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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隐藏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林序秋懒洋洋地倚在床头,浴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下方大片瓷白的肌肤。

她看着对面尚还散发着浴室水汽的人,偏过头去轻笑一声。

“许管家。”回头时,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坐。”

许意环着双臂靠在墙边,白色浴袍下,两条长腿交搭着,闻言她挑眉笑道:“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你工资这么高……”林序秋压低眉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床单,“还计较这个?”

许意看向床头柜,歪头反问:“林大小姐账户里九位数的存款,还在意这点零头?”

区区一点报酬,林序秋还是给得起的。

她毫不犹豫,只把手往床头柜上一伸,指尖推出一张黑卡,“随便刷。”

许意顿时笑了,悠悠地走近,膝盖压上床尾。

她爬上林序秋的身,浴袍下摆扫过对方的小腿,面对面跨坐在她腰上,大腿肌肉的温热隔着布料传来。

双腿紧紧锁住身下人的腰身,肌肤间的温度越来越烫,许意的视线从林序秋的脸扫到锁骨,“你猜林总会不会说,这是大逆不道?”

“母亲大人只会夸我勤俭持家。”林序秋笑着耸耸肩,“毕竟雇你比雇保镖划算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倒是精打细算。”许意揶揄一句,身体故意贴上林序秋的胸口,手顺势摸起床头柜上的黑卡,好似怕下一秒林序秋就反悔了。

“用一张卡换我的自由。”她补充道,夹着卡往嘴边送,唇虚虚地咬住卡的一角,像一只夜莺衔住筑巢的枝条。

镀金卡缘似乎都在许意唇间染上金光,林序秋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这幅画面,仿佛在为金钱捆绑住别人的人生高兴。

“仅仅只有一张卡么?”林序秋狐疑,她在许意这可是花了其他大价钱的,“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才回国的。”

许意无言,垂眸看向含着的黑卡,随即用两指夹住它,攥在手心里。

沉默间,林序秋顺着浴袍缝隙,缓缓将指尖探入许意的腰际,听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便满意地笑起来。

即便是拿到了一张黑卡的“小费”,许意也没任由雇主的手在她腰间徘徊,她反手推开林序秋的手,翻下身睡到她身侧,仰面躺着。

奢靡的五星酒店套房,灯光都是无主灯的设计,但混着**的金钱的味道,昏暗的光线也能迷花人眼,让许意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她良心发现了似的,突然开口:“这次我会听话的,给我点时间,我不会去打扰她。”

她,自然指的是裴元序。

“那就行,最好记住你的承诺。”身后的床垫微动,林序秋贴着许意的身体躺下,呼吸扑在她耳畔,“不然……工资可要全部扣完了。”

许意没有接话,沉思一般望着天花板,忽地感受到对方的清冽气息拂来,唇侧向她的脸庞。

“亲一口?”林序秋就在她脸边说,香气愈发浓烈。

许意捏紧手中的黑卡,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按灭了床头灯。

…………

夜色深沉,商场大楼里的扶梯都停止了运行,只剩几个推着清扫机的工作人员。

裴元序没肯回家,拉着江礼然就往顶层跑,说是要带她去个秘密基地。

内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刹,眼前原本漆黑的厅室瞬间亮起光,照得江礼然不由眯起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她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倒吸一口气。

顶层像个展览厅,不同大小规格的玻璃罩里,盛着金粉的灯光成团流转,汇聚成夜幕中各式各样的星系,一柱一柱从地面冲至天花板。

裴元序领着江礼然缓步往前走,掠过一座座玻璃展柜,江礼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惊叹这浩盛绚烂的虚拟星海。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浓缩的宇宙,每一座独立的全景展柜前,都在地面上镶嵌了一块金属牌,刻着每个星系的名字。

江礼然怔怔地看着,眸中映着流动的星光,她无意识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离她最近的玻璃罩。

“好漂亮……”她喃喃道,望着玻璃罩里悬浮着的一团螺旋状星云,金粉如沙,恍若要穿过玻璃绕上她的指尖。

星云缓慢旋转着,江礼然顺着它的方向转动手掌,让灯光肆意将她的手染成淡金色。

这流动的星河如此逼真,完全像是把整片星空偷运进了商场。

“怎么做到的?”她问,语气恍惚,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裴元序站在她身旁,悠然地背着手,只摇头笑笑:“这你就得写封信问问我姥姥了,我也不知道。”

