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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105. 夜落与相思

清晨九点,顾涵准时出现在公司大楼九层的会议室外。

昨晚他就收到白总的电话,说今天早上要聊一聊“艺人近期的动向”。他当然知道指的是谁,也早已预想过这场会谈的内容。

门轻轻敲响后,他推门而入。

会议室里只有白嘉森一人,桌上摊着几份打印出来的热搜截图与粉丝舆情分析。他抬眼看了顾涵一眼,神色如常,示意他落座。

“坐吧。”白嘉森开门见山,“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你是因为什么。”

“网上的动向我们看到了,祁祺在机场的照片曝光后,后台热搜和相关数据动得很快。”

顾涵微顿,点头:“我知道。”

白嘉森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带锋芒,却句句试探:“你跟他一直很有默契,这事你了解多少?”

顾涵沉着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斟酌了一秒:“他确实在休假期间见了一个朋友。私人时间安排我不好干涉。”

白嘉森不动声色:“那个朋友……是粉丝该避谈的话题,还是我们该掌握的风险?”

顾涵低声一笑,声音稳得像风吹不动的湖面:“不是业内人士,也不是圈内交叉资源。就是一个素人。”

白嘉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能让祁祺愿意飞一趟的人,肯定不是普通朋友。”

顾涵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里的笔。

“你知道我们不是反对他谈恋爱,”白嘉森继续说,“但如果这个人未来会出现在媒体视野里,公司必须提前评估应对方式,包括是否会牵动品牌合作、舆论风向,甚至粉丝承受力。”

顾涵终于开口,语气沉稳:“我明白,也已经在准备相关预案。但关于对方身份,他本人目前没有公开的打算。我答应了他,不多说。”

短短几句,界限立住了。

白嘉森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你倒是护得紧。”

顾涵抬眼:“我相信他的判断,也相信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公司若真有一天需要我配合公关,我一定配合。但现在,他还在给自己时间,也给对方空间。”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窗外的云层翻涌,像风声将起。

白嘉森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他的经纪人,也是我们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两边为难。”

顾涵淡声回应:“所以我希望这段关系,未来能稳得让所有人都安心。”

白嘉森走出门前,回头留下一句:“希望吧。稳,也是一种最难的体面。”

门轻轻合上,顾涵靠在椅背,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却不由得浮起那个傍晚的画面——

他记得祁祺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没有犹豫,也没有刻意,只有一种沉着的坚定。

“这是我的人生大事。”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

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圈里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他见过祁祺所有的情绪,从初出茅庐的锋芒,到如今的沉稳内敛,但那样的眼神,顾涵第一次见。

就像一个人,终于走进了他愿意为之卸下伪装的港湾。

所以他才在此刻说出那句“是素人”,说得那么干脆,不肯透露多一个字。

他清楚,这场恋情会有代价,也会被议论。但他也清楚——

有些人,值得。

晨风里的第一缕凉意悄然潜入城市。

热闹、甜蜜、微雨交织的假期告一段落,熟悉的节奏重新归位。祁祺回到剧本与通告之间,刘奕羲也重返案前,继续编辑工作,并着手筹划自己的新一轮创作。

与此同时,祁祺的下一部剧集项目也正进入紧锣密鼓的洽谈阶段。

这是一部名为《落霜歌》的古装权谋爱情剧,项目由平台一线内容部主导开发,联合业内实力制作方共同打造,定位“强权美人×清冷世子”的情感线,融合“宫廷权谋”与“甜虐交织”的双重属性。

制作方早在剧本开发阶段就将祁祺列为“沈怀璟”一角的第一人选,认为他的气质与角色的“冷面克制、情感深藏”极为契合。与此同时,平台也在初步推进主演阵容的商业测试与人群画像调研,以确保项目上线即具话题性。

顾涵正与编剧组和导演保持紧密沟通,细读剧本,也安排了试读会议与妆造方向探讨,为后续的试镜与定妆环节铺路。

祁祺自己也在抽空研读人物小传与大纲。他对这个角色显得颇有兴趣,尤其是那种“权谋与情感并行、疏离背后的执着”的复杂性,令他忍不住反复推敲。

而他未曾说出口的一点是——

剧中那句“她是他注定的变数,亦是唯一的归处”,在他眼中,某种程度上,也像极了他此刻的人生。

与此同时,刘奕羲也回到了熟悉的工作节奏中。

她正在推进一本小说的影视改编初案,几次会议后已与平台方达成初步意向。编剧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编辑、统筹、沟通改编,仍旧是一丝不苟地推进每一项工作。对剧本节奏的把控、人物结构的重塑、情感线的重构——她一如既往认真,也一如既往沉得住气。

