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日思夜想,龌龊之心。
不经撩拨。
**
沉缚乖巧跟在王声身后,经过殿中某处地方时,她胸前的珠串忽然震动,还有一丝微弱的笛声。
她抬眼瞧前面的王声,没有一点反应。这笛声,似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沉缚心存疑虑,继续往前走。珠串依旧在震动,她也能一直听见笛声。
快走到门口时,震动终于消失。
她记得危肆曾说,珠串会对术灵有反应。难道此处也有和危肆一样的人吗?
王声将她送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告退。
沉缚刚出来,危肆就迎了上来,他手里还多了一件披风。
危肆问:“冷不冷,刚刚让谷雨去取的,给你披上?”
沉缚点点头
王声在不远处,看着无声的两人动作极其亲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危肆。
“怎么样。”单纯良迫不及待地问。
王声答:”那人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看着不像真的修士。主子若是担心,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欸,”单纯良摆摆手,“别这么心急。我听李公公说,那人能知道那哑巴心中在想什么,说不定真是修士。”
他抿了一口茶:“先留着吧,万一真是,还能为我们所用。”
“是。”
“那派去乡下的人,如何处置。”王声问。
他淬了口茶叶,轻飘飘一个字:“杀。”
“是。”
**
天将亮未亮,长廊上透着薄薄的光,沉缚的危肆并排走着。
危肆见沉缚面色凝重,开口问她:“感觉如何?见到了你传闻中的爹爹。”
沉缚不知如何描述,点点镯子,只说:“感觉……很奇怪。各种意义上的奇怪。”
心理和生理都感到不适。
她继续说:“那屋子阴冷,总觉得背后有双阴凄凄的眼睛在看你。”
“单纯良说话也怪,有一种口不对心的感觉。”
总得来讲就是,装货。
危肆听见“装货”两字,像是被戳到笑穴一般,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你每次评价别人,都有一种好笑的一针见血。”
沉缚:“……”
没见识的!
走在后面的谷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前面莫名其妙笑起来的危肆。
她觉得,府里可能真的有鬼。
沉缚接着说:“哦对了,他还问了关于你的好多事。”
危肆神情立刻严肃,问:“我?那你如何回的。”
沉缚叹了口气,说:“自然是半真半假的回。不过,我将你修士的身份告诉了他,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危肆让她放心:“这世间,自称是修士的少说也有上万。”
沉缚回想起,她提到修士时单纯良那琢磨不透的表情。说:
“他告诉我,圣上对修士感兴趣。不过,我倒觉得,他也很感兴趣,你自己小心点。”
危肆听了,稍加思索:“一个人如果到了权利巅峰,那么他所担忧的就只有生老病死。”
“对于长生的追求,也更加疯狂和执着。所以他们为了寻找真正的修士,常常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我会多加小心的。”
清晨的阳光,稀稀拉拉的落了几束下来。府里总算没有那么冷了。
风轻轻吹起沉缚的衣裙,胸前的珠串也被吹得铃铛作响。
“哦对了!”沉缚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珠串有反应了。”
危肆脚步一顿,眉间蹙起。他转身对谷雨说:“谷雨,郡主现在饿了,你马上去小厨房拿些糕点来。我们就在那处等你。”
他指着不远处的假山。
“是。”谷雨并未起疑,只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先是忘了带披风,后又忘了带小食盒。
两人走至假山处。
此处偏僻,白日里就极少有人经过。此刻时辰尚早,经过这里的人几乎没有。
危肆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后:“你可以说话了。”
“呼——”沉缚长舒一口气,有些埋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说我怎么怎么样,待会儿谷雨觉得我天天事儿多得很。”
“嘶——”危肆认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绕着声音说“因为我不认为,郡主的婢女能被她的男宠所使唤。”
“……”
沉缚转身就要走。
“诶诶诶,”危肆忙拉住她:“我错了,错了。我还不想挨揍。”
沉缚气鼓鼓的警告:“不许,再提,男宠!”
“不。”
然后,他重重地挨了一拳。
“说正事,”沉缚甩甩手:“你之前不是说,珠串会对术灵有反应吗?难道这里也有和你一样的人?”
