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多地媒体报道,近日,全球多个地区都出现了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
位于皇停苑别墅的一楼的客厅里,陶雪看着电视屏幕,同时瞥了一眼刚从研究室里出来的毕华,说道:“进展如何?”
“还好,多亏了陶河,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导致魔灵产生的病毒的成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研发出消灭魔灵的试剂。”
听罢,陶雪的神色有些暗淡,她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他,声音低低的:“所以陶河现在怎么样?”
毕华并没有立马接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他的□□已经被提取出了很多,再加上他现在是魔灵的身体,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人肉,但他并不愿意这样,因此,他……”
说到此处,毕华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以你后悔让他成为实验品,让他变成魔灵吗?”毕华忽然问。
“当然,毕竟他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陶雪苦笑,“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他的信念却比我强太多了。我爱他,可正是因为这份爱,我才必须让他自己去追逐。”
毕华走向她,接着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谢谢你,谢谢你们。”
“所以,”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请相信我,我会成功的。”
陶雪听罢,叹了口气,她转头,看了眼正在电视上播报的新闻,然后说:“可是我们剩下的时间应该不足3个月了吧?现在世界各地都在遭受自然灾害,按照预想,这些应该是3个月之后的事情。”
“没错,”毕华神色凝重起来,“可这些都是近两天的事,再加上前几天我无法与处在千河镇的伊塔白他们通讯,所以我怀疑这一切都与千河镇有关,或者说,与那个‘Y先生’有联系。”
陶雪点头:“的确。”
“而且伊塔白已经苏醒了过来,”她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过去?”
“当然”毕华答应着,同时看了看电视屏幕上显现的场面,然后移开眼。
中心医院
他们走在走廊上,渐次路过的人迎来又离开,灰白的墙壁与穿着病号服的人们,纵然耳边有些许喧嚣,平静与虚无却永不退场。
陶雪看着许多一脸悲伤的病人和家属,叹气:“我真的很讨厌医院。”
“我也一样。”毕华垂眸,回答道。
“毕华!陶雪姐!”
突然,他们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们。
于是他们回头看过去,一个熟悉的、长相俊朗的少年正走向他们,他含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是宿谌。
这幅模样,和前两天那个低沉的他截然不同。
“你们也是去看望伊塔白的?”他笑着问。
毕华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察觉到毕华的视线,宿谌笑着抠了抠自己的头发:“马上就中午了,我猜他现在还没有吃饭,所以就做一点。”
“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才刚刚放学。只是因为我爸来接我的时候把书包放到车里的同时拿了我妈做的排骨汤。”
“所以你父母也来了?”
“没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们也有事要忙。”
这一刻,毕华和陶雪忽而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毕竟,他们是带着询问的目的才过来的。
“咚咚。”
病房的门这时被敲响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伊塔白!”
正在低头在纸上写着自己思路的伊塔白闻声抬头,然后,他便看见宿谌正奔向自己。
伊塔白歪头:“今天不是周三吗?你又请假了?”
“没有。”一说到这个宿谌就来气:“今天是纪念200多年前食人怪,也就是魔灵被消灭的日子,本来就应该休息。结果就相当于只上了几天课就放假,而且还只放半天!”
“原来如此。”伊塔白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他又看到了宿谌提着的东西,“保温饭盒?”
“为你准备的。”宿谌把它放到床头柜上,同时,他注意到了摆在上面的几束鲜花,莫名的,他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些花是谁送的?”他皱眉,问道。
“不久前朱佩和小绮姐来过,是她们送的。”
“这样啊,”宿谌突然感到全身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又问,“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伊塔白摇头。
“是你做的?”伊塔白抬头看向他。
“当然!肯定是我做的!”宿谌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时,站在后面,仿佛被遗忘的毕华和陶雪对视一眼:还是不要把真相出来了吧?
