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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八. 月光与翻页

那晚的风带着凉意,卷着片场的碎泡沫掠过走廊。当最后一盏摄影灯熄灭,聚光灯照亮过的地方陷入阴影,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棚顶投下微光。骆嘉怡捏着手机,数着远处停车场的引擎声由近及远,直到最后一道车灯消失在铁门后。

拨号到第三位数时,她想起祁祺转身时西装扬起的样子。听筒里的忙音响着,在空旷的片场里格外清晰。“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发现自己靠在道具间的铁架上,后背全是冷汗。

“是我,” 她的声音在风里发颤,“刚收工……” 远处垃圾站的铁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她望着祁祺曾站过的布景台,那里有颗掉落的水晶钻在月光下闪着光。

电话里助理报着行程,她却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被绿光照得变形。挂了电话,手机还带着温度,屏幕暗下时,映出她睫毛上的水汽。风又大了些,卷起脚边一张场记单,上面 “祁祺” 两个字被踩得模糊,就像她没说出口的话,最后只剩一片狼藉。

酒吧的紫光灯在天花板流转,将骆嘉怡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染成诡谲的蓝。她捏着威士忌杯的指尖泛白,冰块碰撞的脆响在隔音墙内格外清晰,每喝下一口,喉结都会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像在数着什么无声的节拍。

顾涵把刚切好的柠檬片推到她面前,腕表在吧台灯下闪过冷光:“慢点喝,这杯是 60 度的。”她却抓起调酒师新递来的马天尼,橄榄在杯口晃出涟漪。

她忽然将酒杯重重磕在吧台上,樱桃从杯口滚落,在霓虹灯下划出暗红的弧线:“顾涵你说,祁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睫毛膏晕染的眼尾泛着水光,却偏要扬着下巴,像只淋湿了还不肯低头的猫,“我哪里比不上她?”

冰块在空杯里碰撞出寂寥的响。顾涵转动着手中的苏打水,看气泡在玻璃杯壁上碎成星子:“嘉怡,苹果和梨怎么比呢?” 他忽然伸手,用指腹抹掉她脸颊上的酒渍,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你片场喝的是美式,他却总在保温杯里泡着茉莉花茶 —— 这怎么比?”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却在抬眼时撞进他盛满夜色的瞳孔。吧台后调酒师摇晃雪克杯的声音突然遥远,只听见他说:“嘉怡,你听着。” 金属腕表蹭过她手背时,他忽然笑了,指节轻轻叩着她面前的空杯,“你在我这里,从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她抬眼时,酒吧紫光灯正扫过瞳孔,把眼底的水光染成细碎的蓝。顾涵话音未落的刹那,她忽然前倾身体,发梢扫过他握着苏打水的手背,酒气混着桂花香水味扑面而来 —— 唇瓣撞上他的瞬间,杯壁凝结的水珠恰好滴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顾涵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块在掌心发出脆响。他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片场发胶味,和唇上甜腻的樱桃酒气息绞成乱麻。当她带着哭腔的鼻息擦过他下颌,那声压抑的呜咽忽然撞碎了什么 —— 他松开的手抬起时,指尖先触到她颤抖的睫毛,继而扣住她后颈,把那抹摇摇欲坠的温度揉得更紧。

吧台深处的冰机突然启动,嗡鸣声里,她尝到他唇角的薄荷味,和自己眼泪的咸涩混在一起。方才还在旋转的酒杯翻倒在吧台上,琥珀色液体漫过刻着明星签名的杯底,像某段被淹没的对白。直到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才惊觉他西装袖口的袖扣正硌着自己的锁骨 —— 那款式,竟和祁祺常用的那对银质袖扣一样,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

车载氛围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将路灯的光碎成流动的金箔。顾涵调低空调温度时,后视镜里映出副驾上蜷成一团的身影 —— 骆嘉怡把针织外套裹成茧,发尾蹭着车窗玻璃,梦呓声混着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别…… 别关灯……”

他伸手关掉中控屏的导航语音,指尖在她散落的发梢前顿了顿。仪表盘的蓝光映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像只停在水面的蝶。当她无意识地往座椅深处缩了缩,外套滑落露出的肩头,恰好能看见下午在片场被灯光灼出的红痕。

