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光大好。
温怜玉并上乔玲去买早饭。修仙者不吃东西,只是没必要,但乔玲贪食物的味道,便随温怜玉一同吃饭,撇下谢潭生一个人在那里练剑。
饭后,他们三个会和,闲来无事,温怜玉便央求他二人教自己练剑。本意是觉得这么耍着蛮帅的,所以想学个三脚猫功夫,不求能打服别人,就单纯耍耍帅也是蛮不错。
但谢潭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推说了一堆说辞,什么无根骨无剑无手法听得人头大。
温怜玉不是非学不可,便作罢。
此刻,乔玲干脆拉着温怜玉陪自己做小乌团子。
小乌团子做法极其复杂。如果要想小乌团子认主,那么做它的材料必须都源自那个主人。但小乌团子这种寻物的东西,认主是不必要的。
所以乔玲拔了些水草代替头发,一根水草和三根黑线交缠,最后圈出个圈形。拿张纸垫在这圈下面。成型的小乌团子是一整个的,但半成品往往镂空,其中关键之处就是要滴血使小乌团子活过来。
温怜玉第一次做,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她滴完血,惴惴不安地盯着那团黑色的小东西。三个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乔玲也放下了手中的小乌团子,托着腮专注地盯着温怜玉面前的东西。谢潭生更是停下练剑,在阳光下抱臂盯着这边的动静。
眼前的小东西先是迅疾地涨大了一圈,像个吃饱的人的肚子。乔玲把它拎起来,确定它不变形后和自己做出的小乌团子进行比对,表情一言难尽地看向温怜玉:“你滴了多少血?”
温怜玉很小心地比了个手势:“一滴。”
谢潭生紧紧盯着温怜玉,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怜玉叹了口气,大就大了吧,至少做成功了。
然后就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那团黑色的小东西猛地缩小,缩的像个干瘪的饼紧紧贴着木桌子。
温怜玉:“……”
乔玲求助,看向博学*谢潭生:“师哥,这是什么情况?”
谢潭生在发呆。盯着温怜玉发呆。这样呆滞了大约三秒后,才恍然大悟似的迈步走来:“嗯,你说什么?”
乔玲:“!!!”
师哥的无情道要毁!
只是她还没开口,谢潭生就已经定在她身边。他一敲她的额头,身上淡淡的香味便游蛇似的窜了过来:“不许多想。”
乔玲感觉右眼皮在跳,机械重复:“师哥,为什么这小乌团子忽大忽小?我都不敢拿了。”
谢潭生疑惑:“嗯?有吗?这有何不敢,拿来我看看。”
乔玲平稳地将抓着小乌团子的那只手送到谢潭生面前,一副生怕自己动了小乌团子就会暴走的可怜表情。谢潭生不明所以,伸手接过,然而,小乌团子在落到谢潭生手上的那一瞬间,再次涨大!
谢潭生:“!”
手一甩,“啪嗒”一声,小乌团子狗似的落在地上了。
乔玲:“!!”
温怜玉:“!!!”
温怜玉盯着地上的自己做出来的小东西,脑子里只蹦出一个想法:磨刀霍霍向剑修。
剑修谢潭生摸摸鼻子,嘿嘿傻乐后,解释:“说明温怜玉的血液太沸腾了,不然这团子不会这样的。”
温怜玉瞥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乌团子,道:“确定吗?”
谢潭生忍痛弯腰捡起小乌团子,道:“极其确定。你体内或许有灵气?但或许太过混乱,导致小乌团子没法稳定下来。”
温怜玉走过去,把自己的小乌团子接了过去,好好顺了顺它的毛,问:“并非所有人的血都可以做乌团子,只有修仙者才可以。乔乔姐那么做,是为了探我的老底。”
“没错。”乔玲也不否认,继续道,“我提前替师门试你一试。否则,你岂非白赶了那么多的路?”
温怜玉表情冷淡,如冬日欲雪:“早点破不行吗?让温某高高兴兴地被算计,倒也是你们无情道剑修的做派。”
说罢,她正欲起身带走小乌团子去找午饭吃,就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开始不受控制地异动。
温怜玉心底一惊,手一甩,“啪嗒”一声,小乌团子狗似的落在地上了。
温怜玉:“……”
谢潭生的目光幽幽落在温怜玉身上。
温怜玉假意没注意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做了几个假动作,呵呵傻笑正欲逃走,就听到乔玲大喊:“这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温怜玉面露不耐,顺着乔玲的视线望去——她的小乌团子,正如同天边烟花似的不断变换姿态。末了定格,成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三人一团对视良久。
团:“汪!”
