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着的人正是曲晚棠，看清是颜如玉后，曲晚棠也有些惊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此刻颜如玉红的不是眼，是脸，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忙不迭用袖子挡在脸前，可她的袖子被护腕束起来了，再怎么遮，也只遮得住半张脸，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二人就这样呆愣在原地。
听见舟无系的笑声，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但以颜如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拉下脸去求舟无系帮她解围的，舟无系也料到了这一点，收了笑容，走上前去，将颜如玉拉到身后，对曲晚棠道：“曲小姐，今日当真是不好意思了。”
听见舟无系说话，曲晚棠刚刚红透的脸这会才稍有缓和，她捏了捏衣角，开口道：“无碍无碍，公主殿下很是可爱呢，漂亮，才学也很出众，也……。”
曲晚棠越说越觉得尴尬，衣角被她捏得更紧了，她从来没有讨厌过颜如玉，自己也是真心夸赞的，可刚刚缓和的脸色，现在却更红了：哎呀，怎么办呐，这样显得自己好刻意啊。
思索片刻，她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对舟无系道：“公子，我…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没等舟无系作答，她就慌慌张张走了，好像脚还扭了一下。
见她走远，颜如玉才从舟无系身后探出个脑袋，她捏了一把自己脸，又掐了把舟无系，舟无系被她掐得生疼，忙叫道：“嘶！你掐我干嘛？”
颜如玉一脸懵逼对舟无系道：“她…她她刚才是在夸我?还夸我可爱?”
从小到大可没人夸过她可爱，颜如玉的长相似她的母亲，野性又张扬，加上自己一身暴脾气，更是嚣张跋扈的代名词。今日这个她讨厌了十几年的女子竟夸她可爱，这简直比舟无系开口对她说情话还让她意外。
回到西苑，颜如玉吃着饭，一副心事重重模样，怀之疑惑看了舟无系一眼，舟无系回了个“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怀之用手敲了敲桌子，颜如玉这才回过神来。
怀之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失魂模样？”
颜如玉手撑着下巴，长叹一声：“师尊，你说我今日上台夺了曲晚棠的榜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怀之听见这话，心中也是极为惊讶的，自她母亲走后，她平等的讨厌所有姓曲的，自曲甄嫁给她父皇后，她更是直接搬到了天穹院，以前她喜欢画画，喜欢诗词，后来却将这些女儿家做的事抛之脑后，提着呦呦便拜了怀之为师，她说：“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是他父皇喜欢的，既然他喜欢，那她就偏不做。”
修仙问道这么多年来，她吃了不少苦，怀之素来不会照顾小孩，原本也只是受故人之托才照顾她，想着过些日子她坚持不下去，自己便会走了，可她却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怀之想起这些，安慰道：“并无过分之处，灵武会试并没有哪一条规章说你不能参加，你凭借自己的本事夺得榜首，无需愧疚。”
颜如玉没有接话，自顾自走出去了。
舟无系见颜如玉走了，也趁怀之不注意溜出去了。
夜黑风高，顾岂一个人坐在屋顶喝酒，见舟无系偷偷摸摸从西苑出来，还以为是进了贼，他纵身一跃，跳到舟无系身后，一把抓住了他，他将舟无系像后一扯，舟无系几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舟无系见有人扯住自己，还嚷道：“你这小贼，竟敢在小爷面前行偷窃之事，胆子不小，跟我去见掌学。”
舟无系扯开他的手，看了看他手里抱着的酒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喝多了，你见过长得如此风神俊朗小贼吗？”
顾岂见他说话的口吻，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记不清楚了。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他又去拉舟无系：“半夜三更的，行为实在可疑，同我去见掌学。”
舟无系：“我不是贼。”
顾岂虽然身材精瘦，但力气非常大，很轻松就将舟无系控住，舟无系本不想与他打斗，可三番五次说不听，他只好动动真格了，他抓住顾岂的手臂，借力跃起，三两下就将顾岂反控于身下，顾岂疼得嘶嘶叫。
舟无系轻佻了下眉，笑意染上眉梢道：“见过身手这么好的贼吗？嗯?”
舟无系刚刚准备起身便听见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非常嘈杂，不是一个，是一群，夜里很寂静，声音往往比白天放大几倍，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影子渐渐被拉长，照到他们的视线里。
为首的说了一句：“你确定看见那小子在这里喝酒?”
“千真万确，今日他这般羞辱我们，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好好好，今日便让他尝尝招惹我的下场！”
那群人过来便看见顾岂被舟无系控在身下，为首的见此场景，大笑几声，对舟无系道：“这位公子，此人与我有仇，可否让我们来收拾收拾他。”
顾岂闻言，心道：“我打他们倒是不在话下，若是这小子和他们一起，那我毫无胜算啊。”
舟无系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们一眼，为首的人见舟无系不为所动，气急败坏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连你一块打。”
舟无系缓缓站起身，个头比他们高出一截，压迫感十足：“我竟不知，你们这群三教九流也敢在天穹院撒野了。”
为首的呸了一声：“天穹院算个屁，给我西锋山提鞋都不配。”
舟无系扭了扭脖子道：“好久没和别人切磋切磋了，看来我是等不到明日了。”说罢舟无系拔出破雪，一个健步冲进了人群。
顾岂瞪大双眼，这家伙居然帮他了，他居然真的帮他了?
来不及多想，顾岂也站起来冲进人群，逮住一个就往地上摔，舟无系纵身一跃，踢飞好几个，为首的人拿着剑朝顾岂刺去，舟无系见势不妙，扔出破雪，斩断了那人的佩剑。
地上的人哀嚎遍野，舟无系捡起断剑丢到那人面前：“这么多人打不过我们两个，真给你们西峰山丢脸啊。”
顾岂听见舟无系说的这句话，眼睛眨巴眨巴，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他按住舟无系的肩，舟无系莫名道：“怎么，你不会还觉得我是贼吧？”
顾岂郑重道：“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打过你呢。”
舟无系连忙摆手：“我不认识你啊，小时候打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哪位？”
顾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呀，顾岂！”
舟无系听见这名字这才顿悟，指着顾岂道：“原来是你啊，我小时候差点被你摔死啊，你那时候还是个小胖子呢，现在竟长得如此标志啊。”
顾岂憨笑一阵，突然又正经起来：“那时候我输给你了，正好今日我们再比一场。”说着便要拉着舟无系去天穹台。
舟无系拍开顾岂的手：“我不想折腾了，明日灵武会试，我与你堂堂正正比一场。”
顾岂眼尾上扬：“那便说好了，一言为定。”
这也算是一种重逢嘛[猫头]
好啦，情节好像已经开始跌宕起伏了呢[加油]
呜呜呜今天又肝到四点，眼睛已经开始冒小圈圈了[可怜]
友友们明天见[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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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小时候还打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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