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江府,本想趁机去趟旺炽楼,不料温昼跟了出来:“江星宜,才吃几口,你就吃饱了?”
江星宜没有回头:“不然呢,留下来听你们议论我?”
温昼走到她身侧:“这样吧,我带你去旺炽楼吃火锅怎么样?”
闻言,江星宜思索片刻后点头,带着一抹坏笑:“好啊,不过我可听说,最近旺炽楼的菜品价格涨了不少,世子身上银子带够了吗?”
温昼笑了一声,掏出钱袋掂了掂,银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夫人觉得呢?”
江星宜满意地点头:“那便走吧。”
两人坐上轿子,去往旺炽楼。
轿子里,江星宜一直被温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好气地与他对视:“你为何总盯着我看?”
温昼:“因为我的心想让我的眼睛看你。”
......
有点想吐是怎么回事?
温昼被她嫌弃的模样打击到:“江星宜,你怎么可以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我?”
江星宜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莫名觉得心里发堵:“你真的很奇怪,强行让我嫁给你,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一样。”
看着江星宜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温昼苦笑一声,别开头,泪珠顺着眼尾划过。
这滴泪被江星宜尽收眼底,她一时有种错觉,在温昼桀骜不驯的底色下,好像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哀伤,让她不禁开始回想,是否真的见过他。
可越是深思,她越是想不到,那个模糊世界的回忆仿佛被一层纱布裹住,如何也扯不破。
这似乎就是她无法与温昼好好交流的障碍。
而他们明明有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可相处模式还不如一对路人。
江星宜也别过头,两人沉默着来到了旺炽楼。
由于到府服务的顺利进行,如今在旺炽楼外面等待的客人少了不少,相反,楼里的伙计倒是多了不少,手里拿着菜筐进进出出。
红颖看到江星宜,眼中那抹惊异在看到温昼时一扫而空,她笑着上前:“世子与世子妃来了,快快请,小春,快安排上好的雅间招待贵人。”
被叫作小春的姑娘看起来很伶俐,随机将江星宜与温昼带到二楼的雅间。
江星宜刚准备迈足踏进雅间,身后响起一声熟悉而清脆却不辨男女的喜悦音:“星宜!”
闻声,江星宜脸色瞬变猛地回头,看到一身劲装,马尾利落束起,皮肤偏黑的俊瘦少年,正眼含泪光笑着看她。
确认是她的知己好友,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钟离,钟不期。
“不期!”
江星宜几乎是飞奔到她的跟前,她很少如此失控,两人全然忘了你来我往行走间的客人,紧紧抱在一起。
心情本就不好的温昼,看到这一幕,面色愈发沉青,双拳握的咯吱响,最后黑着脸,几乎一个箭步冲上去,暴力将钟离推开,接着一言不发挥拳打向钟离,几乎从牙缝蹦出来两个字:“找死。”
钟离毕竟是行伍出家,反应自然迅速,她后退一步躲避了温昼来势汹汹的一拳,似乎也在窝着火,而后不甘示弱,出招与他打在一起。
两人几乎都下了死手,招招狠厉,恨不得一脚或一掌把对方弄死。
偏偏他们武力值还不分上下,很快脸上都挂了彩。
楼里的客人与伙计都纷纷看了过来,议论不断。
但比起这个,江星宜更心疼自己那快被踹碎的门与栏杆,一想到要花银子补修,她的心就像在滴血。
她好不容易找准时机,来到他们跟前试图拉架,可两人眼睛似乎在充血,丧失了理智,全然无视了她的话,出招反而更加迅猛。
见状,江星宜只好下楼,吩咐红颖赔偿客人银子,疏散客人,暂不营业,让伙计们也散去。
终于安静了不少,可温昼与钟期两人一个轻功又打到楼下,旺炽楼都快被他们拆了。
江星宜吼道:“温浮川,你给我住手!”
闻言,温昼顿住动作,一脸委屈地看向江星宜......
而钟离趁机又打了过来,温昼不闪躲,被踹的往后踉跄一步,他双眼猩红捂着胸口看着江星宜,又故意将自己舌头咬破,任由嘴角渗出血,接着一副弱不禁风几乎要摔倒在地的模样......
江星宜确实被他吓到了,快步走到他跟前搀扶住他:“温浮川,你没事吧?”
温昼眼底藏殇,语气可怜极了:“你满意了吗?”
正在江星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时,钟离怒道:“星宜,你别理这个贱男人,他装的。”
此话一出,温昼直接喷出一口血,倒在江星宜怀里,有气无力地开口:“对,别管我,我没事。”
说罢,又喷出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江星宜:......
