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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 香痕与涟漪

餐厅里,夜色已沉,灯光落得比刚才更暖。

红酒杯里只剩浅浅一层,餐盘被服务生悄悄收走,桌面也像经历过一场温和而克制的交谈,显得干净安静。

沈之骁唤来服务员准备结账,手中动作利落,语气却依旧随意:“对了,今天怎么会一个人去看展?”

刘奕羲扶着杯沿,嘴角弯了弯,神色带点“被戳中”的调皮:“其实是约了朋友的,王瑛子——你上次开会的时候见过的。”

她顿了顿,忽然做出一个极轻的、几乎有点可怜的表情,像是自嘲似的叹了口气:“结果她临时有约,就把我给推了。”

那语气半真半玩笑,像是随口一说,却不乏被朋友“放鸽子”的小小无奈。

沈之骁原本低头整理账单,听到她这句,忍不住失笑:“原来你也有这种一脸委屈的模样?”

刘奕羲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随即也笑了,肩膀微微一抖,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被拆穿。

“你平时说话太冷静,害我一直以为你情绪表达也都带着逻辑。”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故作认真地说道:“您是领导,所以我得收着点。”

沈之骁手中动作一顿,像是被她这句话轻轻绊了一下,随即摇头轻笑:“我们是一起共事,‘领导’可不敢当。”

沈之骁将签字笔还给服务员,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语气慢了下来:“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摄影——不是专业那种,就是单纯地喜欢看。以后你要是再有这种影展的安排,可以叫上我。”

“真的?”她挑眉。

“当然。像今晚这样的展,现在能静下来看的人不多了。能遇见志同道合的,就别轻易放过。”

刘奕羲歪了下头,眼神里多了点认真:“那得看您有没有时间呢。”

“你要叫,我就有。”沈之骁笑着说,声音低低的。

刘奕羲没接话,只是抿唇一笑,眼神略一闪躲,随即轻声道:“等您这个大忙人先空下来再说吧。”

语气听上去带着点玩笑,像是随口一提,却不着痕迹地把那份热度轻轻拨回了一寸。

沈之骁也没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低头抿了一口水,眼底的光却温和得很。

窗外夜色如水,餐厅深处的灯影在玻璃上浮动,他们的声音不高,却像落在了一张刚刚合起的乐谱最后一行里,带着一点被安静裹住的温度。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个包厢的门被从内推开。

那是一种带着默契的巧合。隔着几步的距离,两个小团体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各自的空间,脚步声落在复古木地板上,像被夜色刚刚收拢的一粒粒水声。

祁祺因为身份关系,早已习惯性地将帽子和口罩戴好,低头走在舒凯和王瑛子后面。餐厅灯光柔和,从包厢出来的过道不长,但脚步声落在木地板上,仍显出一种轻微却清晰的回响。

前方的王瑛子忽然停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点惊讶的轻快:

“奕奕?”

祁祺脚步微顿,下意识抬眼望去。

斜对面的包厢门也在此刻被推开,灯光倾斜出来的角度刚好落在那一道熟悉的剪影上——刘奕羲。

她身侧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两人正一边交谈,一边缓步从门内走出。

而王瑛子紧接着又开口,笑着点头致意:“沈总,好久不见。”

舒凯闻言一愣,回头望去,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脸上带出一点轻微的惊讶:“沈之骁?”

听到这名字,祁祺也停下了脚步。

沈之骁,业内知名的出品人之一,也是映界影视的老总,向来低调却掌控着不少项目的生杀大权。

今晚,他竟然和刘奕羲,一起出现在这家餐厅?

空气在某一瞬悄悄收紧了些许。

祁祺站在原地,神色没有起伏,眼神却安静地落在她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一对人影

舒凯微微皱了下眉,心想着:“咦?他俩怎么会一起吃饭?”

