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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 床侧与清晨

叩门声响起时,刘奕羲正窝在沙发里,盖着毛毯,剧本摊在一旁,眼神却早已无法集中。连着几天的疲惫和感冒的闷热交织着,让她脑袋像被棉絮团团包裹,反应慢了半拍。

就听见门外那道压低的嗓音 —— 像浸了温水的丝绸,裹着夏夜独有的清润:“是我。”

心跳陡然漏了半拍。她踉跄着起身,拖鞋在地板上擦出细碎的响,指尖拧动门锁的动作快得近乎慌乱,生怕走廊里的脚步声先一步惊扰这场隐秘的相遇。门扉掀开的瞬间,穿堂风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洗衣液清香涌进来,混着保温壶里飘出的粥香,在暮色中织成一片温柔的雾。

祁祺进门时刻意放轻了脚步,棒球帽檐下的目光却灼得惊人。他看见她发梢蔫蔫地贴着额头,眼下青黑比今晨更重,手腕细得像能被风折断,露在睡衣袖口之外。喉结滚动着压下那句 “怎么脸色这么差”,只伸手虚扶在她肘弯处,掌心隔着棉质布料感受她不正常的体温。

“先坐。” 他的声音低得像哄小孩,尾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刘奕羲被他扶着往沙发走时,忽然闻到他衬衫领口隐约的烟火气 —— 是厨房特有的、混着米香与生姜的暖。她想起昨夜他在片场望向她的眼神,此刻终于在近距离里看清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像暴雨前的云层,压得人眼眶发烫。

保温壶搁在茶几上的声响惊醒了凝滞的空气。祁祺褪去口罩时,下颌线在壁灯下投出柔和的阴影,刘奕羲这才发现他左腕有道淡淡的红痕,蜿蜒着钻进袖口 —— 像她剧本里写过的 “未愈合的勋章”,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刘奕羲望着祁祺在茶几边俯身忙碌的背影,看他从纸袋里依次拿出温着的粥、切好的水果丁,还有用保温盒单独装着的清蒸蛋羹。他的动作轻得像在摆弄镜头前的道具,连瓷勺碰到碗沿的声响都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祁祺把一切准备好后,起身坐到她身边,打开保温壶,盛了一碗粥。

“煮了点粥,” 他掀开壶盖,热气蒸腾中露出浮着葱花的粥面,“按照我小时候的配方做的,我生病时妈妈就经常做这个粥给我喝。”

刘奕羲伸手想接过来:“我自己——”

谁知祁祺没递给她,只是轻轻把碗端在手里,低头慢慢地吹着粥。

热气氤氲在他睫毛下方,灯光落在他侧脸,眉眼间竟透出一种安静得近乎温柔的执拗。

瓷勺递到她唇边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蝉鸣。祁祺的指尖捏着勺柄末端,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却在她张嘴时忽然放松了力道。温热的粥滑进喉咙,陈皮的清苦混着瘦肉的鲜甜在舌尖漫开,最妙的是那点切碎的葱花,像突然点亮的镜头高光,让整碗粥都有了生气。

“慢些。” 他的声音低得像哄小孩,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胸前,仿佛怕她呛到。刘奕羲抬眼时,正撞上他专注的眼神 —— 那是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像是导演看监视器时的认真,又带着点笨拙的无措,像第一次握汤勺的新手,却偏要装出熟练的模样。

第二勺粥递来时,她忽然注意到他左腕的红痕。那道痕迹比傍晚时更明显了些,蜿蜒着钻进衬衫袖口,像条细细的红线。“怎么烫的?”

祁祺的手顿了顿,粥在勺里晃出细碎的光。他望着她,目光里有某种东西在慢慢漫开,像胶片遇显影液般渐渐清晰。“端砂锅时没注意。” 他说得轻,却在她伸手触碰那道红痕时,忽然将勺子往前送了送,“先吃饭,凉了不好。

刘奕羲咽下第三口粥,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碗粥里有他挑了又挑的嫩姜,有他记得的她怕苦的习惯,有他藏在帽檐下的奔波,甚至有他不小心烫出的伤痕。原来有些温柔,从来不是剧本里的对白,而是笨拙地、真实地、带着人间烟火气地,捧到她面前。

她张嘴吃下第四勺粥时,听见他忽然轻笑一声。“怎么了?” 她抬眼,看见他指尖抹过她唇角,动作快得像场即兴发挥的对手戏。“沾了粥。” 他说,指腹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温热,比粥还要烫,比台词还要让人心慌。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地毯上。刘奕羲望着他低头吹粥的侧影,忽然想起自己写过的台词:“最好的爱情,是有人把你当孩子养,用烟火气煨暖你所有的褶皱。”

