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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骗子

说不疼是骗人的。

在这般剧烈的冲荡之下,牧荆的感官时而敏锐,时而模糊。有时是亘长的缓抵,有时是激烈的复捣,她在反覆变换带来的各样情绪里浮浮沉沉。

很压迫,很窒息,几乎要灭顶,然而她似乎就是着迷于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似乎透过要快速轮转的情绪调动,她才能深刻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

以及,好好被疼爱着的。

好比结束之后,他将她抱至浴池中,让温暖的泉水濯去她身上的汗水与狼藉。

水气氲氤,雾气缥缈,男人精壮的身躯若隐若现,犹若被海水隐住庞硕身躯的龙妖。

可他的目光都落在她的疤痕。

黑铁的疤,儿时被野狼撕咬的疤,他视线彷佛追逐海面上跳跃的飞鱼那般,不分神地盯着,心神滞重。

似有什么鲠在喉头,戟王面庞僵硬,抚过其中一处,问:"真的都不疼了?"

长睫掩盖住眸中的悸动:"嗯,很早以前就不疼了。"

她顿了顿,看向拧起剑眉的他,又补充一句:"我没骗你。"

可这般若无其事却只让他更难受。这三年来,他饱受懊悔折磨,这辈子他最后悔做过的事,就是花神祭没带上她。

如果他没把她留在宫里,之后种种危害都波及不到她。可就是因为她被留了下来,最不堪的,最致命力的,都被她独自一人承担。

为了他的亲族,为了百官与无辜的宫人,她竟不要命的豁出去,她怎么能忘了他曾千叮万嘱过她不准为了他自伤?

黑铁刺入她身躯里的景况不能控制地烙在脑中,不住幻想她绞痛抱首,这过于折磨,总令他险些往自己胸口捶击,欲以身体的痛,掩盖住心里的痛。

牧荆并不知道他心绪又被过去折磨,只是疑惑为何他忽然失了踪影,空气中唯有雾气飘移。

不多时后,牧荆屏住气息,待她能呼吸,唇边溢出很低很轻的喘。

疤痕一个一个被怜惜地或是吻着,或是温柔抚触,牧荆不由轻颤。

在那般充满包容与治愈的亲吻与抚摸下,三年前的种种浮上心头。

好的,坏的,光明的,黑暗的,镇海宫里悄声自后头拥住她的温暖体温,大圆塘的河倾月落,灯舟上顶着苍茫星汉的缠磨,还有凌霄宫被毒蜂螫过后,他问她要什么样的灯舟,在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底下,其实都藏着他的心疼。

突然之间,她所受过的种种磨难好像都得到回应。

她从没想过讨取回报,她做的一切,都是她出自心甘情愿的。

因为,她爱他。

然而随着她的颤抖越来越激烈,抚弄逐渐带着**的意味。她的肌肤,在他挑逗的指尖底下,逐渐变得敏感。

彷佛在下一个轻点后,她就要瘫软下来。

迷离间,她终于能在水气中寻到他颀长俊伟的身影。

他直起身,坚硬的,流淌着水滴的胸膛,就横亘在她正前方。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是淋漓水雾,异常瑰丽的眸底荡漾,他比任何时候都还令人砰然。

他俯下身,薄唇在水气中试图探入她微微开阖的红唇,起初是轻柔地吻着,舔着,之后唇舌激烈相缠,失速似地,越来越急促。

手掌也在腰腹与背上游移,揉捏得更加用力,不容抗拒的暴烈,几乎让她喊疼。

两个人都喘息不过,暂停下来。

四目轻轻相触,他额头前顷,高挺的鼻尖与她相贴。

牧荆清楚看见那双墨眸是如何从装着怜惜,变成危险而蛊惑的陷阱,只要被他相中了,绝对会被诱捕到手。

想到这里,一种又畏惧又刺激的隐密感又自腹底缓缓上升。

戟王轻吻过她的秀眉时,注意力停在她眼尾的一抹靡红。

她看起来既羸弱又冶艳,看似推拒却又彷若在勾引,有种难以言喻的动人。

他移往她的耳畔,哑声低令:"转过去。"

在这件事上,她向来听话顺从,乖乖照办。

可他太迫不及待,不过旋身间,她便动弹不得。滚烫的身躯贴着她,双手被他牢牢地压在壁上,双腿亦被他抵着。

光是这样,什么都还没做,就足以令她全身战栗。

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要?"

