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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第二天是大朝会,天还未亮,谢倾便起身了。

细微的声响吵醒了桃初,她迷迷糊糊地跟着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等等,你的官职是什么?为什么平时不上朝?”

谢倾正系着衣带的手微微一顿,他俯身,温柔地帮她将睡翻了的里衣领子轻轻拉正理顺,动作细致体贴。

“秘密——只能告诉拥有相关信息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告诉桃初这种一无所知的人了。

桃初的睡意顿时跑了一半,不满地抱怨,“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谢倾不欲在此事上多言,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可以自己出门逛逛,晚上有宴会,陛下估计会下旨给我们赐婚。”

这几乎是宗室子弟成婚前约定俗成的流程,代表着皇家的认可与体面。

桃初对这些虚礼倒不甚在意,她更关心的是,“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有宴会?”

“皇后千秋——贺礼我已备妥,你届时随我一同入宫参宴即可。”

说话间,谢倾已经穿好衣服了,朱红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肩宽腰窄,身姿挺拔。

他长得太好看,这种颜色在他身上本该显得轻浮,但他气质清冷沉稳,硬生生把朱红带来的艳丽感压了下去。

桃初心中一动,宫中宴会,人员繁杂,或许正是遇到故人、探寻过往的好机会。

她立刻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谢倾闻言,唇角微扬,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亲昵自然,“我走了。”

眼见谢倾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桃初立刻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睡意全无。

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简便衣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不知为何,她潜意识里总觉得从正门出行,有种被人注视着的不安全感。

在街边拦了一个看起来憨厚的车把式,桃初吩咐道,“去……”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谢倾昨日提及的信息,“去国子监看看吧。”

就算当年认识她的同窗都已离校,总该还有认识她的师长在吧。

——然后她就在国子监气派的大门前被守卫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这里不能随便进去,理所当然。

桃初不甘心地在门口徘徊。

恰逢此时,正是各位夫子陆续前来授课的时辰。

突然,一位抱着厚厚一摞书册、夫子打扮的中年女子注意到了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怎么在这儿?”

桃初心头一喜,立刻乖巧地行了个学生礼,笑容灿烂,“老师好。”

也是她来得巧,这个时间国子监还没有开始上课,正是各位老师陆续走进国子监的时辰。

这位夫子看起来十分忙碌,眉头因为常年紧蹙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即便此刻未皱眉也似带着愁容。

她腾出一只手扶了扶快滑落的书册,问道,“桃小姐,我记得你毕业后不是去刑部任职了吗?最近如何?”

未尽之意便是,怎么会在非休沐的日子出现在这里?

原来自己毕业后竟去了刑部工作——如此重要的信息,谢倾竟只字未提?

桃初把疑惑藏在心里,笑着搪塞过去,“哦,我挺好的,劳老师挂心。最近……主要在备婚。”

这位夫子显然已参加过不少学生的婚宴,并未多问,只匆匆留下一句,“记得给我送喜帖。”便抱着书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国子监。

在这之后,桃初又幸运地等到了一位主动与她打招呼的老师。

这位老师气质温柔,面容和善,比之前那位显得清闲许多,竟停下脚步与她闲聊了几句往昔。

“我还记得你,骑射课上表现很是亮眼,文章也写得颇有风骨……”

只是,这些课业方面的赞誉对急于了解过去的桃初来说,实在有些空泛。

她不得不鼓起勇气打断老师的回忆,试探着问,“老师,您可还记得,我当年在学时,与哪位同窗交情比较好吗?”

温柔的老师闻言顿住了,思索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对学生们的私下交往了解不多……硬要说的话,你似乎常去张寄家开的医馆帮忙做义诊。那孩子家里是开医馆的,心善,常组织义诊济贫。”

张寄,医馆,义诊。总算有了一个具体的名字和地点。

桃初心中暗喜,真诚地向老师道谢,“谢谢老师。”

本想再多问几位老师,但转念一想,师长们桃李满天下,恐怕确实难以知晓学生课业之外的细枝末节。

桃初当机立断,决定一边逛街,一边打听张寄医馆的所在。

国子监所在的街巷往前,便是神都最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

失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那些或许早已吃腻的市井小吃,此刻于她而言都充满了新奇诱人的魅力。

比如眼前这家卖炸薯片的小摊,土豆被切成透亮的薄片,在油锅里“滋啦”作响,翻滚成金黄酥脆的模样,捞出沥油后,再豪爽地撒上一把红艳艳的辣椒粉,最后装入防油的纸袋里,香气扑鼻。

桃初买了一袋,本想边走边吃,结果刚尝了一片,眼前便是一亮,她立刻止住脚步,毫不犹豫地又买了一大袋。

就在这时,街面上一阵骚动,只见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仆从打扮之人,正旁若无人地纵马疾驰而来,姿态嚣张。

所过之处,小贩们纷纷惊慌失措地收拢摊子,一些动作稍慢的,整个摊子都被马蹄带倒,货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桃初看得心头火起,问向一旁见怪不怪的摊主,“这些人是谁?”

