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份文件。”挂断电话后，刘蹲下身子抬眼看着坐在床边的牧天说。
明明刘神色如常，牧天却觉得这样的对望暧昧得很。三秒后，他才想起来，或是是因为此刻的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衬衫的缘故。
“不要脸！”他气急败坏地评价道，说完便反身爬过床榻，从刘的衣帽间挑选了一条舒适的裤子穿上。
刘勾了一下嘴角，看着牧天精瘦的身体塞入自己的衣服，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很好看。”刘如实评价。
“我总不能光着去自己的房间吧！晚……晚点儿还你就是了。”牧天的手划过自己身上的高档衣料，丝毫没有察觉刘的笑另有深意。系好扣子后发现他仍在看着自己，不由岔开话题道：“那份文件，为什么不让他们送进来？或许能对上你找到的其他线索。”
刘终于移开了目光，起身走到衣帽间，开始挑选自己的今日着装。
“这栋房子是我的私人空间，我不想看到外人进出。”他纤长的手指划过那一排冷色调高定时装，拿起了与牧天身穿的那套极相称的一件，继续说道：“所有就算是保洁人员，也是错峰安排的。”
牧天撇了撇嘴，不由吐槽道：“幸亏我之前没面试上你家保洁，否则还真是白折腾了小爷。”
刘配合地点点头：“嗯，不如在夜场勾引我。”
牧天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什么，见刘若无其事地开始扣起了上衣扣子，他回过神道：“不对，我做你助理当天，你就让我搬进来了。怎么，怕死？”
牧天得意地看着刘，心中充满了扳回一城的喜悦。
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侧过头，目光在牧天脸上停留了一秒，严肃地回答他：“你不是外人。”
刘的语气太过自然，以至于这话如何思量都不是哄骗。牧天一怔，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热，他低头假装整理袖口，掩饰那一瞬间的慌乱。
所言真心，刘没有察觉半分不妥，径直脱下了早起上药时随意穿上的睡裤。米色的真丝面料顺着大腿滑落，露出他极富力量感的身体。牧天的视线下意识地避开，却又在下一秒被某种本能牵引着，重新落回刘的身上。
很标准的腹肌，在晨光之中那轮廓显得格外清晰。出于男性之间对好身材的本身的兴趣，牧天的视线不由下移，他发现，在刘的腹部下方，肚脐靠右的位置，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白色疤痕。
牧天的呼吸乍然一滞，那道疤……
“看够了吗？我要把裤子提起来了。”
刘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宠溺。牧天猛地抬头，发现对方正勾着嘴角看着自己。
说着，刘的目光还暧昧地往下方高高隆起的部位扫了一眼。
牧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视线停留的位置有多尴尬——再往下挪几寸，就是刘的**部位了，他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连忙移开了目光。
“对它满意吗？”刘故意绷紧腹肌，让个凸起的位置更加明显。同时，他向牧天迈近了一步问，“要不要……摸摸看？”
放在往常，牧天早就骂骂咧咧忍住心跳走开了，但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手指搭上自己的裤腰，毫不犹豫地往下拉了一寸。
“别开玩笑，你呼吸都已经算是在勾引我。”刘一把拽住他的裤子，喘着粗气严肃地跟牧天说。
可牧天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扒开刘本就不紧的手，褪去自己的外裤露出腹部同样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疤，和刘身上的一模一样。
刘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五六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牧天缓缓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疤痕，“手术结束后，我保住了性命，但留下了这道疤。那么……” 牧天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你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房间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刘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牧天的疤痕上。那是精密手术恢复后特有的创口，纪璟言曾经也替他看过。
刘的眉头深深蹙起，陷入了空白无迹的回忆里：“我不记得。”他叹了一口气。
牧天盯着他，试图从那双深渊般的狭长眼睛里找到可以帮助他的信息，但刘的眸子中只有混沌的茫然。
“我哥，在我住院期间意外身亡；我爸，死在我病愈出院的三天之后……刘，我想……”牧天将这个时间信息向他刨白，沉默的刘突然猛地将他抱进了怀里。
“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的。”刘抬手摸了摸牧天的额发，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修长的手指牧天后脑位置徘徊。
事情过去了许久，悲痛早已成为一种呼吸般的淡然，牧天此时提起，本意是帮刘勾起一丝记忆，可刘最先在乎到的，仅仅是牧天而已。
“牧天，”刘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得近乎自言自语，“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牧天问。
“上次给你验血，”刘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着牧天，“纪璟言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牧天的表情瞬间爬满了疑惑：“什么……别的东西？”
“你的血液中存在存在与常人不同的数据。”刘垂眸，脑袋轻轻抵住了牧天的额头。
牧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难以置信地说：“这些年我看过好几次医生，也专门去做过体检，从来没有任何医生提过我的血液有问题。”
“因为这不是病，不花重金买专门设备研究比对根本察觉不了，纪璟言所用的检测手段比常规医疗血液分析精密得多。”刘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安抚性。
牧天想起了之前LUX在画室丢给他的资料……不解地问：“可是，纪璟言平白无故，为什么会费这么大的工夫去……”
“因为我的血液，也是这样的。”刘简短的回答中带一丝罕见的急切，“你是意外，但也是这么多年以来，除我之外他所发现的唯一一个存在这种异常的人，我……”
“你需要我做什么？”牧天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决绝。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纪璟言对你做进一步分析。会很疼，但我保证，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伤害。”刘看着他，神色不忍。
牧天轻轻推了刘一把，走到窗前沉默了几秒，突然，他回过头看着刘的眼睛说：“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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