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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遗传”

屋外的抽油烟机还在响,轰鸣声大到将她们与门外隔离成两个世界。裴元序浅笑着,始终歪着头,静静地盯着林序秋。

她自然明白林序秋是在开玩笑,心不心动这类的话,从儿时开始,在林序秋这里就只是一句可以随意脱口而出的句子。

轻飘飘的,不带有任何特殊感情,对一同长大的发小能说,对相处不到一年的朋友能说,对马路上的陌生人,同样也能说。

“看来你跟林懿一样,有精神病~”裴元序笑着吐槽。

林序秋挑眉轻笑,只回一句:“遗传。”

“遗传什么?”裴元序鄙夷,“你俩血都不一样。”

闻言,林序秋把手一伸,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下的血管给她看,“那我俩呢?流的血一样吗?”

裴元序看着那弯曲而上的青紫色,忽然觉得她有些欠揍。

“……你觉得,”她抬眼看向林序秋的双眼,笑吟吟地问,“我是不是应该带把枪来白雾岭啊?”

林序秋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放下手笑道:“混着硝烟就测不出来血液相不相同了。”

裴元序嗤笑一声,摇摇头懒得看她,“讲的什么东西,听不懂。”

“Sorry啦~我的母语是英语。”

“回你伦城老家吧。”裴元序说着,越过林序秋,下拉门把手。

门开启一条格,早餐的喷香如洪流般猛地闯进来,林序秋顺势让开道,嘀咕着:“这话好熟悉——”

“怎么跟礼然一样一样的。”她在裴元序身后说。

裴元序刚走出房门口,回头朝她一笑:“遗传~”

说完她便直直走向开放式厨房,站在灶台前,看灶台后的人一手关掉油烟机,一手摁下电磁炉的开关键。

平底锅里的培根滋啦啦的,江礼然用锅铲指了指,目光和煦:“快做好啦,你先去洗漱,出来就能吃了。”

裴元序没说话,只撑着台面,定定地看着这个早起为她做早餐的人,嘴角渐渐漾起一丝笑。

江礼然有点懵,“怎么啦?”

裴元序还是不语,摇了摇头,随即转身朝洗手间去,留江礼然站在灶台边,拿着锅铲,不解地歪着头。

这顿早餐可谓是丰盛至极,焦黄的吐司夹着拉丝的芝士,包着培根玉米粒和酱香的溏心蛋,一口下去,流心蛋液滑进口腔,满满的幸福感。

车厘子黑巧三明治一样美味,甜中带苦,苦中裹甜,配合卡布奇诺的绵密奶泡与顺滑咖啡液,吃得那叫一个尽兴。

裴元序一口三明治一口卡布奇诺,忽而觉得,江礼然应该去当厨师。

只不过,是属于自己的厨师。

她像是慢一拍似的,察觉到了,江礼然喜欢的人,或许是自己。

兴许是因为昨晚噩梦后江礼然的下意识惊醒和抚慰,兴许是因为这一顿满满当当的早餐。

兴许,比这更早几个小时——她误会自己的手滑摔门是生气,专门给自己买来提拉米苏道歉。

吃着这顿早餐,裴元序如同脑子里的某根筋终于相接了,恍然间领悟到一个道理。

即,如果是不夹杂着其他情感的友谊,大概是没人能做到这一步。

回想起从前那些相处的瞬间,江礼然根本就不是内心温柔,而是她赋予自己的种种细致的优待,仅仅是偏爱而已。

就像现在,见自己的卡布奇诺喝到底了,二话不说直接撂下手中的三明治,跑去咖啡机旁边给自己续上了咖啡。

端回来时,看自己吃完了三明治,便扯上张餐厅纸,递给自己擦,还顺手将桌上的水果盘推到自己面前。

比贴身管家还无微不至。

吃完早餐,三人分工明确,江礼然负责洗餐盘,裴元序在她身旁用毛巾擦干,林序秋则倒在沙发上玩手机,等两人洗完后将干净盘子放进橱柜,最后擦餐桌和灶台。

然而,等两人洗完盘子,林序秋却叫了位保洁,三下五除二地把所有她该做的活全部干完,气得江礼然把她按在沙发上一边爆锤一边口吐芬芳。

扛贝斯的力气的确不容小觑,林序秋的肩头被按死在沙发上,脖子都歪着往沙发垫里陷去,吃痛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从哑着热气的喉咙里吐出几句脏话。

