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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云衣求助

因着白日宴请宾客,府中那些平日里空置的院落皆落了锁。

谢倾思忖着,陆静娴多半是在园中赏玩景致时,于这曲径通幽处迷了路,便径直朝着花园深处寻去。

果不其然,行至假山叠石附近,隐约听见细微动静。

他循声走入一处隐蔽的山洞,只见陆静娴正软软地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涣散,显然是醉得不轻。

一见到谢倾的身影,她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扑将过来,口中含糊呓语。

“爹爹……!”

谢倾眉头微蹙,脚下步伐轻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碰触,声音平稳而疏离。

“陆小姐,你醉了。我带你去找孟夫人。”

陆静娴被他这一躲,似乎清醒了几分,眨了眨迷蒙的泪眼,待看清眼前人并非其父,珍珠般的泪珠立刻扑簌簌滚落下来,语带哽咽。

“你不是爹爹……我好想爹爹……”

谢倾不欲与醉酒之人多作纠缠,正欲再次劝说她随自己离开,却见陆静娴身形摇晃,脚下如同踩着棉絮,一个趔趄,眼看着又要软倒过来。

他连忙侧身再次避开。然而,陆静娴脚步虚浮地踉跄了一下,竟又勉强自己站稳了,并未真的倒下。

谢倾心中无奈,暗叹一声,为防这位表妹再生出什么酒后失态的举动,徒增尴尬,他果断转身,先行步出了假山洞。

洞外正有几名侍女经过,他沉声吩咐道,“陆小姐不慎多饮了几杯,此刻在假山洞内歇息。你们进去,小心将她搀扶出来,送至前厅孟夫人处。”

“是,王爷。”

交代完毕,谢倾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自那狭小山洞出来,他总觉得心口有一股莫名的燥热翻涌,难以平息。

他深吸了几口夜晚微凉的空气,试图压下这份异样,举步朝主院行去。

回到主院,便见丹桂静默地守在桃初的厢房门外。

“妹妹睡下了?”谢倾放轻了声音问道。

丹桂低声回禀,“小姐贪杯,饮了不少荔枝酒,回来刚沾床榻便睡熟了。”

“我去看看。”谢倾说着,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柔和,桃初侧卧在锦被之中,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一只小巧的琉璃酒杯竟还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心,滚落在了枕畔。

谢倾见状,不禁失笑,小心翼翼地将酒杯从她手中取出,放回桌上。

目光掠过书桌案头摆放的笔墨纸砚,他忽然灵光一闪,眼底掠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提起一支细狼毫笔,蘸了少许朱砂,又兑水调成娇艳的红色,然后回到床边,俯下身,极其小心地在桃初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画了一颗圆润可爱的荔枝。

桃初原本睡得极沉,忽觉脸上传来一阵羽毛拂过般的痒意。

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画了荔枝的那半边脸埋进了枕头里。

不多时,露在外面的另一边脸颊又传来了熟悉的痒感。

她不满地咕哝一声,再次翻身。

如此反复几次,那扰人清梦的痒意始终不去。

桃初终于不胜其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朦胧视线中,只见谢倾正坐在她床边的绣墩上,手执一卷书册,神情专注地看着,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眸望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醒了?这般看着哥哥做什么?”

桃初想说脸上痒,可此刻那痒意偏偏又消失了。

浓重的睡意再次袭来,她懒得再多言,只含糊地“唔”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会周公。

谢倾却放下书卷,温声开口,“厨房煮了醒酒汤,温在灶上,可要喝一碗再睡?”

桃初闭着眼睛,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拒绝,“不喝……”

是夜,桃初半夜醒来口渴,起身喝水时对镜一眼,赫然发现自己脸颊上多了一颗鲜红的荔枝。

她先是一愣,随即磨了磨牙,眼中闪过凶光。

她岂是肯吃亏的主?

当即蹑手蹑脚溜进谢倾的房间,摸到他的书案,毫不客气地拎起墨砚,对着床上熟睡之人那张俊脸,手腕一倾……

翌日早膳时分,谢倾端坐桌前,尽管仔细洗漱过,眼角眉梢处仍隐约可见些许未能彻底洗净的墨痕。

桃初只当未见,专心致志地用小银匙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忽然抬头,“哥哥,我想去国子监进学。”

谢倾闻言,略一思忖,觉得桃初这个年纪,正是读书明理的时候,去国子监与同龄人多接触亦是好事,便颔首应允。

“好。”

数日后,国子监内。

桃初坐在特意为她准备的小间里,面前铺着雪白的试卷,神情难得地有些紧张。

虽凭借郡主身份免了入学考试,但仍需通过这份试卷来决定分班。

她提笔蘸墨,忐忑不安地答着题,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奋笔疾书。

待答完,又心怀志忑地看着那位须发皆白、神情严肃的祭酒大人批阅她的试卷。

谢倾则悠闲地坐在一旁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仿佛对结果毫不担心。

不多时,祭酒放下朱笔,抚须看向桃初,眼中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栖云郡主天资聪颖,基础扎实,见解亦是不俗!以此成绩,足以进入甲字班深造!”

