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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唤醒重生

仕隐在施术救治受伤的乡民,师缨缨则神情凝肃地看着三个恶骨血傀,依着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心中已经猜出了,玉凃灵妖心被夺,玉家满门被害的真相了。

玉家基业庞大,灵石田产想必不少,路过的老道士盘算许久,眼红这块肥肉。于是就上门以为玉凃灵驱邪为由,想要借机杀了玉家满门,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在修真界也不算稀罕事。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老骗子运气背到家,行动当晚却意外撞上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恶骨血傀!玉家人估计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在老道士和恶骨血傀的双重关照下,惨死当场,成了糊涂鬼。

可问题是,恶骨血傀为何要来玉家庄,难道是因为玉凃灵偷了她的尸身?

可不对啊,刚才她就站在恶骨血傀的面前,没道理恶骨血傀不杀,反而是抓着老道士逃遁。

师缨缨有些想不通,转身来回踱步,忽地扫了一眼老道士似想起什么,上前忙摸索着老道士衣衫,扯着他脖子上戴着的那块阴黑令牌,仔细一看,心下顿时雪亮,道:难道说这几个恶骨血傀,是冲着这块阴黑令牌来的。

她虽然不知道恶骨血傀是谁派来的,但其中缘由,想必是和这块阴黑令牌脱不开关系。

想到这里,她抬手刚想取下那黑令牌,谁知被阴火镇压住的三个邪祟,霎时发出轰然声响,不可思议的强制冲破镇压的符咒。

三个恶骨血傀齐齐挥剑,斩破了布设的禁障,飞身直朝老道士两旁刺去。

师缨缨吓了一大跳,好在身体反应迅疾,手一把拽住了老道士的后衣领,闪身避开退至角落。

好险好险啊!脑袋差点就要搬家了!

这三个恶骨血傀,果真是冲着黑令牌来的!反应如此激烈,这令牌对它们绝对至关重要!

这块黑令牌从她身上取走后,就一直被这老道士当作宝贝戴在身上。之前谁靠近老道士,恶骨血傀就会发怒发狂斩杀谁,大家都以为是恶骨血傀是老道士施术时,不小心召出来的,或者是冲着他来的。

可现在仔细想想,疑点重重!原本被她捆在义堂廊下的那两个小仙士,早就遭到了恶骨血傀的刺杀。

只不过当时恶骨血傀在后院搜寻黑令牌,便没被人发现。

偌大的义庄再次乱成一团,乡民推搡着仙师哭天抢地,仕隐高声喝道:“不要躲在义庄里,都跑出去!”

随后,仕隐与几个小弟子将三个恶骨血傀引上祭台,躲藏在角落里的乡民惶惶不安趁乱跑出义庄。

待乡民一走,义庄就只剩三个恶骨血傀和几位清虚道弟子,剑锋相击响起一阵尖锐的铿锵声,以及符篆的燃烧声。

几名小弟子抵挡不住恶骨血傀的攻势,却仍全力顽抗。

只见剑光一闪,一个恶骨血傀出手极快,眼看剑锋奔近就要劈砍到云霄的脖间。师缨缨心中一惊,抬手推了一把云霄的手肘,顿时势如破竹挥砍而去,压得一个恶骨血傀齐步后退。

恶骨血傀从后跃起,挥剑扫向另一侧不及收剑的仕隐。他猛然埋头格挡,接着剑锋相撞,发出激烈的叮当响声,奈何几个弟子的修为还是不敌恶骨血傀。

另一边,云霄抵着剑鞘,恶骨血傀执着死灵剑突袭云霄的眼睛,云霄避无可避,只能选择正面而上,两侧的小弟子挥剑阻拦。

两方一齐退后,云霄迟缓地收回仙剑,手臂被死灵剑震得隐隐发痛。

这种热闹师缨缨一点也不敢往前凑,她可惜命的很,所以远远地看着。

那恶骨血傀根本不给云霄喘息的机会,当头一斩,剑光随着交戈声四射迸溅,恶骨血傀招招致命,击得云霄无暇还手。剑锋碰撞间,云霄手中的仙剑被挑飞,身躯踉跄了两下,恶骨血傀跨步而上,眼看就要挥砍到云霄的门面。

见状,正苟在角落的师缨缨,眼睛一眯,立即抬手在老道士的后背,画了一个定身咒拍打在他的后背,将他身体封在了原地。

......果然,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只要有架要打,这具身体就一定会动手!

