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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梏

抓不住的是雾,挣不开的是梏。

花在雾里看不清,人在梏里出不去。

雾无影无踪,梏无处不在。

**

危肆:“……”

卞芜:“……”

辜怜:“……”

这离奇的静,被一些细小的裂痕声打破。

危肆手边那节玉白色的笛子,忽然猛烈地震动,然后“咔嚓”一声,裂开了。

“碎,碎……碎了!”卞芜手足无措:“吾骨笛,吾骨笛怎么会碎呢?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危肆却像没听见卞芜的惊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沉缚一开始创作危肆时,就毫不犹豫地选择蓝眸。

因为她觉得蓝色的眼睛无论在哪种神情下都是温柔的。

但她好像错了。

此刻,她对上危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柔。他的目光意味不明。

沉缚被盯得发毛。

危肆似乎真的在思考她那三个字的真实性。

沉缚慌了,她好像被危肆无形的网住,一阵窒息感涌在心口。

心脏处,又传来刺痛。

沉缚被逼得无处可逃,慌乱错开视线,她急需一些其他的来纾解现在的自己。

她顺理成章的捡起断成两节的笛子:“吾……吾骨笛?不,不是我弄坏的吧?”

话题的生硬转移,并没有打破宫殿内诡异的寂静。她自己竟有些莫名的心虚:

“这东西自己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裂开。”沉缚垂着头。

危肆移开眼不再看她,伸手接过笛子,声音嘶哑:“你好好休息。”

他撂下这句话,朝宫殿外走去。

**

殿内只剩下他们姐弟。

“你疯了!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疯了吗!”辜怜被吓得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是让你教会他懂得爱,你怎么一上来就告白。”辜怜犹豫了一下:“他是虚拟的,甚至是你创造的。”

“我知道。”

她这才正经起来:“唉,我刚刚不是想着要教会他懂得爱吗?我就试试直给能不能行……但现在看来好像不行。”

“不光不行,好像还将人吓得不轻。”沉缚心想。

直给,好一个酣畅淋漓的直给。辜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姐姐的直给简直是“空前绝后”!

“姐,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一看就知道,你穿越之前的言情小说没仔细阅读。哪有人一上来就我爱你的?”

“我知道了,”沉缚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等明天我去道歉。”

辜怜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沉缚疲惫不堪:“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沉缚的倦色遮掩不住,除了累,还有她的半颗心,时不时地牵扯着疼。

辜怜望向沉睡的沉缚,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为什么沉缚创造的游戏人物不懂“爱”,为什么她还得从小说里找“爱”,为什么她一上来就说那三个字。

因为,她好像生来就缺了感情的那一窍。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悲惨,让她感知情绪的机能受损,她似乎无法理解“爱”。

“爱”在她这里就是冰冷的文字,一个笔画为十画的汉字。

让沉缚去教别人懂得“爱”,还是在这么荒诞的世界里,辜怜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不过……直接让危肆爱上他姐姐不就好了。

这样,危肆既懂得了爱,他姐姐也不用费劲巴拉的去教人。

一举两得!

辜怜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浮起一丝骄傲。

然后带着骄傲,扑棱着翅膀在宫殿里乱飞。最后,在要出宫殿时,狠狠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哎哟——”他扶着额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回事?”辜怜不死心,又卯足劲往外撞,结果每次都被重重地弹回去。

撞了五六七八次后,他终于知道这门口有一层结界,出不去外面也看不见外面。

**

“危肆,怎么办啊,吾骨笛碎了。”卞芜颤颤巍巍地捧起那两节笛子,面上极其恐惧。

吾骨笛,是绝不可能碎的。

“卞芜。”危肆轻拍他的肩:“安静。”又示意他站远点。

危肆手一挥,结界将沉缚他们隔绝起来。随后摊开手中的吾骨笛。

两节骨笛被术灵虚拖起,星辰般的光点将它们缠绕。危肆催动着术灵,牵引着吾骨笛飘向他。

他展开的掌心渐渐收拢,吾骨笛也随之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的心脏处。

危肆的左手抚上吾骨笛,似是在安抚。指尖来回在笛身滑过:“没事了,没事了。”

吾骨笛像是听懂了,不再焦灼地翻转,乖乖的任由他摆弄。

然后,他突然猛地将吾骨笛狠狠朝心脏按下,口中的咒灵也越念越快。

才静下的吾骨笛,又惶恐不安地翻腾,迫切地想要冲破危肆的术灵。

刹那间,雷声滚滚。

周遭生机勃勃的奇花异草,在这两股强大的相冲的力量下,急剧枯萎,黑色阴冷的雾气迅速席卷而来。

“卞芜!”危肆冲身后的人一喊。

卞芜被吓得哆嗦,颤抖着手,嘴里咕噜着咒灵。

手成爪状,将术灵团成球。大球分散成无数小球,小球一个接一个的撞上黑雾,冷气被一次又一次冲散。

一时间,咒声四起。

血腥味四溢。

危肆胸口处蔓延出血色。血滴成线,绕上吾骨笛,渗透进裂缝。

笛子周身的血,愈滚愈多,最后悬浮在半空,成了一小片血海。

血像浪一样涌起,将吾骨笛淹没。

卞芜撑不住了,眼前一片血红。

模糊中他看见——危肆半跪在地上,捂住心口,右手并拢,术灵从男人的指尖溢出,他还在不断地催着血往外渗。

卞芜晕过去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危肆疯了。

玉白的笛子被染成血红,在血浪里起起伏伏。

白里渗红,血液强牵扯着笛子粘合。

吾骨笛还在排斥,拼命朝反方向挣扎。

随着一小滴血缓缓停在它的断口处,它忽然顿住了。

是记忆中的血,仅此一滴的血。

吾骨笛不再抗拒,乖乖随着那滴血的动作将断口对齐,粘合。掉落的残片像是听到召唤,从四面八方飘来,补齐了缺口。

笛子又完好无损。

危肆心口的衣物被折磨得破碎不堪,他将吾骨笛贴在心肉处,声音虚弱又虔诚:“谢谢你。”

