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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母女

师凌沟壑横布的老脸一脸懵,嘴半张着,似乎是想拚尽全力挤出答案以求获赦。

但自知若撒谎,老命就保不得了。

"萧震……萧震……与你爹……这个……"

支支吾吾,狗嘴吐不出象牙,牧荆一眼了然──

原来师衍并不是所有心事都会向师凌倾吐。又或是,牧荆一开始便想错了,师衍在这事上确实不曾搞鬼。

可若不是师衍,师家还会有谁敢窥探也如姜与萧震往来的信件?又有谁胆敢陷害也如姜?

这时,牧荆瞥见角落有个瘦弱的人影。

牧荆心生一计,唤外头的丁龄进屋,人影在丁龄现身后更加哆嗦不停。

那人怕丁龄,因为丁龄曾对她下过手。

牧荆朝丁龄使了个眼色。

"既然我叔父回答不出我的问题,那么他的命就不用再留了,去把他处理掉。"

丁龄立即将师凌拖了下去。

整个师府弥漫师凌哭天喊地的嚎声,却连半个出来解救的人也没有。

牧荆撩起眼眸,环顾老旧的师宅。

不大不小的宅邸,上百名师家人居住在此不知已有多久光阴,精神里的光明早跟着青苔与砖瓦一同斑驳去。

离开师府后,长越安排牧荆一行人入住戟王府。

王府主事是个姓翟的,瘦高的男子着典雅的青袍,看上去很谨慎的一个人,眼神里却有几分激动。

他等这位本该入住王府的王妃已经三年了。

主子的眼光果然真好,王妃娘娘生得怜澈脱俗,媚若芙蓉,皎若明月。

难怪主子会为了她打照这么一座匠心独具的府邸。

翟主事眉目恭敬:"娘娘,小心阶梯。"

牧荆颔首,环顾戟王府。

没有雕龙砌凤,没有巍峨楼轩,与寻常皇宫贵戚府邸走的气派路线不同,而是另一派的别致清雅。

朱扉韶窗,绿水新池,晴雪小园,庭院栽满不知名品种的各色花色,碧砌花光,冬日严寒仍别有一股暖雅之意。

最吸人目光的是一园绿萼梅。

寻常梅花要不是白色,便是粉色,亦或是红色,可品种高贵的绿萼梅,花萼处是跳脱的青色。

青绿带粉的花瓣飘落地,青石地板被铺成一面间色琉璃。

牧荆不得不承认,戟王的品味确实独特,很合她的脾气。

也青城与木槿两人看得目不暇给,连声惊呼:"这宅子根本就是为了你建的!"

牧荆摇头:"戟王曾是开陈城主,早在十年前就有这座府邸。"

翟主事眼中有些惊诧:"从前那座府邸于发生孟绍叛变后早弃置了,这座是殿下为了与王妃娘娘定居于开陈新寻来的地,殿下可是特别请来神秘的墨氏建造,难道殿下都没向娘娘透露吗?"

牧荆俯身看着一株不知名却花瓣若绒的草木,问:"墨氏?"

翟主事解释:"墨氏乃游走各国的工造世家,吸取各地智慧,配合地利风水,打造出来的宅邸有自己的魂气,就算十年不管它,亦屋不生尘,抗风挡雨,引风阻热,冬暖夏凉,水利顺流,一草一木皆不会因无人照料而枯死。"

也青城与木槿听得一愣一愣。

翟主事形容的到底是一座府邸,还是一个人?

翟主事顿了下,又道:"所以这三年整个宅邸虽仅有我与几个人手,可宅子因为墨氏的巧思,不须特别打理,仍旧干净亮堂,草木扶疏。"

也青城惊叹:"翟主事的意思是,住在这里的女主人,不会被大宅子的琐事给淹没,也不用花过多心思管理奴仆。

翟主事眉目和气:"不错,这正是殿下要的。"

也青城转头笑着对牧荆道:"阿微,戟王殿下对你可真好,连这一点都替你想的周到。"

牧荆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凝望那一园子的花色。不属于她的,纵然再好又如何?

翟主事很有管事的察言观色,私心以为牧荆困乏。

"娘娘,自京城来路途迢迢,您应当累了,随小的引您去寝殿。"

牧荆便抬步,跟着他前往一处身在绿萼梅开得最深浓的屋子。

到了寝殿门口,翟主事又道了一句"外头有奴人,娘娘有任何需要只要喊一声他们立刻服侍娘娘",便识相离去。

然而翟主事离开后,牧荆并没进门,却被另一处闪着昏黄烛光的屋子给勾起好奇心。

她沿着漆红木墙走了过去,视线自窗格中扫了几眼。

竟是一间新房。

亦是戟王特别安排的吗?