她脚下一撂,握紧了假仙师的仙剑,右手掂量了下,探手扶着云霄的肩膀,猝然从空中跃起一剑横扫。

下一刻,迅若飘风划破长空,三个恶骨血傀被这蓄势不发之威,逼得连连往后飘荡而退。

......我去,我的身体竟然这么灵活吗?刚才的动作也太帅了吧!

这时候要是有留影石就好了,她真想录下来,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精彩的打斗!

师缨缨一袭破旧长衫,衣袂扬起,被阴风刮得猎猎作响,仙剑在她的左手掌心一划,动作帅是真帅,疼也是真特喵的疼啊!

鲜红血液滴落在地上,她双指快速捏着手诀,条形咒文由地而起,腾空而现,一道一道炫目蓝色咒文波澜迭起。

接着抬袖出掌,力道沉稳,双指催动着咒文,竭尽全力地往地上镇压法阵一振。

一掌击出,万咒齐发,妖气纵横,绞杀万邪。

片刻之后,三个恶骨血傀被澄蓝的咒光闪得遮眼,忙提剑格挡!

......妈耶,这具身体的实力这么强的吗?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得帅死多少人啊!那些清虚道小弟子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她颇为享受的沉浸在这身体自主对付恶骨血傀的爽感中,黑气剑火相击,仿佛风雷忽临,火花飞溅炫舞,三个恶骨血傀被法阵腾空涌现的咒文死死缠住,咒火压制着恶骨血傀浑身散发出黑腾腾的邪气,诡异的尖叫声咆哮不止,几欲把人撕碎。

原先以死相击的小弟子解了围,纷纷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师缨缨凌空翻跃执剑相击,月光与火光交错之间,身影敏捷晃荡,好似一团摇曳的烛火,轻飘跳跃在清风间来去自如。

两方在一高一低的尖锐厉啸下,为首的恶骨血傀挣脱束缚,扬手用死灵剑斩断了捆锁四肢的咒文,也不顾身上燃烧咒火,奋力冲破身上压制它们的符文破坏了阵法,两个恶骨血傀飞跃而起,犹如两道黑风,执掌合力击向师缨缨。

义庄内,“呼”的霎时火光层叠,澄蓝的咒文火焰破天而出,夜空中邪气缭绕。

她眉心紧锁,当下被两个恶骨血傀牵制住,因着催命咒的缘故,使得她完全发挥不出更强大的妖力,就在她腾出一只手,欲对付另外一个恶骨血傀时。

谁知,那个恶骨血傀身如闪电,手中死灵剑气势如虹,有着气吞山海之势,杀机陡现迅疾就要刺到师缨缨的门面,忽然,师缨缨的后背传来两道清冷拂光。

这两道拂光出似毫无力道,却犹浮沫扬奔,拂气冷若秋水,轻飘飘的带着几丝寒意,院中恶骨血傀被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逼得连连倒退几步,心中却仍跃跃欲试。

师缨缨深深地呼吸着,转过身回望,看着定在夜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

见着人影,她身体本能的收了剑,似乎没继续打的意思,师缨缨顿觉身子一软,搞什么啊?

她正打上头呢,这身体怎么在关键时刻就下线了?

对突然出现的人影,她心中颇为不满,吐槽道这些大佬的出场方式,都这么装吗?

仕隐见人来,心里顿时如释重负,高喊道:“仙尊。”

云霄霍然转身,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似的,比仕隐还激动地叫道:“仙尊!仙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弟子们就要......就要撑不住了!”