“那个,我们也在这里。”陶雪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这才回过神,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到了毕华和陶雪身上。
毕华和陶雪:……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毕华嘴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看到了正躺在白色床单上的一张纸。于是他问:“伊塔白,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前两天在千河镇和我后面沉睡的时候出现了一些让我疑惑不解的事,为了防止忘记和更好地理清思路,我便用纸张记录了下来。”伊塔白一边回答,一边把那张纸朝他们的方向递了过去。
毕华向前几步,把那张纸接过来。
这张纸上写着伊塔白·蓝斯顿和叶川伊塔白两个名字,它们都被圈上,两个相反方向的箭头连接着它们,与箭头紧挨着的,是“梦境”和“现实”这两个看起来截然不同的词语。
“伊塔白·蓝斯顿?听可林说这个是你以前的名字,可是……”陶雪面露难色,很明显,她也不知道这些字语后面所掩盖的含义。
“的确,我之前是叫这个名字。可是,就在不久前,也就是在千河镇的那个晚上,一个成熟的、看起来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他自称是伊塔白·蓝斯顿。”伊塔白解释道。
毕华冲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在接下来的10几分钟内,伊塔白简要地概述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在他昏迷期间所做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境。
时间被泄进来的暖阳拖的有些漫长,淡蓝的窗棂上有云彩在跳动。
伊塔白的语速并不慢,但不知为何,在这短短10多分钟里,所有人都觉得一切皆被拉长,时钟走的很缓慢。
等伊塔白终于结束完他的讲述后,毕华有点头疼地抚额,他着实没想到,因为伊塔白·蓝斯顿的突然冒出,事情又开始变得棘手了起来。
“等等,”就在此时,宿谌突然发声。于是,其他三人都向他的方向看过去,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以你后面身高都不会怎么变,相当于你现在就不长了?”他表情凝重,棕黑色的眼眸与伊塔白相对。
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的伊塔白用一种很冰冷的语气反驳道:“至少长了两厘米左右,而且,这个不是重点。”
“宿谌,你也别以看热闹的心态对待这些,你是我们的重点研究对象,我们也会向你询问一些细节。”陶雪对宿谌笑着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能不能之后再问,伊塔白还没有吃午饭,而且我想单独和他说一些事。”宿谌眨眼,回复说。
“不过……”
“那好,我和毕华就先离开了,伊塔白,祝贺你康复。”陶雪直接打断了毕华的话,然后,她二话不说地拽着毕华的手臂,硬是把他拖出了病房外。
“那,再见。”陶雪笑着把门关上,紧接着,她扭头,刚好迎面碰上毕华一脸迷茫的表情。
“如果不想被我揍的话就一起离开,先不要问什么。”陶雪温柔地笑着对他说,尽管如此,毕华却始终忽略不了她扬起来的拳头。
毕华吞咽了一下,连连点头。
病房内
“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等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后,伊塔白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语气淡漠。
“就是,”宿谌咳了两下,眼神有些飘忽,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对他笑道:“在千河镇的时候,谢谢你。”
伊塔白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这样的,”宿谌摇头,“你不但让我明白我当前的弱小,当然这个只是暂时的,而且也保护了我所珍视的故乡。”
“还有,”忽然,宿谌往伊塔白的方向凑了过去。他低下头,贴近他一贯冷淡的脸。
措不及防的凑近让伊塔白呆愣了片刻,依托阳光而投映下来的阴影覆盖着他,极短的距离甚至能够让他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接着,他听到了宿谌含笑的低沉的声音:“谢谢你能够回来。”
听罢,伊塔白朝左边移动了一下,稍稍拉开他们的距离,他抿抿唇,耳朵微红:“这没什么的。还有,我不太喜欢和别人凑的这么近。”
“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宿谌哈哈的道歉,同时,他注意到伊塔白发红的耳垂,突然想起对方还喜欢自己。
他明明讨厌肢体接触却还是喜欢上了我……
这一刻,宿谌忽而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伊塔白。他人那么好,又那么喜欢自己,可自己不但是个直男,还总是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
“伊塔白,”宿谌盯着他,做出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其实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的,只是没有这么快回复。”
“什么?”伊塔白一头雾水。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宿谌弯起嘴角,继续说,“虽然你冷若冰霜,可是却早已被我的魅力折服,以朋友的身份待在我身边,进行一场你认为无疾而终的暗恋。”
他每说一个字,伊塔白的脸色便黑了一个度,等宿谌终于停止了他荒谬的发言后,伊塔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个字:“我不知道你的想象力有多丰富,可我没有暗恋你,更没有苦于暗恋你而不可得。”
“难道你在明恋我?不是吧,没想到你表现的这么含蓄。”宿谌惊讶道。
伊塔白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等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你。”
“别掩饰了,先不说别的,你可是在情人节当天打算送我巧克力的。”
“那是友谊巧克力,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密安斯和希莉儿小姐。”
“也不排除你们联合骗我。”
伊塔白此时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他甚至有一股冲动,就是把宿谌的大脑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没事的,伊塔白,”宿谌自信地笑笑,同时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安慰道:“喜欢我很正常,毕竟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伊塔白沉默不语。他现在只觉得心力交瘁,这么无语的时刻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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