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眠点点头。
池南昼重新抱紧林青眠,将头埋在在他的颈窝处。手掌又轻柔地拍打林青眠的后背,语气带着哄,“幸好,幸好,一切都是误会。”
渐渐的林青眠紧绷的身体泄了几分气。
接下来他们讨论了很多,譬如林青眠给池南昼发的消息说要谈谈时池南昼竟没收到,原因居然是微信更新自动吞了那条消息。
以及林青眠一直好奇,为什么在梨茶镇的时候池南昼一定要爬到雪山顶去收集数据。池南昼则说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爬到雪山顶俯瞰脚底浩瀚无边的群山时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兴奋快感。
可惜那时他的团队刚接触项目还没研发出相应的收集数据的设备,当后来有了技术支持,爬雪山也就成为了调研小组成员们收集数据的方式之一。
不过,因为雪崩的缘故,他们最终没能爬到山顶,意外的是,收集到由恐惧惊悚情绪下出现的刺激数据也算变相完成了任务。
然而,池南昼没告诉林青眠的是,在和他相处过程中自己一直会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兴奋刺激,比如牵手,微笑,睡在一张床上等等。
最后关于林青眠伪造的笔记本,池南昼细细地读过一遍,林青眠总觉得害羞,有什么比假想当事人爱上自己的心路历程还要让人脚趾扣地的。
不过池南昼倒是觉得这里面记录的每一次心动和难过很符合他的心境。
——滴滴滴
手机铃声又响过一遍,这次池南昼接了电话,夏曳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进来:
“阿池,妈妈错了。青眠现在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因为离得近,林青眠能听到夏曳的声音,他拽着池南昼的衣袖,点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很好。
“青眠现在好一点了,对不起妈妈,我不该怪你。”
隐约的啜泣声传来,林青眠用眼神示意池南昼再说点什么,他大概知道池南昼将自己自杀的事情告诉了夏曳,导致夏曳自责将当年以及肺癌的事说出。
虽然事实确是如此,只不过 ,他自杀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当时无力感漫上心头,他害怕一切变坏的结果,好在没险些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下周我会回苏黎世。别担心。”
池南昼安慰着母亲,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你要回瑞士?”林青眠身体僵住。
似乎每一次池南昼离开都是去瑞士,而且总是有一去不复返的兆头在,他渐渐的又开始不安起来。
“眠眠,你看着我。”池南昼双手握住林青眠的肩膀,让他们之间的空间缩进,“我需要问你个特别严肃的问题,你务必想好了回答我。”
池南昼神色间皆是认真,林青眠不自觉心跳加快,“你说。”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什么!”
林青眠瞪大了双眼,“结婚…”他被震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他对人生还没有具体的规划,也从来没去想过以后。对于最近发生改变的一切林青眠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去面对。
可是结婚这两个字太过神圣,不能随意对待。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林青眠相信池南昼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必须谨慎严肃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答应结婚是不是要和池南昼去瑞士,要舍弃掉国内的一切?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工作又要怎么办?」
林青眠捂住双眼,他不敢与池南昼对视,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去下决心。
“对不起,吓到你了。”池南昼轻轻地撩过林青眠的头发。
池南昼看到了林青眠的犹豫不决,心里却并没有沮丧。犹豫说明林青眠有将和他结婚考虑在内,只是现在时机不够成熟。
结婚也不是池南昼的一时兴起,他之所以会今天匆匆问出是因为他没办法不将林青眠带在身边,他的家庭工作都在瑞士,回瑞士是迟早的事情。
池南昼希望林青眠可以跟他走,一起在瑞士生活。他太想和林青眠结婚了,渴望着做法律上承认的丈夫一角。
“我,现在没法答应你。”林青眠终于抬头望他,“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需要再想想。”
池南昼低头亲了亲他的鼻梁,温柔询问,“嗯,那要不要先和我去瑞士见见妈妈。”