......仙尊,师缨缨一愣,这位就是......传说中被她打残的慈渡仙尊吗?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怎么看不清脸啊?

师缨缨看了好一阵,也没看清楚那背着月光的脸啥样,只觉得那身形挺拔如松,气质孤高清冷,确实很有仙尊的派头。

忽地,想到慈渡仙尊跟原主是死仇敌,花痴固然有宜身心健康,但她也分的孰轻孰重,小命要紧!

于是,立马收了心思,提着裙摆,脚步悄然后移,准备后退作躲。

谁知她才动身一步,脚后跟还没落地,夜空中的白衣人迅疾飞身而下,直接拦在了她身前,似乎是是不让她跑?

师缨缨吓了一大跳,抬眸与他刚好来了个对视,乍看淡墨朱砂点绛额下,是一张俊雅秀澈、如寒冰般冷彻的面容。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寒星碎玉,鼻梁高挺,五官轮廓精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与淡漠。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人人敬仰的慈渡仙尊竟然是个小白脸。

......真不是她胡说!是这人脸长得真的非常、非常白!肤白如雪,唇色淡绯,配上那清冷禁欲的气质,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对视许半晌,季司离收回了目光,声音冷沉,慑人道:“师尊在此,你这逆徒,是准备跑哪去啊?!”

师缨缨目光呆滞看着他,心暗道:完了完了,这声音也太吓人了,他果然还记着旧仇,这可如何是好?按原主把他变成脔宠的疯批操作,他不会二话不说,直接一剑砍了我吧?!她现在这状态,可打不过啊!

少顷,季司离没继续盯着她,扬手又是一道拂光,这一次力道稍重,拂势如悬江倒海,携着凛冽萧杀之威,两个恶骨血傀频频上前,却都被逆流反噬往两旁分去。

接连几招,打的三个恶骨血傀后退,这一退,就步步连退,直至退了十数步!

单凭寥寥几道拂气,师缨缨就感觉出他的修为很强,但跟全盛时期的原主相比么,还差那么一点点,他手中的雪拂,仅仅只凭一拂,就逼得那几个恶骨血傀有些犹豫。

又是一道肃杀拂光,点尘不惊的攻势尽是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三个恶骨血傀倍感压力,心底仅剩一丝犹豫立刻消失殆尽,不得不后撤自保。

季司离束着一个白玉鹤冠,冠后垂着两条白丝鹤带随风飏扬,满头黑亮乌丝长垂,额点淡墨朱砂,高袖口衣领处是黑色绣纹,右手执雪丝拂尘,唤名为‘一拂雪’,拂身漆黑底部镶嵌点金边花纹,后背三尺长剑,剑带轻飘,一身仙骨浩然,不论是相貌还是衣衫,通身的气派都透着一股孤高素雅、洁净出尘之气。

只是面上的神色过于冷漠,嘴角淡抿,不挂一丝忧愁喜悦,旁人近其身,犹如冷风霜雪覆盖,令人从心底里感到一股寒意,凉飕飕的。

师缨缨抬眸,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俊脸,感觉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好几拍。

实在是......太太太特喵的帅了!

帅得她头脑发昏,眼花缭乱,腿脚都有些发软,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快要站不稳了!这简直是对颜狗的终极暴击!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呸!是人在怀里死,做鬼也逍遥!

......怎么办?好想假装体力不支,灵力耗尽,直接柔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啊!这宽阔的胸膛,这清冷的气质......死身体!你动啊!快给我倒下去啊!这么好的机会!

然这具身体跟听不见她指令似的,僵硬地一动不动,站得比旁边的石柱还直,远处的三个恶骨血傀已经飞身逃离,她身体本能地还想挣扎一下去追。

谁知下一刻,却被季司离用一拂雪直接给束缚住了手,眼神颇有压势地说着。

“小逆徒,这么多年,你终于肯现身了!”

