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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恨意难解

江南连绵不断的雨,在屋檐下潺潺不止。

晚凝笑眼含泪,听着耳畔那阵阵雷雨,脑海中却想起长安的冬雪。

长安的雪,每一场,每一次,都冰寒刺骨。

即便雪中的寒梅再如何动人,再如何让她心折,伏在窗台望上寒梅的那一眼的欢喜,也远远及不上寒气带给她的病痛和折磨。

就像眼前的卫临淮。

昔日再如何喜欢,再如何钟情,带给她的,永远是刹那的心动,和长久的磨折。

太久了,也太痛了。

她真的受不住,也真的,想要放下。

晚凝闭了闭眸,压下心底的苦涩,压下眼中的水意。

他方才问她还记得吗。

晚凝声音极缓极轻,却又无比决绝坚定回答他道。

“卫临淮,我多么希望,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他。”

她多么希望她不记得。

不记得今生的卫临淮,也不记得前世的他。

那些记忆于她而言,只剩不堪回首的苦痛,和那么一点困住她两生的情念。

所以她无比的希望,她不记得。

低缓决绝的话语落地,卫临淮握着她肩头的手不自觉颤抖。

他明白她言语中的意味,也从未有那一刻,这样强烈的觉得,他握不住眼前人。

可是,怎么会呢。

她明明那么爱他。

她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怎么会想要挣脱他呢,不会的,不会的。

卫临淮眼底神色无声转换,微颤的指节重又用力,压下心底的恐慌,压下那些说不出口的惊惶,攥着她肩头,想要将她抱进怀中。

“晚凝,你听我说……”

他话音急切,握着她的力道愈加的紧。

因为太过急切,所以失了控制,身体紧贴在晚凝身前,说话时唇边的气音都落在她耳后皮肉。

他逼的越来越近,晚凝强压的平静情绪,也越来越趋于崩塌。

“我不想听!你不要碰我!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卫临淮握着她肩头的手掌却越来越用力,甚至失了力道控制,让晚凝疼得眉心紧蹙。

晚凝看不见他的神情,却本能的惧怕这样的他。

从前的卫临淮总是处处温柔,从来不曾在她跟前失了理智。

也永远一副端方的模样永远成竹在胸,晚凝两世都没见过此刻这样的他。

她本能的不喜欢他这样失了理智的触碰。

卫临淮本就旧伤未愈,攥着她的手用了极大的力道,身子几乎紧贴着她,急声在她耳边说着话语。

晚凝没有把他的言辞听进耳中,只是本能的,怕他的靠近。

他捏着她肩胛骨的力道太大,甚至,让晚凝想起了,那个破庙雪日里被旁人控制时的不堪记忆。

于是拼命的挣扎,在他越来越近,越来越不容挣脱的桎梏中歇斯底里。

拉扯间,将手中紧攥的剪刀,刺在了他身上。

就连晚凝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彼此撕扯时的失手误伤,还是她就是,宁肯拿尖刃刺向他,也不想让他靠近自己几分。

剪刀尖刃没入心口,卫临淮本就旧伤未愈的创口刹那鲜血淋漓。

晚凝握着剪刀把手,手颤抖不已。

她能感受到鲜血流在自己指尖,却瞧不见卫临淮的神情,更不知道,卫临淮这处心口,此时,已是第三次重伤。

卫临淮无措的低首,看着自己心口出不断涌出的血色,却不自觉的想起这道伤处,从前那三次的伤。

头一回,是在西北战场,他被染毒的箭矢射中,咬牙拔箭,死海挣扎,想起那些刻在骨血里的过往,和那个,他念了两世的姑娘。

第二回,是在京城国公府,他在火光漫天中,满府红绸里,用那把匕首,一刀一刀剜着自己心头血肉,希望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能够,望一眼人间。

最后,是这一次,他耗尽所有心力,想要留住的姑娘,亲手,将尖刃刺入他心口。

鲜血潺潺不止,让卫临淮有几瞬疼得几乎脱力。

袖中那把,从京郊破庙里捡回后,剜过他心口血肉,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一直随身带着的,曾经他赠与晚凝的匕首,在此时落地。

兵器落地之时的铿锵声响,唤回了他几分心神。

卫临淮手触在自己心口,沾了满手血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指腹上的鲜血。

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晚凝会拿利刃对着他。

“晚凝……”他唤她的名字,声音说不出的苍白孱弱。

下意识抬起手,无措的想要碰一碰她,却在即将触到她眉眼时,意识到,自己指尖染了血污,于是,在她满眼的泪水中,恍然停住,不敢让指尖血色,污了她的眉眼。

晚凝握着那把剪刀,指尖感受到身前人血水的温热,颤着手将那把剪刀从他心口处拔出。

话音也因慌张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说了,让你别碰我,是你不听……”她喃喃自语,只觉指尖处沾染的血水,黏腻得让人恐惧。

那指尖黏腻的血,也让她情绪崩溃,带着哭腔骂声,喊他的名字,话语里都是怨恨和决绝。

“卫临淮,我真的恨你厌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想同你再有半分干系。我已经因为你死过两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知道死亡,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

晚凝话音歇斯底里,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后撤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受,本能的逃避和畏惧,攥着剪刀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剪刀从她手中脱手坠地,砸在地上。