牧荆咬唇,有些难为情,很轻地点头。

他却不依不挠,粗哑地问:"想要什么?"

"……想要你。"

他竟食髓知味,故意占她便宜:"大声一点。"

牧荆艰难启齿:"我想要你。"

他高傲地命令:"喊出来。"

"秦子夜,我想要……阿……"话还没说完,牧荆呜鸣出声,身子拉直,朝后用力一仰。

水雾晃动剧烈,她被铺天盖地的暴风雨吞噬。

-

青丝柔瀑,铺在戟王光滑坚实的胸膛上。

被他拉过锦被覆住,牧荆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任由他的手掌探入她的乌发中,捧住后脑勺,搓揉发丝。

空气中弥漫着慵懒黏滑的气味,气力耗尽,脑子空白,牧荆完全不想挪动。

就这样被他温暖抱着,倚在他强悍的臂膀,享受片刻的,全然没有任何盘算与计画的偷闲。

不过男人显然比她更在意,探触两人终究要面对的一个事实。

俯下首,他含蓄地问:"杜玄退兵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问的是,关于他们,她有什么打算。

牧荆毫不迟疑:"回京城,回开陈,找师家人算帐。"

师家人,刘贵妃,师晓元,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因为各种原因,他们都还活着。不过,以戟王酷烈的手段,活着兴许不比死了轻松。

戟王抵着她的额:"刘贵妃与师晓元被我藏起,你不晓得他们在哪,我会陪着你去。"

他的吻轻轻落在额上:"你的仇,也是我的仇。"

牧荆动容,本来要接着说,报完仇后,就要回东海。

可经过一夜缠绵后,她竟说不出口,只是反问:"你呢?陛下可指派了什么任务给你?你可有什么计画?"

而戟王似乎就是在等她这一句。

"近年来在我的鼎力相助下,太子的储君位已稳,如今杜玄之乱看似也要结束了,就剩下大齐与北境的战事还在胶着。"

牧荆目露惊诧:"你要前去北境前线?"

戟王轻哂:"……我一个皇子去那做甚,哪能比身经百战的将军们能干?"

牧荆顺着他的话,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可东南方的战事他不就亲自跑来?东坳将军可是让敌人闻风丧胆,最勇猛的大齐将领,他怎么就忘记东南边有东坳将军?

戟王平躺,视线看向上方。

"北境与大齐的战事之所以胶着打了这么久,归咎原因都是大齐财库吃紧之故。"

牧荆嗯了下,肯定他所言。

"打了这么久,劳民动众,大齐皇室实在腆颜百姓,身为皇子,我理当替父王解忧。"

牧荆又嗯了下,这次的嗯声有些飘,里头有疑惑的意味。

"所以,我打算替大齐财库尽点心力。"

"如何尽心力?"

戟王没直接回答,只是微有讨好口吻地问:"你的海船上,可缺人?"

缺人?他在替谁谋职位吗?

牧荆懵了。

戟王突然冲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笑鲜少让牧荆生出毛骨悚然,可这次她竟头皮发麻。

"杜玄虽自大齐退兵了,可他仍会返回南洋,继续危害海上渔民以及各国船队,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可打仗需要银两。"

……有道理,牧荆发楞,说不出话。

戟王眸中一点意味深长。

"阿微,世上最会赚钱的,当属你们东海岛国的人,你带我出海教我赚钱,互市,贸易,走私也罢,只要能赚钱,替大齐捞银两,替两国百姓谋福利,我绝对不遗余力!"

