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其听话地弄来了一瓶毒药。
之后钟离端着药也走了进来,看着温昼做了个微笑的表情,‘好心’提醒他道:“世子,趁热喝。”
温昼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送。”
钟离走后,温昼收回笑意,将毒药撒进碗里,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静静等江星宜回来。
半晌,江星宜推门走了进来,目光扫向桌上那碗药:“怎么还不喝药?”
温昼别过头没去看她:“反正我怎么样,你又不会在乎。”
江星宜一时语噻,坐在温昼旁边,沉默片刻,认真注视着他,问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问题:“温浮川,你难不成真的喜欢我?”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温昼被气得笑出声:“不然呢,江星宜,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娶你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我对你的喜欢不够明显?”
江星宜不解:“可你是如何喜欢上我的?”
为什么她一点儿理由都想不到。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你。”
“那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太久了,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江星宜觉得他又在开玩笑,没再追问,收回目光,余光瞄到桌上的药:“所以,这药你还喝吗?”
温昼勾唇看着她笑道:“你喂我,我就喝。”
闻言,江星宜起身就要往外走,温昼叫住她:“我喝还不行吗,你留下来看我喝。”
江星宜回头,不悦道:“你多大了?”
温昼嘴角上扬弧度又高了几分,眼中带着一抹坏笑:“不知夫人问的是年纪,还是......别的什么?”
......
刚刚没有转头就走是江星宜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她翻了个白眼,正欲再次转身走出房门。
在推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椅子倒地和碗摔碎的声音,以为温昼又在作什么妖,她不耐烦地回头,却看到温昼痛苦地摔倒在地,额头暴起青筋,冷汗直流......
意识到他不是装的,江星宜快步走上前,将他扶到自己怀里,接着,他嘴里吐出一口黑血,眉头紧锁,看起来又狼狈又好看。
这症状好像是中毒。
江星宜心头一震:“温浮川,你......”
她将目光移向那黑乎乎洒在地上,未喝完的药水,想到什么,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这时,温昼虚弱地开口:“江星宜,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星宜回过神:“别瞎说,你别急,我去给你找郎中。”
说罢,就要起身,却被温昼反手拽住:“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江星宜试图甩开他:“都这时候了,什么问题比你命还重要?”
温昼执着地开口:“有,江星宜,我不怪钟将军下毒害我......”
他吐一口黑血继续拉着江星宜说:“我只想问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他的语气委屈又可怜……
江星宜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但性命攸关,善意的谎言也是好的:“喜欢你。”
她忍着没把‘行了吧’说出口。
闻言,温昼笑了:“那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要不是温昼现在一副快死的模样,江星宜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我先去找郎中,等你好了再说。”
这话对温昼而言就是承诺,他满意地松开手:“这可是你说的。”
而江星宜几乎飞奔出去,碰巧半路撞见了方才的郎中,二话不说将他拉进旺炽楼。
一路上,郎中嘴里不停抱怨:“那公子看着也不像体弱的人啊,怎么动不动就要死不活的?”
江星宜解释:“这次不一样,他中毒了。”
郎中赶紧加快步伐:“哎呦,那是要赶紧去瞧瞧了。”
而后郎中无意道:“不过姑娘,我观你面色发暗,你好像也有中毒的迹象。”
闻言,江星宜心脏骤停,顿住一瞬,又跟了上去......
看过郎中之后,确定不会危及到生命,江星宜才稍微放下心,毕竟若是温昼死了,按照萧莲馨的性格,她怕是也活不成。
但至于他为何会突然中毒,打死她也不相信是钟离做的。
她看着昏迷的温昼,心中无乱杂陈。
偏巧这时钟离一脸心虚地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温昼,小声嘀咕:“不应该啊。”
这话江星宜听得一清二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离:“这毒真是你下的?”
钟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下了点儿巴豆,还是少量的,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江星宜极力压制住声音:“你胡闹,温浮川他自小养尊处优,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体承受能力?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俩都要为他陪葬。”
钟离垮着脸坐了下来:“可我就是看不惯他。”
江星宜响起郎中的话,自嘲一笑:“你看不惯他,也有人看不惯我。”
钟离听出她话里有话,急忙关心:“什么意思?”
