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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 粥香与心事

连着几天熬夜改稿,又在片场待了一整天,刘奕羲到底还是病倒了。

起初不过是嗓音发哑,她想着喝杯温水便能挺过去,谁知次日晨起时,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连抬臂拿杯子的力气都散了。

她照旧踩着点到现场,只是说话时总要先轻咳两声,尾音裹着不易察觉的沙砾感。脚步虚浮地挪到角落沙发,指尖抵着发烫的额头,强撑着翻看场记单。往日清亮的眼睛蒙着层水雾,连睫毛都垂得格外沉重,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却仍在剧本边缘写写画画,批注的字迹比平时淡了三分,洇着轻微的颤抖。

祁祺第三次在片场寻到她的身影时,掌心猛地攥紧了剧本。

导演的讲戏声像隔了层毛玻璃,他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角落阴影里那个喝水的剪影上 —— 她靠在折叠椅里,指尖捏着透明水杯的姿势异常僵硬,指节泛出的青白让他心口骤然发紧。

此刻她耳尖的潮红,喉间细链随吞咽轻轻晃动,像系在他心脏上的细绳,每颤一下都扯得生疼。

“祁老师?” 对手演员的提醒声惊醒了他。祁祺这才惊觉自己已往她的方向迈了半步,剧本边角被攥出深深的褶皱。他慌忙转身,却在转身瞬间看见她抬手揉眉心的动作,幅度小得像蝴蝶振翅,却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她喝水时指尖的细微颤抖、走路时比平日慢半拍的脚步、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浓重阴影,都像被放大的特写镜头,刺得他眼眶发烫。

远处传来她与场记交谈的声音,虽轻却透着沙哑。祁祺低头看着台本上被洇湿的墨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空白处画满了问号,笔尖把纸戳出细密的小坑,像此刻胸腔里密密麻麻的担忧。

机器重新运转的嗡鸣中,他望向她的方向,恰好撞见她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迅速扯出个微笑,指尖比了个 “没事” 的手势。可他看见她耳后未被发丝遮住的潮红,比剧本里 “病娇” 角色的腮红还要灼人。

远处场记喊着 “准备布光”,她起身时晃了晃,指尖迅速扶住桌沿。祁祺的掌心跟着一紧。

或许有些关心,就该像她写的台词那样,藏在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里。于是他装作路过道具桌,指尖轻推了推她手边的保温杯:“张姐泡的蜂蜜水,说比凉白开好下咽。”

她抬头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影。他看见她指尖轻轻蹭过杯壁,忽然想起她写过的 “真正的温柔是不必说破的默契”—— 就像此刻,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喉咙难受,他也没提她耳尖未褪的潮红,只有窗外的风掀起她发梢,把那句 “谢谢” 吹得格外轻,轻得像缕风,恰好落在他掌纹深处。

那日祁祺戏份清闲,卸去戏服时便朝艾伦扬了扬下巴:“收拾好了吗?收工先回去,我有事要办。”

艾伦往背包里塞着剧本,顺口问道:“去哪儿?”

祁祺将口罩拉至眼尾,棒球帽压得极低,闷声闷气的鼻音裹着布料透出:“超市。”

“买什么?”

“煲粥的食材。”

艾伦愣了几秒,忽然笑出声:“哥,你这是铁树开花啊,买食材都带柔光滤镜了?二十四孝男友都没你这么拼。”

祁祺垂眸按住帽檐,指节在布料上碾出细微褶皱。他没接话,只是率先推开玻璃门,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凉意。夜风卷着几片梧桐叶掠过脚面,他听见艾伦在身后低笑,却不敢回头 —— 怕被看见耳尖漫上的薄红,像被镜头捕捉到的穿帮镜头,将心底藏着的那点笨拙心事,全都曝在路灯暖黄的光里。

超市距离不远,两人脚步匆匆,祁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耳尖都藏进帽子里。

他攥着购物篮直奔生鲜区,目光扫过货架时格外专注:“鸡胸肉要选筋膜少的,姜丝得挑嫩姜……” 说着往篮里放了小米和瘦肉,又在香葱前蹲下身子,指尖拨弄着葱叶喃喃,“得买带根须的,新鲜。”

“您这是提前做了功课?” 艾伦看着他熟练的架势笑出声,“这讲究劲儿,比我表姐坐月子时的食谱还细致。”

