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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心甘

抵达沪城,元时亦先回了趟公寓。

虽然后天才是颜屿生日,但今晚跨年,她想和他一起过。

拿上两样礼物,元时亦迈进停车场。

她打算开许其知换给她的那辆超跑,法拉利296,纽博格林银,加黑色拉花,有些许扎眼。

这辆车她其实很少开,颜色亮,声浪劲,太高调。

可今天她忽然就觉得高调也没什么不好,一年的最后一日,仅剩的几个小时,没理由不放纵一次。

打开车门,元时亦侧身而入。

漂亮的皮质红内,将她精致的眉眼衬得愈发明艳,美得张扬。

系好安全带,元时亦不自觉看向前备箱,那里面正叠放着一薄一厚的两个礼盒,一小阵鼓声顺势从心头响起,她耳廓一圈都在烫,反正买都买了,那就——

要高调、要大胆,绝不可以怂!

按下触屏上启动键,一声轰鸣划破空寂,银色流星闯入车流。

不过大胆也仅限于车内。

下车前,元时亦将帽子口罩戴好,裹上羽绒服,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已是深冬,沪城气温低,穿得再多再牢也不会奇怪。

她可以任意妄为,但前提是要保持理智。

回忆着上次夏季带她走过的那条路,元时亦找到那座专用电梯。

她故意没去回复颜屿发来的那条消息,颜屿那一晚就没有回她,那她也可以在黎明破晓前“晾一晾”这个让她虚惊一场的某人。

就是没料到推开门的这刻,她会听到一句“不用订了”。

“订什么?”

元时亦下意识眨眨眼,不会是去横城的机票吧?

而端坐于座位上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颜屿感觉眼前的视野恍了下,仿若骤然间白日入梦,让人无法、也不敢去辨别真伪。

她不是应该远在数百公里之外,远在他无法即刻触碰到的地方,远在让他害怕她会不要他的未知领域。

可她怎么会,再一次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的世界。

是成千上万只发光的蝴蝶,在眼里胃里心里扑朔腾飞,是万蝶振翅,将荧粉洒满他的全身。

趁女人还没有完全走进办公室,颜屿迅速按下所有窗帘,旋即,快步上前。

上一秒他恨不得立马飞到横城。

下一秒他就亲手将这个念头粉碎。

“机票,”他只能尽量按捺下无法平息的情绪,缓声问她,“你怎么——”

“每次都是你去找我,总得让我也来一次吧。”

她明明已经把自己遮盖得很牢,可裸露在外那双眼睛实在太亮,亮到他无法,也不愿将视线移开。

“订机票,去哪?横城?”她问。

“嗯。”

他其实一刻也不想再等。

她或许是有事在忙,或许是不想理他,也或许——总之还有很多,他不敢胡思乱想,必须要亲身、亲眼确认。

但现在全都不用,不用乱想,不用确认。

他拥上去,将人紧紧揉进怀中。

直至真正触碰到她的这一刻,他才感觉心脏终于找到落点。

她是真的,真的来了。

“我不是说先别去找我吗,怎么还要订……”元时亦瓮声瓮气,幸好她赶来得及时,万一他已经出发,那他俩在一起的第一个跨年就要过不成。

话未落完,她就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许是穿了件太蓬松的羽绒服,松软,又滚烫,将那源源不断冒出的热意蓄进身体里。

她将人稍微推开一点,“我先把这些脱了。”她穿得多,室内暖气足,太热。

可男人仍旧埋在她肩头,不愿撒手,她只能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将身上的东西一点点摘下。

她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像一只舍不得主人,以及因为等候太久而有点沮丧的大狗狗。

确实是多日不见,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如果她的出现算的话,又不是第一次。

而她肩头只是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有些发闷。

“我听说你要拍吻戏。”

吻戏?

元时亦愣。

是几天前那场临时加的,最后却没有落实的吻戏?

反应过来,元时亦没忍住低笑一声,难怪他会问她戏拍得怎么样,拐弯抹角的,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那日戏加得突然,她本是打算等拍完再告诉他,不想最后改了方案,既然都已不是真正的吻戏,她也就懒得再提此事,免得平添些有的没的烦恼。

没想到颜屿这消息灵通归灵通,却没能及时更新上。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对上那双盛满浓雾的眸,不知怎的,一点恶劣涌上,她忽然不想立即解释,“这么说,你很介意?”