牧荆反应不过来。

意思是,他要与她一同漂泊四海?可身为皇子,怎能放下皇族事务跟着她满世界跑?

难道,他不做皇子了?可不做皇子,哪来的俸禄?以他挥霍的性子,铁定没存下多少银两。

既然他没有金山银山,那么钱要从何而来?总不是全靠她了?让她养他?

皇子金尊玉贵,说好听是高雅,讲难听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岂是一日三餐海食,每个把月赏一粒普普通通的海珠能打发的?

那得至少卖掉三颗明月珠才够他维持体面哪!

还有随身侍从们,以他讲究挑剔的性子,少说也得配上十来个,而每一个的吃穿用度他自是付不起,得她买单!

不必打算盘也算的出她亏大了!

不过没多久前,她还老觉那句"秦子夜是你的"怪动听,不想竟是讨债来的。

不行,她的船不能收留他。

牧荆笑的凉丝丝:"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你想学做生意,没问题,先弄一艘船,你我分行,帐务分清楚,你才不会吃亏。"

戟王严词推拒:"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单行船?既是夫妻,自然要待在同一船上,你赚的是你的,我赚的仍是你的,我度量大,吃点亏无所谓的。"

牧荆嘴角要抽了:"你无所谓,可我有所谓。"

"怎么说?"

"堂堂大齐三皇子跟着我行船,这这……"牧荆顿了下,本想骂成何体统,念几句苦不堪言劝退他,或干脆表明她不养闲人。可瞟了戟王一脸希冀满怀期待的笑脸,突然又说不下去了。

牧荆从他胸膛上翻了下来,拉起紧被盖住自己的脸。

他嗓音竟有得意:"阿微,你也觉得夫君的想法很好,对吧?"

牧荆动也不动。

锦被被他扯了下,牧荆扯回来。

他担忧地问:"哪里不舒服?让我瞅一瞅。"

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了出来。

"我只是累了,睡觉吧。"

男人严肃地宣布:"不行。"

锦被里却钻进入一具温热的铜墙铁壁,后腰陡然被握住,一个瞬间,牧荆整个人往后仰。

她将所有呜咽尽撒在锦被中。

翌日,牧荆起床时,榻边已摆满一桌热腾腾的早膳。

事前她并不知道,温泉边这间酒肆,是临仙城鼎鼎有名的。地点隐密,又占着城中唯一一处温泉水源,接待的要不是途经临仙城的皇亲国戚,要不便是城中最挑剔的权贵。

是以酒肆供应的早膳,颇合戟王口味。

东南方的饮食以河鲜与米食为主,甫以细缀的温泉水煮食,味道很是别致。

戟王起的早,早在早膳呈上前便已醒转。可即便在这种时刻,他仍衣冠端重不忘工作,到厅上听取僚属们的报告。

追缉杜玄的行动仍然陷入胶着,杜玄舰队消失在东方与南方的海域,竟似在海上隐形了一样。

戟王支着肘,沉思,思考杜玄会逃窜去哪。

僚属们报告完毕后,程女官前来询问。

"主人,糜船主与少船主的小姨在外头,说是少船主一夜未归,他们很是担心。"

戟王随意道:"告诉他们,少船主一切都好,只是不会这么快回去,她要在本王这待几天。"

程女官垂首:"还有一事,主人吩咐要给少船主使用的铜镜,该放哪里好?"

戟王沉吟:"放在一个我不会经过的地方吧,我不愿她窥见我眼睛的秘密。"

程女官接到命令后,便开始行动,捧起置于地上的铜镜。可捧在手中的铜镜却不意坠地,匡当重重一声,着实制造出吓人的声响。

戟王弌了她一眼,她连忙紧张地跪伏在地:"都是属下不小心,惊扰主人了。"

戟王淡漠的视线定在她脸上,仍是随意:"罢了,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程女官疏阔的眉眼中都是愧色,战战兢兢地将铜镜搬起,丁龄见状亦去帮忙,一边还使眼风让程女官注意点精神。

此时,牧荆自寝殿中走了出来。

铜镜坠地的声响过于巨大,连她也忍不住罢筷,出来瞅瞅厅中发生了什么。

只见戟王头也没抬,目光全在僚属们呈上来的书信。

牧荆有些讶异地心道,竟然是铜镜!

