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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劫

顾择余出生在一个不是很幸福的家庭,他的出现,是个意外,更是在那个错的时期里的一个错误。

是程殊花季少女期的一个污点。

青春期大多数女孩子都躲不过爱情的诱惑,总想放手一切去尝尝酸甜苦辣,时而丢弃尊严,时而忘记纯真,等再反应过来后,就已经将自己出卖,然后无法补救。

程殊就是,她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了。

她自信明媚,她优秀艳丽。

她觉得自己在做事上有绝对的把握,她也从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会惧怕什么,即使有一次,那她也会在第二次东山再起,甚至做得更好。

可唯一让她有挫败感的,就是年少时期向往的爱恋。

那也是她第一次反抗程叙阳,和他赌气,因为这事,父女二人吵过无数回。

终于在看到程殊的成绩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曾经耀眼的成绩到一落千丈,程叙阳气狠了,骂她女孩子家家不知道丢人,成天在外面鬼混。

他愤道:“你再这样不学好,你就别认我这个爸!”

程叙阳也是气不过,一时冲动,便嘴巴比脑子快。

理智游回来之后,他看到了程殊那双通红的眼愣住了,但又碍于面子,最终张张口也是一字未发。

程殊倔强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半天后,跟在程叙阳身后小声委屈地说:“你就欺负我妈走得早,你就欺负我没有妈妈……”

……

从那以后,程叙阳便再没有管过她。

直到有一天,程叙阳被高校通知,程殊高考前体检测出有孕。

后来程殊退学了,她看着自己日复一日大起来的肚子感到害怕和痛心。把她搞怀孕的男的参加了高考,毕业之后就找到了程殊,他哭着说会负责,他会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

程殊信了。

男生最后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当地最有名的名牌大学,但是他放弃了录取资格,他说他想去创业,那个时候程殊早已离开了程叙阳,搬出了这个养育她十七年的地方,随着这个男人出去闯荡。

后来这个男人创业成功,激动得抱着程殊说:我们结婚吧。

后来变化的不只有她的小腹,还有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空空无名指上,多出了一颗她认为是爱情象征的钻戒。

再后来,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

在这之前,甚至是说,他们结婚后,一切就像晴空万里突然乌云遍布,那个男人婚前婚后简直是若判两人,这个直觉时常困扰着程殊,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多想。

产前检查都是她一个人独自完成的,那个男人总是推脱,说是现在公司处于上市期,忙得很。男人会说会哄,把程殊哄的没有脾气,哄得让她再次相信他。

在程殊看不到的地方,灯红酒绿的空间里,男人玩得花枝招展。

直到产前的一星期左右,程殊已经知晓了一切。

她忘记自己当时的感受,内心毫无波澜,平平淡淡。

她一个人生产,她身子娇弱,另加孕前总会多想,这让她生下孩子的过程中,整整要了她半条命。

程殊昏迷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丈夫满眼疼惜的目光,而是冰冰冷冷的天花板,还有孩儿的聒噪声。

她从未看过一眼刚生下来的婴儿,即使护士多次抱在怀里示意让她看看,给他起个名字,她始终未回应一个字。

程叙阳隔了半个月去看她,那个时候程殊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不哭也不闹,身子骨愈发虚弱。他带着程殊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最后拿在手里的报告单,上面黑体字让程叙阳许久缓不过劲。

严重产后抑郁症患者。

白纸黑字,这九个字怎么就这么难以让人痛心呢?

起初程殊是不想要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了,差点冲动把他伤害,后来是程叙阳实在看不下去,头一次违背内心,托人找到了那个到处厮混的男人,当即给他一拳,给了他一顿狠狠的教训,并给予警告。

终于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男人跪在她的病床边,演绎了一场道德绑架的戏码。

男人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捧着她的手,在谴责他的过错,祈求她的原谅,并发誓没有下次。

女人抽开自己的手,偏过头,看到了桌柜上的一角,那处立着俩人热恋期的合照,再往旁边看,还有安静得躺在小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婴儿。

她最终叹了口气,心软的她,却不知道后面要沦为反复痛苦的局面。

在失去绝对的信任后,连他们当初爱情的结晶都是对待的随随便便。

一次意外的阅读,上面说:感情里的挫败者,选择什么都是多余、错误的。

卷入这场不堪的,还有小小年纪的顾择余,才四岁半的他,思考着一件有时候大人无法解释的答案。

两个人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

他遭受到父母任何一方的冷眼旁观,还有目睹长达四年的家暴。

每次那个男人动手的时候,顾择余就用小小的身躯挡在程殊的面前,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感觉到这个女人,他的母亲,不爱他,从不关照他。

甚至对她来说,他是个错误,彻头彻尾的多余。

巴掌直奔,拳头乱挥。

只觉得心里的痛要大于身上的痛。

四年后,程殊重新站了起来,自己闯出了一片商界,首先提出了离婚,找出了那个男人所有的弊端,经过不断打压,漏洞百出,有了足够的证据,亲手把他送了进去。

五岁的顾择余坐在法院里没人要,小小的背影挺的笔直,程叙阳看着可怜,把他带走了。

程叙阳和顾择余不熟,因他的姓,老爷子也是觉得膈应。后面他问顾择余,愿不愿意跟他生活。

程叙阳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那个目光。

承载了窘迫很感激,还有藏于背后强制压下去的恐慌。

原来那个时候,顾择余就已经学会将情绪藏于面下了吗?