他都已经知晓这件事,竟还憋着不问她。

那他到底是像他曾说过的那样理解她的工作,还是——

“非常、非常介意。”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就是不爽,就是吃醋。

几个字艰难地从齿缝里蹦出,元时亦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颜屿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情绪。

他温和,淡然,从来都是一位沉稳持重的成熟绅士。

可绅士也会有违背意志的时刻。

不想大方不想大度,不想做绅士,只想做一个哭着要糖的小孩。

察觉到言语中的失态,颜屿很重地闭了一下眼,小孩可以成长为绅士,而绅士却无法再回到小孩,“可介意不代表要影响你,限制你。”

“我是很贪心,但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

“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因为担心我多想而什么都不说,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至于其他的,”长眸在这刻微微躲闪了下,随即,一字一句说下去,“我可以调节好。”

“真的?”

“嗯。”

小孩和绅士的区别在于,小孩只有贪心,而绅士可以掌控,哪怕是即将溃散至边缘的情绪。

元时亦都快要忍不住拿出镜子给男人照一照,好让他知道现在这幅表情有多么不情不愿。

没有继续逗他,她答,“调节啊,这次还用不着,等以后再说吧。”

颜屿双眼轻怔,一下没理解她的意思,什么叫这次还用不着?

“改方案了,我的吻戏用借位。”元时亦强装镇定地别开眼,她被他逐渐升温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就因为是借位,他就这么开心,这么激动,至于吗……

他不知道至不至于,他只知道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回家。

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将她才卸下的装备给她重新戴回去。

元时亦不懂,她热得要命。

而耳畔只抛来轻飘飘的四个字。

“该下班了。”

-

二人坐元时亦的超跑回去。

元时亦本想从前备箱把礼物拿下来,男人却自觉坐进车。

“坐你的车,回我家。”

“……哦。”

上了车,她才猛地想起因为着急过来,她只拿了礼物,忘记要带过夜的物品。

“我忘记带——”

“公寓里你带来的那些,我都照原样买了一份。”颜屿自顾自将安全带系好,他从不打毫无准备的仗。

“!”元时亦睁大眸看向他,那里面好多都是贴身用品!!

“我自己下单的,不会有人知道。”

她不是指这个!

元时亦呼吸促了促,然后小声骂他,“流氓。”

颜屿捉住她还没有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轻吻,“我是。”

然而想到前车盖下掩藏的某物,元时亦面上一红,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轰鸣声响彻在寂静的停车场,一颗流星划过,沪城今年的最后一个夜幕降临。

颜屿的家位于沪城另一片核心区,一块被圈起的绿地,紧邻江畔商圈,却不会被一丝一毫喧嚣打扰。是一座隐匿在繁华中,又可以俯瞰所有的玻璃高楼。

元时亦挺好奇,“我还以为你会住别墅。”

他这种人,总感觉大别墅会更符合身份一点。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买一套。”

元时亦耳尖一热,“我不是这个意思……”

房子装修跟横城那套公寓类似,只是这套更大,数百平的顶楼大平层,三面环形落地窗,抬眼便能看到江对面逐渐亮起的灯火繁星。

她不由自主环视一圈,这房子似乎空旷到冷清的地步。

“你是一个人住吗,没有其他人?”

“嗯,不喜欢人多,我不在的时候才会让人过来打理。”

元时亦敛敛眸,也是,毕竟这人连饭都是亲自做。

“但是你随时可以来。”抵达家门口的第一时间,男人就拉着她录了指纹。

他不会拒绝她任何一次的意外到来。

“……哦。”元时亦努嘴,来可以,随时肯定不行,她还不想被过来整理的阿姨管家什么的撞见呢。

二人吃过晚饭,颜屿去了书房,他匆忙下班,工作尚有一部分未完成。

元时亦则抱着那个薄一点的礼盒偷偷摸摸溜进洗衣房。

衣服她还没来得及拆,得洗烘干净才可以穿。

盒子是粉色的,没有奇怪的标志与图案,**性做得很好。

元时亦小心翼翼打开,黑色绒毛径直闯入眼帘,她感觉脑子被冲击了一下。

黑色猫耳,里面搭配粉色,做出软嫩的肤感。

接着是那条坠着铃铛的项圈,软糯的黑粉色手腕腿环,透黑的丝袜,一根软趴趴耷拉着的长尾巴,还有一小块,甚至覆盖不了她手掌的绒布。

她眼睛有点晕。

但还是强忍着乱飞的念头将铃铛取下,然后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里。要先洗,再烘干。