王瑛子则站在一旁,没出声,只是静静看着,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

祁祺站在帽檐下,脸藏在口罩后,表情看不清。

他没说什么,只安静地听着,目光在刘奕羲和沈之骁之间停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告诉自己——也许只是工作。沈之骁在平台,刘奕羲在谈剧本,本就是可以在一个表里之间见面的关系。

可就是那种不请自来的不舒服,让他有点想把口罩拉得更低一点,掩住那一瞬莫名起伏的心绪。

也许是刚才饭桌上还在听人说“我投支持票”的话题,还没彻底收住。

也许是……她站在另一个人身边的样子,太从容了。

沈之骁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向王瑛子颔首致意,声线沉稳而不失亲和:“王老师,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他转而面向舒凯,微微挑眉,调侃道,“小舒总这是忙里偷闲,来享受美食了?真是巧。”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舒凯身后的身影,原本从容的神色陡然一滞。在看清那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面容后,他不由得轻呼出声,语气中难掩惊讶:“祁祺?!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竟让我一次集齐了各位?”

他侧身将刘奕羲引至身前,手掌虚抬,姿态优雅:“刘老师,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舒恒集团的小舒总,年少有为,风头正劲的小舒总。” 他语锋一转,带着几分打趣,“今天你可是运气极佳,还遇到了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祁老师,多少人想见都难呢!”

祁祺隔着口罩与压低的帽檐,目光像灼热的探照灯,直直钉在刘奕羲身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沉默的凝视中翻涌着复杂情绪,像是质问,又似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让刘奕羲无端生出几分心虚,手指不自觉蜷缩,在掌心掐出红痕,仿佛真的是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孩。

沈之骁却浑然未觉空气中的暗流,笑意漫上眼角,朝王瑛子半开玩笑地拱手:“王老师啊,今天可得好好谢你临时放了刘奕羲鸽子。要不是这机缘巧合,我哪有机会和刘老师一起逛展吃饭,讨教创作心得?” 他的调侃让周围氛围看似轻松,可祁祺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刘奕羲身上,帽檐下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的眼眸,却让这份轻松像脆弱的琉璃,随时可能被无声击碎 。

王瑛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沈之骁看似玩笑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想到刚刚还满心欢喜收下祁祺从法国带回的限量版香氛蜡烛,此刻却被沈之骁的话衬得自己像是在故意撮合刘奕羲与他,先前在祁祺面前营造的体贴温柔人设轰然崩塌。

王瑛子攥紧手包的带子,指尖泛白,懊悔与慌乱在眼底交织。沈之骁一句看似无心的调侃,却将她瞬间推到尴尬的境地 —— 刚刚还在饭桌上拍着胸脯说要帮祁祺追刘奕羲,转头就被误会成撺掇刘奕羲和沈之骁的 “帮凶”。

她悄悄偷瞄祁祺,对方帽檐下的神色晦暗不明,口罩上方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看得她后背发凉。明明之前默契地配合祁祺制定追求计划,还信誓旦旦要做最强助攻,此刻却因沈之骁的玩笑话,成了立场模糊的 “双面人”,这让她恨不得立刻挖个洞跳进去,将这场混乱彻底淹没。

初夏的晚风裹着槐花甜香,从餐厅旋转门的缝隙钻进来,将走廊壁灯的光晕吹得轻轻摇晃。王瑛子忽然扶住鎏金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柱身缠绕的藤蔓雕花,垂落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大概是霞多丽后劲上来了,头有点发沉。” 她歪头望向刘奕羲,发梢扫过廊柱上新生的绿叶,尾音拖得绵软,“奕奕,能送我一程吗?我实在不敢开车了。”

舒凯故意踉跄着撞向祁祺,伸手勾住对方脖颈,说话时酒气还未散净:“祺祺,兄弟我今晚喝高了,你开车送我回云栖别苑呗?”

告别声如飘散的柳絮般轻盈。沈之骁站在旋转门前,目送两组背影朝着相反方向走去。街灯将刘奕羲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王瑛子交叠在一起,像是两笔温柔的水彩;而祁祺半扶着舒凯走向停车场,棒球帽下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黑色轿车的尾灯消失在合欢花影深处。

晚风裹挟着远处胡同里的蝉鸣掠过,带起路边合欢树的绒花簌簌飘落。这场意外的相遇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各色心绪在夜色里晕染开来,唯有沈之骁还站在原地,望着空荡的街道,尚不知晓方才空气中流转的暗潮,早已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层层涟漪。祁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舒凯促狭的笑闹声与副驾上空空的位置重叠,梧桐叶的碎影掠过挡风玻璃,恍若罗马许愿池边那场未说完的对话在耳边轻响。

车载香薰散出淡淡的铃兰气息,王瑛子突然伸手关掉音乐,真皮座椅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眯起眼睛,像只嗅到猎物的猫:“说吧,奕奕,你和沈之骁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祁祺特地约我吃饭,还送了我 Cire Trudon 的限量香氛蜡烛。”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摆明了走‘闺蜜攻略’,我这边刚打算好好助攻,你倒好,直接和别的男人共进晚餐?”

