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蛊,子蛊与母蛊同生,母蛊不受子蛊影响。只有找到母蛊,才能把子蛊引出来。”
“往生门中唯有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母蛊在哪儿,直接管教杀手的长老们,手里则会有些能够影响子蛊的笛子、铃铛、药粉什么的。”
青和听完七夫人的话,沉默良久。
往生门神秘莫测,经历了朝廷、江湖无数次风波,屹立近百年而不倒,想进去都是难如登天,更别说找母蛊了。
况且,库房、巷道接连两次刺杀失败,李玄戈的那位长老不会放着他这么好的一把刀不用。
若是刀不听话……他的时间不多了。
七夫人看她愁容满面,忍不住叹道:“要是京中有精通解蛊之人就好了。”
还真有。
青和愁容未改,跟着叹气。只是那人擅解蛊,更擅下蛊。
可惜,就算有这么个下下策,她现在也出不去半步。
侍卫和黑虎军把水木阁守得如铁桶般不透风,挡了两回刺杀,也拦住了所有访客。
只有许溯、许七爷和七夫人能来看她。
幸而,她在府里还有些人能用,鸟雀来去也不受阻拦,并没有完全跟外界切断联系。
这两天,她一边养伤,一边忙着安排好紫荆园伤亡侍卫的诸事。
寻到机会,给她那便宜师傅张平送了封信,说自己已经将《回春诀》练到了第六层,确实恢复了武功,感激万分,但还是打算依照许七爷的疗法治腿。另外,向他询问焚心毒和同生蛊的解法。
至于那位解蛊人,向来是她去哪座城,哪座山,她也暗暗跟着去。如今她回了邺京,她也该在京城。
求人的信件已经送去,这次,不等她来,自己怕是要主动送上去试蛊了。
许溯恐她久困烦闷,命萍儿和王、万、汪三位嬷嬷多同她说些趣事。
莺儿、小铃和丁香他们都被拘在客院。
同在深宅,能有多少趣事可讲,有趣的讲完了,不那么有趣的就冒出来了。
“……这两天,海棠院那边倒是热闹的——”
青和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向万嬷嬷。
万嬷嬷被王嬷嬷手肘一拐,止住话头。
“怎么了?”
王嬷嬷笑了笑,“夫人不让奴婢们私下议论。”
青和将茶盏放下,道:“说与我听,怎么算是私下议论,我毕竟与长姐她们的事有些干系,也该知道。”
“您放心,夏蝉和侯夫人说过了,都是那崔家庶女作的妖,与小姐您没有半点儿干系。”
“奴婢们,也只是听说。侯夫人去接大小姐,大小姐却怎么劝都不肯回来,侯夫人强行把人绑回来三次,又是割腕,又是上吊的,三次都让大小姐跑了。”
“昨夜大小姐逃跑,还是那屠夫潜进府里来偷的人。”
听完,青和若有所思,然后问起崔妙僖如何。
万嬷嬷抢先道:“外头都在传呢,说烨王宝贝的美人王妃,是一只破鞋。”
青和瞪向她,“什么污言秽语。”方才偷人的表达就已经很不恰当了,这会儿竟还有更难听的。
“外头都这样说啊!那崔四小姐,早就跟孟家的小公子有过苟且之事,孟公子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是孟天赐说的?”他不是已经傻了吗?
“是啊,那孟公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骤然变得呆傻,无意间碰到崔四小姐,倒是格外激动,又像是欢喜,又像是害怕。”
当初孟天赐“丢势”之事丝毫未露,应该是孟家瞒住的。
但不代表他们不会追查凶手。
“崔四小姐呢,她是如何应对的?”
“好像是当街和孟公子打起来了,被下朝的镇国公和世子撞见,斥责了一番。”
“听说昨天孟大公子带着一群人把她堵在了巷子里,她却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也不知在里头做了什么。”
青和心头惴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午,许溯来了,抱来一只黄毛狮子狗。
眼睛亮亮的,漂亮又活泼。
青和冷眼看着它在自己脚边扑腾,问许溯,“抱它来做什么?”
“当然是和你作伴,省得你老想着那小子,闷闷不乐的。”
她听得额上青筋直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喜欢他!”
听她这么说,许溯多日来的愁思和疑云尽散,不禁笑开,“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就好。”
“爹从军中给你选个好夫婿,保证比那小子高大威猛。”
她脸色更难看了,“我早就说过,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你们掺和。”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在军中招人为婿,不仅能留下为父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基业,女婿也能顺利袭爵,保存你如今的荣华富贵,甚至能让许家更上一层楼。”
“招来的女婿终究不是许家人,我也不一定是你的亲生女儿,可许司楠就是你的血脉,你为什么不把这份基业和期望留给她?”
也免得她非杀她不可。
许溯回道:“女子袭爵,痴人说梦。”
“她闹腾这么多年,不过是闹出些笑话来,即便有文华郡主相助,还不是连军队都进不去,蹉跎岁月,白做一场将军梦罢了。”
“那你尽可以为她招赘,为什么就非得强迫我?”
许溯凝眉,“家业传给她,许家早晚会变成崔姓家奴。”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成全你的想法,我只会选择我喜欢的人。”
“你!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懂呢。”
他来回走了几圈,忽地停下,“好!”
“只要你答应成亲,为父就准许你私养男宠,养几个都行。”
青和胸中的气恼一滞,哑声许久,原来无奈到了极点,甚至会有点儿想笑。
“那如果我喜欢的是崔五郎那样的人呢?也能养作男宠吗?”
许溯大惊,“你喜欢崔景僖?”
青和严肃道:“我不喜欢他。”
许溯瞧着她像欲盖弥彰,“你喜欢的人是崔景僖,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崔景僖乃是当世才子,喜欢上他倒也不出奇。可他是崔家人,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子嫡孙。
许溯认定自己发现了女儿心底的秘密,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事的解决办法来。
青和怎么都解释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靠在轮椅上,疲倦不堪。
她就非得喜欢某个男子吗?她应该有谁都不用喜欢的权利才对。
“小姐,给这只小狗取个名字吧。”
萍儿和几个丫鬟对狮子狗颇为喜爱,你一下我一下摸得小狗想逃。
她瞧着,脑中闪过无数字词,最终道:“就叫小狗吧。”
它若有了名字,她就多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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