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程二话不说大步走向徐遗,捧起他的脸就一顿亲。
亲亲额头、亲亲眼角、亲亲鼻尖、亲亲脸颊、亲亲嘴唇、亲亲下巴。
亲亲不够,还要蹭蹭。
沐浴露的味道,悄无声息的融合在一起了。
徐遗笑着用手指止许云程的嘴,说:“我这脸白洗了。”
许云程露出一丝坏笑,得寸进尺地将吻落在紧贴他的手指上。
“桌上有杯冲剂,快去喝了。”徐遗说完就往浴室走去。
“啊?不至于吧,就淋了点雨。”许云程觉得这大惊小怪的,不太想喝。
徐遗停下脚步,回头亲了亲他:“预防一下,嗯?”
许云程明示他那撅出二里地的嘴巴:“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至于。”徐遗再亲一口。
徐遗拿出脏衣篓,经过客厅时特意往餐桌方向望,确定许云程喝掉了冲剂才把衣服分好扔进洗衣机里。
自从客卧旁边的浴室花洒坏了之后,许云程霸占主卧浴室的次数直线上升。
徐遗每每打趣:“修好再不用,坏得更快。”
许云程都耍赖皮混过去:“习惯了,没办法咯~”
百试不爽。
就像现在,两人的洗漱用品挤在一起,不分彼此。
——
“yes!”
一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的欢呼冲破浴室准确到达徐遗的方位。
徐遗寻声望去,duang大一个的许云程正满脸兴奋地朝他飞奔而来,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诶,你慢——”徐遗还没说完,面前就是沙发,许云程依旧不减速,手一撑,双腿迅速跨过沙发靠背。
徐遗被许云程扑倒在沙发上,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人。
见许云程笑呵呵地压在他身上,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背:“你也不怕摔了。”
“这不是有你会接住我嘛。”
两人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徐遗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看。”许云程举起手机,双眼亮亮的,“我论文终于过了。”
“恭喜你,不用再熬夜改论文了。”
许云程狠狠点头,好似苦尽甘来:“我终于终于可以从海里游上来了。”
徐遗的双手开始游移在许云程的背部,一寸一寸,不放过也不多留,往上往下往左往右……
许云程觉得自己变成了长方形抱枕,但他又很羡慕长方形抱枕,至少体温不会烧得这么快。
徐遗视线扫过他的唇,说:“要不要,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许云程说。
徐遗不多解释,忽地扣住许云程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
许云程捏紧搭在徐遗肩膀的手,迎合,回应,主动。
气息交错在柔软的触觉之上,触觉在失去视觉之后占据所有感官,肆无忌惮,也让他们拥得更紧。
“经查阅大量的史料与出土文物的佐证之后,考古队员终于确定了另一位墓主人的身份。”
“南赵永泰十七年寒冬,他是北真贵族萧氏世子,从遥远的朔北草原南下庐陵。”
“永泰十八年初春,金明池迎春宴上,他骑马翻飞的身影被书画院画下,以《世子行春图》之名传世,此画现藏于涑州省博物馆……”
安静的客厅里,音量不大的纪录片可以很好的听清,但客厅里还有一方小世界,容不下喘息之外的其他声音。
这个吻深而绵长,长到渐渐忘了因什么发生。
本能的,把一切都交给本能。
“……他历经流放、被俘、为质、看押、下狱、逃亡……种种经历,都指向发生在南赵永泰十三年的一个惊天冤案。”
“我们在查这个冤案相关记载的过程中,发现这两个人早在五年前就相识了,也就是永泰十三年。当年徐遗还是个芝麻小官,没什么话语权还容易背锅……而这个许云程要为他父亲翻案的时候,两个人的误会是越来越深。”
“《南赵国史汇编》当中没有详细记载两人的情感关系,只有孝宗(赵瞻之子)分别在他们逝世后写的悼书中有简略提到,称二人相交二十余载,生死形影不离……”
“同时,这两封悼书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墓葬有如此大的规模。”
“孝宗即位时不到二十岁,兴宗(赵眄)实在不放心自己的侄子啊,提前把当时还驻守在仓盐的徐遗召回来当宰相辅佐孝宗。”
“这个兴宗也很有意思,在位不长,去世的时候很年轻,才四十出头。而且他早早为自己修了陵寝,选址就在惠仁太子陵旁边。”
“当时礼制上是不允许的,但他也没管……”
许云程用一只手抵住沙发靠背,另一只手搂在徐遗腰间翻了个身,让徐遗压在他身上。
幸好沙发够大,否则这个翻身就要摔到地毯上了。
两人趁调换位置之际,松开彼此一点,相视着缓口气。
“在孝宗心里,已经完全把徐遗和许云程当做老师看待。治国经史、书法策论、骑马射箭、行军用兵等等,无一不请教。”
“最终,他们把孝宗培养成能文能武的综合型人才……”
“兴宗的改革,文武并重,用贤用能,为孝宗一朝成为南赵两百多年历史中最为和谐和睦的朝堂奠定了基础,也为孝宗晚年收复了虞州三地奠定了基础。”
许云程听见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他看了眼纪录片的画面,说:“徐遗,你有没有听见我们的名字?”
