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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处分

天气骤凉,屿城地属南方,这一年破天荒早早地飘起了雪。

说倒霉挺倒霉,沈勘挨了巴掌也吃了处分,喜提“封神榜”一张,被勒令回家反思。但说幸运也很幸运,大冷天儿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没什么比冬天的被窝更留得住人的。

鬼知道他那天是怎么在全班人的目送下离开的,一双双殷切的眼神像是在说:

卧槽,这小子爽爆了!

对于沈勘参与的恶劣事件,孟女士并不知情。他的话术很有一套,三言两语带过,把一件事说得无足轻重。

孟芝华很清楚这个儿子的尿性,犯事儿是指定犯事儿了,但班主任的电话、短信一概没有,也就没往那方面想,期末考前好好休整休整不是坏事,由着沈勘去了。

沈勘不知道盛郁那天是如何陈述那件事的,那家伙谈话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比他这个肇事者还要颓败。

他本人倒是看得很开,处分而已,水禾多少“英雄豪杰”,“封神榜”常看常新,过两天自然而然就揭下了。

一想到某人是因为他而露出那副沮丧懊恼的表情,沈勘就忍不住乐,平时再怎么能装,到了这种时候皮下的乖宝宝本性还是显现了出来。

这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感觉很微妙,慢慢地,他好像看到了更完整的盛郁,不仅仅局限于某人呈现出来的那样......当然,如果能规避别人口中的评价的话就再好不过。

沈勘笑过一阵后,兀自叹气。

恶心。

他那天是这样说的吧?

说实话,沈勘现在有些后悔,他甚至希望盛郁没有听到这句话。

但怎么可能呢。

那家伙那天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错愕伤怀。

想想也挺操蛋的,潜意识里他居然还在担心盛郁难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直接定居在大脑皮层里不走了。

沈勘揉了把脸从床上起身去洗漱,温热的水流过掌心,镜子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汽,心里也变得雾蒙蒙的,情绪倏地低落起来。

——滴嗒。

“操,不是吧?”须博乐费劲儿地拧了一把水龙头,把手纹丝不动,底下没见冒出一点儿水花,“结冰了!神他妈直饮水也结冰啊?”

须博乐又“哐哐”拍了两下水龙头,仍旧半点水出不来,赶巧盛郁也来接水,千里马瞅见了熟人,指着那水龙头一顿输出。

“死学校抠死算了,连个饮水机都舍不得换!大不了让全体师生搞个水滴筹,给这有大病的水禾众筹一下也不是不行。”

除了盛郁,平时也就须博乐跟沈勘混得还凑合,一生气说话时刻薄的语气受沈勘潜移默化的影响,学了有七八分像。

盛郁苦笑了一下,没他的接话,晃了晃保温杯里仅剩的热水,“给你倒点儿?”

“诶,好好好。”千里马变了脸,笑得一脸谄媚。

热气裹挟着暖意在空气里散开,须博乐抿了一口,望着窗外的飞雪感慨道,“赶紧考吧,这鬼天气真难挨。沈勘那家伙简直爽死了,回家算什么处分?谁不想回家?”

“你去把王征揍一顿也能回。”盛郁盖上杯子,快步走回教室。

千里马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追上他,“别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啊,这两天宿舍就我一个,看着怪瘆人的......”

王征妈妈把他儿子被校园霸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下不止他们班,近乎整个高一都知道有沈勘这么个人在。学校的干预非但没把流言的势头止住,反而越传越盛了。当事人不在场,这会儿又是课间,十二班的“福尔摩斯”毫不掩饰地打听着前因后果。

“——说起来王哥出事那晚貌似回过一趟教室,天爷那被打得......简直......恐怖如斯!当时都没敢认!”

“——展开说说!”有人追问道,“他俩不是一个宿舍的么?宿舍还没监控呢,干啥非得拖到校外去打?”

“谁知道呢,”终阳平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第一天认识炸药包?那家伙做事讲规矩么?我可是听说,他有那个啥......躁郁症!!”

须博乐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他忽的想起来沈勘第一天到宿舍的时候就说过,他不是什么正常人,按照这几个人的说辞,那大概也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了。

“诶,盛郁?”须博乐揣着水杯,倚在门框上想再听那家伙能再说出些什么门道来,一转头盛郁已然略过他,没回座位也不知道是去找谁。

“——啊?真假?”

“——屁话,当然是......”

终阳平张着嘴正欲回答,被面前站着的人打断了视线,对方敲了敲他的课桌,沉声道,“说话是要负责的。”

一抬头,盛郁站在他课桌前,幽深的瞳孔冷冷地盯着他。

“负责?好,我负责。”终阳平被他盯得心里发凉,面上仍旧虚张声势,“炸药包什么性格大家有目共睹。一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录取率,唯独他落榜,没点病谁信呢?”

明明是很无厘头的话,但终阳平似乎是把自己说信服了,迎上盛郁的眼神,挑衅道,“你替那种人鸣不平?真把自己当是救世主了?自视清高的装货......”

话音未落,盛郁一把推翻了他的课桌,终阳平连人带桌跌落在地上,霎时间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白花花的试卷四处飞散。

原先看戏的几个人见到这一幕惊叫连连。不像沈勘那般跳脱,在他们眼里,盛郁一直是一个话不多,且性格随和、情绪稳定的人,满足大众意义上一切学霸的特征。

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从一个好脾气的人脸上看到藏不住的愠怒。

终阳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暗自啐了一口,“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上课铃及时地响起来,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好歹是止住了这场闹剧。

啄木鸟一进教室,眼瞅见后排侧翻的课桌和凌乱的试卷,皱着眉把英语书扔在讲台上,厉声责问,“怎么回事?下个课又浑什么!不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么?上周我是怎么说的,一个个都当耳旁风是吧!”