她不由自主地推开门扉,被眼前铺天盖地的红弄得有些晕眩。

价值不斐的嫁衣,金碧辉煌的珠饰,茜红纱帐,龙凤成烛,绛红锦毯,金辉漫漫。

在戟王的府邸,新房自然是给她用的。

她想起他曾提起要再给她一次大婚,当时他的口气不太严肃,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原来他是认真的。

他对皇帝意外赐婚逼着他七天内完成婚仪很不高兴,远比她还不高兴。

她当时目盲,加上婚事来的晴天霹雳,明明应该怀着雀跃心思的新娘子却像个提线木偶,下人们要她做什么,她只能茫然地照做。

于她而言,当年草率结办的大婚亦是有遗憾的。虽然那时她并不想嫁给他,可身为女子,对自己的婚事到底有所期待,有所希冀。

而他竟在三年前便已经设想好要给她一次大婚,弥补两人的缺憾。

可惜命运弄人,一场宫变打乱他的计画,他两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夫妻。

原来他那些放弃妥协的背后,其实都藏着他曾经固执坚持的信念。

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牧荆躺在柔软温暖的椒房榻上,自怀里掏出一朵花签。

她恍神看着,眼眸湿润。

上头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她的心口越来越堵,好像有什么要冲了开来。闷痛,气短,难受,一定是开陈过于干燥的风使她难以呼吸。

蓦地起身,牧荆离开这座美轮美奂的新房。

牧荆在戟王府等一个人。

师府的那道人影,是师晓元,牧荆刻意让丁龄将师凌关了起来,并解除师府的守备,以方便她那个狡诈成性的妹妹逃脱。

果不其然。

师晓元很快便找了上门,说快也不很快,比牧荆预期的时间晚了两三天。

看来师晓元还在天人交战,她在衡量说与不说的后果,哪个会比较不惨。

牧荆浅酌翟主事为她备的热茶。

"妹妹,还不出来吗?你打算偷听多久?"

人影微颤,仍是不敢露面。

牧荆放下杯盏。

一个闪光,剑尖已经抵在那人颈上。

披散着长发,身躯瘢痕累累的女子,哆哆嗦缩地自黑影现身。

"姊姊。"她可怜兮兮地唤着。

牧荆看着师晓元,唇边漾出冰凉的笑。

"妹妹还是如往昔一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牧荆顿了下:"可惜,我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被你骗了。"

师晓元睁着无辜的大眼,眼眶泛红:"姊姊,如果我说我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你能放我离开师府吗?"

"若你所言为真,可以。"牧荆神色淡然,看着她。

师晓元几乎是匍匐在牧荆脚底下,卑下地道:"我一定把当年所见如实道来,一个字都不会有所隐瞒。"

师晓元抬起头,泪水一滴滴坠地,死寂的厅堂内,水珠触地的声响清晰无比,求饶地看着牧荆。

牧荆视线定在那张小巧可人的脸上,眼里没半分感情:"说。"

"姊姊,其实说起来都是爹……是爹太气你娘了,当年才会把玉佩交给萧震。"

牧荆垂下眼眸,不置可否地哦了下。

师晓元继续:"东姨娘本与萧震约好,要商议一个叫杜玄的海贼,可爹以为东姨娘是要跟萧震跑了,便气得把那个象征不详的玉佩交给萧震,想让萧震看清东姨娘的真面目。"

牧荆挑眉:"真面目?"

"那个玉佩的主人是害沙国牙泉干涸的杜氏子孙,你阿娘无缘无故地救了他,虽说可能是出于心善,但是看在爹眼里,却不是如此。"

牧荆:"那是什么?"

"你也听叔父说了,爹很喜欢东姨娘,可东姨娘却无意嫁给爹,爹这么一个高傲自信的男子,怎能接受拒绝,便以为东姨娘心里有别人。"

牧荆唇边噙着嘲讽的笑:"妹妹,你爱说谎,爱栽赃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不改。你以为随便诌个几句我就会信吗?"

"阿姊,我没骗你!"

剑尖又对着她的颈子,牧荆的眼神倏而冷然。

"你没骗我?那你是如何得知我阿娘与萧震的约定?又是如何得知玉佩的来历?若不是因为你经常偷看她的信件,躲在墙角偷听她与我谈话,你怎会知道?这几日我想明白了,爹就再怎么气阿娘,也绝不会拿我阿娘的性命开玩笑!"