瓷勺触到唇角的温热让她鼻尖发酸。这些日子她总在躲,躲他片场里欲言又止的眼神,躲他藏在道具里的润喉糖,躲那些关于祁嘉CP的流言蜚语。

可此刻他腕间的烫伤还泛着红,指腹因吹粥而微微发颤,连粥里的葱花都切得比场记单上的批注还要工整 —— 原来他早就把她写进了生活的剧本,而她却在别人的旁白里患得患失。

喉间的粥突然变得滚烫,烫得她眼眶发热。那些流言算什么呢?比起他深夜逛超市时怕被认出的笨拙,比起他对着菜谱研究火候的认真,比起他此刻捧在手心的这碗粥,都太轻太轻了。

“祁祺。” 她轻声唤他,伸手按住他欲再舀粥的手。他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吹粥时不小心溅上的水珠,像清晨叶片上的露。她望着他眼底倒映的自己,望着这个总在镜头外为她留白的男人,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决堤 —— 是自卑筑起的墙,是流言织成的网,是所有不敢触碰真心的怯懦。

“以后别这样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别再一个人偷偷熬粥,别再藏着烫伤,别再……” 别再用沉默对抗所有质疑,别再让我在推开与靠近之间反复挣扎。

“其实我……” 她开口,却被他突然覆上的掌心打断。祁祺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指腹带着粥的温度,像在擦拭镜头上的尘埃。“我知道。” 他说,声音轻得像月光,“慢慢来,我等得起。”

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温柔,像为这幕戏配的背景音乐。刘奕羲望着他腕间的红痕,终于轻轻靠进他肩头。原来最好的珍惜,不是对抗世界的流言,而是握住眼前人的温度,让那些所谓的 “不合适”,在彼此的心跳声里,渐渐酿成温柔的默契。

瓷勺碰响空碗的声响里,祁祺接过刘奕羲递来的粥碗,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 —— 比先前暖了些,却仍带着低烧的灼意。他将碗搁在茶几上,转身从纸袋里取出草莓味感冒药,铝箔包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他此刻眼底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先吃药。” 他拆开包装时特意放轻了动作,仿佛手里捏着的不是药片,而是她写满心事的分镜稿。刘奕羲望着他把药片递到自己掌心,忽然想起他在超市挑拣药品时的模样 —— 一定是在货架前蹲了很久吧,才会选到印有卡通图案的草莓味,像哄小孩般地,想让苦味都变得甜些。

温水递来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指腹蹭过她指尖的动作快得像句即兴台词。她仰头吃药时,瞥见他垂眸整理纸袋的手 —— 那道烫伤在腕间蜿蜒,此刻却被他用袖口轻轻掩住,像怕她看见后会自责的秘密。

体温计量得很慢。祁祺的指尖捏着体温计末端,玻璃管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映出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刘奕羲数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数到第三十七下时,听见他忽然低叹:“37.8℃。”

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担忧,像她笔下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台词。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尾,指节蹭过她耳后时,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我留下来陪你。” 他说得轻,却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笃定,像终于按下了拍摄键,将所有隐忍的关心都展露在镜头前。

接着祁祺伸手扶她起身,掌心虚虚护在她腰侧,像是托着易碎的琉璃盏。她往卧室走时,拖鞋蹭过地毯的沙沙声里,听见他在身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尾音里裹着心疼与隐忍的温柔。

床铺早就被他细心地铺平整,枕头边角还留着他方才拿毛毯时指尖压出的褶皱。

“睡不着就叫我。” 祁祺替她掖被角时,手腕不经意间擦过她手背,那道烫伤的红痕近在咫尺。刘奕羲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触感比想象中更烫些,像把小火苗,燎得人心口发颤。“还疼吗?” 她听见自己问,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某种脆弱的平衡。

祁祺的身体蓦地绷紧,睫毛在眼下投出剧烈晃动的阴影。他望着她,喉结滚动着,却在即将开口时,忽然伸手替她拂开落在睫毛上的碎发:“不疼。” 顿了顿,又补了句,“你好好休息,比什么都强。”

“你明天不是有广告拍摄?” 刘奕羲蜷在被子里,只露出双泛红的眼睛,睫毛在暖光里忽闪,“总不能顶着黑眼圈上镜。” 她顿了顿,指了指衣橱,“去里面拿床被子上来吧。”

祁祺坐在床边的姿势蓦地僵住,喉结滚了滚。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将她耳尖的薄红照得纤毫毕现 —— 分明是在关心,偏要裹着别扭的刺。他忽然想起她剧本里那些嘴硬的女主角,此刻倒像从文字里走出来,带着让人又疼又痒的鲜活。

