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枪口对准了祁烬的眉心。
"你恢复记忆了。"这不是疑问句。厨房昏黄的灯光下，祁烬舔去唇边沈墨的血，那个笑容绝不是失忆者会有的。
祁烬慢慢举起双手，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芭蕾："如果我恢复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沈队长。"
沈墨的扳机扣到一半。祁烬突然向前一步，额头抵上枪管："开枪啊。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
汗水顺着沈墨的太阳穴滑下。他应该扣下扳机，国际刑警总部会给他发勋章，五年追捕终于画上句号。但手指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你怕什么？"祁烬轻声问，"怕我骗你，还是怕我没骗你？"
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祁烬趁机抓住他的手腕一拧，枪掉在地毯上闷响一声。天旋地转间，沈墨被按倒在料理台上，后腰撞得生疼。
"看，我要是想杀你..."祁烬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呼吸喷在他唇上，"你早死了一百次。"
沈墨的喉结滚动。这个姿势太危险了，祁烬的大腿紧贴着他最敏感的部位，稍一摩擦就能让他失控。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沈墨哑声问。
祁烬歪着头想了想："可能因为..."他的手指划过沈墨的喉结，"你做饭的样子很性感？"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沈墨趁机推开祁烬，捡起枪和手机。林毅发来的定位显示，"幽灵"组织的杀手已经包围了他公寓所在的街区。
"我们得离开。"沈墨扔给祁烬一件外套，"现在。"
祁烬慢条斯理地穿上："私奔？真刺激。"
"是撤离。"沈墨咬牙道，从暗格里取出备用枪支。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将一把P229递给祁烬："会用吗？"
祁烬熟练地卸下弹匣检查："9mm，15发，有效射程50米。"他歪头一笑，"医生也需要学这个？"
沈墨没有回答。祁烬的动作太专业了，根本不像普通医生。但此刻他没时间深究，窗外已经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后门。"沈墨压低声音，"跟我保持三步距离。"
祁烬突然拉住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为了好运。"
沈墨本该愤怒，却感到一阵电流从唇瓣窜向全身。他粗暴地擦了下嘴："别胡闹。"
他们悄无声息地溜下消防通道。雨又开始下，沈墨的后背很快湿透。转过街角时，一个黑影从巷口闪过。
"蹲下！"沈墨猛地按下祁烬的头。子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打在身后的垃圾桶上当啷作响。
祁烬的反应快得惊人。没等沈墨瞄准，他已经扣动扳机，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运气不错。"祁烬吹了吹枪口的烟。
沈墨震惊地看着他。那一枪在雨中穿过30米距离精准命中，绝不是"运气"能解释的。
更多脚步声从四面逼近。沈墨拉着祁烬冲进地下停车场，子弹在身后溅起火星。他们躲在一辆SUV后，沈墨的耳机里传来林毅的呼叫："队长，东南方向有接应！"
"走！"沈墨刚要起身，却被祁烬一把拽回。下一秒，他们刚才的位置被子弹扫射得千疮百孔。
祁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冷光："三点钟方向，两人。九点钟方向，狙击手。"
这完全是专业战术术语。沈墨的心沉了下去："你到底..."
"嘘。"祁烬突然吻住他，同时抬手连开三枪。远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吻时别说话，亲爱的。"
沈墨又惊又怒，但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他们借着车辆掩护向出口移动，祁烬的枪法准得可怕，几乎弹无虚发。
"你左边！"沈墨大喊。一个杀手从立柱后闪出，匕首直刺祁烬后心。
祁烬头也不回，反手一枪打爆了杀手的膝盖。在对方的惨叫声中，他转身补了一枪，动作干净利落得令人胆寒。
"留活口！"沈墨制止他。
"心软会害死你的，沈队长。"祁烬冷笑，那表情陌生得让沈墨心惊。
他们终于冲出停车场，接应的车辆急刹在面前。沈墨把祁烬塞进后座，自己挡在他和车窗之间。
"开车！"
车子咆哮着冲入雨夜。沈墨这才发现祁烬的左臂被子弹擦伤，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你受伤了。"他下意识去检查伤口。
祁烬任由他摆弄，眼神复杂："为什么救我？"他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
沈墨的手停顿了一下。是啊，他知道。祁烬是杀手，是通缉犯，是他追捕五年的宿敌。但当他看到祁烬倒在雨中的那一刻...
"职业习惯。"他生硬地回答，撕下衬衫下摆给祁烬包扎。
祁烬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撒谎时会眨两次眼。"
沈墨恼怒地抬头，正对上祁烬近在咫尺的脸。车一个颠簸，他们的唇几乎相碰。
"小心点，沈队长。"祁烬的声音像蜜糖裹着毒药，"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沈墨猛地后撤，后脑勺撞上车窗。祁烬大笑起来，那笑声让他心跳失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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