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沉下心,冷静分析每个与姑姑存在竞争关系的人,想调查通讯局光脑信件。
他偷偷潜入父皇寝宫,原是想找到通讯局的密匙,却不曾想父皇临时回来,他只能暂时躲藏在墙外,却听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与星尘阁现任阁主正通着话,即使那颗光脑已经经过格式化处理,范子真还是放心不下,来找当年杀害帝姬的主谋,希望他能下发通缉令,查找偷走魅星光脑的人是谁。
他悄悄用光脑将这段对话录了下来,回去后他紧急将光脑藏起来,下一秒,皇家卫兵就冲出来,缉拿了他。
在那之后,他的父皇,他的亲生父亲,竟然直接下达他遇到星际匪盗死亡的通知,将他丢给属下,好好“伺候”。
“好孩子,告诉我,你把录音藏在哪了?”温言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在为不安的小兽顺毛,一下一下,抚平他内心的焦虑与害怕。
“录音……”纪道巽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似乎想到什么,但又不肯说,“我……我不知道。”
这是他一直藏着的秘密,就算面对严刑拷打,他都没说出来,哪怕有温言心理暗示,精神控制,他都能守好关键秘密。
理智与情感在打架,纪道巽觉得自己体内有两个人格,一个在耳边不断提醒他,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另一个则大声想要说出来,无论是这个秘密还是自己,全部剖析给眼前人,告诉她。
纪道巽痛苦地捂住脑袋,他的承受能力到达极限了。
温言将他放平,释放的晶核之力暗示他放轻松,“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睡吧,睡吧。”
温暖的力量包裹着纪道巽,不一会,脑袋的疼痛感就消失不见,多日的紧张情绪也随着潮水涨落而退散,骤然松开的弦令他彻底放松,进入柔软的梦乡。
温言看着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为他掖好被角,离开了医疗室。
当年的她被标榜为叛徒,不是没想过澄清,但一切证据摆在她面前,实在太过巧合,如果不了解她,一定会认为就是她做的,民众舆论不可颠倒,更何况是皇室认定的情况下。
她还未来得及查清,就被范子真暗害。
纪旭,当年平平无奇的三皇子,想不到藏得最深的就是他,人畜无害、毫无野心的外表不知蒙骗了多少人,也顺利骗过她。
想要揭露他,那份录音是关键。
那份录音最后究竟有没有落入纪旭手里还未可知,但按照后续发展,纪旭下令除掉自己的亲生儿子,估计是他恼羞成怒,也可能是找到了录音,不再需要纪道巽,便直接除掉以绝后患。
录音到底有没有落入纪旭手里,把他脑袋撬开看看不久知道了?
温言在心中计划着,纪旭这个上辈子害她致死的仇人,居然被她放过,看来老天再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就是让她复仇的,要怎么折磨纪旭呢?
“少主,怎么样?”费典蹲在门口,刚问完就后悔了,刚出来的温言周身带着一股暴虐气息,活像有人挖了她祖坟,阴恻恻的,好似蛰伏在暗夜的毒蛇,下一秒就会冲出去咬死比自己大几倍的猎物。
温言扫了一眼费典,压下心中的杀意,再睁眼时,已于平时再无区别。
“明天,你们和我回一趟第五军区,带上武器装备。”得找人充充场子,第五军区估计彻底沦陷,情况不会太好。
费典应下,随后立马联络分部战斗人员,紧急调配武器,已是把温言的话当做圣旨。
费典走后,只剩下温言一人在地下基地,她在虫星不过待了两三天,外面的天就变了,是谁这么沉不住气?
