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得救了,但是在青和后面。
因为许溯一定要许七爷先救他女儿。
她有什么好着急救的?!
父女俩争吵不休,还是七夫人出面才调停好。
许七爷站在屏风外,等七夫人为青和缝好针,止住血,许溯终于肯放他离开,继续去救治李玄戈。
至于小铃和樊天峰等人,由丁香和三位军医共同诊治,已无生息者,包括那些杀手都被送去了义庄,等待后续安置。
“七叔,他怎么样?”
许七爷一出来,正好七夫人推着青和来到门前询问,他张口未答,许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又把人连同轮椅一块儿推回去了。
“你要想让那小子活命,就乖乖听话,再不准乱跑。”
“青天白日,你还想杀人藏尸不成?!”
“一个杀手,本侯杀了又如——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与你何干!”
“老子是你爹!”
“你怎么证明?”
……
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许七爷叹了口气。七夫人缓步走到他身边,轻轻用帕子为他擦去额角的薄汗,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许七爷握着妻子的手轻拍,“放心,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暂时?”
“嗯。”他点头,脸上浮起愁思,“焚心毒是往生门独有的秘方,我也不知道解法,还需要多花些时日研究。”
至于那少年能不能等到研究出解法的那一日,就要看运气了。
“那同生蛊呢?”
“同生蛊,有解,也等于无解。”
青和又回来了。
梅夫人听闻此消息时,两眼一黑,差点儿晕过去,幸好侯夫人及时扶住她。
许司楠倒是毫不意外,桀桀桀狞笑两声,扯到伤口,疼得不行。
许溯过来警告她不要再生事端,正好碰上落霞阁兵荒马乱。
想想之前,他已经明里暗里强调多次,不会将侯府交给她,这个女儿却仗着文华郡主和镇国公府的势,从不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一拂袖子,转头走了。
许司楠得知,沉默许久,“哦”了一声。
她小的时候,许溯对她也是极其疼爱的,她的武功最开始就是他教的。
他听她说要做女将军、女侯爷的时候,并没有明确拒绝,而是流露出犹豫,哪怕流言如潮,京中皆是冷嘲热讽。
可许司槿出现后,他的犹豫便消失了。
青和又被严防死守,里三层外三层看管起来。
午间,她熟睡时,许溯静悄悄来到榻边,覆下一层阴影。
他伸出手摸向她的手腕,想探探她的内功恢复了几成。以当时发现她的情况看,她一定恢复了武功,和那些杀手交过手。
“你想做什么?”
一抬头,许溯撞进一双寒凉的瞳眸里,顿时心虚不已。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就清醒了。
“什么做什么!我是你爹,我能干什么!”
眼看青和坐起身来,隐怒将发,许溯匆忙离去。
走到水木阁外面,他才想起来,“哪有老子怕闺女的?”
原地犹豫一阵,他还是走了。行走间气急败坏,“我能干什么,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好!”
青和握着手腕,环视四周低眉顺眼,桩子一样侍立的丫鬟嬷嬷,咽下一口气。
再等等,至少要等到他的焚心毒解决。
许溯派了人去查往生门,自己一转头,又往许七爷那里去了。
玄戈还没醒,许溯说给他扎两针扎醒,许七爷不得不从。
“怎么还睡着?”
“这,总得有个过程不是。”
许溯等不及了,抢过许七爷手里的针往床上的人扎去。
他虽然不知道扎哪里对,但他知道扎哪里痛。
针尖还未落下,他的手腕被抓住一扭,银针落在床沿。
许溯闷哼一声,见那少年半睁眼,目光幽冷,声音嘶哑虚弱,“你想做什么?”
“没规矩的东西!本侯可是你的恩人!”
玄戈起身,环视四周,看到了许七爷,又看向许溯,面具未遮的唇角带着些讥讽,“恩人?”
“不信你问他?”这小子之前假扮侍卫在府里当过差,应该认识老七。
许七爷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玄戈放开他,就着动作把人推远,留出安全距离。他自称本侯,莫不是靖阳侯?
“臭小子,力气还不小。”
许溯揉一揉手腕,开门见山,直接道:“说,你对我女儿到底有什么企图?”
玄戈怔了下,像是这会儿才回神,急忙问:“她在哪儿?”
不对,不对!他现在在靖阳侯府,是她把他送到许七爷这儿来的?不然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她呢?又回来了?
她知道了他的毒,也知道了……他是往生门的人。
“这是你该问的吗?”许溯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神色凛然,眼神极具压迫感,“回答本侯的问题。”
玄戈暗中蓄力,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没有动。他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淡漠,“我只是来报恩的。”
“报恩?什么恩?”三十多个人都看不住,居然能让她跑出去施恩。
“七年前,采生折割。”
他声线平缓,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清楚地看见许溯脸上划过一抹异样。
许溯一把推开他,面色冷肃,心中酝酿杀意,他握紧了拳,压着气息试探道:“你从前认识她?”
玄戈摔在枕头上,用手肘支着又坐起身,十分从容,“不认识。来侯府当差的时候,才知道她是侯府的二小姐。”
许溯悬着的心落下,周身杀气渐散。
不认识就好。
当初他怎么查都查不到槿儿十岁前的经历,只恐授她武功之人非凡,会来和他抢女儿。幸好,七年来一直安然无事。
之后,许溯向许七爷问起玄戈体内的毒。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这小子。
能自己死了最好,省得缠上他女儿惹出些流言和麻烦。
玄戈也看向许七爷,心中难免生出些希冀来,他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那是否能彻底解了他的毒和蛊,还他自由?
“这,我需要时间研究解法。”
玄戈眼里的微光渐暗。
许溯:“那蛊呢?”
这小子的命被往生门紧紧捏着,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改主意刺杀槿儿。
许七爷转眼去瞧床上的人,相貌半遮,却是实实在在的青春年少。他欲言又止,最终道:“蛊毒奇诡,还需要多看看。”
他不忍心把话说绝。
但玄戈自记事起就在往生门杀人,对同生蛊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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