“真是个麻烦精。”顾涵低声笑了,指腹蹭过方向盘上的木纹装饰。他拧开通风吹向她的方向,却在看见她咂嘴的模样时,喉间溢出更清晰的笑意。那笑意在车厢密闭的空间里轻轻漾开,像投入湖心的石子,连车载香薰里的雪松味都被揉得温柔了些。

车子滑入她公寓楼下的坡道时,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梦话里带着哭腔:“别走……”顾涵踩刹车的脚顿住,能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透过衬衫布料传来。后视镜里的自己,眉峰舒展的弧度陌生得让人心惊 —— 他从未发现,原来自己会这样贪婪地盯着一个人的睡颜,数着她睫毛颤动的次数。

“嘉怡,”他解开安全带的动作轻得像怕惊醒泡沫,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时,雪松香气与她发间的桂花香绞成密网,“明天醒了要是敢装失忆……”喉结滚动着没说完后半句,只是用指腹轻轻抹掉她嘴角的干涸酒渍,“我就把你亲我时,睫毛上沾着的金粉亮片,全拍下来当证据。”

停车场的白炽灯透过车窗照进来,他看着她无意识皱起的鼻子,忽然觉得这场漫长的暗恋,或许终于等到了日出前的第一缕光。只是他没看见,副驾上的人睫毛颤了颤,一滴泪恰好落在他方才碰过的手腕上,在暖黄的氛围灯里,映出碎钻般的光。

夜色把车窗浸成墨色,路灯的光珠像被撒开的碎钻,簌簌往后退去。引擎声在密闭车厢里低低震颤,艾伦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蹭过真皮纹路,后视镜里的光影正掠过祁祺搭在车窗上的手背 ——指节轻叩玻璃的节奏,竟和车载时钟的秒针同频。

“哥,”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换挡时瞥了眼副驾,“刘老师可没说要见你。“

祁祺指尖叩击玻璃的动作顿了顿,路灯的光珠恰好掠过他微扬的眉骨。他没回头,只望着窗外便利店暖黄的灯箱,睫毛在眼下投出半弯阴影:"说完了?" 喉间溢出的笑意混着车载空调的冷雾,让后视镜里的艾伦差点错把油门当刹车。

“还没。”艾伦轻咳一声,继续打趣,“你啊,是真的被刘老师拿捏得死死的。以前有那么多女生倒追你,你都没回过消息,现在一听她出院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往她家冲——你自己看看这落差。”

祁祺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他:“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艾伦噎住,张了张嘴,最后只冒出一句:“……行,您最甜。”

车子即将靠近刘奕羲小区的街口时,艾伦忽然把车一打方向,靠边停下,打开后座车门,从里面拎出一个素黑色的帆布包。

“拿着。”他将包递过来。

祁祺接住,低头一看:“什么?”

“换洗衣服。”艾伦语气一本正经,“今晚务必争取让刘老师收留你一宿,明早我来接你。拍戏也不差这一套衣服,但感情戏你得自己演。”

祁祺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把包抱在怀里,动作几乎有些珍惜。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为人师表了?”

艾伦一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说:“哥,我跟了你这么久,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连你都肯走心,我当然得上点脑。”

引擎怠速的震颤声里,他忽然回头:“回去路上慢点开。”路灯透过叶隙在他肩线落满碎金。

艾伦想说“您老终于想起司机了”,却在看见他攥着帆布包带的指节泛白时,把话换成了。“我明早七点准时蹲楼下。”

祁祺没再说话,只是目光落在窗外,那栋熟悉的楼已经近在咫尺。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包,唇边浮出一个淡淡的笑。

是藏不住的那种。

刘奕羲家的客厅灯亮着,橘黄色的光晕从窗帘缝隙里渗出来,在爬满藤蔓的窗沿上织出温柔的光边。夜风掠过香樟叶的沙沙声里,那片暖光像块融化的焦糖,把三楼阳台的茉莉影子拉得很长,连窗台上歪着的陶瓷猫摆件,都被镀上了一层仿佛在呼吸的金边。

他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喂?”