她的班里出了这档子事,啄木鸟心力交瘁,面色也憔悴很多。啄木鸟并非不相信沈勘,那毕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课代表,但事关学校的声誉,这不是她一个老师能决定的。也正因为她相信沈勘和盛郁,这件事才能及时止损,甚至都没惊动孟芝华。

“我干的。”盛郁忽然站起来主动承认错误,“自愿出去罚站。”

说着,他果真拿着英语书规规矩矩地站到走廊上听课,教室里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什么情况啊?疯了吗!这种天待外面得冻死吧。”

“——卧槽,这班里还有正常人吗?”

啄木鸟知道盛郁是一根筋的,没阻止他,也没叫他进来,背对着众人,插上U盘后调出课件,“上课......”

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像被刀子刮过,冷得发痛。天空阴沉一片,阳光被云雾挡住,透不出一点光,很难从中找到太阳的踪迹。

盛郁靠在墙上,双手插在棉服兜里,摸到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他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点开了沈勘的社交动态。

很聒噪的一个人,社交软件里却简单得只有两三条动态,最新那条发布于一个小时前——是一张人物画像,右下角打着“缘气少女锅的冈”的水印。

栏杆上飘进来几片雪花,雪势小了很多,看样子似乎是要停了。

沈勘端坐在画板前,拿着画笔手微微颤抖,线条在他笔下逐渐扭曲成一条波浪。他烦躁地扔下笔,连带着把画板上的纸也一道撕毁。

在和盛郁冷战之后,那种感觉再次时不时地重现,烦闷,把胸口堵住没法喘气的郁闷。

“——哥!!!”

沈募兴冲冲地举着手机跑进他房间,“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东西出来了?”沈勘把纸篓朝里踢了踢,摘下眼镜看着沈募的手机。

“周年庆同人大赛啊。”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太强了,全服第一呢!还拉了一波久久的人气,把圈外人都看得想入坑了。”

沈勘想起来了,是之前他答应沈募的同人图。好在他早早地完成了这项任务,要搁现在的状态指定是完不成的。

“而且还被官方捡走了,发在官博上诶!”沈募兴奋起来说个没完,不断往下翻着评论,“你看你看,他们都叫你太太!”

沈勘对当“太太”没什么兴趣,沈募这一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那股子烦闷只是暂停了,但并没有消失,仍不死不休地缠绕在心头。

“好了,看也看过了。”沈勘把手机还给她,冷脸下了逐客令,“你作业写完了没?被妈看到收了手机就老实了。”

沈募察觉到他神情不大对,被赶了也不走,一屁股坐在沈勘对面,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道,“这位施主,我瞧你印堂发黑,背后必有血光之灾。什么事儿郁结于心,说来听听。”

“你?”沈勘正襟危坐着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啧啧两声,“什么时候改行当算命的?你这也太业余了,脑门上贴个狗皮膏药看着还稍微可信点儿。”

沈募很有职业素养,没在意他话里的嘲讽,食指竖在他面前晃了晃,“作为一个资深腐女,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为情所困。如实招来,我必能化解。”

听她这么说,沈勘心下微微一惊,这丫头在某方面的道行深不可测。他本就是个话多的,事发后又是和盛郁冷战,又是一个人搁屋里闷着,索性也就跟沈募敞开了分析。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刚开始特讨厌他,但是你周围人都说他是天神下凡,渐渐地你也觉着这人不错。”沈勘斟酌着措辞转了话锋,尽量把故事说得不那么突兀,“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以前有那么一种......没办法让人接受的举动,或者说......癖好?”

“杀人还是放火?”沈募眨着眼睛问。

沈勘翻了个白眼,“法治社会啊,真犯事儿早进去了。”

“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沈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那就是!S属性大爆发!”

沈勘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否认,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沾点边儿。

“你说的这个人要么是你自己,要么是你室友,”沈募接着推理,“而且这个室友长得还有点小帅!鉴于你人前人后都不存在那么完美的人设,我更倾向于后者。”

“有点儿意思。”沈勘惊地瞠目结舌。

“吕布,”沈募自信得出结论,“秒了。”

沈勘追问:“什么吕布?”

“没学过历史么?三家性//奴啊!你们宿舍正好四个人不是么?”

在她说出某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词儿后,沈勘险些合不上下巴,结结巴巴地纠正她,“学野史可以,但也不能野得只剩史吧?是三姓家奴好吗?”

“这叫话糙理不糙。”沈募不拘小节地摆摆手,“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吧。”

沈勘被她问懵了,竟也没反驳,咽了咽口水说,“如何化解?”

“你是觉得,他不干净了,玷污了你心里天神的形象对吧?”沈募一针见血指明要害,“要我说呀,高中生压力大很正常,番剧里都这么画,每个宿舍都有一个吕布是标配,一点都不奇怪好吧。”

“你要是长到现在从来没自给自足过,”沈募对着他比了个拇指,“那你是这个,传奇耐力王。”

沈勘霎时羞赧,又气又恼,合着到头来他才是最纯情的那个。沈募的确是话糙理不糙,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膈应得不行,心里一团乱麻。

纠结了半天,最后做了个很弱智的决定,把盛郁的备注改成了闷骚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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