钟离:......
事后,江星宜找人慌忙将温昼抬到客房,叫来了郎中,郎中看过之后,抓了药,江星宜与钟离在后院给他熬药。
钟离负责‘监督’,手里捯饬着木棍。
两人这才能好好说几句话。
江星宜还是难掩激动:“不期,你怎么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钟不离回笑道:“边关近几年很和平,舅舅让我回来的,也是刚到京城。”
接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着江星宜暖暖开口:“星宜,听说你嫁给温浮川了......对吗?”
江星宜垂眸点头,又抬眸看着钟离眼含笑意:“我们不提这个,不期,你好像长高了,但也黑了不少。”
钟离无所谓地笑了笑:“毕竟在边关嘛,晒黑很正常,倒是你,可以啊,居然真的做起了火锅生意,还做得这么好,我刚回京就听说了这个旺炽楼,就猜一定是你开起来的。”
想到什么,江星宜故作嗔怒:“是啊,好不容易开起来的酒楼,差点被你和温浮川毁了,这损失,你俩要一人出一半。”
闻言,钟离差点没把药壶给掀了:“是温浮川他先动的手,我是真不信我一脚能给他踹吐血,他绝对是装的。”
江星宜笑了笑:“不过,我是旺炽楼背后老板的事,除了红颖她们没人知道,你也要替我保密哦。”
钟离拍了拍胸脯:“咱俩谁跟谁,我的事,你不也替我保密了这么多年吗。”
她话锋一转,凑近江星宜:“不过,你真的打算跟温浮川这样的纨绔子弟过一辈子吗?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正欲回答,温昼阴沉的声音响起:“钟将军,被后挖人墙角,不合适吧?”
钟离没说话,将手中的木棍折断,站起来,充满敌意地对上温昼阴冷的目光,二人仿佛下一秒就又要打起来。
江星宜急忙跟着站起身,走到温昼跟前把他往客房拽:“你怎么突然起来了?你伤还没好,快去客房休息去。”
然而她却拽不动他,温昼垂眸,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着江星宜:“我走了,好让你跟别的男人叙旧是吗?”
江星宜解释的话卡在嘴边,女扮男装从军,按照晟国律法,可是死罪。
“你别瞎想,我跟不期清清白白,就是正常朋友关系。”
温昼冷笑出声:“不期?清清白白?哪有正常朋友一见面就抱在一起的?他还是个男的!江星宜,你可从来没有抱过我,也没有那样喊过我的名字,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
江星宜没好气道:“你不也整日喊我江星宜吗?”
温昼:“我那是被你气的!”
钟离此时似乎听不下去了,抱臂:“星宜,你跟......”
话未说完,温昼加大音量冲钟离吼道:“你再叫一声星宜试试?”
江星宜简直觉得温昼在无理取闹:“温浮川,你够了!”
闻言,温昼垂眸红着眼看江星宜......
钟离假笑一声,暗自咬牙:“行,世子妃,你要不带着这位温大公主......哦,不,温世子,赶紧回客房休息去吧,这药,我来给他熬就行了。”
听完,温昼似乎会变脸,他意味深长看着钟离:“那就有劳钟将军了。”
说罢,不等江星宜反应,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客房。
进了客房,温昼鹰隼般的双眸直直落在江星宜身上,江星宜被看的心虚,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
半晌,温昼沉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江星宜喝了口茶,想到什么:“当然有,由于你的莽撞,弄坏了这家酒楼的门、桌椅、茶盏、酒壶等不计其数,你要赔给她们,还有,我用你的名义包场了今日的旺炽楼,这银子也要算到你头上,她们挣钱也不容易,你记得尽快还给她们,哦,还有你看郎中的银子和......”
温昼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江!星!宜!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你跟钟不离吗?”
江星宜拧眉:“我不是说了吗,我跟她就是朋友关系,你别乱想。”
温昼一字一句:“可我不信。”
江星宜无语:“那你何必问我?难不成非要逼我说出跟她有关系,你才满意?”
“所以,你承认了是吗?”
江星宜实在无法与他沟通,喝了口茶,猛地拍桌,推门出去了。
温昼握紧双拳,随后张口:“苏其!”
接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抬手作揖:“世子。”
温昼冷冷开口:“去,弄些毒药过来。”
闻言,苏其惊讶地看着温昼,有些迟疑:“世子,世子妃只是说了些气话,这不太好吧?”
温昼扫了他一眼:“谁说要给江星宜用的?本世子自己用!”
听了这话,苏其直接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温昼冷声开口:“不至死的就行,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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