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金当铺,姜取出部分银两递给听雨,把这些钱送去赵家,让他安排人混入各大世家,让他出马总比自己找人要方便的多。
“可是公主,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万一他有二心,我们可就是身处险境。”
她自嘲一笑:“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他在安国夹缝中求生存,不如放手一搏拼个好前程。”
听雨疑惑:“皇上还真是神通广大,早就在安国安排了探子。”
姜池抿嘴笑笑不说话,整个姜国除了姜明修和姜择南,没人知道一国公主是质子、后宫宠妃亦是质子。
“秦家和谢家就不用了,我自有其他安排。”
姜池查了查当铺最近获取的物品,挑选了几样:“把这几件取出来我看看。”
刚准备离开,却瞟到展柜上供着一把长剑,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华而不俗、大方雅致,让人将那一柄剑包起来。她真是越看越满意,拿来送人再合适不过了。
上京城中,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一人问:“今儿个什么情况,好像很热闹,哪家公子娶亲?”
“你没有听说吗这是戍边将军刘铭带着他的夫人回上京了,据说是奉旨回京参加封后大典吧。”
“还真没听说过。”
“你不是上京的吧,城北有一个说书先生徐公每日都会说这些高官贵族的趣事,现在去刚刚好,快去听听。”
姜池站在二人身后听了个大概,闲来无事她不妨也去听听。
一人一桌一纸扇,这城北徐公还是有点看家本事。
“话说这刘铭祖辈戍守边关,为朝几下汗马功劳,奈何功高震主不得不长居塞外只为守护安国的江山人民。”
“再说这刘铭也是青年才俊、能文能武,三十年来不讲情爱,直到遇见他的夫人涂黛。”
“此乃一段佳话,刘铭在剿匪途中误入土匪窝,这土匪头子貌美如花、骁勇善战直接就征服了刘铭的心,真是既折了兵又亏了人啊。”
徐公说得有趣,台下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有人问:“那我也三十了没有媳妇儿,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一个女土匪,直接当压寨郎君。”
别人笑他:“你这模样给女老大洗脚都不要。”
“都说官匪不通,怎么他们俩还能喜结连理。”
徐公说:“公子此言差矣,涂黛虽然是土匪,但是她们劫富济贫,只挑贪官恶霸的下手,这样的女子可比在座的各位强多了。”
姜池还听得起劲,听雨悄悄附她耳边低声说道:“公主吩咐我去打探刘家的行踪已经有音讯了。”
她略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人多眼杂的茶楼。
听雨:“果然如小姐猜测的一样,刘铭夫妻二人昨日就已经悄悄回上京,而那刘铭早已经进宫去,至于那刘夫人此刻正在茶楼看热闹。”
姜池摸了摸水边的石凳,突然有了一个注意:“去找几个人来,是时候演一场戏了。”
茶楼里,姜池泰然自若走进去,择了一个角落:“小二,上壶茶。”
“好嘞。”
她低头饮茶,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涂黛,生得倒是好看,只是生在边关,皮肤比上京的女子黝黑不少。
“救命,我身上没钱,求求你们了!”
门外突然推进来一个女子,脸上、手上布满了伤疤,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谁让你长得漂亮,我家老爷就喜欢你这样水灵灵的姑娘,跟我走吧。”
男人说着就要去扯女子的衣服,动作粗鲁、嘴脸恶心。
姜池注意到旁边的涂黛眼神透着寒气,一只手紧紧握住桌子上的长鞭。
时机到了。
涂黛刚站起来,身旁就有一个身影窜了过去。
姜池卯尽全力,一脚踩在那男人脚上,疼得他脸都扭曲了几分。
其他几人见状立马将姜池推开,作势就要殴打她。
“哪里来的臭婆娘,多管闲事,今天把你一起捉了送给老爷当暖床的丫鬟!”
她不想同他们废话,从兜里掏出一块令牌:“看清楚了,这可是谢大司马府的牌子,你们老爷是什么职位说来听听,敢拿大司马府的人,有几个脑袋挂着啊!”
其余几人吓得不敢上前,交头接耳几句转身离去。
姜池扶起地上的姑娘:“没事了姑娘,我让人护送你回去,日后还有人欺负你就报谢家名号。”
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姑娘一袋铢钱,又派人送她回去,一番作为获得在场的称赞。
“谢家真是名门世家,府中出来的姑娘都如此行侠仗义,不错不错。”
“仁兄说得极是,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房所出。”
姜池听在耳里,乐在心里。
还没等她坐下,一条熟悉的鞭子就丢在了她的面前,一抬头便看见涂黛瞪大眼睛盯着她。
她问:“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涂黛伸出手:“交个朋友。”
还真是直接啊。
姜池:“姑娘是不是有些唐突啊,我都不知你姓甚名谁。”
涂黛咧嘴一笑:“我叫涂黛,我更希望你叫我阿黛,初来上京还没有认识的朋友,你是第一个。”
姜池有些尴尬,虽然是有意接近涂黛,但是如此自来熟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轻笑:“那你唤我阿池吧,阿黛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没人陪你吗?”