师缨缨:“......”我靠,这仙尊真是个恋爱脑啊!他不是被大魔头打成残废欺辱了吗?这还不记仇?

而且,他眼睛看起来怎么还这么深情,不会是个重度恋爱脑吧!

没救了!没救了!

见对方如此深情看着自己,她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可转念一想,他一直叫自己小逆徒,玉凃灵是清虚道弟子,此唤是叫玉凃灵也不无可能。

她便换作玉凃灵的姿态,苦笑回道:“仙尊,你认错人了吧?我......我玉凃灵早已叛出了宗门,不是清虚道的弟子了。还请仙尊高抬贵手,放开我哈?”

季司离没理会,雪拂还缚着人不放,声音低沉,道:“放开你?放开你,又想跑到哪去?是打算继续躲着为师,还是打算......与为师终身为敌?”

师缨缨:“......”为敌?我不想与你为敌啊仙尊!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好吗!你老人家好像真的认错人了啊喂!

对方这眼神,这语气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口中的道侣,不是师卿卿,反而是玉凃灵呢?

师缨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挣了挣被缚住的手腕,那拂丝看似柔软,却坚韧无比。

“仙尊,你别抓着我啊!这、这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有损你的清誉!”

季司离注视着她,亲近了几分,沉声道:“名声?你不是对外宣称,爱慕为师,痴心一片,甚至不惜为此叛出师门,修习妖术么?怎得如今,倒跟为师讲究起男女授受不亲了?”

......谁爱慕你啊!谁对外宣称了?!你可别胡说八道败坏我清白!我师缨缨在修真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直是个安分守己,只想苟命的小散修,连男修士的手都没正经牵过呢!

虽然你长得是很帅,但帅也不能随便耍流氓啊!

正想要再据理力争,忽地,她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她现在身份是玉凃灵,若是自己借玉凃灵之名,伪装成一个痴情小白花,假装用爱用温情软化他,在利用这位慈渡仙尊来为自己找下催命毒咒的人,为自己发声洗白正名,到时候,有仙尊做靠山,仙门百族谁还敢对她喊打喊杀?!

此计,甚妙,简直是妙中之妙啊!她简直是个天才!

她十分满意这个计划,眼神楚楚,立即换作另一幅姿态,声音又轻又柔,回道:“仙尊......实不相瞒,徒儿......徒儿当初修炼妖术,实乃大逆不道,自知罪孽深重,已无颜面再见仙尊你老人家,这才......这才自作主张,叛离了宗门。仙尊,徒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就放徒儿离开,让徒儿自生自灭吧。”

说着,她还想挤出两滴眼泪,可惜演技不太过关,只憋得眼眶有点发红。

季司离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深情忏悔”,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冰块脸,淡淡道:“知错?我看你胆子是大得很,连为师也敢骗了。”

师缨缨:“......”不是,有没有搞错?他怎么知道的啊?她自觉演得挺投入的啊?难不成他还会读心术?或者原主玉凃灵根本就不是这个性格?

知他谨慎不好糊弄,师缨缨又放低了几分姿态,身子一软,好似承受不住内心的悲痛和愧疚,直接跌坐在地上,双手趁机紧紧抱住了季司离那洁白道袍下摆。

她把脸微微埋下,肩膀轻轻耸动,假装哭泣,低声道:“仙尊英明神武,洞悉万物,徒儿何敢欺瞒你啊!徒儿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徒儿自知罪无可赦,无颜苟活于世......还请仙尊......念在往日师徒一场,立即赐我一死!以全师徒之名,也好了却徒儿的悔恨之心!”

她赌他舍不得玉凃灵死,既然表现出如此深情,总不会真的动手杀爱徒吧?

季司离微垂着眼眸,瞧着她这浮夸表情,一把抓着她的手,他的神识悄无声息地探入,感应着她面具之下真容。

他眉梢淡然,好似一副笃定没认错的表情,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小逆徒,你当真......舍得死?”