祁祺侧身躺下时,像终于合上了最后一页剧本,紧绷的脊背在柔软的床垫上缓缓舒展。他刻意放缓呼吸,却仍能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热气息。黑暗中传来窸窣响动,祁祺将手机屏幕调至最暗,借着微光打字:“今晚不回,明天带着清淡的早饭和换洗衣服来接我。”

消息刚发出去,艾伦的回复秒到,还附带三个捂嘴笑的表情。

刘奕羲蜷缩在床的另一侧,起初还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辗转,丝绸睡衣蹭过床单的细微声响,都成了他耳中最动听的乐章。他静静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月光,数着她调整姿势的次数,直到窸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刘奕羲已经睡着了。

她侧卧着,脸颊贴着枕套,发丝落在脸侧,呼吸均匀,像一阵安静的风。

祁祺侧身望着她,隔着半条被子,什么也没说,也不想睡。

他不是没累,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这难得的一刻,也舍不得闭上眼,把这画面交给梦境。

她刚才喝完粥,吃了药,烧应该会慢慢退。他默默在心里算着时间,又看了一眼她的额头,忍不住低声喃喃:“你要是再不快点好起来,我明天怎么放心去通告。”

话音轻极了,像一缕体温未退的风,在夜色里拂过。

黑暗中,他小心翼翼地偏头。月光爬上她的侧脸,将睫毛的阴影投在泛红的脸颊,眉心舒展成柔和的弧线,连嘴角都微微上扬,像藏着个未说出口的甜蜜梦境。祁祺感觉喉咙发紧,伸手替她掖了掖滑落的被角,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从未想过,原来最动人的场景,不是聚光灯下的万人瞩目,而是此刻,能守着她安稳的睡颜,在寂静的深夜里,独享这份只属于他们的温柔。

清晨五点多,天刚泛出一点灰白。

祁祺醒得很早。

他一睁眼,就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刘奕羲还睡着,呼吸安稳,额头没有昨晚的那股热意了。他轻轻伸手,掌心贴在她额头上,确认了几秒,才放心地收回。

“不烧了……”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点松动的笑意。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祁祺几乎是瞬间起身,轻手轻脚掩上卧室门,透过猫眼确认是艾伦后,才将门拉开条缝。只见他怀里抱着纸袋,左手臂还搭着套熨烫平整的浅灰色西装,鼻尖沁着薄汗,眼底却闪着八卦的光。

“您的爱心早餐和战袍到了。” 艾伦挤眉弄眼地将东西塞过来,压低声音调侃,“鸡蛋羹我特意要了双份,还有您最爱的脆萝卜丁。” 祁祺接过袋子时,不经意瞥见纸袋上沾着的水渍,想来是为了保温一路小跑所致,心底涌起股暖流。

他转身将早餐摆在餐桌,余光瞥见艾伦正探头探脑往卧室方向张望,立刻抄起西装外套:“去阳台等。” 说罢便闪身进了客厅角落,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听见艾伦在阳台憋笑,“祁老师这是金屋藏娇啊,昨儿电话里还嘴硬……”

“再废话扣你奖金。” 祁祺头也不抬地套上新衬衫,对着玄关镜子整理领带。镜中人眉眼含笑,连平日里冷峻的下颌线都染上几分温柔。转身时,他瞥见餐桌上热气氤氲的早餐,忽然想起昨夜刘奕羲蜷在被窝里喝药的模样,手指不自觉收紧 —— 得让她多吃点,把烧退下去的体力补回来。

临走前,他又折返卧室,在床头柜放了杯温水,将药片整整齐齐码在纸巾盒旁。晨光透过纱帘织成碎金,落在刘奕羲恬静的睡脸上,睫毛的阴影在眼下投出温柔的弧。祁祺望着她微抿的唇瓣,喉结滚动着俯下身,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像蝴蝶触碰书页般小心翼翼。

她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发丝蹭过他下颌。祁祺嗅到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柑橘果香 —— 那是昨晚用了刘奕羲的沐浴液,清冽中带着点甜,在晨光里酿成杯醉人的酒。他替她掖被角的手指顿了顿,指尖掠过她发烫过的额头,终于直起身,西装布料带起的风拂过床头柜,将纸巾盒旁的药片映得发亮。

转身时,柑橘香随动作漫开,与纱帘外的晨露气息悄然缠绕。祁祺在玄关换鞋的动作忽然放轻,生怕惊醒这场未醒的梦。阳光爬上他的肩线,将这个总在镜头前眉眼温柔、待人疏落有礼的男人,镀成了只属于她的、带着果香的温柔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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