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泽和杨茂打起来了。
冰与火的对决,前队长与前队员。
马志泽对于杨茂的情绪没有吴涛来得复杂,他绝对尊重前队长,更尊重生命,人死不能复生,复生的这位不过是娱乐.城针对队长制造出来的傀儡。
想拿一个死人要挟他,做梦!
他当然知道杨茂在吴涛心中地位,他们还是队员的时候,吴涛就崇拜队长,虽然他没明说,但每天争着给闭关的队长送饭,在没有人愿意接任副队这个烫手山芋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接手……长眼的都能看得出来。
况且——
马志泽想起醉酒后吴队抱着自己嗷嗷哭,他没见过那样的队长,素来平淡的人哭得像个孩子。
“马哲哲,我不该嫌弃梁广麻烦就故意殴打他,那是我的工作!我没有做好我的工作,如果我没有赶他出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回忆起这段,马志泽的眉眼多了几分阴狠:“啧,明明就是那个王八蛋的错,怎么就成了队长的错。”
善良的人总爱把锅揽到自己身上。
屠城会发生是因为有坏人,梁广坏到骨子里了,娱乐.城的人蛇鼠一窝。
与队长何干?
队长不是神,他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法预估坏人会坏到什么程度,那不是他的错。
至于眼前这位。
早已不再是异能者大队的队长了。
杨队死时,恰是五级异能者,马志泽压制他不过眨眼功夫。
杨队那张磨平五官的脸,竟然能看出恶意,他死死盯住吴涛,只因吴涛将梁广踩在脚底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令丧尸躁动。
“他为何不听你的命令?”尸族好奇。
丧尸王的威压,足以令这位五级丧尸安分才对。
庚子濯:“他不靠本能**行动,死而复生,只剩下一股意志,不受我控制,我猜他复活意志跟梁广有关,所以会对他的一举一动如此关注。”
被做实验久了,对于高纪生见不得人的改造手段,多少有些了解,所谓触类旁通,久病成医,正是如此。
洛童又问:“能治好吗?”
“恐怕难。”
庚子濯泄露一丝笑意:“童童什么时候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起死回生违抗天命,灵修无法忤逆的天道,他哪里有这个本事?”
“他是神庭的人,万一真有呢?”
“那他早用在自己的妻女身上了,还用得着留给素不相识的旁人?”
也是,倒显得我天真了。
洛童诧异自己竟会想个人类一样,对虚无缥缈的东西产生希翼,到底在期待什么?有这样的技术,然后呢?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到庚子濯身上。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有希望活下去的人。人类,有了**,憧憬未来沉迷幻想。尸族有了**,变得像个人类。
养人类养久了,免不了沾点习性。
底下两位压倒性胜利,吴队冷酷无情宣布:“看在杨队的份上,我就不折磨你了。给你五分钟,说说吧,死在你手下的人,你对自己错误的认知,检讨检讨,时间到送你归西。”
“呵,假惺惺。”梁广双手被捆,一个翻身,仰面朝天,视线一一扫过去,像是要记住这群结束他生命刽子手的模样。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杨茂身上,收回来,不屑地说:“我有何错?”
“如果不是我,异能者大队不可能组建起来。你们有今天都得感谢我,我不过是收回赐予你们的东西,我能有什么错?”
“倒是你们,道貌岸然,打着正义的旗号,残忍杀害同胞,不过是想光明正大杀我罢了,你来杀啊,我实力不敌你们,落你手里算我倒霉,杀我十四次,呵,什么正派人士会这么折磨人啊,你也配我的忏悔,呵,我觉得我当年灭城非常对,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杀干净,我该一把火把那里烧了才对,这样今天就不会有两只臭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让我反思,你们也配?”
马副队往地板上啐了口:“杨队到底在哪惹上你这么个垃圾!”
“那都是他欠我的,他活该。”梁广理直气壮:“他害我没有父母,他就该负责我的余生,我爸妈为救他而死,他为救我而死,死得其所,一报还一报。”
“去你大爷的欠,你家命金贵,你一条抵全队性命!杨队对你这么好,救过你几回啊?就算把你爸妈的命加上,都够还你八百辈子了,你丫就是贱,蔫坏。”
“刨开杨队,其它兄弟没惹你吧?基地里的无辜百姓、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孩子没惹你吧?你在基地里做人贩子,你拐卖妇女,你不知悔改,你不知廉耻,你自己没了父母,就想着让其他小朋友失去父母,怎么,你自己受的苦,全天下人都陪你一起受吗?”
