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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辱

清心茶肆地处西街闹市,傍溧河而建,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去处,以云集各地好茶、精致茶食和高昂价钱远近闻名。

薛家马车到了茶肆,清辉麻利地系好帷帽,放下面纱,回身对留在车厢内的朱萃轻声叮嘱道:“今日与闺中密友讲些贴己话,你不便在旁伺候,乖乖在车中等待便是。”

朱萃点头,目送姑娘走进茶肆,自言自语道:“姑娘向来独来独往,几时多了闺中密友?难不成是一同入宫认识的?”

闻言,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厢外的马夫接腔道:“你个小丫鬟,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的事都敢过问,当心挨罚。”

朱萃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远远的,西街那头驰来两匹骏马,一路尘土飞扬,砂石翻滚,朱萃捂住口鼻,瞪大双眼,只见马上二人皆头戴眼纱,一身黑袍,英姿勃发,令人一见难忘。

马夫一拍大腿:“哎呀,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两人翻身下马,一前一后朝茶肆行来,带头那人身高七尺有余,脚步如飞,很是威武壮硕,另一人不紧不慢跟在后头,身姿挺拔,较前者清隽许多。

“小丫鬟你看看,能出入此地的,都不是普通人。”见多识广的马夫,装腔作势地捋了一把没剩几根的胡须,一脸的艳羡。

***

清辉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足足一刻,她立在二楼雅座的窗边,目睹两位行商打扮的男子下马入了茶肆,暗暗焦急道:“这个陆小五,怎么还没到?”

陆小五既是清辉的金兰姐妹,亦是估衣铺的合伙人,她家中世代以经营鱼行为生,也算是个买卖人,故而被清辉叫来充充场面。

打小,小五便跟着爹娘沿街叫卖活鱼,是怎么个卖法呢?用一条细长柔韧的柳枝从鱼嘴穿过,然后背起一长串活蹦乱跳的鱼,穿街走巷,嘴里喊着“鱼来喽,鱼来喽”,也因如此,陆小五的身上,长年累月一股鱼腥味。

小五是姐妹之中时间最为宽裕、行动最为自由的,日常时候数她跑腿最多。

偏偏今日,要正经谈大买卖了,却迟迟未到。

少顷,雅座的门被人推开,清辉赶紧放下面纱,转过身去,迎着堪堪踏进房门的来人微微一福身:“二位主顾,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好说,好说。”

领头进来的男子有些紧张地搓搓手,旋即摘下覆在面上的眼纱,清辉留神细看,发现与珍娘说得别无二致,他年约三十五六,面黑如炭,两眼聚光,目下有一点黑痣,是稀松平常的长相。

男子开口,声如洪钟:“想不到,贵店的东家竟是一名女子。在下姓余名海,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听这人的口音,也确实是冀州人氏。

“小女姓覃,不知这位是?”

清辉略带审视的目光,敏锐地扫过余海身后之人,并非她多疑,此人打从进门伊始,不曾讲过一句话,亦不肯除去遮面的眼纱。

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居心何在?

即便在治下最为严苛的京畿,恶徒拐带良家女子的可怖消息仍时有耳闻,作为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清辉不得不小心应对。

“覃掌柜果真好眼色,实不相瞒,这一位才是我们东家,在下不过区区马前卒而已。”

说罢,余海躬身默默退到一旁,将那人让了出来。

见状,清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面上勉力维持着淡定:

“小女子这估衣铺不过是薄利多销的小本生意,何以值得二位偷梁换柱故弄玄虚?”

她一边厉声说道,一边暗暗朝窗边退去。

那人侧过脸,朝余海做了个手势,余海立即会意,飞快地退出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阖上。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男女二人。

那人毫不犹豫,抬脚朝清辉逼近,清辉心知不妙,指着那人身后高喊一声:“小五,你怎么才来!”趁那人短暂分神之际,清辉猛地朝窗外探身,还没来得及张嘴求救,便被人拦腰一把抱回,朝雅座中央的坐榻行去。

大骇之下,清辉毫无章法地一阵胡乱踢动,茶桌杯盏一一掀翻在地,那人急了,将她头上的帷帽一手扯断,扔将出去,大掌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一丝声音。

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清辉拼死抵挡,可毕竟男女气力悬殊,好几回挣着起身,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几个回合后,清辉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瘫倒在他怀中,挣也不是,叫也不是,她突然意识到,青天白日,她二人在雅座闹出这么一番动静,隔壁茶客和店家竟无一人前来,可想而知是早就打点好了的。

今日之约原是早有预谋,什么大买卖,什么冀州客商,她真蠢!就这么轻易地掉进这个陷阱!