裴元序一直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她们闹腾,满脸笑意。

不知为何,她现在很喜欢看她俩打作一团,那模样就像是看小猫掐架,爪子咻咻地就抓上去了,骂声也变成了哈气。

反正就是……挺可爱的。

直到江礼然停下拳头,林序秋才翻身仰躺,得意地气音笑着,好像气人是她愉悦的养料,不犯贱不舒服似的。

于是江礼然又给了林序秋一拳,懒得管她了,气哄哄地把她往沙发另一头赶,坐到沙发扶手旁歇气。

呼吸一平一起,江礼然望向正抿着唇笑的裴元序,忽然放下了心。

看样她的心情没有被噩梦打搅。

“昨晚那个蛋糕好吃吗?”江礼然问她。

“你问秋秋,我就吃了一口,想不起来了。”

江礼然猛地转头瞪向一侧的林序秋,怒吼道:“秋秋你有病啊,干嘛抢元序的蛋糕吃!”

林序秋正翘着腿刷手机,闻言掀起眼皮:“?”

“……我抢的?”林序秋慢吞吞地坐直身子,手腕一翻将手机倒扣在膝头,“行吧,算我抢的,那还不是圆圆宠我。”

此话一出,临面而来的又是一顿暴揍。

江礼然抄起沙发抱枕,连连往林序秋身上砸,林序秋一面笑一面用手肘抵住抱枕,整个人向后倾,两条腿胡乱地蹬着江礼然的小腿。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裴元序托腮看着她们,笑得肩膀直颤:“哈哈哈哈哈,好啦,是我自己给秋秋吃的。”

江礼然喘着气停手,抱枕丢在一边,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那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了,下次买另外一家。”

裴元序笑笑:“下次我们仨一起吃!”

“我不是泔水桶,送什么都吃。”林序秋闲然地把腿搭上茶几,又拿上了手机,“你俩一边吃去。”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吐槽江礼然的购买水准,裴元序开始挽尊了:“那个蛋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吧。”

“难吃的不是蛋糕,是——”林序秋拖长音调,眼神幽幽地转向江礼然。

江礼然应激,手立马抓上了沙发抱枕的一角,“你什么意思?!”

林序秋耸耸肩,晃着脑袋装无辜:“我有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呢。”

江礼然真是觉着她这人真是越来越欠揍了,这段时间跟M属性大爆发了一样。

“贱兮兮的。”江礼然骂一句,甩下揪抱枕的手,冲她翻了个白眼。

此时门铃响起,裴元序立刻撑起沙发起身,小跑着去看门口的显示屏。

屏幕上三个穿着深灰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车,果盘一碟碟摆放在木托盘里,旁边是特调的酒水饮料,看来是自己预定的泡浴服务到时间了。

裴元序旋即开了门,“进来吧。”

“谁啊?”坐在沙发上的江礼然不明所以,伸着脖子往玄关处看。

只见一辆绑着【白雾别馆】的推车进门,下方还放着三个藤编浴篮。

她顿时有了答案,跳下沙发窜到裴元序旁边,听工作人员说着些开场白。

林序秋玩手机的指尖一顿,抬眼望去,并不疑惑来者何人,只说:“圆圆你这么早就订好了。”

裴元序回头,趿拉着拖鞋往里走:“对啊,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先预定了。”

提到睡不着,江礼然心头一紧,赶忙凑近半步,“元序,你昨晚做噩梦吓坏吧?”

