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院的晨雾还未散尽,无雪已陪着念安站在庭院中。两岁多岁的念安穿着一身小小的劲装,手里握着一把木质长剑,正笨拙地跟着无雪比划招式。无雪站在他对面,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动作都亲自示范,从握剑的姿势到出剑的角度,都要求得格外严格。
“手腕再稳些,出剑要快、准,不能犹豫。”无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看着念安因用力而泛红的小脸,心里虽有不忍,却没有丝毫放松。
除了武艺,棋艺也是无雪着重培养的内容。每天午后,汀兰院的厢房里都会摆上一盘围棋,无雪与念安相对而坐,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无雪从不刻意让着念安,每一步都走得极具攻击性,有时甚至会故意设下陷阱,让念安陷入困境。
“娘,我又输了。”念安看着棋盘上被围住的白子,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无雪却没有安慰他,而是指着棋盘,语气平静:“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你看这里,你只顾着进攻,却忽略了后方的防守,这才给了我可乘之机。做人做事,就像下棋一样,既要懂得进攻,也要学会防守,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棋子,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无雪看着儿子的变化,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暮春的一个傍晚,无雪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襦裙,头上簪着那支萧煜曾经送她的银质梅花簪,来到了萧煜的书房。书房里灯火通明,萧煜正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看到无雪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你来做什么?”萧煜的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温度。无雪的心猛地一沉走到他面前,语气温柔:“萧煜,我想求你一件事。念安已经到了该学武的年纪,我想请一位顶尖的武学师傅来教他,可我找不到合适的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萧煜抬起头,看着无雪,眼神里满是审视。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念安是还小,过几年再学这些也不迟”
无雪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身子弱,三天两头的总是生病,我就一个孩子,以后也只会有他一个孩子,当我求求你了可以吗?”
萧煜被无雪的执着弄得有些烦躁,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请你亲自为念安挑选一位师傅,或者……你让府里的武师来教他。”无雪看着萧煜,眼神里满是期待。萧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罢了,明日我让府里的李武师来汀兰院,你让念安跟着他学吧。”
无雪松了口气,连忙道谢。第二天,李武师如约来到汀兰院。李武师是靖王府的资深武师,曾教过萧煜武艺,武艺高强,经验丰富。念安见到李武师,兴奋得不行,立刻拿起木剑,想要学习招式。
李武师先演示了一套基础的剑法,动作流畅,气势十足。念安看得眼花缭乱,模仿起来却十分笨拙。无雪站在一旁,看着李武师的招式,心里竟莫名地觉得熟悉。当李武师再次演示一个转身劈剑的动作时,无雪的身体竟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武师的手腕,将他的剑往旁边一引,同时脚下一绊,李武师竟差点摔倒。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无雪自己。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惊讶的李武师,脑海里一片空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无雪连忙松开手,语气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李武师站稳身子,看着无雪,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夫人,您……您懂武功?”
无雪摇了摇头,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学过武功。可刚才的动作,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需要思考,身体就会做出反应。为了验证,李武师又演示了几个复杂的招式,无雪竟都能本能地拆解,甚至能指出招式中的破绽。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握过绣花针,曾为念安缝过衣裳,可现在,这双手却能熟练地拆解武学招式,仿佛曾经握过无数次剑,经历过无数次战斗。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疑惑。她想起自己失忆前的模糊片段——烽火、战马、鲜血。难道自己曾经是一名战士?或者是一名死士、一个杀手?
从那以后,无雪对念安的武学训练更加严格。她亲自陪着念安练习,将自己本能拆解的招式教给念安,甚至会模拟实战场景,让念安在压力下练习应对。有时,念安会因为太累而哭闹,无雪虽然心疼,却依旧坚持:“念安,娘知道你累,可你必须坚持下去。只有学好武功,你才能在这世上立足,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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