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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因为——我是女的!

椒房殿内血腥气未散,三具暗卫的尸首横陈在地,喉间血线蜿蜒如暗红丝带。夏羽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额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望着皇后娘娘凤袍下露出的鎏金翟纹绣鞋微微发颤。

"为何独活!" 凤座上传来的声音裹着冰霜,皇后玉甲叩击扶手的声响如同催命符。

夏羽猛然抬头,眼眶猩红如泣血:"娘娘,小人恨不得即刻追随太子殿下于九泉......" 话音戛止,夏羽颤抖着看向地上的尸体,喉间滚动时咽下满心慌乱,"可小人与他们不同。"

珠帘后传来衣袂轻响,望着皇后那张盛怒未消的脸。夏羽攥紧染血的袖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人...... 是女的。"

这句话惊得殿内死寂如坟。本该充满哀伤的氛围,却悄悄染上一丝好笑的意味,侍女侍卫们个个憋的面如猪肝色。

皇后骤然起身,玄色广袖扫落案上鎏金香炉,铜铃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她扬手示意侍卫上前时,夏羽突然高声喊道:"小人已有了殿下的骨肉!"

鎏金宫灯在皇后眼底投下诡谲的阴影,她凝视夏羽苍白的脸,每一秒都像在剜剐魂魄。当太医令颤抖的指尖搭上腕脉时,夏羽将藏在袖中的药瓶悄悄碾碎 —— 三日前太子让她从太医院偷出的秘药,足以扰乱脉象七日。

"知道欺君是什么下场?" 皇后俯身时,夏羽猛地叩首,额角重重磕在青砖上:"若有半句虚言,小人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来世永坠阿鼻地狱!"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夏羽眼角滑落的不知是泪是血,尽数冲刷干净。

皇后藏在长袖中的玉手握起又松开了好几次,终于作罢。

椒房殿的那场惊变后,三日光阴恍若三秋。夏羽身着茜色鸾凤朝服,腕间金镶玉镯撞出细碎声响,被人簇拥着迈入太子府正厅时,铜镜里倒映的华贵身影陌生得可怕。

曾经沾满血污的手如今戴着赤金护甲,案上摆满的珍馐美馔蒸腾着热气,七八个宫婢垂首候在廊下,可这雕梁画栋的金丝笼里,每一寸空气都浸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夏羽抚摸着窗棂上雕刻的并蒂莲,指尖在木纹间悄然划过 —— 这三日,她已将皇后宫里的地形摸得通透。西北角那处荒废的马厩,砖石缝隙里藏着通往护城河的密道;戍卫轮岗的间隙,她能借着更鼓掩盖身形。只要捱到三日后太子葬礼,待整个皇城都沉浸在缟素之中,便是脱身的绝佳时机。

暴雨倾盆的子夜,夏羽贴着潮湿的地道壁前行,匕首挑开最后一层茅草的瞬间,迎面撞上一双淬着寒芒的眼睛。

那人立在雨幕里,玄色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眉眼轮廓竟与太子有七分相似。二皇子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板指,目光如毒蛇吐信般在夏羽身上游弋,仿佛能穿透层层华服,将她所有秘密都扒个精光。

“皇嫂这是要去哪儿?” 他突然伸手扣住夏羽的腕脉,“莫不是想撇下九泉之下的皇兄,独善其身?” 她下意识挣扎,却被他猛地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暗卫服下的断子药,可是本宫亲手调配的。”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暗卫营里那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牢,戴着青铜面具的主人立于高台之上,手中皮鞭甩出刺耳的破空声。此刻二皇子眼底流转的阴鸷,与记忆里面具后那双眼睛完美重合。

雨丝顺着飞檐垂落,在青砖上砸出细密的坑洼。夏羽盯着他腰间那枚螭纹玉佩 —— 正是当年暗卫营主令牌上的纹饰。喉间泛起熟悉的铁锈味,那是当年吞服毒药时烙下的恐惧。

二皇子修长的手指擦过夏羽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方才所有反抗的念头,在那双阴鸷如深渊的眼眸注视下,尽数化作齑粉。

"皇嫂何必如此僵硬?" 他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玩味的恶意,"你看这太子府的金丝笼,可比暗卫营的地牢华丽多了。" 他攥着夏羽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疼得她险些屈膝跪地。

回到寝殿时,二皇子终于松开了夏羽,但他指尖划过夏羽掌心的旧疤 —— 那是初入暗卫营时,被铁链磨出的伤口。"安心做你的太子妃,生下那不存在的孩子。"

他倚在雕花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发间的珍珠步摇,"十个月后,本宫自会放你自由。"