这是句试探前的话头,裴元序也听出来了,面无表情地道:“醒来之后就还好了。”

裴元序的语气很平淡,江礼然心中明白,再问也不会让她道出噩梦的内容,不会提起那些能让自己更了解她内心的事,便抬起手,摸了摸裴元序的头顶。

“我们泡泡温泉,放松一下,一会呢,我们去吃烤羊排~”

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入头皮,带着些许抚慰蹭出一小股电流,裴元序不由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那只手。

“好~”

说得轻巧,其实她心中一点也不轻松,回答的那一瞬,她在想,倘若许意真就三月份回归,到那时,她必定会与江礼然有着些联系。

那个一头银发的疯女人,没准会向江礼然说出自己曾背叛过她的事,可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跟江礼然解释这一切。

继续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吗?

还是……背叛林序秋,将所有秘密全都抖落出来,把自己藏在暗处。

她望了眼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双腿的林序秋,咽了咽口水。

不行,这样不对。

她还是得对江礼然撒谎,避重就轻。

“不要对我撒谎”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太难了。

民宿工作人员早已去了温泉的地,裴元序去房间里取出套泳装,江礼然守在客厅里催林序秋准备准备,说得嘴皮都干巴了。

不料林序秋左耳进右耳出,玩了半晌手机才道:“我就不参与了哈。”

温泉是雪山的标配,江礼然无奈,“你都来白雾岭了,不泡泡温泉吗?”

“怎么?”林序秋撑着头倚在沙发扶手,尾戒在头侧闪着光,她勾起唇角,故意问:“这么想看我穿比基尼?”

“……谁要看。”江礼然现在一跟她说话就想翻白眼,“你裹保鲜膜都没人看。”

林序秋不屑地冷笑一声:“嘁,外面想看的人多了去了,比白雾岭一年下的雪都还多。”

又装起来了,江礼然无语至极,吐槽:“你有神经病。”

“遗传~”

“嗯嗯嗯,你全家都是神经病,爱泡不泡!”江礼然不想劝了,转身就走。

…………

半敞的汤泉,眼前的松木雪景融化在蒸腾的热气里,冰火双重天,雾凇凝结在挽成丸子的发丝上,身体却沉在滚烫的混沌中。

木托盘搁在石岩台边,热过的橙汁杯壁淌着冷暖撞出的水珠,江礼然垂着眼睫专注地剥草莓蒂,指尖都被染上粉红。

她倒是没吃上一颗,都是给裴元序剥的,裴元序也心安理得,捏着光溜溜的果肉直往嘴里送,时而问江礼然要不要喝橙汁,而后端起杯子喂她一口。

裴元序觉得这样好惬意,既能吃着水果泡着热汤暖暖身子,又能看江礼然穿泳衣的样子暖暖身子。

或者说,暖暖心。

眼前人的身材很好,不是细弱杨柳,而是紧实匀称。

作为贝斯手需要大量的体能训练,但她的肌肉线条不夸张不粗狂,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就像她弹贝斯时手下流出的低音线,永远在力量与留白间保持着完美的平衡,饱满而不浑浊。

今天她穿的泳衣,是裴元序特意给她选的,比基尼。

江礼然一开始觉得过于清凉,羞赧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裴元序的撒娇攻击,买了塞行李箱里就带着来了。

只不过,她披上了条浴巾,用来挡住那份让人看穿身体的羞涩。

裴元序不以为然,这样反而更欲盖弥彰了,勾得人心头发痒。

她有些庆幸,林序秋没跟着一起来,这样的场景,该是她一个人的才对。

收拾完果盘,江礼然趴在石岩台面上,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水面的涟漪逐渐扩散、消散,裴元序看着她脸上蒸出淡淡的红,披在肩头的浴巾似袍子般,漂浮在水中,摇出小小的水波。