师缨缨被他这突然靠近弄得心跳加速,脸上也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强自镇定,咬牙道:“徒儿......徒儿甘愿受死!只求仙尊成全!”

“哦?”季司离挑眉,抬手用拂尘抬着她的下巴,动作极其暧昧,“可为师怎么觉得,你这一身反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心求死之人呢?倒像是......在打着什么别的主意?”

他话音未落,师缨缨忽然感觉手腕一痛,那缠绕在她腕间的一拂雪骤然收紧,勒得她腕骨生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再也装不下去了。

“疼疼疼!”她痛声叫道,瞬间原形毕露,什么小白花形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仙尊你轻点!我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要!断了要断了!”

季司离看着她这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淡笑,冷哼一声,“细皮嫩肉?方才与恶骨血傀交手时,为师看你勇猛得很,腾挪闪避,剑气咒法,耍得威风八面,怎么到了为师面前,就变成弱不禁风了?”

师缨缨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那、那不是情况危急嘛......逼不得已......再说,我这不是修了妖术,实力大减,不然哪需要仙尊你出手啊......”

“那便说说,自己为何要转修妖术?我要听实话。”

师缨缨心里警铃大作,实话?实话就是她根本不知道玉凃灵具体干了啥啊!原主的记忆碎片里,关于玉凃灵的部分模糊不清,只知道她修炼了禁忌妖术,背叛了师门。

“徒儿......徒儿错在不该痴迷修为,误修邪术,辜负了仙尊的教诲,玷污了宗门的清誉......”她眼珠飞快转动,试图蒙混过关,随后又可怜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仙尊,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饶过徒儿吧?徒儿保证,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眸,想从季司离脸上看出些端倪。

谁知这一抬眼,正好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眸光中,那目光好似能看透她的伪装,直抵人灵魂深处。

师缨缨心头一颤,连忙又低下头去,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仙尊的眼神也太吓人了,明明长得这么赏心悦目,怎么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得人心里发毛!

季司离垂眸看着她那面具下灵动眼眸,里面写满了狡黠和算计,哪有半分悔过之意?他心下觉得好笑,这丫头,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一流,可惜火候还差得远。

“往日情分?”他轻轻重复着,语气莫名,“你我之间,有何情分可言?”

师缨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继续道:“是欺师灭祖的情分,还是你将为师打成重伤,囚禁起来的情分?”

师缨缨:“!!!”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这、这特喵说的不是原主师卿卿和季司离的恩怨吗?他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难道他已经认出了她?这不可能啊!

她强装镇定,干笑道:“仙尊,你、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小凃灵啊,怎么可能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师卿卿呢......”

季司离却不理会她的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说: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到几时。

师缨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忽然他站起了身,钳制着她走到老道士身边,取下那块黑令牌仔细察看了一番。

仕隐疑惑问道:“仙尊,这块黑令牌是何物?”

季司离摇了摇头,冷声道:“不知,此物邪气甚重,内附邪力,应是个邪物。”

沉思片刻,一旁的云霄拾起地上的仙剑,抬眸一瞬满脸大惊地盯着师缨缨被仙尊抓着的手,不仅如此,他还奇异地发现仙尊从刚才出现开始,眼神就一直盯着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唤声都直接无视了。

师缨缨觉察到被人误会的目光,拽了拽雪拂想解开,就听季司离冷酷道:“既然你想洗心革面,那为师便给你一个机会。去把那恶骨血傀抓回来,要么,为师亲自送你一程,你自己选。”

师缨缨:“......”我选个锤子!那恶骨血傀,是我说抓就能抓住的么?

她欲哭无泪,看着季司离那副“你不去我就动手”的架势,只好咬牙,视死如归地应着,“徒儿领命,这就去将那恶骨血傀捉回来!”

嘴上虽这么应着,但心中却暗骂道,这个妖孽仙尊,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捉那恶骨血傀,简直比她还不是东西!

看着她飞身追去的背影,季司离的唇角弯了弯,转身吩咐道:“仕隐,跟去,助她一臂之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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