卫临淮望着她空洞眼眸,染血的手不敢触碰她眉眼,只能隔着一指距离的虚空,抚过她眼前。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爱怜又无望。

兜兜转转,同许多许多年前,东宫屋檐下,晚凝望向他时,一般无二。

她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和他有半分关系。

可是,他明明只是因为惦念她才又一次回到人世间。

眼前的她却决绝的告诉他,她不想同他有半分干系。

卫临淮眉眼悲冷的低眸,另一只不曾染上血污的手,重又落在她肩头,紧紧桎梏着她,不许她后撤半分。

他说:“晚凝,我知道从前种种,都是我的过错,你恨我怨我也是应该。你告诉我,怎么能解气,怎么能消恨。”怎么能让你,再看我一眼。

他话音已然极尽卑微恳求,只剩那么一点点,微弱的自尊和往日的骄傲。

然而,即便已是如此卑微,话音落在晚凝耳中,也未曾让她有分毫的动容。

她挣不开他的桎梏,眉眼间萦着浓重的怨恨。

咬的唇瓣渗血,话音决绝的告诉他。

“怎么能解气?怎么能消恨?卫临淮,覆水难收,你明不明白?

你给我灌药,将我扔在长安不管不顾,由着旁人欺凌于我,由着我备受苦痛,凄惨赴死之时,可曾想过,我有多痛多恨。

此刻,我活生生在你跟前,不是鬼门关不曾带走过我,而是我,从黄泉挣扎,拼了命的爬回人间。

我是真的死过,也是真的恨你。

你问我如何解气,如何消恨,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恨你怨你,真的不想和你再有半点干系。

卫临淮,我有时甚至在想,为什么前世今生都是我死在大火里,而不是你死在两军阵前。”

晚凝话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言辞间都是恨意。

卫临淮听着她的话语,听到那句,她说,为什么不是他死在两军阵前时,眼底染上几近绝望的疯狂。

他苦笑低首,眸光落在地上那把在她刺向他心口时,从他身上掉落的匕首,用自己那满带血色的手,捡起地上的刀刃,握着那把匕首,将它放在晚凝掌心。

同她道:“晚凝,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只有怨恨,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同我有分毫关系,那你就拿你手中的这把匕首,取我性命,向你赔罪。我身死魂消,从此,不会再纠缠你分毫。如果,你还在乎我几分生死,那我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拿我今后的年岁,同你赎罪。”

他眸光落在她颤抖不已的手上,始终不相信,她会真的,恨不得要他死,也不相信她真的,一点点都不再爱他。

于是选择拿自己的性命,赌她还会心软。

总觉得,她会回头。

总觉得,那个前世满眼爱怜望着他的晚凝,不会狠心要他性命。

晚凝攥着他放在掌心的匕首,

卫临淮握着她手腕,将她手中匕首,一寸寸拉到自己心口。

就抵在心脉处,抵在那潺潺不止的血水处。

黏腻的血水凝在晚凝指尖,她握着那把熟悉极了的匕首。

想起前世,

也想起今生。

明白卫临淮就是在她赌她会心软,赌她不舍得。

良久后,闭了闭眸,猛然将手中匕首,重又刺在他伤处。

她不能视物,瞧不见卫临淮心口处的伤,此刻有多么淋漓模糊,有多么可怖。

只是咬着牙,在他伤处,又一次用力刺的更深。

卫临淮眸光僵滞,大片的血水从他口中吐出。

晚凝却握着那把匕首,强压着心头复杂的情绪,强压着手上的颤意,再一次的用力,将刀口,划的更重。

直到,卫临淮彻底脱力,狼狈的倒在地上。

他握在她肩头的手,也猛然滑落,停在她坠地的裙摆边沿。

“晚凝……”卫临淮虚弱的唤她的名字,眼眸的情绪满带痛苦和无望。

这一刀,和挣扎时刺在他心口的那把剪刀带给他的伤,截然不同。

晚凝连续两次在他心口处,把那把匕首刺的更深划的更重。

那力道,的确是,能要了他性命的。

所以此刻的卫临淮,口中吐出大片鲜血,虚弱的连抬手的力气都难以支撑。

晚凝看不见他,却也清楚,自己方才握着匕首刺在他心口时用了多少力道。

她停了动作,抬起空洞的眼。

将手从刀刃上收回,而那把匕首,仍没在卫临淮心口伤处,血肉淋漓。

晚凝垂下眼帘,听着他虚弱的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卫临淮,我不是不能取你性命,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你,让我背上人命的业债,今后,我会有真正疼爱我的夫君,会有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你的性命,不值得我赌上这些美好的来日。

方才那一刀,你应当知晓,我没有留情,也下得了手要你性命,而今,你的性命,于我而言,无足轻重,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有半分关系,也是真的,对你只有怨恨,再无其它,”

你的性命,无足轻重……

只有怨恨,再无其他……

抱歉抱歉,情绪章重要点,真的好卡,写出来的总觉得不满意,这两天废了接近两万的稿子,终于写出来一版满意的了,顺了顺了,可以接着往后写了,考虑到有一段没更新了,先发出来写出来的这三千,我后面的跟着写,顺下来了后来就快了,实在不好意思!!!后面顺下来了我嘎嘎快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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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恨意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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