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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辰礼物

桃初与孟云衣在醉云楼听完戏,心满意足地回到襄王府时,采买的各色物品已悉数送达,整齐地码放在她房间的桌案与角落。

桃初一一开箱检视,确认无误后,便兴致勃勃地取过那套一百二十八色的颜料笔,在试色纸上细细涂抹,观察每一种颜色的浓淡与光泽,心中默默构思。

翌日用过早膳,她便径直去了马厩,相中了一匹性情温顺的枣红马,利落地牵出。

马厩的下人见状,连忙上前躬身劝阻,“郡主,您要往哪里去?吩咐一声,奴才们好备下车轿。神都城内有规矩,不可无故纵马疾驰,骑马与坐车,行进速度也差不多的。”

“我出城一趟,不必备车,你自去忙吧。”桃初摆了摆手,翻身利落上马。

“是。”下人见她主意已定,不再多言。

因着城内禁马的规矩,桃初控着缰绳,让马儿不疾不徐地穿街过巷。

直至出了城门,踏上郊野官道,她才轻轻一夹马腹,枣红马会意,迈开四蹄,朝着青云山的方向小跑而去。

青云山因历来有精怪作祟的传言,除了桃初、谢倾与月宵道人,平日里几乎不见人烟。

但桃初自六岁起便在此长大,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山里绝对没有吃人的妖怪。

至于那些传言……她私心猜测,多半是月宵道人当年为了寻个清净地方隐居,故意放出去的风声。

马蹄踏着山间熟悉的小径,嘚嘚作响。

桃初并不急于赶路,任由马儿悠悠前行,她的目光则仔细掠过路旁的一草一木,搜寻着能代表她与谢倾共同回忆的物事。

——那棵他们每年都要争抢最酸李子的李树,摘几片尚且青翠的叶子;当年一起发现野兔崽子的那个老旧树桩,用小刀仔细切下一小块带着年轮的木头;甚至那次她不小心失足跌落的浅坑边,也小心地包起一抔泥土……凡此种种,皆被她珍而重之地收入随身的布袋。

至于那些无法带走、或过于庞大的景致,她便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速写本,以线条细细勾勒。

比如眼前这座掩映在竹林深处、承载了他们无数成长印记的屋舍。

她骑马行至屋前,刚勒住缰绳,便见月宵道人推门而出。

道人须发半黑半白,面容清癯,手持一柄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瞧见桃初,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哟,桃丫头回来了?”

桃初咧嘴一笑,轻盈地从马背上跃下,像只归巢的乳燕般飞扑过去,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道人爷爷!”

“哎——”月宵道人稳稳接住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背,“在神都那富贵窝里,过得可还习惯?”

“都好着呢!”桃初声音清脆。

“那怎的没过几天就跑回来了?”月宵道人挑眉。

桃初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狡黠,“回来给哥哥准备生辰礼物呀!”

月宵道人恍然,摸了摸自己半黑半白的山羊胡,“是了,谢倾那小子是该过生辰了。”

说着,他从宽大的道袍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递给桃初,“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就算是我这老头子送他的生辰贺礼了。”

桃初接过木盒,入手微沉,带着木质特有的温润。

她有些疑惑,“您自己怎么不送?”

“老道我近日要离山云游一趟,归期未定,怕是赶不上他的好日子了。”

月宵道人捋着胡须,笑得像只狡猾的老狐狸,“桃丫头,就拜托你啦。”

桃初将木盒仔细收好,又在熟悉的屋子里外转了一圈,从窗棂上取下几片风干的竹叶,从厨房角落拾起一块曾用来烤红薯的、带着焦痕的碎瓦片……凡是能勾起回忆的小物件,都小心收起。

随后,她摊开画纸,对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屋舍,开始绘制草图。

待到她将这些事情忙完,日头早已偏西,午膳时间过了许久。

空空的肠胃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月宵道人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品茶,见状笑眯眯地问:“丫头,饿了吧?现在再考虑一下老道的提议如何?”

——他用午膳时曾唤桃初同食,但彼时她正沉浸于画作,便婉拒了。

桃初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再回想月宵道人那清汤寡水的厨艺,对比这几日在襄王府被精美膳食养刁的胃口,果断摇头。

“不用啦道人爷爷,我后面还有事,得赶紧回城去。”

“好吧。”月宵道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本就是逗她,也确实没做她的饭。

“道人爷爷再见!”桃初再次翻身上马,挥别月宵道人,沿着来路下山。

远远望见襄王府那巍峨的朱漆大门时,桃初只觉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挥鞭轻催马匹,加快速度。

一人一马冲入大门,她立刻扬声唤道,“丹桂!快让厨房做些吃食送来,我快饿扁了!”