“我在楼下。”他语气低缓,像怕惊扰她。

电话那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好”了一声,便挂断了。

楼道灯亮起时,单元门“咔嗒”一声开了。她穿着米白色家居长裙冲出来,灰色开衫松松垮在肩头,发尾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拖鞋踩在台阶上的声响很急,几缕碎发被风吹到脸颊,跑到他面前时,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怎么又跑来了?”

他望着她泛着血色的脸颊,目光在她眉眼间停了停:"气色好了些。”

她 “嗯”了声,指尖轻轻勾住他袖口的纽扣,家居裙的蕾丝边蹭过他裤腿:“上去说。”

祁祺一怔,还没回过神就被她拉住往楼里走。

她的手劲不大,却拉得很稳。

他没犹豫,默默跟着她走。

橘色路灯在地面流淌成熔金的河,将两人影子浸得发亮,鞋尖蹭过的落叶都镀上暖边,像把陈年旧画里的并肩剪影重新铺展在夜色里。

电梯上升时,金属缆绳的细微响动被她颈间银链的轻晃声盖过,呼吸带起的空气流动,让他闻到她发间未散的洗发水清香。

祁祺指尖摩挲着帆布包上磨旧的猫爪补丁,忽然觉得这趟从城郊片场疾驰而来的夜路,连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颠簸,都成了值得反复回味的序曲。

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

屋内静得能听见玄关处鞋底蹭过地垫的轻响。

刘奕羲换上拖鞋,转身从鞋柜第二层抽出双藏青色男款拖鞋 —— 鞋面带着些微穿过的痕迹,却和她的粉色拖鞋并排摆着,鞋头齐齐指向客厅,像早就为这个身影留好了位置。

祁祺换上拖鞋,目光扫过屋内。

这是他头回走进她的生活角落。

屋子跟她人一样清简,没什么繁复装饰,却处处藏着巧思。

暖米色墙面上落着灯光的柔影,低矮的木纹茶几边角磨得温润,整面墙的书架上,她喜欢的书和小众摄影集排得齐整。墙角那盆绿植长得歪歪扭扭,显然是随手买回来没精心照料的,却在陶盆里长得生机勃勃。

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搭着条灰蓝色针织毯,毛线纹路还留着坐过的褶皱,显然是她刚起身离开的地方。

屋内没有开主灯,几盏小台灯和立灯散落在各个角落,浅黄的光线晕染开来,把整个屋子裹成个柔软的茧,将窗外的夜色和风声都轻轻隔在了外面。

祁祺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忽然漫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这屋子安静、温馨,带着柔和的质感 —— 和她本人一样,安静温柔,却又藏着些他从未触及过的、属于她独有的生活气息。

“傻站着做什么?”刘奕羲端着温水从厨房出来,玻璃杯底在茶几上碰出轻响,"别客气,随便坐。”

祁祺走进客厅时低头笑了声,目光扫过墙上的摄影集:"没客气,就是觉得…… 挺舒服。"

“舒服?”她抬眼看他,发尾的碎发垂在耳侧。

“像你。”他声音很轻,落在浅黄的灯光里,“看着就安心。”

刘奕羲没再接话,指尖却在灰蓝色毛毯的褶皱里停了停。当她低头抚平毛线纹路时,祁祺看见她耳尖泛起的淡红,像窗外香樟叶隙漏下的、被晚风揉碎的星光。

他祁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帆布包轻轻放在沙发角落,把那句 “我喜欢这里”悄悄压在舌尖。

毕竟有些心意像落在台灯罩上的月光,在安静的暖光里慢慢沉淀,比说出口的字句更能漫过心尖。

客厅只亮着书架旁那盏旧台灯,暖黄的光晕裹住祁祺的身影。他没坐,立在书架前逐一审视书脊,指尖抽出一本磨边的摄影集。翻到中间页,老照片里城市街口的昏黄日光下,戴着帽子老人牵着小狗,树影在地面织成斑驳的网。

他盯着照片没作声,眸光温柔得像水纹漫过纸面。沙发那头的刘奕羲捧着水杯,余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 看他站在自己的生活里,指尖摩挲书页的动作轻缓,看那张旧照片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影,仿佛正透过相纸,一步步走进她过往的晨昏。

他没回头,她也没出声。隔着台灯暖光与几排书的距离,两人静默着,却像有千言万语在流动的空气里落定,被旧台灯的光一一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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