温怜玉大惊失色。她原以为失败也不过是没法使小乌团子拥有生命;体型过大或过小……天地良心,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层。
小乌团子好似能认主,四四方方地滚到温怜玉脚边,又叫了一声。
谢潭生叹了口气,走来。他俯下身子,平时握剑的手抓住团子后,直起身。温怜玉一贯对谢潭生很高这件事没有概念,今日才略微明晰一些。
谢潭生这家伙,将小乌团子举在胸前,温怜玉恰好平视小乌团子。
温怜玉问:“这是什么情况?”
谢潭生饶有所思地盯着她:“或许是这个团子活念太强了,自发地变成这幅样子。总之,你可以不把它当团子了。”
乔玲此刻也已回过神,她迟疑地问:“可是师哥,小乌团子的存活状态完全取决于滴血之人……”
谢潭生难得地,在乔玲没有说完话之前就打断了对方。他冷言:“你记错了。”
乔玲也难得强硬,她坚持道:“师尊才和我讲完这个,我的忘性没有师哥想的那么大!”
温怜玉不懂两个人为何突然吵起来,却也不主动去问。只道:“我的小乌团子待如何?”
谢潭生深切地望了她一眼。仿佛温怜玉是一幅画中的人物被谢潭生裁了下来贴在脸上似的:“这好办的。”他将小乌团子递给温怜玉,温怜玉接过。
紧接着,谢潭生拔剑。
温怜玉大步后退:“……不可!”她紧紧捂住小乌团子,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谢潭生淡淡地望着自己的剑,道:“没什么不行的。得罪了,怜玉。”
抬手,刺出长剑。锋芒照过温怜玉的眉睫——她很怕,不知在怕什么。闭着眼,睫毛颤颤似蝶。谢潭生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抚她的眉眼。
一滴血滴落在小乌团子身上。这滴血把谢潭生拉回现实。
原本暴躁的小乌团子平静了下来,温怜玉感应到什么似的睁开眼。小乌团子变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犬似的,蜷在她怀里安静地呼吸。
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纤细、骨节分明的手缩了回去。
温怜玉道:“这怎么回事?”
谢潭生的嗓音如一潭古朴的春江:“我的血稳定,有安抚人、魔之效。此刻便与你的匀上一匀,小乌团子便正常了。”
“对了。”他按了按受伤的位置,表情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它便不是小乌团子了。你与我共同抚养的……”谢潭生想到刚刚这东西发出的声音,带了一丝自己都不觉察的笑意,“小狗。”
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绽放的笑意,让人心底有些迟钝的酸软。像下着雨水的阴天,雨水绵密的一天。因为雨水过于浓密嘈杂,以至于忘了心跳。
温怜玉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谢潭生太坏了。明明要用剑伤的是自己,还斯文败类地说什么“得罪”,现在想来,自己又被逗弄一番。
*
晚间。
乔玲敲了敲谢潭生房间的门,接着悄声拔出长剑。待谢潭生一开门,她飞身刺出这一剑。这一剑用了十足的力气,若是真的刺到人身上,保准毙命。
“——轰!”
一声沉闷巨响,眼前的“谢潭生”应声倒地。乔玲心道又中计了,一抬头,和坐在房梁上的试剑的谢潭生对视。
既然已被发现,谢潭生也不再躲藏,拎起剑俯身便冲了过来。
乔玲急的直骂娘:“老娘剑还没拔出来呢!”
谢潭生已经落地,一剑直冲她拔剑的手,挑人手筋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实战之中,你的对手可不等你拔剑。”
乔玲被逼无奈,松开拔剑的手,一个闪身蹿到谢潭生身后。她会预判,在谢潭生反手甩刀子前矮下身子去抱住谢潭生的大腿,正欲将对方掀翻……
哈?
“师哥!”乔玲悲壮脸,“你怎么吃的和猪一般重!”
谢潭生把剑收好,坐下,倒出靴子里的东西——那都是些很小却很重的东西妹子今日这场对决之前,乔玲一直都不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谢潭生收好东西,望见乔玲诧异的神色,贴心地解释:“兵不厌诈。”
神他妈的兵不厌诈。乔玲在心里骂道。
好在,谢潭生转移话题很快。
他垂着眉眼,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淡:“今日找我,怕不只有比武这一件事吧?”
在学校写的,五一最后一弹……
绝美身高差,极适合埋胸,嗯嗯![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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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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