笛子微微震动。

**

沉缚一夜无梦。

“好了!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她昨夜睡得安稳,现在神清气爽。

辜怜就没那么好了,整个人无精打采。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吗?还是不舒服?”沉缚注意到他。

昨夜,他总觉得心慌难受,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事没事,我可能被穿越搞得有些累了。”辜怜不想让她担心:“我们快点开始梳理吧。”

经过严肃的讨论,姐弟俩最终敲定了几个大问题。

第一,“梏”是何物。

第二,要如何破除梏。

第三,也是辜怜最为担心的,怎样教会危肆懂“爱”。

**

“吱呀——”宫殿门被缓缓打开,随着阳光洒进来,殿内的蜡烛也随之被扑灭。

危肆今日又换了一身,墨蓝色鎏金袍子,将他衬得更加矜贵。

这身衣服是沉缚画得,果然,他穿上很好看。

危肆轻轻招手,一叠衣物便落在她的身旁。

“你先梳洗吧,我们在殿外等你。”

沉缚又被震惊了,心想:“果然会魔法,不对,会术灵就是不一样,衣服都能变出来。”

“你要换衣服!”辜怜尖叫:“等等等,我先闭眼。欸不对,我怎么看不见了啊啊啊!”

他又四处乱飞乱撞,过了一会儿:“诶诶诶,我又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

他一转身,忽然弱了声音:“哇——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危肆给她的那身衣物从里到外都是淡粉色,她原以为不合适。

“真的吗?”

“真的!”

阳光被琉璃制的窗户挡了一些,微弱又五彩斑斓的光落在她身上,让沉缚看上去朦胧又慈悲。

“但是,这个头发有点突兀。”

她身上是类似于古代的袍子,头发却还是现代的卷发,看上去确实有些违和。

辜怜突然想到:“不过,我刚刚为什么突然看不见了?”

他分析:“难道说,你的意志能操控我?你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我就会短暂的失明?”

沉缚也不清楚。

她面色凝重,这里跟她创造的游戏世界有太多出入,甚至逐渐超出了她的掌控。

“梳洗好了吗?”危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将她思绪拉回。

“好了,好了。”

殿外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石桌,桌上摆满了佳肴。

“谢谢你的衣服,很漂亮。”

“嗯。”危肆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先用膳吧。”

沉缚坐下,见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筷的意思,她也只好举着筷子僵着。

“吃吧。”危肆见她不敢下筷,主动夹了块糕点给她。

只低个头吃饭的功夫,刚刚还坐在她对面的人忽然消失不见,随即沉缚感觉身后站了个人。

“别动。”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

她闻见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栀子花味,很好闻。

沉缚有些贪恋的朝香味处追去,却偏头看见了危肆那双勾人的手。

头发被那双手自脖颈处拢起,他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肌肤。

微凉的触觉,逗得她身体一缩。

沉缚又想到了昨夜搭在她手腕处的指尖——清瘦玉白,就像那节笛子一样漂亮。

她甚至能想象到:她乌黑发丝,缠绕着危肆的指尖,发尾轻扫过他的手腕内侧,羽毛般的触感……挠得人心痒痒。

“好了。”

沉缚被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的气息刺得一激灵:“谢…谢……”

“这样更搭一些。”

危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凑在她耳边讲话,沉缚现在只能听见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其余的,一个字都没听进。

一面镜子忽然飘到她面前,透过镜子,沉缚看见危肆将一支青白色的簪子簪在她头上。

危肆又说:“很好看。”

他声音柔柔的,像泉水一样清澈。沉缚听得又有些出神。

“好了,用膳吧。”他噙着笑坐在了沉缚的对面。

“谢谢啊。”沉缚觉得实在丢脸,怎么老是不由自主被他牵得走神呢?

“对了,我叫沉缚,还没自我介绍。”

“嗯。”危肆冲她淡淡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已经知晓我叫什么了。”

沉缚微微点头,又把目光移向卞芜。

素白长袍男子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先是看向危肆,得到默许后,说:“我叫卞芜。”

他的名字,借着术灵,凭空在她面前显现。

“你好,卞芜。”

“你好。”

不过,这人的脸色怎么跟辜怜一样,都惨白惨白的。

寒暄过后,沉缚没忘记主要目的。

“危肆,你知道‘梏’吗?”

此话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卞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这个凡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危肆倒显得淡定许多,盯着她的眼睛,反问:“你想知道吗?”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熟悉,却每次都能让她溺在里面。

辜怜见沉缚半天都没回答:“快说想知道,快说想知道,姐!”

“想……想知道啊。”她磕磕巴巴地回答。

“你们凡人有太多情感,好的坏的交织在一起,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些情感里全身而退。有些人到死都有可能将自己困在一件事里,就会死了还在外飘荡。”

“所以,梏就是凡人的执念?”

“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梏,不止凡人会产生。”

“那,应该怎样破除那些梏?”沉缚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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