梁广还有脸笑出声:“我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在基里穷得活不下去,去娱乐.城谋生不好吗?小朋友改造出适合在末日生存的体格,不好吗?他们非得被丧尸咬一口,然后祈祷幸运之神降临,让他们变成异能者而非丧尸,把命运赌在概率上,我主动出击,让他们都有机会接受改造,未来的环境不会好了,但他们可以变得更好,我才是真正在救他们。”
“你真是没救了!你的世界都扭曲了!!”
“跟你们不一样就是世界扭曲吗?世界的标准是你们定的?你们的脸可真大,若干年后谁又能知道,我的选择不是更好的选择?那些被改造的孩子才是我们的未来,他们会感激我的,我让他们有活下来的机会。而你们,才是在人类生存命题上,最愚蠢的绊脚石。”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就狠狠的怼上他的心脏,瞬间鲜血淋漓,他从表情狰狞转为释怀。
他在笑,笑着就哭了。
闭眼前,他的视线定格在杨茂身上,再没合上。
死不瞑目吗?
那可真是——
太好了。
吴队拔起长剑,看那张梦里追杀无数遍的身子抽搐,血淌一地,可他的心好像没有想象中释怀。
他回头,杨队冲他吼叫,威慑他,恨不得撕了他。
明知道这个人不过是一坨行走的□□,不是记忆中那位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队长,他也还是会难过,尤其看见他头上那块不小心被他铲破的头皮。
队长的人生,不管生前还是死后,都被他铲坏了,那么显眼,时刻都在提醒他,他曾犯下的错误。
叫声戛然而止,马志泽撕了另一块衣料塞杨队嘴里。
“你在鬼叫什么啊?!安静,嘘,安静!生前就护着他,死后还护着,侬是不是蠢?我看他就是给你下蛊了,亏我以前还觉得你铁骨铮铮,遇到这些烂事你不也一样逃避,保护他是为他好吗?他就是被你毫无底线的兜底害得世界观都扭曲了。”
“犯罪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他就不会当回事。他到死都没觉得自己有问题,侬还鬼叫,好意思撒?整天让别人替你善后,副队的命也是命好吗?!”
“侬以为副队那么好当哇?得当队长心理医生,得稳住场面,做队长后盾,负责捡喝醉的队长回家,侬是不知道撒,做副队有多心累!”
说到最后,他嗓门愈发大,刀疤跟着脸部肌肉跑,头顶冒烟,眼里的怨气压都压不住。
吴涛一开始沉浸在悲伤中,眼神呆滞。听着听着灵魂归位,两条眉毛拧得紧巴巴,他视线一挑,眯缝着眼看马志泽。
“马、哲、哲!”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吴队又想踹人了:“你指桑骂槐呢?”
“不敢,队长,我正在替你打抱不平!”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副队的责任嘛,当副队就是得辛苦一下撒。”
下一秒,脚就对准屁股踹过去了。
马志泽一个闪退,嘻嘻哈哈:“队长,同样的招第二遍可就不好用了。”
他一边说头发一根一根竖起来。
“靠,又来??”
队员们眼观鼻鼻观心,嘴角抿得死死的,脸色通红。
不能笑不能笑,副队记仇,谁笑谁变烤鸡。
副队电焦,他们烤焦,大王不笑小王。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副队那张嘴,一天不缺德就不痛快,每次都惹队长,然后被电得像头刺猬。
马志泽迅速从双腿站立变换成单脚站,避免跨步电压。
饶是如此,他的嘴巴也停不下来:“侬只会这一招,除了电我你还会干撒?也就我了,换个副队指定忍不了你这个脾气。”
天天被挑衅的吴队长,脸黑如碳。
简直胡说八道,倒打一耙,到底是谁给谁惹麻烦。他没见过别人的副队如此嚣张,只有马志泽,整天爬他头上作威作福。
梁广都不敢这样对杨队。
梁广是暗着坏,马志泽就是明着贱。
没错,就是犯贱,那张嘴不损人就不会说话。
“对付你一招就够了。”
失去副队压制的五级丧尸恢复体力,朝单脚蹦的敌人杀去。
“靠,磁场还搞歧视啊,凭什么电我不电你!啊——”
副队又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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