本以为是师衍陷害的也如姜,但在看见木盒里的画像与信物后,牧荆动摇了,她不再以为师衍会对也如姜痛下杀手。

他那个爹,懦弱阴私,只敢背地里整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杀人之心,他倒是没有。

并非他有良心,他不过是胆子比坏人小而已。

师晓元死死地咬住嘴唇,看着闪着冷光的金属光泽,瘦弱的身子板颤抖了下。

这时,花窗闪过一道人影。

牧荆心下纳闷,很快却生出喜悦。

好啊,既然三人齐聚在此,那就一次做个了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今日就要挑起他们之间最深沉的仇恨,让他们自相残杀。

牧荆收起剑,下逐客令。

"既然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你就滚回师府继续让黑铁片折磨下半辈子。"

师晓元突然拉住她的裙尾,吓得小脸青红皂白。

"阿姊不要赶我走,好,我说实话,我这次一定说实话。"

牧荆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头颅几乎贴住地板的师晓元。

"……是我……是我把玉佩挂在东姨娘的屋檐下,故意让萧震看到。"

牧荆并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心口一震:"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晓元苦笑:"因为我忌妒你啊,阿姊。"

牧荆看着她的笑,不以为然:"爹比较喜欢我娘,可他却疼妳,你有什么好忌妒的?"

师晓元笑意更甚,牧荆有些恍神,想起儿时她总是用这种无辜可怜的笑骗过她。

"不,你误会了,我忌妒的不是爹对你娘的情意,而是忌妒你娘对你的疼爱。"

牧荆脸色刷白几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事到如今,我也什么好瞒的了。"师晓元口气惶然。

"从小,整个师家人都对我宠爱有加,我也活成一个恃宠而骄的女子。可我总觉他们并非出自真心。果然,我到前几日才知道,原来这都是爹与叔父们为了要孤立你娘与你,故意演出来的。"

师晓元唇边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后来,我娘进了宫成了贵人,他们对我又更加礼遇三分,可这都是假的,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什么都懂。"

师晓元仰首,看着牧荆,不掩强烈的忌愤。

"阿姊,爹虽不疼你,可你有一个世上最好的娘……东姨娘从不过问你的琴艺,从不逼你练琴,她从未埋怨爹不成器,她眼里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你不是她晋升权贵的工具,你就只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

牧荆攥紧剑柄,沉声:"我阿娘就是这么好的一个阿娘,哪里碍到你了?"

师晓元眼底猩红,咬牙切齿。

"碍到我了,确实碍到我了,因为我在一旁看她对你好声暖语,我气极了!只要想到你阿娘远比我阿娘好,我就想把她抢过来做娘!我的阿娘只会逼我端庄,逼我扮出淑女样,逼我奏曲,逼我学会装傻卖乖,她总是威胁我若没嫁个好人家,这辈子就算失败到底了!"

师晓元目中的可怜退散,换上阴狠的神色。

"可我抢不走你娘,更没办法陷害你,让你被你娘讨厌!"。

牧荆疑惑:"陷害?"

师晓元笑了出声,甜美无害。

"是阿,还记得你小时候曾被蜂螫吗?就是我干的!我故意引来毒蜂让你被螫,想就算你不死,也会招来你娘的一顿骂,可她竟然一句气话也没有,就只顾着替你逐蜂,好言好语提醒你千万别再惹怒蜂群。"

牧荆:"一个做娘的护着女儿,这再正常不过,你有何好恨的?"

师晓元一副牧荆不知人间疾苦的惊讶。

"换作是我娘,我早就被禁足三日,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嘲笑我是个野丫头,没有任何男人会看上粗鄙的我,阿姊,不是每个人的阿娘都像东姨娘那般好,你懂吗?"

听此,牧荆胸闷难言。

但她没时间沉缅于痛苦,再差一步,她就可以逼出那个躲起来偷听的人,逼她出手。

师晓元突然紧紧扯住牧荆的手,苦苦哀求。

"阿姊,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被忌妒蒙蔽了,我很后悔,其实我真正恨的是我阿娘,我应该杀了我阿娘才对,我应该杀了她才对!她怎么没死,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话音未落,空气被割开。

一只锐利的匕首骤然横飞,牧荆很快反射性地闪躲,然而凶器并非直扑她而来。

一眼骇然,匕首没入师晓元的胸口!

两只虚弱的手肘撑着身躯,师晓元睁着大眼看着身上流出来的血,难以置信地瞪着下手的那个女人。

牧荆冷冷地瞧着出手的人,果然是刘贵妃。

应是趁着京城大乱时逃出生天,打听到牧荆一行人来开陈,想着利用戟王伤重自顾不暇时突袭牧荆,却没承想竟听见亲生女儿恶毒的咒言。

曾经相爱,最终相杀的母女。

牧荆冷眼看着。

刘贵妃神色癫狂,怒气冲冲地飞去师晓元面前,疯狂怒喊。

"你还是这么不争气,做什么都输给这个贱蹄子,她是王妃,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这辈子输透透了!竟然还想杀我!真是彻底丢了我的脸了!"

