光的皮肤,白色的睫毛更是加重了那种神圣感。但是当他微微抬眼,那种圣洁感几乎是立刻被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所破坏,活像路西法在人间的代理人。电梯在19层停下,随着电梯门打开的叮咚声,男人抬头看向面前的卫瑾,略感意外似的地挑了挑眉。

“下午好啊,卫部长。”

“下午好,卡佩部长。”

卫瑾点头示意,随后踏入电梯。男人却没走,只是微微侧身,仍然站在电梯口朝外一点的位置。

“看起来北嶒星系的事务得到了适宜的处理啊,不愧是卫部长。”

卫瑾步伐微微一顿,单手扶住电梯门一侧,半侧过脸,眼珠向后看去,“多亏卡佩部长的配合啊,不然不能这么快这么圆满的结束呢。”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还怕卫部长会因为之前申请的武器没有批下来而不悦呢。”

“怎么会呢,”卫瑾弯了弯眼睛,好像真的被逗笑了似的,“合法合规嘛,之前申请的武器确实是我的不是,超出调查权限的武器是不该随意通过。”

“那真是再好不过。”白发男人笑了笑。这一笑不但没有减弱他那种邪气到嚣张的感觉,反而更让人觉得不好惹。

“卡佩部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卫瑾微微欠身后就迈步进入电梯——未遂。

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吗,卡佩部长?”声音很明显地冷了几个度。

“等我汇报完去喝一杯怎么样?”

右后方的白发男人——瑟兰迪尔.卡佩,像是没感受到他的不悦似的,眼睫下垂,拇指跟着在他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肉上轻轻摩挲。“卫部长近期好像没有什么日程安排了。”

“抱歉,小少爷那边的训练尚且离不开人。”卫瑾都懒得问他从哪得到的自己的日程安排,直接搬出了万能理由——养孩子。

他举起右手试图甩掉那只小动作不断的手,那只手却从**一样的力道转为压制的力道,以一种不容许摆脱的态度抓紧了他。

“怎么总是要看小孩啊——”瑟兰迪尔拖长了声音抱怨一样地说,“周承宇留下的又不是你的种,那么上心的啊?”他突然把头探过来,暗红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过来,像是某种爬行动物一样阴冷而狠厉,“还是说,卫部长是把人当洛丽塔了啊?”

几乎是他话音出口的同时,卫瑾被抓住的手反手一握,肩肘发力带动瑟兰迪尔一并向左,右腿一个垫步直接带着风声踢了出去。

瑟兰迪尔右腿微微后撤就抬手接住了这记鞭腿,他甚至还笑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卫瑾被他托起来的右腿陡然转向,虽然因为他下意识地闪避而效果稍减,但是给他脸踢得直接向一边偏过去完全够了。

他脸上那点子令人生厌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鼻梁延伸到眼角的红痕,因为被重击连眼白部分都炸开几道血丝,在他白的几乎神圣的脸上分外明显。

“这样才好看不是么。”卫瑾收腿站定,这次轻轻松松就把右手抽了出来,轻佻地拍了拍瑟兰迪尔开始慢慢肿起来的右脸,“下次再管不住嘴巴,可就不只是这样了哦。”

瑟兰迪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迈入电梯,看起来完全是被羞辱到了的样子,卫瑾满意地挂起那副笑模样按下了电梯。

看起来完全是胜负已分的局面。

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内外侧几乎同时覆上一只白的连青黛色血管都分明的手,无声地扣紧了电梯门,区别不过在于内侧的人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口中滴落下来的暗红色血液,而外侧的人将头抵在电梯门,像是脸上的伤口不存在一样,发出无法抑制的、几乎是从肺腑产生的笑声。

“卫瑾......你是虚弱成了什么样啊!”

“系统!统统!开无痛啊啊啊啊开无痛!”

在系统絮叨着“你装这个b干啥”给他开了无痛之后,卫瑾又生龙活虎了。

“这是人设啊统统,作为周家的管家我不可能听到这种话还没动静吧?”

“你完全可以拿卡佩家在东旭星系的产业威胁,那足够他知难而退了。”周家控制的舰队就在东旭星系相邻的堇色星系。

“那是理想情况.....而且他家也不是没有能威胁到周家的东西。”

“那也还有....”

“行行好统统,我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虚弱来着。”以前他虽然也不是以战力见长,但那一腿踢出去也够瑟兰迪尔吐几颗牙出来了,哪像现在,连个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都不会有,那点痕迹估计都不要医疗喷雾,第二天就好了。

卫瑾用随身的手帕擦去涌出来的、色泽明显不正常的血液,缓缓呼吸平复因为发力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内脏,“要不然他怎么敢对我动手呢。”

这具身体真的顶不了多久了,这个星际世界里面极品老特么多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这么高质量的货色呢,要是走之前都吃不上一口他真的到下一个世界想起来都要悔恨得扇自己。

“我来这个世界都特么多少年了,真就一口没吃上啊,统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系统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跟延迟卡顿一样蹦出来一句:“瑟兰迪尔.卡佩好感度67。”

毕竟确实是他们这方的过错,搞错了攻略对象导致卫瑾在本世界的人设实在吃不到肉。

“67......就我俩那个针锋相对的劲还能67,是真的很想*我了吧?让我看看.....胆子有多大,动手有多快呢。”卫瑾收起沾了血污的手帕,克制住自己不要因为近在咫尺的满汉全席兴奋到上脸。

并非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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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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