桃初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雀跃地转向谢倾,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像只骄傲的孔雀。

“你听见了吗?祭酒大人说我能进最好的甲字班呢!”

谢倾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得真真儿的。我们妹妹原来这般厉害呀。”

“嗯哼!”桃初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察觉他笑容里的深意,依旧昂着头。

“不过嘛……”

谢倾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道,“听闻这甲字班课业最为繁重,学风也最是严谨。既然妹妹如此天赋异禀,想必定能轻松适应,在其中如鱼得水了。”

“那是自然……等等!”

桃初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急忙摆手,“不要!不要把我分去甲字班!我是去……去陶冶性情,结交朋友的,不是去头悬梁锥刺股的!”

“那怎么可以呢?”

谢倾故作惊讶,“若不让妹妹去甲字班,岂不是埋没了你的才华?祭酒大人也会觉得可惜的。”

桃初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连声道。

“不埋没!不埋没!我觉得……丁字班就挺适合我的,真的!因材施教嘛!”

最终,拗不过桃初的坚持,她还是被分到了专收成绩稍逊或凭恩荫入学的丁字班。

入学第一日,桃初还未来得及去寻陆静娴,便病倒了。

谢倾亲自照料了她几日,待她刚好转,自己却不慎被传染,两人前后折腾,耽误了将近旬日光景。

这日放学,桃初特意绕到甲字班所在的院落外等候。

陆静娴果然在三班,是名副其实的尖子生。

听闻桃初被分在了丁字班,陆静娴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无妨的。课业上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问我,我替你补习,定能跟上进度。”

桃初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眨了眨眼。

“静娴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去国子监,本就是为了开阔眼界,多识些朋友,顽耍散心为主。为何定要‘跟上’那些繁重的课业呢?”

陆静娴微微一怔,随即从善如流地笑了笑,“是我想岔了,妹妹勿怪。”

她转移了话题,“你身子可大好了?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很是挂心。”

“已经好利索啦!”桃初笑道,随即想起正事,“对了,今日孟云衣托人递了消息给我,说想见你我一面,你可收到了?”

陆静娴点了点头,秀眉微蹙,流露出几分担忧。

“收到了。不知她突然相约,所为何事,但愿莫要再出什么变故才好。”

……

放学钟声敲响,桃初收拾好书匣,对同桌一位名叫张寄的清秀少年说。

“张寄,今日放学后我有些私事,便不去药圃跟你辨识药材了。”

张寄正在整理书卷,闻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温和应道。

“好。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你尽管开口。”

“知道啦,谢谢你!我先走一步!”桃初冲他挥挥手,抱起书匣便快步离开了。

她与陆静娴会合后,两人乘着马车,直奔与孟云衣约定的茶楼。

那茶楼坐落于明景侯府附近的一条僻静街道上。

桃初要了一间雅致的包间,与陆静娴一边品着清茶,一边耐心等待。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普通丫鬟服饰、头戴宽大斗篷的身影闪了进来。

那人一进门便迅速摘下斗篷,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依旧明艳的脸——正是孟云衣。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紧张与急切。

桃初和陆静娴连忙起身迎她坐下,异口同声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

孟云衣坐在两人对面,还未开口,眼圈先红了,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爹娘……他们把我禁足了!”

“为何突然如此?”陆静娴握住她的手,忧心忡忡地问。

“就是之前……桃初来找我谈心之后。”

孟云衣抽泣着说道,“她走后,我越想越觉得她的话在理,爹娘送我入宫的盘算,根本就是镜花水月,成功的希望渺茫。那日在襄王府看完戏,回去后便鼓起勇气,将我的想法跟爹直言了……谁知,爹爹听后勃然大怒,斥我忤逆,不识大体,当即下令将我禁足在院子里,还扬言……扬言除非等到出嫁那日,否则绝不放我出来!”

陆静娴闻言,面露惊怒。

“舅舅怎能如此专横!这岂不是要将你生生关到盲婚哑嫁的那一天?”

孟云衣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说……我、我可怎么办啊……难道真要认命吗……”

相较于陆静娴的义愤,桃初显得冷静许多。

她待孟云衣哭声稍歇,才沉稳开口,“云衣姐姐,眼下最关键之处,在于你自己。你需要想清楚,你究竟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孟云衣愣愣地抬起泪眼望着她,一时未能明白其深意。

桃初耐心解释道,“我上次劝你,是建立在‘入宫也难以为家族争得爵位’这个现实基础上。但倘若,你内心深处追求的便是那泼天的富贵、至极的荣华,那么进宫,凭借你的家世容貌,或许确实是一条捷径。若你选择这条路,便与你爹娘的期望不谋而合,眼前的困境或可迎刃而解。”

“不!我不要!”