近期她参与的,是一部女性题材的现实主义剧集改编项目,原著作者是她早年曾共事过的老友,作品带着棱角与温度,让她很快投入进去。

而这个项目,正好归属于沈之骁负责的平台内容板块。

她最初知道这个消息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公司的人对此倒是颇为兴奋,觉得这是个“能更快打通资源”的好机会。

刘奕羲没表态,也没否定。她只是继续一页页修改提案,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把注意力落在故事本身上。

至于其他的,她从不在故事开始前,预设结局。

除了项目推进,她也悄悄开始着手自己的下一部小说创作。灵感尚未定型,但已有一个清晰的轮廓在心中浮现。她暂且命名它为《拾音者》,一个关于倾听与表达、失语与守候的故事。

她在深夜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指尖在键盘上轻轻落下第一句:

“你来的那天,世界安静了一下。”

她望着这行字,唇角缓缓弯起,仿佛听见了风吹过山野的声音。

工作很忙,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现实。

一部剧的洽谈期、一部剧的改编期,节奏从不为任何人放缓。但哪怕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也始终记得那个小小的约定——“再忙,也不能把生活丢了。”

所以,两人有一种不成文的默契:

能见面的时候,就绝不打电话;

能打电话的时候,就绝不发消息;

真的是连通话时间都抽不出的时候,也要用一句话、一个表情,告诉对方:我还在,我惦记着你。

有时候是一张照片,拍的是摄影棚的灯光,或者手边那本刘奕羲送给他的书;

有时候是一段录音,是祁祺收工后,沙哑嗓音里的“晚安”;

也有时候只是一个标点符号,或者一句没有主语的“到家了”。

他们像在各自世界里捧着一只小火苗,彼此保护着它不被风吹灭。

而正是这份“再忙也记得你”的坚持,让生活不至于只是被日程表填满的奔忙,也让心意,在日复一日的现实中,始终有迹可循。

秋日傍晚,天色渐暗。

刘奕羲公司的楼前,银杏叶被风轻轻卷起,在落地窗映出的光里打着旋。远处街道上的人影渐渐稀疏,一辆深灰色轿车静静停在街角不远处,低调沉稳的外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祁祺坐在车里,没开灯,安静地望着那栋熟悉的办公楼。

会议大概刚结束。玻璃门前亮起一阵灯光,三三两两的身影走出,有人打着哈欠,有人边走边继续讨论剧本细节。祁祺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去,一一掠过,直到——

她出现了。

她穿着那件淡驼色风衣,头发披在肩上,步子不急不缓。身边并肩走着的人是沈之骁,两人似乎正说着什么,神情自然。

祁祺并没有走近。他只是倚着车窗,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别人眼中,她只是认真听人讲话的创作者,而在他眼里,她是自己生活的安静锚点。

风吹起她的一缕碎发,她偏头去拨,动作极轻。

“我送你吧。”沈之骁的声音在门廊下响起,不高,却笃定而绅士。

刘奕羲一怔,随即笑了笑,态度不失礼貌却也不含暧昧:“不用啦,我住得不远,自己打车就好。你今天不是还有会吗?”

她的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沈之骁看着她,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有事随时联系。”

“好。”她微笑着点头,站定片刻,然后一个人走向街口的方向。

祁祺在车里静静看着,直到她越走越近,他才慢慢推开车门,风从门缝灌进来,带着城市黄昏的味道。

她走得低头专注,丝毫没察觉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身子,说了句:“这位小姐姐在想什么呢?”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偷一点你的时间。”祁祺朝她笑,像是回答她,也像是在对整个夜晚做出解释。

“不是说忙吗?”她嗔了句,嗓音被晚风吹得发软。

“很忙啊。”祁祺笑着看她,眼里像藏着灯火,“但我想见你,就顺路把‘想你’的事排在了最前面。”

刘奕羲低头轻笑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祁祺已经自然地接过她的包,“走吧。”

“去哪?”

祁祺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语气带点犹豫:“这个点去落森,好像有点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不能影响你休息。”

刘奕羲挑眉看他,语气故作轻松:“那去我家,叫外卖吧。”

祁祺一怔,语气不自觉轻了几分:“真的可以吗?”