难怪总是有人说他一副不好靠近、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难怪第一次认识他,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其实又很在意某些事情的感觉…

难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男生低着头,耳边说话的人也停了声音,但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太难受了。

乔幸言真得好想穿梭到过去,到他的过去,然后走近那个坐在法院里的男孩身边,给他一个拥抱。

同时他又在庆幸,庆幸五岁那年,他们相识了。

然而顾择余会不会能意识到,其实他也是另一个人心里很重要的人。

初识那年的一个烈日炎炎、蝉鸣聒噪的晌午,乔幸幸福福在自家门口“打劫”了一个同龄的小男孩。

乔幸言小时候爱玩,而且调皮,跟长大后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

人均成他为遥花镇上的“小霸王”。

因为他每次身后都会带着一群镇上的孩子到处招摇,满街跑。

上树抓鸟下河逮鱼,踢碎过街头王大妈家的窗户,吓唬过西边赵大叔家的狗,无恶不作。

哪次不是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

每次还把自己身上搞得脏兮兮的,就比如现在,小男孩裤脚是脏的,膝盖也是脏的,衣角衣领都是泥土,身后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被单披在后背,当自己是国王,手里还拿着比他高的树枝。

棍子横在男生面前,霸道地说:“尺树是我栽,尺路是我开,要想从尺路过,留下买路柴!”

口齿不清晰的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打劫片段,劫了一个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男孩,他身上干净利落,皮肤白皙透彻。

乔幸言对于这个陌生的男孩多了一丝好奇。

紧接着男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绕着他走。

乔幸言忙拦住他,蛮横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孩只是抬眼看着他,半晌,终于肯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我应该知道么?”

乔幸言愣住,男孩趁他走神赶紧加快脚步逃离。

后来乔幸言经常去打扰这个男孩,却只因为好奇。

有一次男孩在家里写作业,隔着半开的窗户,传来了外界嬉闹的声音,因为太过喧闹,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被扰了清静,顾择余来到了窗边。

发现是昨天说要“打劫”自己的那个小孩领着一群小孩玩。

吵闹的过程,他听到了他的名字。

乔幸言。

一窗之隔,外面是顾择余从没有经历过的。

他竟有些羡慕,看着他们出神。

忽然,乔幸言转头看了这里一眼,他们透过透明的玻璃对视。

顾择余别开眼,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写作业。不过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远了。

与此同时,窗户却被人敲响了。

顾择余抬头,撞上了乔幸言那双大大的眼睛里。

他这才看清乔幸言的容貌。

眼睛很大,睫毛很长,今天没有脏兮兮的了,白皙的皮肤。

他有一头微卷的毛茸茸的头发,长得很可爱,像个瓷娃娃。

乔幸言又消失在窗口,不知跑到哪里。

在顾择余以为乔幸言离开的时候,大门又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乔幸言。

那时候的顾择余的身高就已经超出同龄人了。

他低头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一个矮团子。

“有什么事吗?”顾择余问他。

乔幸言脸颊因为刚刚的顽皮而热得通红。

“来找你玩,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联盟呀?”

还呀。

顾择余想起昨天看到乔幸言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不要。”顾择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要跟他们一起变成小泥人吗?

乔幸言有些失落,他犹豫了一会,眼神中带着不舍和难过的情意,重新开口:“如果你加入我们联盟的话,我……我可以把老大的位置让给你,你就是大哥!”

小孩子的感情毫无忌惮地全都外露出来,顾择余很能感受到,乔幸言对于这个“大哥”的位置是有多喜爱,但却能忍痛割爱把位置让给他。

“不用了,我还要写作业,没别的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了。”顾择余漠然地关上了门。

把他拒之门外。

后来的每一次外出,都会遇到邻居家的小孩,也就是乔幸言。

每次乔幸言看见他的时候都会喜笑颜开的向他跑来,邀请他一起去玩,还是一如既往地跟他说,他要来就把位置让给他。

顾择余不知道乔幸言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能加入他们什么的联盟,但也确实对他这个“位置”不感兴趣。

每拒绝一次,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还会被乔幸言缠着一次。

久而久之,顾择余被缠得烦了,一气之下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出门的时候也都是避着乔幸言。

好不容易等来了开学,以为就不会在和这个小烦人精碰面了,结果开学的第一天,就和乔幸言又见面了。

奈何遥花镇太小,中心小学几乎都是这个镇上的孩子。

小烦人精弯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跑到他身边,喊:“邻居哥哥你也来啦?”

