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江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你问吧!”
宋闻璟闪亮的双眸眨了眨说:“你曾经,有没有过喜欢过或者是倾心的人呢?”
霓虹灯光透过餐厅的雕花玻璃,在宋闻璟发烫的耳尖投下细碎光斑。
他无意识地转动着玻璃杯,看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仿佛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正顺着掌心悄然滑落。
江宁身上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周围,像是一层温柔的茧,将他即将溃堤的心事暂时包裹。
"这个问题..."江宁擦拭酒杯的动作顿住,目光穿过朦胧的热气,落在远处墙上的老照片。
泛黄的画面里,年轻的厨师臂弯抱着奖杯,身旁站着笑眼弯弯的男人。
宋闻璟盯着照片里那人与江聿风相似的眉骨,喉间突然发紧。
当江宁戏谑的调侃炸开在耳畔,少年手中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背,他却浑然不觉,慌乱解释的话语像断了线的风筝:"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最近小说看多了......"
指尖死死攥住桌布,布料粗糙的触感让他找回一丝真实感。
"喜欢一个人,就像做菜。"江宁将温热的姜茶推到他面前,杯口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宋闻璟泛红的眼眶,"有人偏爱麻辣的刺激,有人钟情清蒸的纯粹,哪有什么对错?"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围裙上的油渍,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重要的是,别让怯懦凉了这道菜。"
宋闻璟正要开口,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雨丝裹挟着寒气灌进屋内,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在瞥见门口那个熟悉身影时,心脏猛地撞向肋骨。
江聿风的衬衫肩头洇着深色水痕,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眼镜片后的目光却灼得人无法直视。
"找了你三小时。"少年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右手紧握着的保温杯还在冒着热气,"不知道你吃没吃饭,熬了粥......"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扫过桌上狼藉的餐盘,还有宋闻璟腕间被汤汁烫红的皮肤。
空气突然凝固成冰。宋闻璟看着江聿风喉结滚动,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悬在自己手腕上方又猛地收回,突然想起江宁方才说的"别让怯懦凉了这道菜"。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得滂沱,却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声——或许是时候,该让这份隐秘的情愫见见光了。
“小叔,时间不早了,我带宋闻璟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接着江聿风就把宋闻璟从明日菜馆里拉了出去,背后依然有江宁关切叮嘱的话语:
“小风小璟,你们俩路上慢点,有空再来,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梧桐叶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积水处碎成斑驳的光斑。
江聿风的指节捏得发白,掌心的温度却怎么也暖不热湿透的袖口。
他刻意与宋闻璟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可少年发梢滴落的水珠,还是顺着风飘到他发烫的耳尖。
"今天为什么躲着我?"话一出口,江聿风就后悔了。
宋闻璟瑟缩的肩膀,还有那慌乱挠头的动作,像根刺扎进他本就揪着的心脏。
消毒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涩在鼻腔翻涌,他强压下喉间的腥甜——旧疾又在作祟,可此刻比病痛更煎熬的,是眼前人刻意疏远的模样。
宋闻璟盯着地面的水洼,倒影里江聿风苍白的脸色让他呼吸一滞。
路灯在少年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却遮不住眼底的血丝。
他突然想起江宁说的"别让怯懦凉了这道菜",可当江聿风带着寒气的质问砸下来时,所有勇气都化作倔强的刺:"要你管啊!"
这句话让江聿风的脚步猛地顿住。他转身时牵动旧伤,胃部传来尖锐的抽痛,却比不过胸腔里炸开的酸涩。
记忆突然闪回文化节那晚,宋闻璟看他表演时发亮的眼睛,还有墓园里那个滚烫的拥抱。此刻少年别过脸的侧脸,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又撕裂。
公交车进站的提示音划破寂静。江聿风望着空荡荡的车厢,鬼使神差地选了最后一排。
宋闻璟低头从他身边走过时,柠檬香波的气息混着江宁餐馆的饭菜香,让他的指尖不自觉蜷缩。
隔着三排座位,他看见少年垂落的发梢随着车辆晃动,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下一站,清水路。"报站声响起时,江聿风发现宋闻璟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他摸向口袋里温热的保温杯,想起出门前反复确认粥的温度,想起找遍大街小巷时发颤的双腿。
心脏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烧感,比化疗时的疼痛更清晰——原来比起宋闻璟的安危,他更害怕的是失去那个会冲他笑、会粘着他要旺仔牛奶的少年。
雨越下越大,拍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像急促的鼓点。
江聿风望着宋闻璟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发现少年也在偷偷看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公交车恰好驶过霓虹闪烁的街道,光影交错间,他仿佛看见两颗慌乱跳动的心,正在寒夜里努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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