——丹桂是谢倾昨日处置了王天后,亲自拨给她的贴身侍女,据说身手不凡。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丹桂应声而去,行动干脆利落。

示意马夫将枣红马牵回马厩好生照料后,桃初几乎是拖着步子挪回主院自己的房间,随即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儿般,瘫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哼哼。

“好饿啊……”

正哀叹间,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桃初以为是丹桂带着救命的饭菜来了,激动地一下子抬起头,却见来人是谢倾,顿时又失了力气,重新瘫了回去,拖着长音抱怨。

“好……饿……啊……”

谢倾抱臂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朝身后抬了抬下巴,便有两名丫鬟端着黑漆食盒鱼贯而入,将几碟还冒着热气的精致小菜并一碗香粳米饭,轻轻放在房间内的黄花梨木桌案上。

诱人的饭菜香气瞬间钻入鼻尖,桃初立刻如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起,凑到桌边,像只找到骨头的小狗般用力嗅了嗅,眼睛发亮,“好香!怎么这么快?”

“你午膳未归,我便吩咐厨房将饭菜一直温在灶上,想着万一你回来想吃,立时便能端上。”

谢倾说着,从门口踱步进来,自然地在她对面的绣墩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问,“说说吧,这两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都在忙些什么?”

桃初已是饿极,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闻言头也不抬,含糊道,“不告诉你。”

谢倾挑了挑眉,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调侃:“哦?如今都有小秘密,要瞒着哥哥了?”

说着,他以手支颐,目光落在她因忙碌而略显凌乱的发髻上,状似漫不经心地猜测。

“让哥哥猜猜……过两日便是我的生辰了,某人这般鬼鬼祟祟,不会是在偷偷给我准备礼物吧?”

注意到桃初扒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谢倾眼底的笑意更深,像只逗弄掌中小兔的狐狸,继续慢条斯理地分析。

“至于这礼物是什么嘛……你昨日采买了厚厚一沓羊皮纸、一块上好的紫檀木板,还有一套极其齐全的颜料……”

话未说完,桃初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从椅子上跳起来,连推带搡地把谢倾往外赶。

“出去出去!不许再猜了!打扰我用饭!”

将谢倾成功“驱逐”到门外后,看着他依旧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桃初又觉不甘,扒着门框,故意嘴硬。

“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压根不是在给你准备礼物!”说完,还故作担忧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哥哥,你也太自恋了,这样不健康。”

谢倾闻言,眉梢一扬,刚欲开口反驳,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面前的雕花木门已被桃初迅速关上,险些撞到他的鼻梁。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愣了片刻,随即无奈地摇头失笑,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两日,桃初果真闭门不出,全心扑在礼物的制作上,连用膳都是让丹桂送至房中。

当晚,谢倾步入饭厅,只见孟云衣已端坐席间,对他盈盈一笑。

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午膳时桃初未至也就罢了,晚膳依旧不见人影,只剩他与孟云衣二人面对面用饭,气氛便有些微妙。

尤其当孟云衣亲自执起汤勺,为他盛了一碗鲜笋汤,柔声道“表哥请用”时,谢倾心中的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无论从主客之仪,还是亲戚辈分来看,都断没有让身为客人的侯府千金亲自为他布汤的道理。

孟云衣自幼受贵族教养,不可能不懂这些规矩。

“表哥怎么不吃?”孟云衣见他不动,轻声询问。

谢倾不着痕迹地将那碗汤推回她面前,语气平淡,“我突然想起,这几日府中事务繁杂,为节省时辰,往后几餐我便在书房用了。表妹请自便,不必等我。”

说罢,也不等孟云衣回应,便起身离席,步履带着明显的疏离。

只留孟云衣独自坐在偌大的饭厅里,望着满桌珍馐,细长的柳眉蹙起。

说实话,对于爹娘极力促成她与谢倾的婚事,她本人并无太多感触。

本朝高祖早有律令,五代以内血亲禁止通婚,以免子嗣有虞。

虽说民间执行不力,表兄妹成婚者仍有,但她自幼听闻,心下终究存了芥蒂。

奈何爹娘对此事异常热衷,一心想借襄王府之势,重振明景侯府声威。

孟云衣想着,既然终究要嫁人,谢倾容貌俊美,地位尊崇,且或许会因顾忌律法与子嗣健康而不与她行夫妻之实,从各方面看,这都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便也就半推半就地依计住进了襄王府。

可如今看来……表哥似乎在有意识地避开她?