谁是你哥哥?

不要乱叫人。

好在他们不在一个班级。

但是下课的时候都会在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

他总是顶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对他笑。

笑什么啊?

有什么好笑的?

知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傻?

放学的时候乔幸言都会背着书包来到他们班的门口,等他一起回家。

顾择余并不管他,只顾自己走,乔幸言只好自己追上来。

那段时间学校乱了一阵子,有高年级的学生来收“保护费”。

实际上就是勒索敲诈。

不交保护费就抢,还不准告状,谁要告状就找人打。

低年级的很多小朋友都不敢告状,已经很多人被拿去了零花钱。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乔幸言的身上。

那天他值完日,一如既地收拾书包准备去找顾择余回家,可是到了他们班级之后位置是空的。

他问了一个同学,那学生说顾择余早就回家了。

好吧,他只好自己走回家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不远处有几个看样子是高年级的一群人在那。

乔幸言因为听说了勒索事件,他有些害怕地停住脚步。

那群高年级的学生向他走来了。

“你就是叫乔幸言的?”期中一个男生问。

有人附和:“就是他,他家超有钱。”

“哦?听说还咱镇上的小恶霸?”

几个人笑了起来。

乔幸言有些不知所措,他本能地反应想跑。

却被人拽住了书包带子。

“别跑啊?你家这么有钱,保护费多收点不碍事吧?”

“不要求多,给个一百两百的就行。”

乔幸言心里发懵,他上学从来不会带钱。

即使有钱,也不会在身上带着一两百。

“我没有钱……”乔幸言声音有些抖,明显被吓到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

“呸,谁信啊,你爸妈不都是开公司的?”男生说,“搜他书包,肯定带钱了,就是不想给。”

几个人一齐拉扯他的书包,乔幸言抢不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课本被扔在地上,要把他的书包翻个底朝天。

“没有啊,只有零食。”翻书包的人说。

男生眉一横,不信邪:“难就搜他身,都有钱买零食钱肯定放在身上了。”

乔幸言挣扎着大喊:“我没有钱,零食是从家里带的!”

要带给哥哥吃的,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放学也没有等他。

乔幸言想着委屈地哭了起来,也有一半因为惊恐,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拉扯之际,乔幸言因为挣扎被人推到在地。

“不给钱就扒了他的衣服。”

此时乔幸言狼狈不堪,哭着喊放开自己。

没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喊了也没人听见。

几个人刚碰到乔幸言的衣服,巷子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乔幸言!”

顾择余带着一位老伯赶来。

原来他不是早回家了,而是放学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问话,出来时候也没有看见乔幸言。

路过这里的时候看见乔幸言被欺负,转头就向对面路边的经常去那一家早餐店的老伯说明情况,赶紧赶过来。

“诶呀你们是哪个家里的小孩哦!赶紧给我走走走!”老伯对着他们骂到。

一群高年级的人一溜烟地跑了。

顾择余走到乔幸言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把被踩踏的面目全非的书捡起来。

“你没事……”

“哥哥……哇呜……”乔幸言一下子扑到顾择余的怀里,浑身发抖地大哭着。

老伯送了他们一半的路程就走了,乔幸言还在哭。

顾择余走在前面,乔幸言跟在后面哭。

一路哭回了家。

过程中,乔幸言断断续续地说“呜呜呜我好害怕啊……他们要扒拉我的衣服呜呜呜……”

“你别哭了……”顾择余说。

哭的他头疼。

“呜呜呜你不来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啊……”

“……不会。”

“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呜……给你的零食也被他们抢走了……”

“我没走,我被老师叫走了。”

“哥哥呜呜呜……”

唉……

顾择余有些疲惫,他转过身拉着乔幸言的手,试图给他点安慰。

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想到平日里明明是充满光亮的笑意,而不是惊魂未定的眼泪。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择余。”

乔幸言哭完带着点鼻音,茫然地问:“啊?小鱼的鱼吗?”

“多余的余。”

“多鱼的鱼?那不还是小鱼的鱼嘛?”

顾择余:“……”

算了,随他怎么叫吧。

“那我以后喊你小鱼哥哥好不好?”

顾择余看一眼他,乔幸言仰着头,满脸的期待。

“好。”

乔幸言记得,有了顾择余的生活里,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然后,这份开心,只有两年。

后面切换了视角,是以顾的视角产生回忆的,这也许很矛盾,不应该是乔的回忆和自述嘛,嗯……其实你们可以理解,以顾的视角,看着乔是怎么样慢慢地融入他的生活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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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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