她看着他眼神中的试探与一点点小心,唇角弯起,语气认真又带着点撒娇似的调侃:“晨晨和小羲,不就是一对平常的恋人吗?做着所有恋人都会做的事——吃饭、聊天、偶尔一起窝着看个电影……不是吗?”

祁祺望着她,眼神一点点染上宠溺,像是被什么话温柔地击中。

他低低一笑,轻声道:“是啊……谁说我们不能是普通恋人。”

然后没有多说什么,熟练地打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坐上,转身绕到驾驶座。

夜色柔软,两人消失在车流中,驶向那个他们都熟悉的、灯还亮着的家。

他们回到刘奕羲家,换了鞋,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她开灯、他倒水,一切都像是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你想吃什么?”刘奕羲拿起手机,翻着外卖App,“中餐还是日料?还是……我们上次说的那家川菜?”

祁祺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走过来揽住她的肩,看着她手机屏幕,声音低而贴近:“你选。今天你辛苦了一天,我只负责陪吃。”

最后点了一份双人套餐,还有甜点和他们都爱喝的气泡水。

饭菜送来的时候,屋里飘满热气和香气。他们坐在客厅地毯上,桌子上摆着外卖盒,电视静音开着,背景是某部老电影的画面,但谁都没真正去看。

“今天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祁祺一边拆外卖筷子一边随意地开口,“结果看到你和沈之骁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儿。”

刘奕羲正低头拌着饭,闻言抬眼:“你等我?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祁祺轻哼一声,语气半认真半撒娇:“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差点变惊吓。”

刘奕羲笑出来:“他不过就是想送我回家,被我拒绝了。”

“嗯……”祁祺拖长声音,咬了口菜,眼神似有若无地扫她一眼,“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刘奕羲放下筷子,似笑非笑:“你这语气……是在吃醋?”

祁祺没否认,反而很认真地点头:“是啊。因为他不是没可能喜欢你。”

她怔了怔,眼神里浮起一丝笑意,却没有立刻接话。

“而且你现在那个项目,”祁祺顿了顿,终于问出口,“是不是……也正好是他平台的?”

刘奕羲靠着沙发点点头:“嗯,是。但我们对接不是他本人,有专门的项目制片负责。”

祁祺像是更吃醋了似的,“那他为什么总围着你转?”

“你要不要干脆去我公司挂个工牌。”刘奕羲笑着逗他,“我看你最近对兼职挺积极的。”

祁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不放心。”

她垂眸夹菜,语气却轻快:“放心吧,沈之骁是个聪明人,不会做没胜算的事。”

祁祺凑近她一点,眼神认真:“但你,是我的胜算。”

这句像是承诺,又像是独占的宣言。刘奕羲没说话,只是抬手替他拨了拨额前落下的发,笑意藏在眼底。

饭香、灯光、人心安。

这是生活最温柔的样子。

夜已深,屋内只剩下碗筷轻响与水流声。刘奕羲本想起身去收拾,才刚动一下手腕,就被祁祺轻轻按住肩膀。

“你坐着,我来。”他说得理所当然,声音温温的,却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我可以——”

“你已经陪我一整晚了。”祁祺回头朝她笑了笑,“接下来交给男朋友,好不好?”

刘奕羲看着他穿着居家围裙认真洗碗的样子,忽然有点出神。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她的生活里,融得这样自然——好像本就属于这里。

收拾完后,祁祺在沙发边站了一会儿,看她已经换好宽松的家居服,坐在地毯上翻着明天要看的资料,整个人安静又柔软。

他忍不住开口:“我可以留下来吗?”

刘奕羲抬头,一瞬间眼神有些慌。

他立刻笑了笑,语气放轻:“开玩笑的。”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整理资料。

祁祺叹了口气,自觉地穿上外套,站在玄关换鞋。

刘奕羲走过来,刚要说“我送你下楼”,祁祺便回头拦住她,语气比刚才更认真些:“别送我,太晚了,你一个人上下楼我不放心。”

她一怔。

他已经走到门边,回头看着她:“我到家给你消息。

刘奕羲点点头。

祁祺没再多说,只是伸手抱了抱她,很紧很紧,像是用力把这夜里的温柔都留在心里。

松开时,他没再看她太久,只轻声说了句:“晚安,小羲。”

她轻轻笑了笑,回了一句:“晚安,晨晨。”

祁祺坐在车里看着刘奕羲的房间很久,才把目光收回,发动车子。

——好像每一次离开她,都是一次小小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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