摊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三皇子府上的管事,每次出行都这么……声势浩大。”

桃初闻言,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她目光扫过地面,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子,掂了掂分量——或许是身体里还残留着某些记忆,或许是天赋使然,她瞄准那为首管事的后背,手腕发力,石子便带着破风声精准地疾射而出。

“嗖——啪!”

石子狠狠命中那管事的后心窝。

他在马上猛地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来,可惜因踩着马镫,最终还是狼狈地稳住了身形。

下一瞬,他立刻怒气冲冲地勒转马头,脸上横肉抖动,厉声喝道,“谁?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偷袭你爷爷我?!”

“我!”

桃初毫不畏惧地往前一站,双手叉腰,仰着头,像个骄傲的大公鸡。

那管事原本充满戾气的目光在落到桃初脸上时,骤然一变,怒容瞬间切换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栖云郡主。您这是……”

“你纵马行凶,撞翻了这么多摊子,不用赔偿吗?”

桃初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打断他的话,单刀直入。

管事脸上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愤怒表情。

“什么?竟然没人赔偿吗?”

说着,他猛地扬起马鞭,狠狠抽在身后一名随从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痕,“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替爷料理干净吗?”

那名随从敢怒不敢言,默默从钱袋里掏出些散碎银两,胡乱扔给那些受损失的小贩。

桃初厌恶地皱起眉,不想看他这番惺惺作态,继续质问,“神都城内,天子脚下,是可以随意纵马的吗?”

管事显然是个人精,脸上堆着假笑,话里却带着不软不硬的钉子。

“回郡主的话,平时自然不可。但事态紧急时,便可通融了。在下认为,三皇子殿下交代的事,件件都是急事,您说呢?”

“你!”桃初气结,想骂又一时找不到更犀利的话语,最后憋出一句,“狗仗人势!”

那管事显然不欲与她多做纠缠,有恃无恐地拱了拱手,带着人扬长而去。

然而,经过这一番冲突,周围原本热闹轻松的氛围变得凝滞起来。

炸薯片的老板小心翼翼地将她买好的另一袋薯片递过来,声音都带着颤,“……殿下,您的薯片……”

桃初默默付了钱,拿着两袋薯片,有些意兴阑珊地离开了这里。

神都城中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名曰天汉。

河岸两边常有人垂钓,河面上也漂浮着装饰精美的花船,船上时常传来丝竹管弦与歌舞之声。

桃初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走着,还没吃完第二包薯片,就见一艘精致的花船靠近岸边,一个抱着琵琶、面容清秀的男子从船舱中探出身,低眉顺眼地邀请她上船听曲。

桃初想到自己已是待嫁之身,于是她一脸正气地拒绝了这种擦边行为。

河岸两旁种满了桃树,此刻正值盛花期,粉云蒸霞,落英缤纷。

天汉河的潋滟水光,映衬着两岸延绵十里的灼灼桃花,景致美不胜收,于是也有很多年轻男女来这里吟诗作对。

甚至有热情的小娘子见桃初独自一人,邀她一同加入诗会,桃初忙不迭地婉拒了。

她瞧见岸边有被人丢弃的旧鱼竿,便捡了起来,又向旁边一位专注垂钓的老者借了些鱼饵,有模有样地将鱼线抛入了河中。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她真有几分钓鱼的天赋,没过一会儿,浮漂便猛地沉了下去。

桃初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鱼提上来,是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她顶着旁边那位钓了半天仍颗粒无收的老者幽怨的目光,颇为尴尬地将鱼解下,又放回了河里。

然而,刚放下鱼钩没多久,竟又有一条更大的鱼儿上钩了……

就在桃初开始期待第三条鱼会不会更大时,只听“扑通”一声巨响,不远处河面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隐约可见一抹女子的衣袂和飘带在水中沉浮。

有人跳河了!

来不及细想,桃初丢下鱼竿,几乎是本能地纵身跃入了河中——游泳这东西,应该是身体记忆,就算失忆了,身体也该记得吧?