刘奕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后视镜里的月光碎成银箔,落在她微蹙的眉梢:“谁让你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我还以为你真有事爽约。”

“天地良心!” 王瑛子按住心口,指尖的月光石戒指闪了闪,“我这是帮你把把关!祁祺多难得啊,连送礼物都这么用心…… 你可别犯糊涂。”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刘奕羲耳侧:“再说了,沈之骁那人,看着温和实则深不可测,你跟他单独相处,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奕羲踩下刹车,红灯的光晕漫进车厢,将她的侧脸染成暧昧的绯色。记忆里沈之骁递出名片时指尖的温度,与祁祺在罗马为她披上西装的触感悄然重叠。她望着前方无尽的车流,轻声道:“只是偶然遇见,一起看了个展而已。”

“偶然?” 王瑛子冷哼一声,重新靠回座椅,空气中浮动着未点燃的香薰蜡烛尾调,“我看啊,有些人的‘偶然’,可比精心策划的约会还巧。” 她忽然伸手戳了戳刘奕羲的肩膀,“老实交代,沈之骁有没有说什么?”

霓虹光影在挡风玻璃上晕染成流动的水彩,刘奕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在王瑛子灼灼的目光下轻笑出声:“你啊,偶像剧看多了。” 她转动方向盘避开路口的积水,后视镜里路灯的光斑碎成星子,“不过是在影展偶然撞上,吃饭也是还人情 —— 上次我车爆胎,多亏他顺路载我回公司。”

王瑛子狐疑地眯起眼睛,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就这么简单?” 她伸手打开副驾储物格,摸到里面备用的薄荷糖包装纸,“我可听说沈之骁从不轻易应人饭局,多少制片人捧着项目求他,都被他用‘最近吃素’推了。”

刘奕羲睫毛颤了颤,将即将脱口而出的 “他说下次再让我请” 咽回喉咙。那句 “先欠着,等下次你再请我” 此刻在耳畔回响。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岔开话题:“怎么,现在连吃顿饭都要被审查?你这位‘闺蜜监察员’,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我这是为你好!” 王瑛子抓起薄荷糖往嘴里丢,包装纸被揉出沙沙声响,“祁祺追你追得这么用心,你倒好,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她突然噤声,转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算了,感情的事你自己有数就好。不过下次再有这种‘偶遇’,记得提前报备,省得我又被误会成‘猪队友’。”

月光漫过车窗,在刘奕羲的睫毛上镀了层银边。她望着前方蜿蜒的道路,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像揉碎的月光般温柔:“你总把人想得太复杂,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指尖轻轻叩击方向盘,车载电台恰好流淌出一首轻柔的钢琴曲,“沈之骁是前辈,也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王瑛子还想追问,却被刘奕羲眼底流淌的宁静怔住。路灯将树影投在挡风玻璃上,明明灭灭间,她看见好友唇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带着某种隐秘而笃定的温柔。晚风裹挟着合欢花的甜香涌进车厢,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紧张。

“我心里有杆秤。” 刘奕羲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你抱着那套 Cire Trudon 蜡烛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整片星河。” 她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有些珍视,不需要说出口,藏在小心翼翼的动作里。” 她放慢车速,让路过的流浪猫安全穿过马路,“感情也是如此,总要等到心意沉淀、时机成熟。”

王瑛子望着车窗外斑驳的树影,忽然哑然失笑。后视镜里,刘奕羲专注开车的侧影被路灯勾勒得柔和,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微微晃动,像极了他们大学时在美术馆看到的莫奈睡莲,静谧中藏着满池温柔。原来有些答案,不必说破,早已写在眉眼弯弯的笑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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