“嗯。”林青眠平复好心情,他的确和夏阿姨约定过要去瑞士看她,想了想就很快就答应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周,林青眠打算再次拜托方承照顾嗯嗯,但似乎方承最近特别忙,几乎是天天跑外勤。
想到方承这样累,林青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将嗯嗯寄养在狗舍。
一天下午,林青眠专门做了方承爱吃的菜提去公司,一进办公门就看到方承弯着腰在办公椅上小憩。
刚开门没一会儿,方承迷迷糊糊的就直起身,眼睛缝隙中看到林青眠立马就精神了起来:“眠眠,你来了。给我做了什么菜,快让我看看。”
林青眠将三四个保温盒整齐摆放在茶几上,不等他介绍,方承迫不及待地开口:“居然有油焖虾。”
“你特意点的,我敢不做吗。”林青眠失笑。
方承不管被戳穿的尴尬,整个人无赖赖地躺在转椅上,撒娇般说:“不管嘛,你就是为了我专门做的。是吧是吧。”
“是是是。快起来吃。”林青眠拉开方承,催促他吃饭。
方承规矩地坐好,边吃边和林青眠吐槽最近的工作,“眠眠,我好累,最近有个狗屁合作商天天让我去实地监工,还总是挑刺。我都不能去找你和嗯嗯玩了。”
他别提有多郁闷了,这次的项目本身不难做,只是那老板爱揪细节不放,就像故意为难一样。但又的的确确是在合理范围内的。
“好事多磨,实在辛苦就给自己放两天假。”林青眠宽慰他。
“要是你回来就好了。”
林青眠愣了愣,随即笑笑:“想的美。我还没休息够呢。”
方承也反应过来林青眠现在还在生着病,立马反思,“也是,我着什么急。眠眠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都可以,我一直给你留着位置。”
“对了,我三天后要去瑞士,需要给你带什么纪念品吗?”
“瑞士?”方承停下筷子,有些兴奋,“你要去瑞士?旅游吗?”
“对。和池…”
林青眠突然哑口,眼珠子慌乱地看向地面,他现在和池南昼的关系还没告诉方承。
虽然方承一向开朗包容且现代社会同性恋已被普遍接受,但他不能保证在方承知道他是gay后还会继续和他交朋友。
在挣扎一番后,林青眠试探性地喊他:“方承。”
“怎么了。”方承被林青眠凝重的表情吓到,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喜欢男的!”
“!!!”
方承立即站了起来,浑身紧绷。
林青眠也站了起来,等待方承作出反应。
“难道你喜欢…”方承的手开始小幅度颤抖。
林青眠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小心翼翼的点头。
最后他两实在是憋不住一起齐声说出来:
“池南昼。”
“我。”
……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的心里估计有千万匹马奔驰而过。
方承最先反应过来,他哈哈哈大笑三声,结巴着解释:“我就说我就说你喜欢他吧。”
“哈哈,哈哈。”
那笑声听起来实在惊悚,好在林青眠也没太在意。
“我们在一起了,这次去瑞士就是和他一起。你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我不想瞒着你。”林青眠背过身,不敢面对方承。
透过玻璃窗,林青眠紧张的神色一览无余。方承苦笑着摇头,拉着林青眠坐下,“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无论是谁只要你喜欢,你觉得值得就好了。”
方承发自内心地祝福,只不过听到林青眠亲口说出,还是感到有一丝错愕。他不是没想过林青眠和池南昼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只是高中同学的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林青眠身边。
“方承谢谢你。”
林青眠舒了一口气,心情如阳光般明媚,亲人的认同莫过于最好的祝福。
瑞士签很快就申请了下来,要走的那天,方承来机场送别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地抱着林青眠痛哭。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怎么哭得像再也见不到一样。”
林青眠抚着方承的后背,耐心安抚他的情绪。
此时黄昏时分,夕阳照映,给这场送别添加了些许惆怅。
“到了要给我发信息,每天,都要发。”方承哭得抽抽不止,眼睛鼻子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行,我保证每天都发。别难过了。”林青眠抽出纸巾帮方承擦干眼泪,看着方承哭得这么难受他内心不免泛起阵阵酸楚,“再哭下去我都不舍得走了。”
“我也舍不得你走啊,青眠。”
“赵岱。”
林青眠和方承同时抬头,就看到身着黑色大衣的赵岱就抱着一捧栀子花走来。
他将花束塞进林青眠怀里,迫使方承不得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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