祁祺没搭话,挑完食材又折回日用品区,在保温壶货架前仔细比对容量,最后选了个带樱花图案的淡粉色款。路过毛巾区时,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柔软的珊瑚绒面料,挑了条奶白色的放进篮里 —— 想起她常说房间空调太凉,总用西装外套裹着腿改稿。

艾伦跟在身后,看着购物篮里从煮粥食材到保暖用品一应俱全,忽然轻叹:“哥,您这哪是逛超市,分明是在写‘如何宠人’的教科书。要是把这心思搬上银幕,最佳男友角色非您莫属。”

祁祺将保温壶抱在臂弯里,结账时看见收银员扫码扫到毛巾,耳尖微微发烫。夜风吹起他的衣领,露出下颌线绷着的柔和弧度,他忽然想起她剧本里的台词:“真正的喜欢,是把对方的琐碎都当成头等大事,是笨拙却认真的奔赴。”

或许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碗粥研究火候,会记得某人怕凉的习惯,会在深夜超市里为一条毛巾犹豫半晌。但此刻,怀里的保温壶和购物袋里的食材,都在夜色中泛着暖融融的光,像他藏在帽檐下的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回到住处,祁祺便一头扎进厨房。

他向来做事专注,此刻更是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 淘米时要反复滤三遍水,看米粒在掌心滚成珍珠般的圆粒;切鸡胸肉时刀工细得像在雕琢镜头里的特写,连姜丝都切成均匀的薄片;汤煲里的水刚冒气泡,就赶紧转小火,盯着温度计把火候控在 90 度。

汤勺搅动火苗上的砂锅,米香混着肉香渐渐漫出来。他忽然想起她在剧本里写过 “烟火气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情书”,于是又往汤里撒了点切碎的香葱,看翠绿的葱花浮在粥面上,像她笑起来时眼尾弯起的月牙。

窗外的蝉鸣渐渐低了,厨房瓷砖上倒映着暖黄的灯光。祁祺守在灶台前,每隔五分钟就掀开锅盖看看浓稠度,用筷子蘸点汤汁尝咸淡,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像在打磨一场重要的对手戏。

砂锅里的粥煨得稠稠糯糯,米香混着肉香从锅盖缝隙里钻出来,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织成一片温柔的雾。祁祺用汤勺盛出一碗,撒上几根切得细碎的香葱,看翠绿的葱花浮在琥珀色的粥面上,像她笑起来时眼尾那抹月牙。

艾伦抱着手臂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仔仔细细将粥装进新买的樱花保温壶,又往纸袋里塞了包草莓味感冒药和那条奶白色珊瑚绒毛巾。男人套亚麻外套时,袖口露出腕骨上淡淡的红痕 —— 那是刚才端砂锅时不小心烫的,此刻却被他下意识地掩进布料里。

“这是要给刘老师送去?” 艾伦挑眉,故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调侃。祁祺没抬头,指尖将纸袋提手捏得服服帖帖,连褶皱都捋得整整齐齐:“嗯,这就过去。”

他说得轻,喉结却在说出 “她” 字时轻轻动了动。窗外的夜色漫进来,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瓷白的粥碗上,像落在剧本扉页的叹息。艾伦忽然想起下午在片场,他盯着她蜷在角落改稿的背影,指尖把台本边缘捏出齿痕的模样。

“感冒药是草莓味的。” 祁祺忽然开口,将纸袋往怀里带了带,“她说过讨厌苦的药味。” 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却让厨房的瓷砖都泛起暖意。艾伦看着他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保温壶扣盖,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比任何言情剧本都动人 —— 没有打光师的柔光,没有编剧笔下的台词,只有一个男人藏在细节里的笨拙温柔,比镜头里的告白更让人动心。

祁祺提着纸袋走进那条栽满梧桐的小路。路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袋中的保温壶还在微微发烫,隔着牛皮纸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像揣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夜风裹着夏末的凉意掠过耳际,他却因手中的温度而觉得格外安稳。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他想起她曾在改稿时哼过的小调,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醒了藏在夜色里的心事。

路过橱窗时,玻璃倒影里的自己还戴着口罩,可眼底的神色却柔软得不像样。他低头看了眼纸袋,感冒药的包装袋露出一角,草莓图案在暮色中泛着甜意。原来真正的惦记从来不需要盛大的场景,不过是怕她饿着、冻着,怕她在深夜里独自与疲惫对抗。

风又起了,卷起几片落叶在脚边打旋。祁祺却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不是因为手中的热粥,而是因为知道某个人,即将收到这份藏在夜色里的笨拙心意。他深吸一口气,朝那盏灯走去,影子与路灯下的梧桐树影交叠,像两帧即将重合的电影画面,每一帧都写满了 “想靠近你” 的暗语。

另一边林芷兰跟祁正衡正在热情的讨论着儿子的终身大事。原来就在刚刚祁祺因为想给刘奕羲煮粥给家里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林芷兰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亲切:“怎么啦,今天收工这么早?”