这是桃初跳下去时,唯一的想法。

事实证明,身体的记忆远比大脑可靠。

冰凉的河水包裹住她,她起初扑腾了两下,很快,熟悉的划水动作便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

桃初奋力向着那在水中挣扎沉浮的女子游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落水女子竟十分配合她的施救,并未出现桃初预想中求生本能导致的拼命挣扎,这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有个花船正好停在她们面前——是那个抱琵琶的男人,他指挥着船夫帮忙,桃初顺势托着那女子,在船夫的协助下登上了花船。

两人湿漉漉地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

桃初看着那抱琵琶的男子,调侃道“兜兜转转,还是上你的船听曲了啊。”

“贵人放心,上船费很便宜。”

说完,便退到一旁,低眉信手,拨动琴弦,婉转低回的浅唱声悠悠响起。

“你没事吧?”

桃初一边关切地问,一边拧着湿透的衣裙下摆。

那落水女子也同样在拧着衣服,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呛水后的沙哑和浓重鼻音,“没事。就是想死没死成。谢谢你啊。”

由于呛了水的鼻音,桃初听不出来那句谢谢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成分。

“不是我阻止你去死——你在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地方跳河,不就是等着有人捞你吗?”

那女子闻言,身体猛地一颤,陷入了沉默。

下一秒,她竟“噗通”一声对着桃初跪了下来,泪水瞬间涌出,“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桃初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别别别,不必如此!”

那女子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往下落,混合着发丝间滴落的河水,更显得楚楚可怜。

“娘子与我素不相识,为何救我?”

桃初说,“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仔细端详着对方,这女子虽一身狼狈,却难掩其清丽容颜,此刻泪眼婆娑,宛如一支饱含晨露、我见犹怜的芙蕖。

她不禁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跳河呢?”

那女子抽噎着,断断续续道,“我……我叫左秋文,来神都本是为了准备今年的科举。前些时日,参加了城中的风云诗会,本想以文会友……没想到,却被三皇子瞧见了,他……他非要强纳我为妾。”

她眼中闪过恐惧与愤恨,“幸好那次他出行轻简,未带侍卫,被我侥幸挣脱逃脱了。我原以为他已放弃,没想到今日,又被他府上的人当街纠缠,威逼利诱……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悲愤交加,一时想不开才……”

又是三皇子!

桃初闻言,心头怒火再起,她立刻道,“别怕!你可以暂时住到襄王府来。”

“什么?”左秋文抬起泪眼,有些茫然。

桃初越想越觉得可行,语气坚定起来,“对!就住到襄王府来!我就不信,那三皇子敢明目张胆地来襄王府抢人!”

她随即为左秋文规划起来,“你可以在襄王府安心住下,专心备考。待到科举放榜,你被正式授予了官身,有了朝廷命官的身份,三皇子再想动你,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带着几分鼓励的意味玩笑道,“若是运气好,被分到御史台那样的地方,还能天天写弹劾他呢!”

左秋文被她这话逗得破涕为笑,“娘子说笑了……不过,若能得襄王府庇护,秋文感激不尽!那……这段时间,就麻烦娘子了。”

因两人头发衣衫尽湿,桃初只得暂时打消了去寻找张寄医馆的念头,与左秋文一同乘上马车返回襄王府。

回程的马车里,桃初按捺不住好奇,问左秋文,“你在风云诗会上,得了第几名啊?”

左秋文微微垂下眼睫,语气云淡风轻,“侥幸得了第一名。”

桃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由衷赞,“天哪!那你岂不是学富五车!。”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对了……左娘子学识渊博,我想问问,在你读过的书里,‘桃’这个姓氏,可曾让你联想到什么特别的故事或者……历史上的名人吗?”

左秋文闻言,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认真思索了片刻,方才有些不确定地缓缓开口。

“前朝末代,曾有一位不受宠的皇子,纳了一房姓桃的小妾。传闻那桃姓女子身怀异术,能于梦境之中窥探未来吉凶,她屡次在梦中预知事态,助那位皇子一次次化解危机,最终……竟真的助他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与悚然。

“然而,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皇子登基之后,认定桃姓女子乃是妖邪,最终……下令将她处死了。”

平地一声惊雷。

桃初掀开车窗的帘子,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然阴沉下来的天空,“看来又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襄王府的书房内。

谢倾早已下朝归来,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乌云渐聚的天空,浓墨般的眉宇微微锁起。

“她还有多久回来?”

“大概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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