徐遗的眼镜早被摘了去,眼前除了近在咫尺的许云程他什么也看不清,注意力难以放在电视上。
“我只听见你一直在叫我。”
徐遗低下头还要再亲,许云程抱着他坐起,满地找来眼镜为他戴上,说:“这个纪录片里面出现了我们的名字,就是那两个死人……不是,那两个墓主人和我们同名同姓。”
徐遗戴上眼镜,瞬间恢复了视力和听觉,他认真听着纪录片旁白的缓缓讲述,感叹一句:“本想了解了解的……还真是巧,神了。”
许云程说:“嗯?你怎么学起我说话了。”
徐遗和许云程并肩坐在一起,牵起他的手,轻声:“听起来他们很相爱。”
“这个也很巧,简直神了。”
“听说许云程生性自由,他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束缚住,所以一直没有入朝为官,一有时间就到处游历。”
“而且他在军中威望非常高,从定北军创建以来往后十多年里,一直驻守在仓盐和背水关,行兵出奇,打了无数胜仗,一度不敢让北真来犯。大将军之名是在他死后追封的,孝宗称他为‘江湖之将军,庙堂之游侠。’实至名归啊。”
“关于他游历的一些事迹,有人把它写了下来,只有寥寥几篇流传至今,作者佚名,已不可考。”
“每一篇的最后面都有一句类似书信的句子……这就有些让考古队员们浮想联翩。”
“人已归,梦已成。人间欢好,恰似你我。”
“念君,念君,日夜相继。”
“俗子之爱,楼台月影。”
“……数语之间,道尽思念。这个佚名作者的笔触很细腻,仿佛每个字都是懂他的。”
许云程问:“你觉得会是谁写的?”
听到这些,徐遗的心如同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心跳虽如常,但心口处却被一种他道不明白的情绪堵着。
很闷,很不安。
像是有什么要离开他一样。
“我们在其中一篇找到一个关键信息,许云程在游历东屏时,见到那里的竹林茂盛,竹子很适合拿来扎躺椅。”
“……那这个佚名作者,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徐遗了。”
许云程突然想起什么,再说话时语气有些伤感:“我刷到过一个视频,前排评论区有一句话,‘一千多年前,他或许在这副躺椅上永远的失去了他的爱人’……”
许云程把头放在徐遗肩膀上:“看见这句话,我的心就会不受控制的发慌。”
徐遗顺势亲在他头顶,郑重承诺:“我不会让你失去我的。”
恰好,这个吻落下的瞬间,纪录片里讲述许云程给徐遗回信的时候,与对方满腔满纸缱绻形成鲜明对比。
他常在开头写下众多称呼:徐大学士、徐大相公、徐遗、盈之、兄长……
内容只有两个字:想你。
对此,考古队长王自新压不住嘴角,评价:“非常的……直白。”
对此,许云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吐槽:“咦……真肉麻。”
对此,徐遗表示疑惑:“你说谁肉麻?”
“都肉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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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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