与此同时,桃初正在房中对着那块光洁的紫檀木板和厚厚一叠羊皮纸奋战。

她最初的设想,是在木板上绘出青云山小屋的全景,再将收集来的那些充满回忆的小物件巧妙镶嵌其上。

然而尝试之后发现,木质易受环境湿气影响,颜料附着也不甚牢固,日久难免变色。

她当机立断,启用了备用方案——羊皮纸。

她在第一幅羊皮纸上,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青云山脚下那栋熟悉的竹篱茅舍,门前,是一个扎着双丫髻、伸手欲叩门的小小女孩身影。

第二幅,房门微启,门内站着一个面容尚带稚气、眼神却已十分沉静的小小男孩,两人隔着门槛,目光初次交汇。

考虑到那日亦是她母亲的忌日,桃初笔触收敛,画面带着一种克制的温情。

后续的图画,她便放开了手脚,精心描绘了这些年两人相伴中那些记忆深刻的片段:深夜并坐山崖,仰头看流星划破夜空;夏夜提着纱囊,在草丛间追逐闪烁的萤火;她失足跌落猎户废弃的陷阱,谢倾焦急探身,向她伸出援手……一桩桩,一件件,皆以生动的线条与渐次丰富的色彩呈现。

接连两日半,她几乎足不出户,点灯熬油,废寝忘食,终于将所有构思的图画完成。

“丹桂,”她唤来侍女,指着那叠完成的羊皮纸画页,“我想把它们按顺序缝缀成册,做成一本画册书。可惜我于女红一道甚是生疏,你可会吗?”

丹桂上前仔细看了看羊皮纸的厚度与边缘,点点头。

“奴婢女红只是寻常,但将这些羊皮纸页缝合成书册,还是能胜任的。”

她接过画页,穿针引线,手指翻飞,动作麻利而精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本以坚韧丝线装订、封面封底选用同色系软羊皮包裹的精致画册便呈现在桃初面前。

画页顺序无误,装订得结实又平整。

桃初接过画册,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由衷赞叹。

“缝得真好!跟书铺里卖的线装书相比也毫不逊色!”

“小姐过奖了。”丹桂谦逊地垂首。

桃初将画册小心收好,满心期待,“明日,便把它送给哥哥!”

翌日清晨,谢倾刚打开房门,便见桃初像只守候已久的小雀,嗖地一下从旁边跳出来,将一本装帧古朴的册子直递到他眼前,声音清脆如铃。

“哥哥!生辰快乐!”

谢倾下意识接过,指腹触及封面微凉的羊皮质感。他带着些许疑惑,轻轻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刻入骨髓的青云山旧居,以及门前那个小小的、怯生生又带着期盼的桃初。

他翻页的手指顿住了,呼吸在那一刻仿佛也随之凝滞。

桃初在一旁美滋滋地邀功,“感动吧?我想着你今日继承王爵,往后怕是难得再回青云山长住了,便做了这个,把咱们在那里的日子都留下来!”

她兀自说了半天,却没听到预想中的夸赞,不由疑惑地凑过去,却见谢倾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牢牢锁在手中的画册上,一页,一页,缓慢而珍重地翻看。

那些被色彩与线条定格的往昔岁月,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喉头几番滚动,良久,他才将那股汹涌而至的哽咽强行压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妹妹有心了。”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而郑重地望进桃初眼里,一字一句道。“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桃初被他这般郑重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热,忙又掏出月宵道人给的木盒塞给他,试图转移话题。

“这是那日遇见道人爷爷,他托我转交给你的生辰礼。”

说完,她便想溜去饭厅,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以前你总想给我画像,我不是总坐不住嘛……今天特许你画!我一定尽量不乱动,就算……送你的第二个礼物!”

谢倾凝视着她明媚的笑颜,眉眼间最后一丝凛冽尽数化为春水般的柔和,温声应道。

“好。”

几人早膳尚未用完,宫中便派了内侍,送来了继承襄王爵位所需穿戴的全套礼服与冠冕。

谢倾从容接旨谢恩后,便转入内室更换。

那是一件玄紫色的亲王常服,用料考究,色泽沉静,袍身以银线暗绣云龙纹,宽袍大袖,庄重而不失飘逸。

谢倾换上这身衣袍,又戴上与之相配的紫玉发冠,将墨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束起。

当他再次出现在桃初面前时,她才恍然发觉,她的哥哥已经成人了。

他身着亲王礼服,长身玉立于廊下,晨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浅金。

眉梢微挑,凤眼含笑时,自带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恣意,然而一旦收敛神色,行走间环佩轻响,那通身的贵气与隐隐透出的威仪,便令人不敢直视。

他径直走向桃初,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瞬间打破了那份疏离的贵气,变回了她熟悉的哥哥。

“哥哥好看吧?都看呆了。”他语气里带着熟悉的调侃。

“哼,”桃初抱着与礼服一同赐下的、册封她为郡主的圣旨,假意抱怨,“我那是羡慕这身亲王行头!怎么我封郡主就这么寒酸,只有一道圣旨,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谢倾无奈地看着她,“准备好进宫了吗?”

“准备好了,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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