很少的布料,很快就能处理好。

颜屿工作得认真,她在浴室跟洗衣房来来回回两个多小时,没有看他出来过。

也幸好没有出来。

元时亦挑了件黑色睡袍,穿了上下两件衣服在里面,至于那些配饰……暂时先不戴。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戴,比如猫耳,她就可以藏进干发帽里。

推开房门,客厅未开灯,窗外通明灯火洒入,将女人倩影拉长。借着微弱的彩色光线,元时亦裹紧睡袍蹑手蹑脚往书房走。

沪城的夜,一向是星光璀璨,把漆黑的天空也映得有几分亮堂。

书房内。

工作终于差不多忙完,颜屿扫一眼屏幕下方的时间,竟已经快十点。

他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忍耐到这种时刻。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女人穿一件黑色丝绒睡袍,衣摆垂至膝盖,衬裸露在外的瓷白皮肤白得发光。

而那头极具标志性的黑发被一丝不苟地包进干毛巾里。

他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做。

“没有吹头发吗?”他问。

“嗯,”元时亦低声应,她完全没有想到进房的第一件事颜屿就是问她有没有吹!头!发!若是平时倒还好,可今晚她藏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却不想第一时间就被他点出,她心跳都有点抑不住,她只能面不改色地朝他撒谎,“做了一下护理,让它自然干。”

她尽力维持好表情走过去,半百平的房间,一整面当顶的定制透明展柜,有书,手办,收藏品,灰色窗帘紧闭着,颜屿坐于桌后,镜片倒映出蓝光,他朝她点了点头,“这样。”

她在他身侧站定,书桌很大,桌上配置与他办公室里的一致,数块显示屏连摆在一起,不知道是屏幕太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只觉得两只眼睛都在花。

但还是要看,因为此时此刻,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凝眸,右上角副屏上,显示的是一张某站博主的个人后台主页。

而这位博主,竟然正是之前她所观看过的那套《诸灵》解说视频的创作者。

元时亦诧异地瞪了下眼,“这个是你的账号?”

她记得她还在飞机上看过一期,而那时……他就在她身旁。

颜屿顺势将人抱进怀中,一缕清淡的沐浴露香传来,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味道这么好闻,强行将飞偏的思绪收拢,他跟她解释,“不完全是,最开始是文案组那边做,后面组里忙我就接手了,不过最新一期我还没做完,最近公司有点忙。”

还有两个月新年,游戏要准备新年活动,他只能趁元旦休假赶赶进度,“要看吗?”

他将一份文件拖进下方副屏,是这期视频的脚本内容。

元时亦全神贯注盯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她眼花缭乱。

“居然有这么多细节……”

她看视频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一句精炼出的台词里会囊括多少信息。

看见女人专注的神色,颜屿忽然就想与她分享更多,“嗯,游戏里面很多模块也是如此,想要做好一个系统,就需要研究出所有逻辑,制定相应规则,考虑到任何一个细节,最后展现给玩家的只会是完成好的冰山一角。”

他找出几年前的职业策划案给她看。

元时亦一瞬不瞬地盯住眼前的Excel表格,从设定背景,到技能介绍,再到数值数据,以及看不懂的字符,拉不到尽头的子表,“怎么会有这么多……”

作为玩家,她只玩游戏,从来不知这背后包含多少思考。

实在是令人惊叹。

一想到他玩的就是自己设计的职业,她没忍住打趣,“那你这算不算作弊,你这么了解明焰。”

她指的是11、比赛那种与竞技相关的事。

颜屿思忖了下才回道,“算也不算,这个职业确实是我一手设计,会对技能效果跟数值更敏感,但技能描述所有玩家都能看到,具体操作还是得看个人,”说罢,他轻笑一声,“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做过的东西都记得,比如有次我翻看以前的策划案,才发现某个不太好的功能居然是我自己写的。”

闻言,元时亦认真地望向他,隐藏在透明镜片后的眼睛掀起,她好像在那双深海般长眸里看到一片从未见过的风浪,她见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颜屿。

不是一位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资本家,而是一位殚精竭虑倾注心血的创作者,而这创作里还带着一点并不避讳的坦诚,有点可爱。

他对她的事情一直都很清楚,可她对他,似乎还一无所知。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跳动起来,她突然间就想去更了解他,关心他,疼疼他。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黏稠,她不自禁俯身,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以后多给我讲讲你的事吧,我想听。”

颜屿微怔,他本还担心这些事情太枯燥,她会不喜欢,“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感觉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

永远都带着惊喜的回答,颜屿眸色渐深,伸手,他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他真是幸运到无以复加,才能得到她这样的垂怜。

松开人,他指尖无意地蹭她修长后颈,轻轻摩挲,蕴着贪恋。

然而谁都没有留意到这动作将睡袍领口处的布料带得微敞。

突地,一小撮绒毛从缝隙处涌出,两人一下靠得太近,元时亦没能将它藏好。

颜屿视线落锁,黑色的长绒毛,很明显,并不属于她这件睡袍。他喉结微滚,炽热的目光灼她,“这个,是什么?”