她忽地落下泪来,想不到,她薛清辉今日竟会受辱于此!

见她认命般不再挣扎,那人试探着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顺势将她扶坐起来,贴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可知我是谁?”

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清辉眸光猛地一缩,随即紧紧揪住散乱的衣襟,声音冷得仿似浸入千年冰湖一般:“竟是你。”

当着她的面,那人缓缓除去眼纱,露出清癯英秀的一张脸,眼似深潭,面若冷玉,宛如一尊玉佛。

消失四年之久的枕边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

“余千里,”良久,清辉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是如何知晓那家估衣铺与我有关?”

“月令,”余千里沉声道:“我早已安排家中仆从熟悉你的画像,有人曾在估衣铺撞见过你,我命余海前去试探一番,果然……”

“果然,稍加利诱,我便又上钩了。”

清辉自嘲般的一笑,忽而起身:“余千里,我可以走了吧?”

她眸中愠意不减,原本娇艳欲滴的一双唇被贝齿咬得微微泛白。

余千里起身挡住她去路:“月令,你我何时竟成了仇敌,当年种种阴差阳错,皆非我所愿,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你,我又岂能放手?”

清辉抱臂嗤笑道:“我早已不是过去的覃月令。”

“月令,”余千里眼中万般柔情:“那间别院我已买下多时,我一直在苦苦寻你,你既已是我的人,难道你此生还有旁人可以依靠吗?”

此话一出口,清辉呆在原地,竟是半步也挪将不动。

他说的没错,四年前,鹤首山别院,年方十六的覃月令,懵懵懂懂**于他,也因如此,如今他兜兜转转地寻过来,覃月令就理应欢天喜地甚至感恩戴德地迎接他。

他肯要她,便是好人,他保住了她的名声,也就保住她家族的名声,即是在救她。否则,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如何能在这世上活得下去?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肯再要她?

薛清辉闭眼,强忍住心头泛起的酸涩:“你究竟要如何?”

旧人变新人,旧梦重温?

还是温存过后,再弃之如履?

“月令,如今我只想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大可不必。”薛清辉挥袖打落他伸过来的手,恨恨道:“余千里,从今往后,只求你我二人形同陌路,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

是夜,金銮殿里里外外侍奉皇帝陛下的宫娥太监,个个都遭了殃。

首当其冲的,便是自诩为金銮殿首席大太监的六安。

他遭殃的原因很简单,陛下意欲读书,让他去书架上随意拣择,一番精心挑选后,六安呈上一本陛下平素爱读的《昭明文选》。

谁曾想,徐重信手翻开的一页,便是谢庄的《月赋》,那个讳莫如深的“月”字,出现得如此猝不及防,晃得徐重两眼发直,他极力想淡忘掉的、清心茶肆的一幕幕,又无比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月令恨他,月令居然真的恨他入骨。

一想到这点,徐重五内俱焚。他原以为,只要余千里一出现,覃月令便会乖乖回到他身边。可月令,她临走时的眼神把他的心都凉透了。

“选的什么书,滚。”

一向宽厚温和的皇帝陛下,破天荒将书砸到了六安的脑袋上。

就寝时,伺候徐重更衣的贴身太监同样也遭了殃,原因也很简单。那倒霉太监如惯常一样吩咐宫娥——“将陛下那身月白交领寝衣取来”,很不幸,这个“月”字又被极为敏感的陛下捕捉到了。

陛下二话没说,直接罚他去浣衣局深造一番,短则半月,长则半年……

一时间,金銮殿人人自危,宫娥太监口耳相传,陛下不知受何刺激,性情大变,近来在陛下身边当差,能不张嘴,就别张嘴,小心惹祸上身。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禁卫副统领岳麓耳中时,他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不敢向任何人透漏这个中缘由。

自从前几日他把密函送到陛下手中后,陛下已经暗暗敲打了他好几回:“岳麓啊,你暂时还不想去守边关吧。”

岳麓心道,若用排兵布阵来比拟,清心茶肆一战,陛下着实输得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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