母女多年未见,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说话,竟是这般开场。

师晓元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可眼里的得意与屈辱并不因此减低。

"阿娘,这么多年了,我总算可以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我没输,输的人是你!是你害了我,害我成了这副样子!"

刘贵妃被怒气冲昏头,四处找尖锐的物品,想再给女儿致命的一击。

可无论如何,刘贵妃就是找不到,她气得捶胸顿足。

师晓元眼尾流下泪水,她都要死了,她的生母竟然只顾着再补上几刀。

她的阿娘当初为何要生下她呢?

她本不该来到世上。

在师晓元断气之前,牧荆语气冰凉地道出一句:"我终于明白阿元为何要忌妒我了。"

说完这句话,她那作妖一辈子的妹妹,带着对生母的恨意离开人世,堪称死不瞑目。

牧荆心里五味杂陈,大仇得报,可她并不觉得高兴。

她突然想起他,她想告诉他她成功了,可他在好遥远的京城。

神识飘到远处。

他伤势如何了?他可醒了?

这时,刘贵妃目眦俱裂,总算反应过来。

"是你,你故意的,你故意让阿元咒骂我,就是为了逼我出手,逼我杀了她!"

牧荆冷冷看着她:"对,我故意的,你中计了,这一次,你真的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了。"

刘贵妃眼中都是血丝:"阿元不恨我,是你挑拨离间,是你!"

牧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刘贵妃突然扑了过来,挥拳数掌,可中毒多年苟延残喘的她,掌力虚浮迟滞,牧荆稍一闪便避开她的招数。

牧荆转身,举起剑。

剑尖抵着刘贵妃的颈子,只要牧荆一用点力,立刻便能让她见血封喉。

质问:"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只有你吗?还是有星宿堂的同党?"

刘贵妃发出尖锐的笑声,牧荆耳膜欲裂。

"京城被杜玄搅的大乱,我被软禁的屋子被火烧毁,我趁乱逃了出来。师微微,这下没人救你了,我刚才是从后门进来的,没人知道我在这,外头的奴人都被我下药昏迷不醒,今天我就要让你命丧在此!"

牧荆回过神,冷冷地笑了下:"你的武力几乎废了,你要如何杀我?"

刘贵妃也笑,神情无比毛骨悚然。

牧荆看她这副听了亲生女儿真心话,被诛心诛到神智不清,泯灭心性的鬼样,连动手都懒得动。

便扭头,打算离开屋子。

岂料,牧荆才刚抬步,刘贵妃尖利的声音响起。

"我离开前,皇宫传出一个坏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牧荆没有理会,她很清楚,刘贵妃在使计绊住她,继续往前。

"秦子夜死了,师微微,你听见没?秦子夜死了!"

牧荆停住脚步。

弹指间,她动不了,全身沉滞。

牧荆微笑,面色不变,可单薄的肩膀却微微发颤。

"不,你骗我,他这么健壮坚毅的一个人,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哦,那你为何发抖?"刘贵妃抽出师晓元胸口的匕首。

沾了血的匕首摄人心魄,血腥气在空中挥之不去。

刘贵妃的声音又轻又腻,她一步步朝着牧荆背后走过来。

"他死了,胸口重创,他没熬过去,真是可惜啊!年轻有为的皇子,你们俩就要重逢了,他却死了。"

四周一片黑暗与死寂,牧荆陷入迷茫。

恍若置身于雪地中,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向来善于于海上分辨方位的她,彻底失去方向。

她知道刘贵妃在诛她的心。

原来被戳中恐惧的感觉是这样。

飞沙走石,永夜无边。

可牧荆抵挡不了。

她想起他临别前,那深深的一眼,他的眉眼间都是不舍,她终于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了。

他想跟她讨一个拥抱,他想在离别前讨一个亲昵的吻。可他不敢唐突,因为她冷冷地说了一句──

亡羊补牢也不能改变你的出身。

牧荆丧失所有力气。

她怎么就没跟他多说几句话?她怎么就没有扑进他怀里,怎么就没汲取他唇上的温柔,怎么就没与他十指交扣四目凝望?

他不是说要在京城相见吗?不是说要与她岁岁逢春吗?不是说要与她在海上遨游?

他怎么能抛下她一个人?他不是一直都心疼孤独的她?

不对,是她先抛下他的。

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身为鬼星之子不是他的错,可她原谅他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胸口那股滞涩彻底冲开,所有懊悔,绝望,心疼都冲了出来,将她的心裂成千万片。

千千万万片,她的心被诛得一片不剩。

长剑坠地,她连握住剑柄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中都是泪水,雾气朦胧中,她看见刘贵妃高举匕首的影子,正凶狠地烙在木壁。

牧荆闭上眼。

既然不能同生,那便共死吧。那一地缥缈烂漫的绿萼梅花瓣,便是她的葬身之处。

同生共死,夫妻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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