江星宜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趁现在温昼还没醒,你赶紧回家去吧,不然事情闹大了不好。”
钟离冷哼:“我不走,我既然做得出,就没想过逃避。”
江星宜扶了扶额头,钟离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就像一头倔驴,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动,不管后果。
正头疼着,温昼突然咳嗽几声,江星宜急忙起身走到床边看他。
温昼暖暖睁开委屈的双眸,眨也不眨看着江星宜:“娘子,我还活着。”
江星宜点头:“你中的毒已经解了,这几天你好好调养,别多想。”
温昼若有所思地点头,视线扫过一旁抱臂的钟离,故作大度对江星宜道:“娘子,我想钟将军也不是有意要害我的,希望你别怪他,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一个一身公主病的大少爷,会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而钟离似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怒道:“姓温的,毒药就是本将军下的怎么了?我真后悔没把你毒哑,你以为就凭你在这儿装模做样,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就能挑唆我跟星宜的关系了?”
江星宜看着钟离:“不期,别说了。”
趁江星宜看向钟离的空隙,温昼暗自咬牙翻了钟离一个白眼,又在江星宜回头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往她怀里钻:“娘子,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可是钟将军好像对我意见很大,我......”
“不是意见很大,是非常大,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给谁看呢?恶不恶心?”钟离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
此话一出,温昼紧接着咳嗽出声,江星宜慌乱地拍他后背,而温昼一脸挑衅地看着钟离......
钟离被气的牙痒痒,她看向江星宜,指着温昼怒道:“星宜,你看他,他故意的,他是装的。”
闻言,江星宜低头看温昼,而他抬起深眸一脸无辜地冲江星宜眨了眨眼:“娘子~”
江星宜看向钟离劝道:“好了不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我们改日再约。”
听到这话,温昼眼中瞬间黯淡。
而钟离得意地看着温昼,故意加重语气:“好啊,咱们改日再约。”
钟离走后,温昼脱离江星宜的怀里,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眼尾泛起了泪花:“钟将军还没走远,娘子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一声笑从江星宜嘴里发出,她起身:“好啊,我现在就去找不期。”
闻言,温昼几乎跳了起来,猛地坐起来:“江星宜,你敢!”
江星宜回头打趣道:“怎么,世子殿下不装了?”
反应过来后,温昼心虚地回避江星宜的视线,又想到江星宜对钟离说的那句改日再约,半眯起眼看她:“他这样狠毒的心机男,你还要跟他约什么呀?”
江星宜话中有话:“我也纳闷,谋杀世子可是大罪,你如此看不惯不期,为何会轻易放过她?”
温昼恼羞成怒:“江星宜,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给自己下毒?”
“我只是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所以才不跟他计较。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样的人?钟不期都亲口承认了,你居然还怀疑我,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江星宜笑而不语,转身往门外走:“天色不早了,若不想被骂,我们最好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温昼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你回答我。”
一路上,江星宜都没理他。
回府后,晚上吃了饭,温昼像往日一样打地铺。
江星宜本习以为常,可今日,他却突然捂紧胸口,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想到他刚中了毒,她出于人道主义关心道:“你还好吗?”
温昼故意装作故作坚强的模样点点头,缩进被子里:“还好,快入冬的地板还是挺暖和的,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
说罢,还不忘打个冷颤。
江星宜:......
她起身:“要不你睡床吧,我睡......”
话没说完,温昼噌地站起来,把铺盖卷起来,又叫了人把它收走,最后爬到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看出他心思的江星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温昼识趣地在床上画了一个线:“我不过这个界。”
思索片刻后,江星宜才坐回床上,两人各盖一张被子,江星宜睡在里面,背朝着他。
但她能感觉到温昼正朝她侧着身睡,一直盯着她看。
她有些不自在,想动又不好意思动,一直保持侧睡的姿势让她十分难受。
身后响起温昼的低声:“江星宜,你白天好像答应了我一件事。”
闻言,江星宜猛地睁开眼,而后又闭上眼装睡。
许是被看穿心思,温昼突然笑出声:“你可不可以不要背对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有时候江星宜真觉得他纯属流氓胚子,她咬牙平躺,没有说话。
而在她平躺的一瞬间,温昼突然伸手把她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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