夏羽望着铜镜里苍白的面容,突然想起那些在皇后盛怒下自尽的同伴。他们脖颈间喷涌的鲜血,此刻仿佛又溅在了眼前。

二皇子起身时衣袂带起的风掠过耳畔,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但若敢耍花样......" 他顿了顿,玉冠上的东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暗卫营新研制的千蛛噬心蛊,正愁没有试药之人。"

门扉重重闭合的瞬间,夏羽瘫坐在锦榻上。

三日后珠帘被玉甲勾得叮咚作响,皇后猩红的丹蔻掐住夏羽下颌时,冰凉的触感带着经年累月浸在凤油里的腻香。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夏羽,眉间花钿在烛火下泛着刺目的金芒:"瞧这模样,倒真能勾人。" 话音未落,她被迫扬起的脖颈撞在雕花榻的鎏金扶手上,疼得眼前炸开金星。

"好好养着你肚里的孽种。" 她突然凑近,凤钗上的珍珠几乎戳进夏羽眼底,"若诞下皇孙,本宫赏你凤冠霞帔;若是敢耍什么花样 ——"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殿外守着的侍卫齐刷刷按住刀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夏羽望着她转身离去时翻飞的翟纹裙摆,忽然想起太子暴毙那晚,她跌坐在龙纹软垫上,打翻的茶盏在青砖上洇出深褐的水渍。那时她哭出的不是丧子之痛,而是攥着染血的诏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二十年筹谋,竟毁于一旦......"

殿门重重闭合的刹那,穿堂风卷起妆奁里的银簪。夏羽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后知后觉摸到腰间缠着的软剑 。

窗棂外,宫墙的阴影正在月色里悄然生长。这场以血脉为筹码的博弈里,她既是局中人,也是他们手中的利刃。

暮春的御花园飘着细雪般的柳絮,夏羽烦乱的看着池里鱼争抢着鱼食,听着宫婢们捧着鎏金手炉亦步亦趋。

自那日被二皇子胁迫后,皇后再没遣御医来诊脉,深宫里反而陷入诡异的平静,唯有檐角铜铃在风里摇晃,叮叮当当敲得人心惶惶。

夏羽正无聊时,一抹素白撞入眼帘。那女子倚着垂丝海棠树,素绢覆面,月白襦裙沾满泥渍,发间白绒花随着颤抖簌簌落雪。夏羽蓦地僵在原地 —— 太子书房暗格里藏着的画卷上,少女执笛浅笑的模样,与眼前人重叠成同一道虚影。

"太子妃娘娘万安。" 她突然屈膝行礼,声音像碎玉落在青石上。

夏羽望着她跪伏的脊背,突然想起,她也曾是太子心心念念的人。

绣着并蒂莲的裙裾突然掠过眼前,银簪寒芒直刺小腹。夏羽多年被人培养,此刻身体的本能让她极速闪过,发髻上的东珠散落满地。那一瞬间,王子衿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原来当太子妃的人不该是她,本该凤冠霞帔站在东宫的,是这个攥着簪子浑身发抖的尚书府嫡女。

"大胆!" 身后传来宫婢的尖叫。王子衿跌坐在泥地里,素绢滑落露出苍白面容,嘴角却勾起一抹癫狂的笑,簌簌落下的花瓣覆在她身上,倒像是给活人披了层招魂幡。

夏羽抬手止住宫婢们的呼喝,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王子衿蜷缩在泥地里,发丝凌乱地黏在泪痕斑驳的脸上,那双眼却还死死盯着夏羽,像濒死的兽。

夏羽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她散落的银簪,她弯腰拾起那枚刻着并蒂莲的簪子,忽然想起太子总爱用这图案打趣:"若有朝一日娶了子衿,便将这纹样刻满东宫。"

"都退下吧。" 夏羽挥退侍卫,绣鞋碾过满地海棠。王子衿浑身绷紧,却在夏羽将簪子递还时怔愣住。"你恨我么?" 她轻声问,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惊怒渐渐化作茫然,"可我瞧着你,倒觉得羡慕。"夏羽有些难过的说道。

“其实太子一直心悦于你,你放心,关于这个孩子,我只是耍了一些手段而已。”夏羽调皮的摸了摸还算平坦的肚子。

风卷着柳絮扑在王子衿素白的丧服上,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夏羽这才发现她袖口下藏着的淤青。

不对,之前太子明明说过,王子衿心里装的不是他,否则,他早就以正妃之礼迎她入门。

“你这是谁伤的?”夏羽疑惑的问道。

王子妗不语,只一味的哭泣,夏羽也不多管闲事,挥了挥手,让她走了。

原来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也不过是另一只折翼的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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