“你先跟我说说,珠串除了震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沉缚想了想,不确定地说:“还有笛声,很小很小。似乎只有我一人能听见,我会不会是出现幻听了。”
“不会。”危肆立刻否决。
他伸手摸了摸她挂在胸前的珠串——小小的一坠,毫不起眼,看着与平常首饰毫无不同。
但它是初代渡生王的骨头。
危肆解释:“你那日滴了血,它就已经认你为主。”
“好的法器,具有通灵性。”
“它能辨别出,对主人有杀意的术灵。其实不止是术灵,是一切超乎于凡人的力量。”
“你是说,这府里有人也有超乎于凡人的力量?”沉缚问。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刚刚那句话的重点不应该是——有人想杀你吗?”
“危肆,安啦”沉缚安慰道:“我一个外人眼中的废人,却封了郡主,恨我的人应该已经排到法国了。”
“法国?”危肆不解。
“哎呀,就是很远的地方。”
“你快点看看这府中,是不是有我刚刚说的那样的人。”沉缚拉回话题。
“好。”
危肆左手掌心向天,自里向外旋转,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嘴前。念:
“无影无踪,”
“万物无形,”
“与我之往,”
“福降,追!”
银白色宛若游龙,“咻”的从指尖溢出,又迅速消失于天际。
过了大概一分钟,危肆收了手,说:“的确有,不过不是术灵。”
“术灵干净纯粹,是所有王,仙,神都会有的。但只有一个东西没有,那就是鬼。”
“鬼修炼的东西叫残灵。”
“所以,这府里还真有鬼啊!那这府里的下人还挺厉害,都说准了。”沉缚惊呼。
危肆戳了戳她的额间:“你注意力,怎么每次都能跑偏?”
“不说了不说了,你继续。”沉缚笑得谄媚。
他继续解释道:“不算是鬼,是被借来的残灵。”
“不过……”危肆顿了顿,“他们都用了隐藏术,我无法具体到某个人或某个物。”
“嗯…没关系,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危肆却不回她了,直勾勾地盯着她想些什么。
沉缚被看得受不住:“你干嘛?”
“我觉得你说得对,对于那种简单粗暴的还是得武力压制才行。你明日开始随我习武,我顺便教你术灵。”
“……”哈喽,这话题是怎么偏到这儿的呢?
“有人。”
沉缚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危肆揽腰塞进假山的石缝。
石缝太小,却要藏两人。她和危肆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不远处,传来脚踩落叶的沙沙声。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记得将派去乡下的人杀了。”
是王声。
跟在他身后的人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没答话。
“怎么?舍不得?”王声不屑道:“再舍不得都得杀了,事儿没办利索。”
“可是,主子,他们毕竟跟了我们许久。再说了,犯的也只是小事儿。”
“啪——”清脆的巴掌声。
王声怒问:“不是小事儿?连那个废人什么时候捡了个修士回来都不知道,还说不是小事儿?”
危肆垂眼,看怀中人的表情。
她倒是没有一点难过伤心,反而听得津津有味,仿佛他们口中的废人不是她。
他忍不住将下巴低了低,支在沉缚毛绒绒的头顶上,蹭来蹭去。
沉缚想躲也躲不了,空间实在太小了。她瞪着眼,示意人安分点,别打扰她偷听。
那个看上去像王声下属,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这就去处理掉,保证无人知道。”
已经有人知道了。
“对了,恕属下多嘴,不知该不该问。”
王声说:“你问吧。”
“为何不让沉缚一直待在乡下。”
正是八卦的**时刻,沉缚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但头顶上传来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痒意,让她无法忽略。
她再次用眼神狠狠警告,危肆却缓缓移开眼,装没看见。一脸的欠揍。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沉缚伸手去摸腕上的镯子,打算狠狠骂他一顿。
由于空间太过狭小,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沉缚带着镯子的那只手,垂着腿侧,而她的另一只手却抵在危肆的胸前。
危肆还在蹭小猫一样蹭,忽然身子一僵。沉缚的手,正缓慢从他心口处往下滑。
她似乎是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动作放得又轻又慢,像羽毛一样挠着危肆的胸口。
危肆呼吸一滞,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着一动不动。
沉缚好不容易才将那只手落下来,累得她半死,生怕被发现。
她撑着指尖去抓镯子,却忽然感觉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颤,胸口起伏越来越厉害,喷洒出的呼吸声也愈发的重。
沉缚终于摸着镯子了,她指尖翘起点了点。危肆身体又一缩,甚至有些发抖。
她让危肆听见自己的心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没等来他的回答,就听见外面的王声继续说。
沉缚注意力又被牵去那儿了,聚精会神地听着,手也保持着那个姿势。
危肆却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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