“商业机密么?”江礼然笑问。

“可以这么说?”裴元序唇角微扬,露出一个介于自嘲与怀念之间的笑。

她背过身去,仰头看展厅的穹顶,似在自言自语:“几年前,这里办过一场公益的展览会,所有收益都捐出去了,只不过后面再也没办过。”

“好些年了,这里的星星一直封存在黑暗里……”声音很轻,她回头,虹膜里是捣碎的星辉,泪花似的。

“今天是第一次重新亮起。”最后一句,她这样对江礼然说。

江礼然愣在原地,与她视线交汇,透过她的眼底,看到了某种曾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强撑。

恍惚间她明白了,今晚裴元序为什么会带她来到愿景广场,还有商场打烊也不愿回家的原因。

“愿”是“圆”的谐音,姥姥取的。而“圆圆”是亲近之人对她的爱称,可她曾说过,比起“圆圆”,更喜欢自己叫她“元序”。

于是,即便两人此时目光交缠,江礼然还是温声唤了声:“元序。”

“如果当时我知道展览的消息就好了,那样会不会早点遇见你?”她注视着裴元序被灯光揉碎的双眼,笨拙地问。

立时,江礼然看见裴元序的睫毛颤动了下,像被夜风吹乱的蝶翼,眸中分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可下一秒就被强行抚平。

最终裴元序只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摇了摇头,像长辈在宽容孩子天真的提问,又像是嘲笑自己方才短暂的失态。

她偏过头去,留给江礼然的是清薄的背影,和蔓延了数十秒的静默。

江礼然无措地望着她,明明这是裴元序第一次这般向她真切地倾诉,她却如同嗓子里卡了一堆破铜烂铁,挤不出半个字。

片刻后,裴元序才开口:“还有更漂亮的,你要看吗?”

这甚至算不上一句真正的邀请,未等江礼然回答,裴元序就已动身摁下了墙上的开关。

整个展厅骤然陷入黑暗,随即被扑面而来的红光笼罩。穹顶上舒展开暗红色的光晕,血红与鎏金交织而成的星尘缓缓旋转,纠缠着、撕扯着,往角落里伸去。

“那一片,是玫瑰星云。”裴元序指着头顶的景象说。

一时之间,江礼然的目光不知该往哪儿去,她望见那团星云正在膨胀。

不是网络视频里那种温柔而浪漫的宇宙现象,而是某种凋谢的、溃烂的、淤血般的红,中心处不断坍缩又爆裂开,渗出金光璀璨的星砾,灼烧着她的视网膜。

她也望见,红光近乎暴烈地吞没了裴元序的身影,将她整个人浸泡在血色里,宛如一朵被碾压过的玫瑰。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出声,却不自觉地聚到一块。

裴元序就在江礼然右侧,但没有看她,她只微仰着头,眼神钉在那片虚幻的玫瑰星云上。

江礼然侧脸去看裴元序,瞧着她的侧脸在红光的晕染下显得格外深邃,甚至衬出一丝冷意。

半晌,她扭回头,同裴元序一起观看头顶上的玫瑰星云,手指无意识摸向胸前挂着的那颗子弹壳,紧握。

她一点都不诚实。其实早在与银发黑衣女人擦肩而过的那个雪夜,她就已经看到了藏在里面的纸条。

——裴元序,你了解她多少?——

那血红色的字迹,犹如眸中的玫瑰星云,在她脑里挥之不去。

她也早就意识到了,裴元序的心思比想象中的更加深沉。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大概是,从看裴元序那么熟练地操控各种枪支时,她就发现裴元序并不是软弱无力娇滴滴的大小姐。

无论是把枪还是精准瞄准,都需要一定的臂力和极强的腕力以及控制力。跟弹贝斯同一个道理。

裴元序被谢帆欺负的那天,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她当时根本就不是无力反抗,而是故意不反抗。

如果那天她反击了,那就是互殴,双方都会受罚。可她偏偏选择了隐忍,任由谢帆和黄语对她推搡辱骂,直到江礼然出现。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成了[江礼然、谢帆、黄语互殴],而[裴元序],这个名字只会是完美受害者,除了踩坏谢帆的钢笔,没有一丝污点。

她太懂得隐藏自己了,就像现在这样,在吐露真实情绪时猛然急刹车。

江礼然不禁去疑惑,她真的了解裴元序吗?

换句话来说,裴元序真的允许自己了解真实的她吗?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

在寒假刚到临时,江礼然从奶茶店八卦的前同事口中得知一件事——那位曾骚扰过裴元序的猥琐男,在打完投诉电话的当晚,突然人间蒸发了。

店长多次联系他,尝试解决问题,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后来甚至直接显示“不在服务区”。

这件事,难不成只是巧合吗?