很久没照镜子了,她好奇卸下黥面的自己看起来的样子,于是便朝镜中多看几眼。

突然间,戟王读到一条有意思的纸条,便略抬起眼眸,侧了点身,询问丁龄。

便就是在这么短暂的一刹那间,牧荆窥视到了。

呼吸暂停,心跳难以震动。

因为,她看见铜镜中闪过一道蓝灰色的光芒!虽然很快速,可她看的一清二楚。

镜子中的戟王,原本墨黑的眼眸,却呈现蓝灰色,天青色琉璃般的闪烁,神秘而诡异。

如此奇异的眸色世间难有,此生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鬼星。

诸多混乱的片段与困惑的记忆从脑中呼啸而过。木槿曾提过的青妃在正式入后宫前便有孕,鸿胪寺官员在那一夜撞见戟王照镜后的沉郁,与皇帝深谈后的言归于好,以及戟王把铜镜全收走的古怪行径。

还有鬼星为何大发善心保护牧荆一路到龙岩浦,最后却刻意拆散她与戟王,让戟王扑了个大空,更别提鬼星至今却还活得好好的,戟王竟没找他算帐!

所有的疑惑都串得起来了,如此错综复杂,且矛盾纷乱的诸多乱象,唯有一个理由能解释。

戟王是鬼星的儿子。

他不是大齐尊贵的三皇子,他是敌国质子的血脉。

陡然间,牧荆脚步不稳,右手按住心口,彷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心被万箭穿过。

全都崩塌了。

昨夜在温泉水上漂浮,成千上万颗纤尘不染,美若星河的水仙灯,都化作一颗颗生硬的冰晶,将缀满星子的夜幕狠狠砸碎。

她的心才刚被捂热,她才刚承认自己仍爱着他,然而……她却连喘口气都疼痛难言。

星宿堂是为了扶持戟王开创的,萧震曾迫害过也如姜,而牧荆之所以被迫失忆替星宿堂做牛做马三年是鬼星的杰作,更别提师衍死在星宿堂杀手手中,虽然他的亲爹待她不好,可到底是她亲爹。

还有作恶多端的刘贵妃,虽在宫变一事上与萧震意见相左,但她亦是星宿堂的一份子!

牧荆人生之所以如此不幸,星宿堂要负很大的责任!而秦子夜竟是星宿堂创办者之一鬼星的亲生儿子!

从头到尾,人家就是为了保护北境血脉来的,为了儿子牺牲了她!留下她的命是因为她是戟王的心上人,至于离间戟王与她,是因为她不配!

她不配做北境皇子的王妃!

愤怒与被蒙骗的难堪陡然升起。

她要炸开了。

骗子,大骗子,费尽心思藏起铜镜就是为了骗过她。他早就能告诉她实话,他有这么多机会与她独处时坦诚相告,可他劝选择隐瞒。

他百般讨好,卑屈求全,却连一个实话也不给她。

她知晓他害怕说实话可能会使她再度离他而去,可他不是说将她视作妻子,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事了吗?他苦心孤诣做出一副真心相付的模样,可却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骗了她!

他凭什么要她不准骗她,可他却能堂而皇之欺骗她?

心被烧成灰烬,万念俱灰,牧荆摇摇欲坠。

她是个傻子,真是个傻子。

可若戟王打定主意瞒到底,为何在紧要关卡现出破绽?

牧荆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向程女官,悄无声色地瞄着,脸上一派镇定。

果然。

程女官眼中不掩得意,还有几分志在必得的狠戾,曾经身为暗谍,牧荆一眼了然。

这是杀意。

这是程女官设下的陷阱。

她要来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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