锁骨盛着欲坠未坠的水珠,从打成结的浴巾下露出,直直望下去,是被水搅乱的马甲线,是延伸至水底的长腿,是轻点着鹅卵石的脚尖。

肌肤都浸在暖热的泉水里,没被布料包裹住,裴元序看着看着,乍然幻听到远处冰山咔嚓一声裂响。

是剔透的冰层破开,窜出一股溪流,将她心脏缠绕成颤颤巍巍的弦的声音。

**的旋律。

她视线猛然上移,瞥向江礼然的脸,看她久久闭着眼,整个人散发着热气,弹贝斯的那双手交叠在头下方,一动也不动。

可此刻,现在这双压着的手,正在弹更危险的泛音。

清亮而空灵,短暂而缥缈,贝斯泛音的低频基音未被完全抑制,在她脑里时常伴随着轻微的嗡鸣,比吉他泛音更有重量,衰减时像水波纹一样扩散,荡在她燥热不安的心里。

忽然间,江礼然微微睁开左眼,眼上的小痣映在裴元序眸中,仿佛在告诉她,诱惑她,亲这里。

“又偷看我。”她说。

裴元序抿了下唇,咽着干涸的喉咙,惴惴地解释:“我是怕你睡着了,对身体不好……”

江礼然依旧没起身,只笑,眼睫悄然覆在鼓起的卧蚕间,“想看就多看会吧~”

她稍稍挪动着头,像在手臂上蹭,另外找了个靠得舒服的位置。

而裴元序默默移开了目光,伸手捏起颗草莓吃下一口,未及反应,江礼然兀然扣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就着她的指尖吞掉剩下的半颗草莓。

霎时,裴元序的手指僵成冰雕,还保持着拿草莓的姿势,盯着江礼然握在她手腕的濡湿指节发怔,耳后血管突突直跳。

半晌她才收回被禁锢住的手,转身趴在台面上,半张脸埋进臂弯里,不恼也不语。

白雾岭下起了雪,一片片坠落进前方的雪地里,与之融为一体,无声无息。

汤泉并不露天,只有身侧的三面暴露在风雪中,雪花能降到眼前,却降不到发丝上。

她余光感受到,江礼然的目光贴在自己烫成虾仁的脸上,如同焊死在上面,亮起一阵阵电光花火。

江礼然手肘撑着石岩台,托着下巴,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打量她泛红的脸颊、耳廓。

裴元序把脸往臂弯深处埋,咕哝声闷在皮肉里:“我看是你想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江礼然忽地凑近,偏着头去看她,“不能看吗?”

雪好像愈下愈大了,裴元序没说话,只管缓缓将身子缩进温泉里,再次藏住那半张脸,只剩眼睛。

气泡咕噜噜地往上冒,她脚尖探寻着合适的落脚点,却踏到鹅卵石最为光滑的那一块,脚骤然一滑,扑腾间手想要抓紧石岩台,可落了一场空。

木托盘里的水果打翻进泉水中,她整个人也倒了进去,江礼然赶忙探身去捞她,没成想两人都裹着浴巾栽进了池心。

手指与手腕再度相嵌,江礼然紧闭着眼屏息,另一只手往下一探,撑起池子底部,使劲挣扎起身,顺带拽着对方浮出水面。

直至头完全露出水面,江礼然抹一把脸上的水,终于吐出口气。

睫毛被水粘成簇,水滴直往眼珠里流,她眯着眼迅速扯下岸边的毛巾,赶紧递到裴元序身前。

但见对方迟迟不接过,江礼然用毛巾擦干遮住视野的水珠,才发现裴元序正睁着滴溜溜的眼看她。

裴元序突然笑一声,“礼然,你怕水啊?”

小猫都怕水。

江礼然赧然,微嘟着嘴凑近,伸手用毛巾轻轻沾干裴元序脸上的水痕。

“可能吧,小时候去河里玩水,也是脚滑,然后整个人都摔进水里了。”

“我掌握不了平衡,像溺水一样,一直扑腾,我朋友还以为我是在学仰泳,笑了大半天才发现不对劲。”

裴元序的脸被毛巾遮盖,一会能透过缝隙看到江礼然的脸,一会除了暗红色什么都瞧不见,只听她的声音在耳边起伏。

清澈低沉的嗓音,混着略微的不悦,伴着她的童年往事,听着裴元序便笑了起来。

毛巾退下,裴元序倾身靠近江礼然,歪着头:“那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了。”江礼然毫不迟疑地回答,更加凑近,伸出那只带着疤痕的右手,将裴元序黏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

没了那干扰的发丝,她顺势捧上裴元序的脸,指尖抵在她耳后,缓慢地摩挲着那发烫的耳根。

“现在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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