孟云衣情绪激动地打断她,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我不要进宫!我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一旁的陆静娴听到这里,却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与了然。

“你呀,总是这般,心思单纯,想到什么便是什么,热血上涌时不管不顾,待到事后,又常常悔不当初。”

孟云衣正在情绪头上,闻言大怒,瞪着陆静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静娴不慌不忙,直视着她问道,“好,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男子是谁?瑰黎?”

“是……是又怎么样!”孟云衣梗着脖子承认。

陆静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诮。

“瑰黎?那我问你,瑰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他为人处世秉持何种道理?他如何看待这世间万物?你素日里喜爱饲养各类小动物,视为乐趣,那他呢?他可喜欢猫狗?闲暇时是爱听丝竹管弦,还是偏好金戈铁马之音?”

“他……他……”

孟云衣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这些问题,她从未深思过。

“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你爱的,恐怕只是他在戏台上那粉墨登场、被精心塑造出的幻影罢了。”

陆静娴语气渐沉,“他卸下油彩,走下戏台,究竟是何模样,你真正了解过吗?你又可曾想过要去了解?说不定……人家早已娶妻生子,家庭美满了呢?”

“他才不会呢!”

孟云衣下意识反驳,底气却已不如先前十足。

陆静娴看着她这副模样,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我便退一万步讲,就算上述问题,你都能对答如流——可是云衣,有了爱情,就真能解决世间一切难题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洞彻。

当年,她的母亲,何尝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毅然下嫁,以为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结果呢?

父亲早早纳妾,流连花丛,甚至染病身亡,留下母亲与她,守着个空荡荡的府邸和日渐拮据的生活,爱情早已消磨殆尽,连安稳都成了奢望。

当然,这些家族秘辛,陆静娴绝不会轻易向外人道出,因此桃初只是隐约觉得,她这番话似乎蕴含着超乎年龄的沉重,却不知其具体缘由。

桃初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打圆场,将话题拉回正道。

“静娴姐姐的意思是,无论作何选择,你都需要想明白,你期望通过婚姻,得到什么?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荣耀,是两情相悦的缱绻情深,还是仅仅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

孟云衣被问住了,茫然地摇了摇头,泪痕未干的脸上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

桃初见状,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颇为务实的建议。

“我觉得,眼下的你,最需要的或许并非急着决定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是应该先设法脱离父母的羽翼,独自生活一段时间。唯有真正独立,你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脱离父母?”孟云衣茫然,“可我身无分文,如何独立?”

桃初因那日东山侯夫人做媒之事,触发了对未来生存的焦虑,这几日倒是做了不少功课。

闻言,她便掰着手指,一样样数给孟云衣听。

“能养活自己的路子其实不少。若你绣工出众,可以设计些新颖的花样,绣成帕子、香囊售卖;若你书读得好,文笔佳,将来或可争取入宫担任女官,亦或是去报馆做些编纂校对的活计;若你歌舞音律上有造诣,亦可开馆授徒,教导世家小姐们……你可知道,神都西市有位娘子,只因梳得一手好发髻,专为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服务,赚得的银钱,竟足够送她女儿入国子监读书呢!”

孟云衣听着桃初如数家珍般道出这许多女子谋生的途径,黯淡的眼眸渐渐重新亮起了光芒。

她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我总有法子能养活自己!”

说着,她仿佛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若爹娘执意逼我,我就……我就跟他们断绝关系!”

陆静娴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忍不住再次提醒。

“你呀,又想当然了。我且问你,上次你母亲默许下人将你推入水中,你心中可还记恨此事?”

孟云衣闻言,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挣扎。

“我娘……她后来……私下跟我道过歉了,说她也是不得已……”

桃初适时总结道,“所以,眼下先别说那些决绝的话。当务之急,是你得先寻个稳妥的住处安顿下来,然后给你爹娘留书一封,言明你已离家,让他们不必寻找——切记,万不可透露你的落脚之处。从此以后,学着依靠自己生活,慢慢去想,你未来究竟想要何种人生,是否真要踏入宫门。”

孟云衣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看向桃初。

“那……我现下便回府去,收拾些细软,带上我的贴身丫鬟?”

“不可。”陆静娴立刻否决,“你的丫鬟,身契都捏在你母亲手中。你带她们走,无异于带了两个奉命监视、随时会向主家报信的眼线。而且你一旦回府,被爹娘察觉你有离家之意,他们定会加派人手,将你看管得更加严密,到那时,你便真是插翅难飞了。”

“啊?那……那我如今身无分文,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如何租房子安身?”孟云衣又犯了难。

桃初思忖片刻,果断道。

“你今晚先随我回襄王府暂住一宿。明日恰逢休沐,不必上学,我陪你一同去寻合适的住处。”

她看着孟云衣瞬间亮起的眼睛,又补充道,“先说好,第一个月的房租和些许饭食银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待你找到活计,稳定下来,可是要还我的。”

孟云衣闻言,破涕为笑,紧紧拉住桃初的手,“表妹!你……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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