江礼然再度望向身旁人,只见裴元序扶着面前的天文望远镜模型,对着玫瑰星云调整着角度,嘴角还噙着那抹惯常的、温柔到天真的笑容。

又是这个表情,江礼然见过太多次了,可在这一瞬,她觉得自己离裴元序越来越远了。

兴许,她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空间生活。

这次可不是什么自卑心在作祟,反倒是发觉,作为房地产商业帝国继承人的裴元序,定是被用心培养过的,能够面不改色抹去一切痕迹的猎手。

她与林序秋一样,瞒得住事,不像自己。

自己是坠落的星球,只带着幼稚的泪痕,偶然与玫瑰星云擦肩而过,毫无戒备地倾吐生活中细碎的烦恼。

此刻,彼此正在慢慢散开。

因为对方对她了如指掌,而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

“元序。”江礼然忽然开口,“真的星空和假的星空,你更喜欢哪个?”

裴元序直起身,对上她求证般的目光,随后歪头耸耸肩:“真假无所谓啊,好看不就行了。”

无所谓么……江礼然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认同了这一点。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裴元序问。

“只是想到……”江礼然抬眸,深吸一口气,视线移至那片亦梦亦幻的玫瑰星云,“其实现在我们看到的星光,都是数亿万年前的幻影。”

裴元序搭在望远镜上的手指缩动了一下,语气依然平稳,眼神却冷得结冰:“这个跟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联么?”

江礼然笑一声,摇头:“没有,所以只是联想。”

闻言,裴元序唇角习惯性地扬起一个弧度,她转回头,单手扶住微微偏移的望远镜。

“有时候想太多……”她眯起一只眼,拖长着尾音,直往望远镜模型的镜头里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江礼然低声应道。

她觉得,或许从一开始,她触碰到的裴元序,就跟头顶虚拟的玫瑰星云一样,也只是精心设计的投影。

“元序。”她又叫了她一声,声音更轻,几乎含在喉咙里。

“嗯?”裴元序头也没回。

“你说……”江礼然斟酌着字句,良久后才问:“有些光是不是越灿烂,就越证明它们已经死去很久了?”

裴元序顿住了动作,旋即笑了。

她面对着江礼然,将碎发别到耳后,嘴角的笑温婉到至极,被羽睫遮住的双眼却又空洞得令人发指。

“死去的东西还能展现在人眼前,不是很浪漫吗?”她反问。

江礼然顿时无言以对,只得以沉默来回应。她看着血红色的光吞噬裴元序的身形,看着脚下裴元序的影子随着星空的转动,变得又黑又长。

“礼然,你听说过有关玫瑰星云的传说吗?”裴元序提起话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模型。

“什么传说?”江礼然顺着话问。

裴元序走到墙边的长沙发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江礼然,在江礼然坐好后才道:“传说有一只鸟……”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临时改口:“不,应该说是夜莺。”

“它为了逃离主人,踢翻蜡烛烧了房子。”她直视着江礼然胸前的子弹壳,继续说:“主人发现后,毫不犹豫掏枪。”

她稍稍停顿,旋即伸出指尖,隔空往江礼然心口一点,语调骤然变重:“一枪击穿了它的心脏。”

江礼然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了子弹壳,“后来呢?”

裴元序淡淡地笑着,转而望向玫瑰星云,阐述间的气息很释然:“故事的最后,它的灵魂化成了星团,但心口上的血迹并没有消失,跟着它一起去到了宇宙,变成星团上的光辉。”

江礼然静心听着,见裴元序猛地看过来,对她补充故事的最后一句:“红色的,就跟玫瑰的色彩一样。”

江礼然凝视着她被灯光染红的双眼,困惑道:“所以这就是玫瑰星云的由来?你从哪听到的?”

裴元序笑出了声,“我编的。”

“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你说。”

江礼然回了她个俏皮的笑:“回家再说~”

“干什么嘛!”裴元序气鼓鼓地把胳膊肘往江礼然臂膀上一戳,却不料手腕顺势被江礼然握住。

“这可是睡前故事,要躺在床上才能开始。”江礼然松开手,身子故意朝裴元序凑近。

“你这话……”裴元序别开目光,小声嘟嚷道:“怪怪的。”

江礼然逼近一步,脸与裴元序更加近,“你,想到什么了?”

裴元序怔怔地看着身前人的嘴唇,现在这个姿势,就像是对方将她圈围在沙发上了一样。

她立马伸手,稍微推开对方,只说:“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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