叶云璟、范子真亦或是纪旭,她会让他们知道,招惹她的代价不小。
灯光一直未熄灭,琥珀的光芒照亮一小方天地,温言靠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
日光缓缓洒在大地,训练场上,军区士兵回来大半,正有条不紊进行早训。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若仔细看,仿佛是一个人在跑圈,眼神呆滞,就像没有灵魂的容器。
温言驾驶飞行器落在距离军区两公里的荒林,背后是贺家分部的打手,一起护送少主回到军区,若是出了意外,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
身后的贺家人想将少主保护在后方前进,却被温言抬手制止。
她微微侧头,这个角度后面的人刚好看不到她在说什么,她低声对身旁的费典道:“按我的安排,先回去。”
费典虽然是个医生,但以前也是随伍的军医,战斗力还是有些的,昨晚听了温言的计划,心里虽然觉得风险极大,可看向温言坚定的神情,又不自主相信她。
他面露犹豫,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默退下,招呼身后的兄弟,“走吧。”
大队伍坐上飞行器,朝军区相反方向离去,留下温言孤身一人朝军区大门走去。
近日风沙愈发大了,一不小心就迷了眼,守卫士兵见到这几天的风云人物竟第一时间没有反应,大脑宕机,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机械地呼叫同伴来捉拿她。
一时间,所有附近巡查的士兵纷纷举起武器,对准门外的人,大喇叭开启:“外面的人,举起手来,放下身上的武器,不然就地击杀,重复一遍……”
温言还没等对方说完便举起双手,轻哧一声,“紧张什么,我可什么武器都没带。”
有守卫拿着电子镣铐靠近,温言也只是乖乖站在原地,安静无声。
等彻底将温言控制,剑拔弩张的氛围才缓和,两名士兵想押着温言,却被她躲开,“不用,我自己会走。”
料想电子镣铐在她手上,也翻不出什么火花,士兵一左一右拉着温言胳膊前进,随了她的意。
她没有被带到牢房,而是一处审问室,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再就是两把椅子。
温言手腕的电子镣铐被拴在一条椅子左右扶手上,椅子脚与地面焊在一起,不能移动,整个椅子不是由木质材料做成,正常人坐一会就会觉得腰酸背痛,坐立难安,想在这样的椅子上入睡根本不可能,温言倒好,表情都没变一下。
十小时过去,期间除了温言短暂要求上厕所,再也没离开过。
长久的安静带给人孤独感,更何况是没有时间显示,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时间观错乱,造成心理精神上的折磨。
可温言只是闭着眼,仿佛睡着,没动过一下,她知道,这是军区在给她下马威。
寂静的空间中但凡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温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以及一句毕恭毕敬的“将军”。
门开了,多莫科穿着端正的军装,一板一眼进入审问室。
他坐在了温言的对面。
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子,响动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刺耳,温言终于睁开眼,给了多莫科一个警告的眼神。
没想到阶下囚还有如此桀骜的眼神,多莫科冷脸一笑,“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吗?联合虫族坑害同胞会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纵然知道所有罪名都是子虚乌有的,但还是要将样子摆足。
温言:“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多莫科:“那你是怎么从虫族亲王手下活着回来的?总不能是自己赤手空拳将虫王吞了吧。”
还真是这么回事,多莫科在误打误撞中得到了真相。
温言大方承认:“是,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能成功逃回来?”
多可笑,守卫还提醒他温言能在审问室十小时面无表情,是个人物,看来是关傻了,脑袋里出现幻觉才能丝毫不动。
“别挣扎了,想想看你的同伴,还是快点坦诚吧,你向虫族透露了什么消息,既然能重新回到军区,就说明你也不想和虫族同流合污,坦诚一点我会向军机处给你免罪。”多莫科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不信温言不动心。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温言勾起一抹笑,丝毫不在意现在狼狈的处境。
多莫科看向她手腕的镣铐,这种程度的武装下,想做什么手脚几乎不可能,更何况有守卫二十四小时盯着。
他起身,慢慢弓腰向温言靠近,眼里是兴奋的光芒。
温言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近在咫尺,瞳孔微张渐渐拉长,“我跟虫族说……”
多莫科带着戏谑的心靠近,他知道温言说不出什么,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但他还是想看温言最后的挣扎,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就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话。
他望进一双冰蓝的眸子,甚至对眼前人黑瞳变蓝瞳感觉不到奇怪,只觉这眼睛格外美丽。
“我才是虫族女王。”温言话还没说完,精神控制就施加在多莫科身上,肉眼无法察觉到精神丝质已布满这的每一寸,空气都变得格外黏腻,从多莫科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掉入温言专门为他织的牢笼。
多莫科想呵斥她说的什么胡话,一张口话却变了味,“很好,既然你承认了,今日正午军机处审判官也到了,你将在全军眼皮子底下接受审判。”
他为什么会说出那副话?他想捂住嘴,却见自己的躯体重新坐下,完全不停他的使唤,他像玩偶里生出的灵魂,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任人摆布,他想呐喊,却出不了声。
多莫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凭借躯体,勉强看清温言的表情,那是对一切胜券在握的自信,还带着几分轻蔑。
“来人,给她一份午餐。”多莫科眼睁睁看着自己令人给温言上了一份豪华午餐。
他还命令守卫将温言手上的镣铐解开,就连守卫都为这个决定向他投去异样疑惑的眼光。
多莫科只能困在这服躯壳中,看着温言在禁闭室过得无比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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