涂黛挠挠头:“我夫君有事出门了,我不喜欢那些仆人跟着好不自在,我可不像上京那些小姐夫人们,自由散漫惯了。”
姜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涂黛豪饮一杯酒:“阿池要不要去我家中玩,我正愁无聊。”
“不了,我该回去了,”姜池婉拒,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绣帕递给涂黛,“过几日谢府有一场游园会,阿黛拿着它便可来找我,到时候你可以多认识几个朋友。”
涂黛大喜:“那太好了,不见不散!”
谢家后院,几人毕恭毕敬站在姜池身边。
听雨:“公主,今日之事办得可还妥当。”
姜池嘴角一抽,大笑:“演得太好了,个个都是恶霸,我都恨不得多踢他们几脚。”
被踩的那人:“公主下脚太狠了,奴才的脚现在还是肿的。”
听雨甩给他一袋钱,姜池满意点点头。
“你们暂时不要跟在我身边了,也不要露面,去当铺或者其他铺子换一下人手。”
“明白。”
天色渐晚,房间里还有未散去玩余热。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板反而有些无聊,今日谢时清怎么回来的如此晚。
她朝窗外大喊:“听雨。”
“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打听一下谢时清回来没。”
“好的,”听雨点头,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奇怪,她问,“公主,谢郎君经常晚回家,今日怎么担忧起来了?”
姜池转移话题:“今日有事商量,别乱猜快去办事。”
听雨去而复返,连忙道:“刚听说谢郎君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案情,此刻刑部和兵部的人都在查案呢。”
仵作给地上的人盖上白布,起身而说:“此人腹背均有刀伤,想来是遇到团伙作案了。”
谢时清仔细观察受害人,发现他的手中握有一丝剑穂。他抽出来看了看,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谢大人可否将此人交给兵部?”身后传来陆子桉的声音。
谢时清起身:“陆大人这是何意?刑部办案哪里需要兵部出力。”
陆子桉笑笑:“本不该在这里参杂,可是此人正是我兵部的人,今日休沐没曾想竟然出了事,都是兵部的失职。”
“陆大人可要看清楚了,谢某都还未查清楚此人身份,你来得倒挺快。”谢时清轻嘲。
陆子桉:“这大街上从马上扔下来怎么着也有几个认识的人,我陆某又不是闻着味来的。”
谢时清笑笑:“不好说,陆大人的鼻子或许就是比狗灵敏。”
陆子桉脸色不悦:“谢时清,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还别说,最近陆丞相缩减了六部开支,今日确实未添半分油盐,难不成兵部是个例外?”
谢时清随意说着,眼睛四处查看,他把手中的剑穂丢给陆子桉。
谢时清声音严肃:“不要总盯着我,你该好好管管你的人了,这件事刑部一定会秉公办理。”
又道:“把人抬回刑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带走。”
“是。”
陆子桉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穂,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这剑穂是兵部的人独有,今日此人休沐,衣着普通不可能带利刃在身上,很明显剑穂是其他人的。
兵部内部竟然出现残害同僚的事,这不是被谢时清白白看了笑话,若他不及时清理门户,谢时清定会搅得他兵部不得安宁。
陆子桉收敛了情绪说道:“那此事就有劳谢大人了,相信不出两日就会水落石出。”
谢时清听懂话中含义,笑着说道:“那就谢谢陆大人的配合了。”
看着刑部的人离开,陆子桉脸色微沉,仿佛染上一层寒霜,他一脚踹了旁边的石子。
他淡淡道:“回兵部,将今日外出和休沐的人都叫来。”
这一夜,风雨骤起,电闪雷鸣。
天亮,谢时清推开房门,姜池好吃好喝已经等候他多时。
听雨欢呼:“驸马终于回来了,我家公主等了你一晚上。”
谢时清眉头轻挑:“你家公主精神状态不错,哪里像是一直等我的模样。”
听雨叭叭叭,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谢时清解释道:“昨夜遇上了案件,回来已经很晚便在书房睡下了。”
姜池抿抿嘴:“倒也不用解释如此详细,你睡哪里都行,我找你是真有事。”
她拿出一张纸递给他:“我要办一个游园会,你让人把院子整理一番,”
谢时清:“好。”
姜池:“不问?”
谢时清:“不多问,全力配合。”
姜池好笑:“不怕我在你的院子养几个小倌?”
谢时清温润的嘴脸一僵,眼神突然清明了几分,嘴角说着柔和的话,声音却带着几丝寒气:“上京的小倌哪里比得上你的郎君,公主是嫌我不中用?”
姜池停止了嬉笑,她第一次在谢时清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人前君子,人后或许是豺狼虎豹。
“本公主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小心眼!”
“本公主很忙,要去采购鲜花,先出门了!”
她赶紧推搡着听雨出了门,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舒坦多了。
“走,去溢香楼请楼画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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