元时亦心头一紧,完蛋,怎么在这种时候被发现!

再次开口,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就、就是,另一件、礼物。”

说罢,她牙一咬心一横,直接将系紧的腰带拉开,反正都被他看到了……没必要再掖着藏着。

要大胆,不能怂!

下一秒,男人就看见这份礼物亲自打开外包装,将内部所有面目,全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雪白的肌肤,被浓墨包裹。

而浓墨不过少量几处,将将将最敏感最惹眼的部位笼住,绒毛贴着沟壑,打出若隐若现的阴影。

下方只有很小的一片,半遮半掩,是蛊惑是勾引,更是挑衅。

礼盒丝带滑落,颜屿只觉一股血气极速上涌,瞬间将他脑子炸开,沉稳、从容,自持、克制,隐忍、压抑,不管什么都好,通通在这一瞬彻底瓦解、崩碎、灰飞烟灭。

他感觉脑袋晕了一下,镜片碎裂,眼睛失焦,失去落点。

“你……”

他快要说不出话。

身体里的每一根筋每一条脉络每一个角落都被血液充盈,他几乎无法继续呼吸。

而坐于他腿间的女人显然还未意识到什么。

颜屿的反正比她想象中要平淡。

她看过那家店铺的评价,都说穿上哪套哪套,男友、伴侣、丈夫就会发疯发狂发癫。

可是颜屿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她一眼,连一句评价都没有。

元时亦撅了下嘴,将头上的毛巾也散开,说不沮丧是假的,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点其他反应。

丝绸长发垂落,一双黑粉色的猫耳从发间立起,她抬手整理好,不确定地问他,又轻踢他,“你说话呀,是太奇怪了吗?”

颜屿只是收回一只手,扶住脸,一股冲至顶点的烈焰最终转化成无法形容的低笑滚出喉间,“哈……”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猫耳、绒毛、细带——

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送到他面前。

一只没有任何防备的小猫,对着一头本就蠢蠢欲动的巨兽露出最柔软最脆弱的肚皮。

他的意志可以坚如城墙,也同样可以一击就溃。

元时亦还想再问,电光火石间,整个身子被猛地举到桌前,男人倾身而上,抵着她,圈禁她,啃咬她,将体内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浪全部打向软滩。

他纠正:“是太要命。”

猝不及防的转变,元时亦来不及思考,她被吻到脑子发懵,脑海里只剩下,也只能剩下一个念头——原来穿上这个,人真的会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不能再承受。

“不要、在这,你还没洗澡……”

她推他,而钳制就像铁笼,纹丝不动。

“为什么要穿这个,嗯?”

想要看他崩塌,看他败坏,看他彻底失去理智吗?

他终于放开她,而她的身体,衣服,全都被他揉到不能再看,他不紧不慢地帮她把睡袍重新穿好系好,仿佛刚才的那场暴风雨与他完全无关。

他已经疯过一次,第二次就知道该怎样掌控局面,该怎样将崩断的弦重新连接。

元时亦撑着他的胸膛大口喘气,直至恢复一点才羞愤地捶他打他,“你不是后天生日吗!”都说了是礼物礼物,还问还问!!

颜屿任由她发泄,他是做得有点过火,可火苗点燃,不是说灭就能灭的。

她这样用心地为他庆祝生日,他不可以只顾自己。

想要她也开心,想要她也舒服,想要她无法离开自己。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袖口,“我最近也学到一门新知识,本来是想后面再与你分享,但现在看来,需要让你提前验收了。”

元时亦脑袋混乱不堪,前脚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后脚就要被他传授新知识,她顿时有点冒火,他能不能看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吸收得了新知识吗?!

然而,男人却没有在椅上坐下,而是撩开她睡袍衣摆,用膝盖轻轻将她双腿分开,然后在她的腿间——

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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