“妈,”祁祺语气难得柔和,“你以前我感冒那会儿,给我煮的那种姜丝瘦肉粥,是怎么做的来着?”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你生病了?”林芷兰语气立刻紧了起来,“声音听着不像啊。”

“没有啦,就是想煮点清淡的东西。”

他含糊地应了一句,怕母亲追问太多,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林芷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若有所思。

一旁的祁正衡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怎么?出什么事了?”

“你儿子刚刚给我打电话,问我当年给他熬粥的做法。”

“……他生病了?”

“他不说,我听声音也不像。”

祁正衡沉吟了两秒,笑着摇头:“这还不简单,去问他助理,那小子嘴快得很。”

林芷兰眼睛一亮,当即拿起手机,给艾伦发了条微信:

【祁祺是不是生病了?刚才他问我感冒粥怎么做,我担心。】

艾伦收到消息的时候,正靠在沙发边等粥出锅。他瞄了一眼厨房,又看了看手机,飞快打字:

【不是他生病,伯母您放心。】

林芷兰紧跟着追问:【那是谁?】

艾伦迟疑了一下:【是他……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这个您还是等祁哥自己跟您说吧,我不敢多说。】

消息一发出去,艾伦自己都有点紧张。

而林芷兰盯着那行字,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猛地拍了拍身边的祁正衡:“老祁,我跟你说,咱们儿子有情况了!”

祁正衡挑了下眉:“……是小晨?”

“不是,”林芷兰眼睛亮得发光,又接着说“艾伦说是‘朋友’,还不肯说是谁,让祁祺自己解释。你想啊,连艾伦都不敢说……这得是多重要的人?”

祁正衡笑了:“你别太激动,万一是他一个剧组老师呢?”

“我不信。”林芷兰眼睛发亮,“祁祺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过?还特地打电话问我怎么做粥,从来没有过的。你以为他随便对谁都这样?而且刚刚问他,他也是含糊其辞。”

祁正衡将青瓷茶杯轻轻搁在檀木茶盘上,指腹摩挲着杯沿淡青色的缠枝纹,语气里浸着经年累月的温润:“我何曾说他行事轻率了?只是年轻人的缘分啊,就像茶盏里的云雾,得等水汽慢慢漫上来。”

“你这人就是爱打哑谜!” 林芷兰笑着拽了拽他的袖口,指间的翡翠镯子撞上他腕间的沉香手串,发出细碎的清响,“咱们都快奔六十的人了,难不成还得学年轻人玩‘静待花开’那套?”

祁正衡笑了一下,眼角微微泛起褶子:“你八卦可以,但别逼问。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就告诉我们了。”

“我哪是逼,我是提前做准备!”林芷兰振振有词,“我要是现在不开始挑挑衣服,万一哪天你儿子突然带人回来见家长,你让我空手去见未来儿媳?”

“……你还真信了?”

“我现在就信,”林芷兰一脸认真,“你没看艾伦那语气,遮遮掩掩的。再说,我跟你说,那女孩绝对不简单。能让你儿子戴帽子戴口罩买菜、回去熬粥?她要是开口说想喝海参汤,咱儿子八成能飞回一趟大连。”

祁正衡终于笑出了声。

“你别着急。”他说,“让他自己慢慢来。”

“我是不急,”林芷兰顿了顿,又低声念了一句,“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她是谁。”

祁正衡看了她一眼,眼神温和,像年轻时候的旧灯光。

“想知道,就等着吧。我们儿子心里有分寸。”

林芷兰靠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握着手机不放,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一边看着手机界面发呆,一边小声嘀咕:“你说要是长得漂亮、性格还好,再喜欢我们小晨……那这回,我就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祁正衡低头翻书,笑而不语。

他不是不关心,只是这次,他愿意,等祁祺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刻。

——等那个孩子,终于想把心里放了谁这件事,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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